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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老公怎么還不死在線閱讀 - 第99節

第99節

    高允猶豫片刻后道:「前些時候,因王二姑娘之事,五公子把王子騰那唯一的侄兒給打了,王家大公子在五公子死前幾日,還一直叫囂著說要給五公子一個教訓。」

    雍政帝沈吟良久,這王子騰身子有疾,所以只生育了這么一個女兒,這傳宗接代全靠著這隔房的侄子,雖是故意把孩子給故意養壞了,但這王仁的身體絕對是被養的棒棒的,在這王仁給他生下孫子之前,誰要敢動了王仁,只怕王子騰連生吃了他的心思都有。

    不過謀殺小五……王子騰有這膽子嗎?而且值得嗎?

    一個王仁或許不值得,但再加個王熙鸞呢?他也聽說了,這徒辰陽素來是個喜好美色的主,剛開始得了王熙鸞,正是新鮮之時,又看在王子騰的面子上,著實獨寵了王熙鸞一陣子,但宮里美人兒那么多,徒辰陽沒多久便被其他女人吸引了過去。

    這王熙鸞才初進宮未久,正是情熱之時,便失了寵愛,那能甘心,她又是個脾氣不好的,和徒辰陽鬧了好些次,這吵架中素無好話,因她曾和徒時訂親一事,不知被翻來覆去的吵了多少次。

    不過,雍政帝委實不愿懷疑起王子騰,再則這也太匪夷所思,又問道:「老九的人是去那兒做什么?」

    「恂郡王爺的探子是負責送新采買好的馬鞍的下人。」高允嘆道,莫說這送馬鞍時進出馬房也算不得什么,就算沒送馬鞍這事,這九爺也斷不會要自己侄兒的命。

    一個兩個都沒啥問題,難不成是他下的手!?雍政帝沒好氣道:「那害死小五的牛毛針上可有什么記號?」

    那牛毛針倒真有幾分古怪,高允精神一震,小心翼翼地從懷里取出一物,遞給雍政帝。

    「回稟圣上,這牛毛針細如毛發,是用三分金,七分精鋼所制,不是尋常物件,就奴才所知,要將這針精制出來,只怕不是尋常人的手藝可以制成,只是這制針工匠……奴才們一時間還找不著。」

    一提到這牛毛針含有精鋼,雍政帝微微挑眉,這精鋼甚是難煉,能煉出精鋼的工匠向來一直在朝堂的控制之下,所煉出的精鋼也大多用在禁軍之中了。

    但區區一根牛毛針,所用上的料并不多,老九貴為皇子,若他真想要,多了不行,但打上幾根牛毛針并不困難;王子騰貴為軍中將領,能走門路更是多了。

    雍政帝沈吟許久,「讓人再去查查王子騰。」

    徒時之死絕不是意外,雖覺得王子騰應無膽子對皇子皇孫下手,但王家人素來囂張,也說不得他們見老六失了勢,便起了心思也不定。

    這一查到是查出王家好些異事,這王仁素來是惹禍的主,又愛花天酒地,三不五時便要去窯子里送銀子的,但自徒時死后,這王仁反常的足足有好幾日沒出門過,日日關在家中,神不守舍。

    王子騰又突然把王仁給狠打了一頓,險些把他的腳給打斷了,這王仁至今仍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好似王仁惹出了什么禍事一般……

    若是一般人的話,干脆把王仁捉過來一審,也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但王仁之父王子勝還有爵位在身,王子騰又是他原本打算重用之人,自是不好下手,正當雍政帝猶豫不決之時,這王仁竟然突然死了!?

