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薛寶釵一時笑,一時嘆氣,眉眼間隱有憂傷之色,眼角隱含淚光。 雍政帝將薛寶釵拉近,輕輕抹去她眼角淚水,奇道:「既是歡喜之時,為何要嘆氣呢?」 「妾身只是想家人了。」薛寶釵嘆道:「見云meimei如此風風光光的成了皇家婦,妾身一時想起了自己的爹娘還有兄長。」 「……」雍政帝輕輕撫摸著薛寶釵如鴉羽一般烏黑的秀發。 自收了薛寶釵之后,他也略略查了一查薛寶釵的往事。這一查倒真是讓他心疼了,薛寶釵自幼便和榮國府的賈寶玉暗中訂下親事,無論是幼時在金陵之時或是進了京之后,都極為格守本份,未曾見過徒辰陽一面。 也不知徒辰陽是怎么知道薛寶釵的美名,讓薛蟠送妹入宮,又被善妒的王熙鳳知道了,加上一個護子的皇后,這才最后鬧成這般,薛家家破人亡不說,薛寶釵也背了污名入宮,但這個污名,薛寶釵背的著實冤枉。 若非是徒辰陽貪花好色,做為皇商之女的薛寶釵應該會遵從母命的嫁入賈家,雖不如小七家的這般風光,但也該是正常榮重的婚禮,而非像現在這般什么都沒有。雖說他給了薛寶釵寵愛,但當年她屈辱入宮一事終究是委屈了她。 「爹爹雖然過逝的早,但爹爹當初過逝前,每次做生意時,得了什么珍稀的好東西總是給我留著,說是要給我攢嫁妝,我大哥也是,每每得了好東西也是盡都留給我了,總說這些好東西都是要給我做陪嫁的,但萬沒想到…」 想到往事,薛寶釵的心都糾起了,雖說薛蟠貪花好色,人人都說他不是個好東西,被斬了也是罪有應得,但他卻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哥哥。 大哥從小就疼她,事事讓著她,有什么好的也想著她,出門時都不忘給她帶些小玩意回來,就連云meimei都嘆說:薛大哥哥如果能把對自家妹子上用的心思分一分到外物上,或許也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大哥性子驕橫放縱,沒個輕重,mama管不住他,便想仗著榮國府之力,早點給他娶上一門妻室,好管管他,讓他收收心。但薛蟠怕娶進門的新婦對她不好,便推了此事,說是等她出閣了之后再行娶妻,萬沒想到…… 說到最后,薛寶釵泣不成聲。 雍政帝一嘆,雖未說些什么,但抱著薛寶釵的手越發緊了,「你若是想見你娘,可以召她入宮。」 薛家也就剩下這么一個寡婦了。要不是宮廷中有所不便,以薛寶釵獨女的身份,大可以直接奉養其母,也無需母女分離,只能偶爾見上一面了。 薛寶釵搖搖頭,「召入宮也只能召女眷入宮,我堂兄弟難得來京里一趟,卻不得見……還有好些姐妹也不好召見……」 寶琴meimei長的太好,雖然嫁進梅家好些時日了,但徒家男人多好色,皇太子出了名的好色,而另外兩位皇子也是在女色上有些不拘的,若是讓皇太子或另外兩位皇子見著了寶琴meimei,只怕又是另外一番風波。 薛寶釵半呢喃道:「我好想回家一趟呢…」 薛寶釵在溫順地靠在雍政帝的懷里,身上的淡淡冷凝香氣一直往雍政帝的鼻間送,美人在懷,又聞著那女子幽香,一瞬間雍政帝也好似醉了。 「想回就回去吧。」雍政帝輕聲說道:「朕允了!讓你回家瞧瞧。」 就在忠郡王圓房后沒多久,雍政帝突然下旨:「世上至大莫如『孝』字」,天家重孝,體貼萬人之心,凡有重宇別院之家,可以駐蹕關防之處,不妨啟請內廷鑾輿入其私第」(注一) 此旨一出,所有的宮妃無不歡天喜慶,這后宮妃嬪大多小小年紀便進了宮,除了少數嬪以上的宮妃偶爾能和自己母親、嫂子見個面之外,好些宮妃已有十來年不曾見過娘家人了,那個人會不想家呢,就連皇后得了這個旨意也是意動,連忙通知了娘家人。 做為皇后,她自然不受宮規所限,每月只能召見娘家人一次,但她母親年老體衰,腿腳不便,禁不起折騰,已有好些時日不曾進宮了,雖說能常與嫂子見面,但嫂子畢竟只是嫂子,好多心里話都不好說。 每次見著了,這話里話外便是說著自己的小女兒有多可憐,堂堂的太子表妹,卻屈居于小小的良娣,還不如旁系的石貴嬪,每次聽著這話總讓皇后生著悶氣,又不好講圣上是為了敲打她,這見還不如不見。 皇后都有心思回娘家省親了,素來和皇后作對的淑妃自然也動了心思,她是柳家旁系女,自己的親娘家人死的死,外放的外放,只剩下一個親侄子了,在京中也沒什么親人可言。