    這王仁可是王家唯一的獨苗苗,王子騰就指著王仁給王家傳宗接代了,因著王仁之死,王子騰簡直就快跟瘋了一般,王家上下人等短短幾日便杖斃了數十個,連他埋在王家中的探子也受到牽連被活活打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后院陰私之事比他批上數十個折子還要累人。

    雍政帝頓時覺得心好累,但雍政帝不說……

    在王家中的探子雖然也牽連上王仁之死而被王子騰杖斃了,但只要花上銀錢,終究能敲道口子出來,雍政帝讓人查了查,這王仁的死倒不像徒時這般一眼便知是有人做了手腳,而這是這王仁本就好酒貪杯,被王子騰打了之后,生了棒瘡,又貪嘴吃了鵝rou做的下酒菜,加上下人不精心,這才毒瘡發作而死。

    這王仁一死,原本不依不饒求他查出兇手的慎郡王也安靜了。雍政帝自以為明白了,略略賞賜了老六一番,又追封過逝的徒時一個鎮國將軍的爵位,也就算了結此事了。

    xxx

    王子騰家。

    王何氏有些不安的安排著王仁的后事,她雖是長輩,但王仁并未娶妻,膝下又無子女,他的喪事除了她這個隔房的嬸娘能幫忙置辦之外,還有誰能幫著處理呢。

    雖說是收舍了一番,但想著王仁死不瞑目的模樣,王何氏也是一陣緊張,她不敢說自己的手上也是干凈的,但……這事也著實太超過了。

    每每想到仁兒死前因毒瘡發作,在床上痛苦哀嚎,前去收尸之時,那滿床膿血的景象,王何氏便一陣驚心,這些日子以來,她著實寢食難安,每每閉上眼就似乎能見著仁兒那驚恐怨恨的眼神。

    王子騰先是打發了下人,見著王何氏一臉不安之色,喝斥道:「緊張什么?你這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老爺……」王何氏有些不安的怯懦瞧了停著王仁尸首的正房一眼,「咱們終究是養了仁兒一場啊。」

    雖說她們只想著仁兒早日給他們生下子嗣,過繼給他這一房,但王仁日日養在他們夫婦眼前,雖是嫌他一事無成,但終究是自個的親侄子啊,怎么可能毫無感情呢。

    「唉……」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王子騰也是一陣心痛,但王仁做的過了,他也保不住他的命,王仁與王家之間,他只能選擇王家。他知道妻子已經傷心的有些失了神了,若他再露出一絲半點傷心之色,只怕王何氏當真崩潰了。

    他只能硬聲道:「這是他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

    這慎郡王府那怕失了勢也是天家子孫,那能跟一般人家相比,豈是王仁這個臭小子想暗算便能暗算得成的,王家沒被他拖下水,己是萬幸,仁兒又是個蠢的,這事暪得了一時,暪不了一世,況且圣上已有疑他之意。

    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王子騰眸中寒光一閃,「外面的事我都打點好了,所有跟著仁兒的人都被我打殺發賣了,以后府里你仔細點便是。」

    雖知這個理,但王何氏還是一陣恍忽,想當年王仁和王熙鳳到她們夫妻身邊時還都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呢,她們也曾是想著好好教養兩人的,怎么好好的孩子下場一個比一個慘呢。

    鳳丫頭失了寵,又害了自己生養的巧姐兒燒成了啞巴,失了神從此被關在深宮之中。而仁兒好端端的偏要和五公子過不去,好好的一條命就這樣沒了。

    「終究是咱們沒教好孩子,把他們養的心大了。」王何氏哭泣道。

    王子騰最是不耐煩女人哭泣,但此時此刻也只能好生安慰著,仁兒雖走,但他們王家的血脈可絕不能斷,王子騰問道:「當初伺候仁兒的那幾個女人呢?可有人有孕了?」

    想到那幾個丫環,王何氏又是不屑又有著幾分欣喜,當初她們是打著兼桃兩房的決定。不料每次說親之時,才透露了點口風,好些人家就打了退堂鼓,加上仁兒不爭氣,這婚事便一直耽誤到現在,也害他們至今抱不上孫子,如今只能指望起那些奴婢的肚子了。

    「大夫今早來看過了。」說到孫子,王何氏也有了幾分喜氣,「有兩個丫環確定有了孕,還有一個丫環也有了五六分準信,只說十日后再來,方能確診。」

    這大夫總是有些保守,雖說是五六分準信,但十之八/九是有了。

    王子騰滿意的一撫長須,三個孩子之中總該有一個是男胎,雖然是婢生子,這出身上有所不足,但好歹他們王家的血脈不至斷絕。

    「好!好!好!」王子騰大喜之下,叮嚀道:「好好照顧她們三個,平日里的吃食都得用最上等的,就按咱們夫婦兩的份例來走,務必要讓她們平平安安的給咱們王家添個孫子。」

    也不枉他故意裝作打斷了王仁的腿,偷得了一點時間給他們王家留下一點血脈。

    「是,老爺放心。」王何氏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自是應下不提。

    且不論王子騰與王何氏是怎么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那三個婢女腹中的胎兒,這王仁一死,而且只怕是老六下的手,雍政帝也不好讓王子騰接那九門提督之位了。

    可當年太上皇因為忌諱著他,防著他接近那些掌兵權之人,反倒將罪人大皇子送進兵部,弄得他在武官之中除了王子騰之外并無什么心腹,雍政帝在一堆將領中拉拔了許久,才找著一個平安州指揮同知──元明成勉強可用。

    這元明成年級雖輕了點,但年輕有年輕的好處,當他入仕之時,罪人大皇子早已過逝,斷不可能和那人有半點關系。雍政帝雖是選定了此人,但還想著觀查一陣,便讓人調了這元明成入京。

    當雍政帝下旨召元明成入京之時,四皇子處也得到了消息,饒是人在茅廁,身處于污臭之中,四皇子仍是忍不住放聲狂笑,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這一天他等了整整十年啊。

    那輪椅老者顧不得自己身在污臭之處,伏地大哭,「殿下!成了!成了!咱們終于成功了!」

    四皇子被囚禁了近十年,他們的人手亦一個接著一個離去,原本屬于四皇子的門人也叛變了好些,這些年來全是靠他和少數幾個忠心于四皇子的人硬撐著,幾乎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們終于成功了!

    這十年來的漫長等待,他們終于見著殿下繼位的一線曙光了。

    四皇子一抹臉,手心上一片濕漉,也不知是汗是淚,「告訴明成,這十年咱們都等了,不差這一年半載,讓他不必著急,慢慢來,先掌握住九門再說,切不可讓雍政起了疑心。」

    「是!」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錯誤,沒法把昭寶寶和云meimei拉出來。下章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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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作者灑花賣萌中。

    ☆、忠犬進化(捉蟲)

    雍政帝誤以為老六知道王仁之事, 私底下對王仁動了手,雖對慎郡王越過他對王仁動手一事而有所不滿, 但念在慎郡王喪子之痛, 加上見慎郡王只弄死了王仁,也還算有點分寸, 也就罷了。

    而慎郡王則是誤以為雍政帝查明真象后, 弄死了王仁,還了徒時一個公道, 雖然只死了王仁一人,但慎郡王心知王子騰手握兵權, 又是雍政帝的得用之人, 能舍得下王仁也算得不錯, 于是也就暫且放下。

    況且王子騰此人如此囂張,總有一天會暴露的,他就不信他那素來脾氣暴臊的太子二哥能忍得了。

    就這樣, 在兩方都誤以為心照不宣的情況下,徒時之死倒是平安的落幕了。

    徒時的喪禮雖然冷清, 但雍政帝親指了徒昭在七七這日前去至祭,雖是背底里罵著小兔崽子,但慎郡王仍是做出一副受寵若驚之態, 哭哭啼啼地感謝圣恩。

    望著六皇叔一邊努力裝作動感之色,一邊又忍不住流露出憤恨之色,最后化為扭曲到幾近抽筋的眼角,徒昭忍不住暗嘆, 怪不得父皇形容六皇叔是個外精內蠢的傻子,演技這么差,那里像個皇家人?要不是六皇叔的生母是甄太貴妃,皇祖父往昔又護的緊,只怕早被人生吞了。