但隨著徒辰陽被封為皇太子,這柳家也有些疏遠之勢。 她雖是召了柳家主母入宮好生敲打了,但也不知道她回去是怎么跟理國公說的,這平日的孝敬雖然不減,但無論叫他們做什么總是推三阻四的,因男女有別,又非血親,她也無法親自和柳家家主說說,這省親之日,倒是個好機會。 「哼!」柳淑妃冷哼一聲,「怎么說都是姓柳的,難不成你們當真以為能獨善其身嗎。」 不只是雍政帝的宮妃,就連太上皇的宮妃與幾個皇子的妃嬪娘家也動了心思,紛紛上折子懇求省親,旁人也就算了,但那甄太貴妃竟然也想要回家省親,著實讓人為難。 本來這甄家位于江南,千里迢迢,甄太貴妃本就無法省親,但那老六和老九也不知那根筋不對了,竟然上折子求讓甄太貴妃到老六的慎郡王府中省親。 莫說這甄家近年來頗有一些舉動,這甄應仁之事還沒了,就憑甄太貴妃知道他對太上皇下毒,好做出太上皇失智之狀,他便不可能讓她活著出宮。 雍政帝沈吟片刻,便以太上皇重病不能離人為由,阻了所有太上皇的宮妃回家省親。但后宮妃嬪及皇子妃嬪則不在其限中。 此旨一出,本指望賈太貴人回娘家省親,給榮國府撐撐腰的賈家頓時失望了,這榮國府愁云慘霧的好似死了人般。 賈家不甘心沒了娘娘省親之機,殊不知好些人家暗暗羨慕著賈家。娘娘回家省親故然是件好事,但這銀子如流水般出去可不是件好事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宮的女人更是愛比拼。這宮妃回娘家省親的首要前提便是得有重宇別院,這園子勢必是不能小了,若一個妃子的省親別院比個嬪還小的話,那還像話嗎?特別是這次皇后娘娘也有意回娘家省親,皇后可是后宮之主,這園子豈能小了。 光是為了建園子的地點,據聞就讓皇后的父親──石家家主愁白了頭發。石家雖是世家大族,但為了避嫌,已有好些年不曾出仕,大多是做些閑職,而當年皇后嫁進宮時也帶走了石家大半的財產。 石家雖算不得內囊盡了,但也沒太多余錢去蓋這重宇別院,更別提這宮妃娘家為了爭建省親別院,好些東西是一日比一日貴,他們不過是略一猶豫,原本瞧上的地便被周貴人家搶走了。 最后還是好些石閣老當年的學生弟子捐了好大一筆錢,又有江南商戶之助,這石家才能建起省親別院,只是這規模隱隱不如理國公府里的了。 畢竟柳家乃是貴勛之家,雖然家主不爭氣,但初代理國公當年著實搶了不少好東西,這理國公府也比尋常公候府第略大些,不說別的,光是這建園子的地便不用愁,直接在理國公府里劃一塊出來便就是行了。 聽聞宮中妃嬪連日不斷召著娘家人,還有好些宮妃娘家開始丈量起土地,準備建園子的消息傳來之后,薛寶釵微微一笑,低聲對鶯兒吩咐道:「去!跟二哥哥說上一聲,可以開始了。」 也是要多虧了徒辰陽,給了她這么一個好法子。這宮里若要論做生意,那有人能及得過她這個皇商之女。 無論是皇后娘娘,還是太子妃也好,欠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一: 出自紅樓原文 總算趕出來了。^___^ 晚上的加更也會晚點哦。 ☆、各家省親 (捉蟲) 雍政帝連放了徒昭三天婚假, 這三日內徒昭幾乎是每晚都只曉得在史湘云身上擺弄著他學習來的知識了,要不是史湘云問過小夏子, 徒昭沒用過什么不該用的藥物助興, 她真真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該用的藥了,要不那來的那么多的精力。 三天婚假過后, 雍政帝略略考核了一下徒昭, 大筆一揮,把他安排到了吏部去了。徒昭原本是在戶部行走, 但婚假過后反而移到了吏部。 這戶部和吏部可說是六部之首,徒昭一個沒有母族, 妻族不顯的皇子去過了戶部又被安排到了吏部!? 反倒是這素來極受寵信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還在禮部, 不曾挪窩過, 而這皇太子雖貴為皇太子,但始終不曾受雍政帝重用,雍政帝一直似是視其如無物, 瞧雍政帝一直手把手教導的另外三位皇子,而且似乎大有讓徒昭將六部都輪上一回之勢, 難免讓人有些聯想。 史湘云與徒昭也算是練出來了,總算是做到了寵辱不驚,也不再像以前一驚一炸的, 給就接,不給也就罷了。