    雖說六皇叔面對他們之時,這演技著實差勁,但面對徒時的棺木之時,那傷心之色可不是假的,雖礙于長輩不可送晚輩的習俗,六皇叔不好送徒時上山,但他也一步一步的直送到了門口,那眼神絕非假裝,看的徒昭一陣艷羨。

    既使回宮之后,徒昭對于慎郡王對徒時的疼愛仍是頗為羨慕,聽的史湘云一陣雞皮疙瘩直直冒,她現在最怕徒昭提到什么孩子的,特別是前陣子徒昭似乎是動了想要孩子的心思,晚上特別賣力,她都懷疑,再這樣下去,那怕是日日舔瓶都不見得能避孕成功了。

    好在這陣子因徒時之死,因為守著孝,孝期之中,徒昭倒是安靜了幾分。

    本來按著古禮,徒時算是徒昭未出五服的近親,應該要守上九個月的大功,但當史湘云以此為由,委宛地建議徒昭搬到前院之時,最好這幾個月都別來煩她了,結果……

    她被徒昭默默地拉上床狠打了一頓小屁股,雖然最后被史湘云反攻成功,反揍了徒昭一頓。但史湘云深深的懷疑史三叔是不是又私下教了徒昭好些東西了?這昭小子是越來越難纏了,剛才差點就被徒昭這個死小子給得逞了。

    史湘云衣衫不整,原本整齊的宮裝亂的不像話,露出圓潤的肩頭,她一手拉住腰帶,白嫩的腳丫子狠狠踢上拉著腰帶另一頭的徒昭,怒道:「都啥時了還鬧,萬一鬧出孝期之子的話怎么辦!?」

    這古人最重名聲,更別提皇家,這孝期之子是萬萬不許,她可記得當年夏姨娘身旁的那個婢女叫什么月來著的,就是因為孝期之子而被迫落了胎,最后也不知下落了。

    徒昭有些無言,云meimei有時常有些不合時宜的想法,不是有些驚世駭俗,便是古板的不像話,真不知是怎么養成的。

    古禮中雖是有什大功守孝九個月之說,但那是古早之前的事了,那時候一家子可能就那么幾個孩子,守孝也就罷了。

    但到了今日……開玩笑,皇室子孫繁茂,未出五服的堂兄弟不知道有多少,只怕數都數不清了,如果每個堂兄弟過世都得守上九個月,那皇家很快就會絕嗣了好嗎。

    這皇家年年死人,若真按規矩守孝下來,他的小弟弟永遠無用上的機會了,不!認真而言,他根本就成不了親了。

    而且莫說皇家了,現在一般人家都不可能為堂兄弟守什么大功了,一般來說是能守過七七便就不錯了。

    皇家以天代月,一般來說是守個九天便就足以,不過念著徒時死的著實冤枉,他倒是真的給他守足了七七四十九天。

    夢想中的九個月長假瞬間縮的只剩下九天,史湘云內心的小心兒恨的忍不住捶地大哭,史湘云只能說,這做皇帝的都他媽的太會生了,簡直是不讓人活啊。

    史湘云一邊暗暗思索著是否該多找幾個不傷身的避孕方法?萬一一個失效了還有另外一個能補救嗎。

    徒昭嘆道:「難為六皇叔了,五哥死的也著實突然。」

    史湘云奇道:「你們怎么那么確定這徒時不是死于意外?」

    這宮里傳來傳去的流言她也聽了不少,幾乎人人都認定徒時之死不是意外,還有鼻子有眼的說是雍政帝出了手,不過這個說法就連她都不會真信的,徒時是什么人,那得雍政帝出手呢。

    史湘云默默地為了最冤背鍋俠──雍政帝默哀。

    「五哥的騎馬功夫何等厲害,那有可能真驚了馬。」徒昭淡淡說道。這皇家的子弟那可能真有蠢貨,好歹也得要有一兩樣拿手的東西,像他的記心便是其一;而五哥最拿手的莫過于他那一身騎術,那可是就連太上皇都贊不絕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