雍政帝瞧在眼里,暗暗點頭,也越發愛將徒昭召來伴駕, 時不時與他說些朝堂上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圣上有意教導起忠郡王。 這北五所頓時又開始熱鬧了起來,加上這省親之事,京城里頓時人心浮動,不只雍政帝的幾位妃嬪隱隱較勁,就連幾位皇子妃都暗暗較勁,二位皇子妃自不用提,就連素來穩重的太子妃顧氏也動了心思,連連召了娘家人入宮商討。 這大部份的妃嬪都有意回娘家省親,唯獨史湘云沒召娘家人來商討,史家也坐不住了,史王氏主動遞牌子進宮來問了問史湘云的意思,史湘云卻是搖頭拒絕了。 她雖不是什么紅學大家,但也知道這宮妃回娘家省親一節花費了多少銀子,不只宮妃娘家,就連朝堂上也花費極兇,要不怎么這書上只省親過一次,之后便再也沒省親過了。賈家會沒落的那么快,也是因為這省親之事上花了太多銀子,當然,賈家人借著省親之事往自家庫房里撈銀子也是主因之一。 再則,她不似其他幾位皇子妃,常年被關在宮中,不常與娘家人見面,徒昭常帶著她三不五時去皇莊小住,想趁機和娘家人見面壓根不是難事,也不稀罕這一日兩日的相見了。 「就是怕委屈了娘娘了。」史王氏也是舍不得銀錢的,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只是史王氏也忍不住心疼起史湘云,個個皇子妃都回娘家省親,就娘娘沒地方省親,只怕會惹其他宮妃嘲笑。 「委屈什么。」史湘云笑道:「忠郡王三不五時就帶我出去走走,咱們平常就能見著面的,那缺那一日兩日呢。」 史王氏也知道這個理,但是…… 「話雖如此,但就怕傷了娘娘顏面。」史王氏嘆道。 況且這不只是娘娘的臉面,也多少和史家的臉面有關,她來之前也和史鼐與史鼎討論過了,史鼎的忠靖侯府是太上皇時期得的,這京城住房向來吃緊,忠靖候府雖是候府,但府第并不大,還比候府的規格略小一些,怕是建不了園子。 但這保齡候府也是開國時圈下的府第,面積可不比榮寧兩國公府差了,在里頭再劃出一塊地蓋園子并不是問題。只是史湘云前兩年出嫁時著實花了不少銀子,之后又是靖兒的婚事,再過一陣子靕兒也要定親了,這銀子上難免有些不溱手。 雖則史家家族定會幫襯些,但當年史湘云出嫁之時,族內己然添了不少,這次省親別墅還能拿出多少,怕是難講了。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眾宮妃爭著建園子,這好木料、磚瓦什么的也日漸貴了,若是要建……只怕得動用到媳婦的嫁妝了。 「真真不用。」史湘云笑道:「面子算什么,實惠才是真的,想想建那園子也不過是一年里多見上那一次、二次的面罷了。咱們到皇莊上小住一陣,日日見面都成,那差那一點半點的。至于其他皇子妃……」 史湘云不屑地扁扁嘴,「她們啥時不說酸話了,我早習慣了。」 能做皇子妃的,那會有傻子呢,她們最妒嫉的大概是徒昭目前只有她一個人吧,別說是側妃了,連侍妾都沒有半個。不過誰能明白她內里的痛苦啊,這徒昭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特別有研究精神,似乎真想把那本違反人體工學的春宮圖盡數試過,就算她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也頂不過這年輕人的精力啊。 而且再這樣下去,那怕日日舔瓶,她還是擔心自己會不幸中獎了。啊啊啊~~~侍妾啥時進門呢?她需要埋胸來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史王氏又嘆息了一陣,確定史湘云當真無心建什么省親別院也就罷了。 史王氏離去后未久,素來在吏部忙的不可開交的徒昭倒是難得的提早回了家,而且面上頗有幾分古怪之色,很難得的沒有沒臉沒皮的一回家就跟史湘云求抱抱。 這事實在太過反常了,再加上徒昭望著史湘云一臉不知道怎么開口的表情,史湘云心中一動,難不成徒昭是想納妾了?太好了,被美女環繞的幸福日子終于要來了。 欣喜之下,史湘云難得主動問道:「怎么了?有什么為難之處嗎?」 「云meimei……」徒昭看著史湘云遲疑許久后,問道:「云meimei有意回娘家省親嗎?」 他自幼便是由徒辰陽所教養長大,自是也多少繼承了些徒辰陽的想法,這面子那及得上實惠來的重要。建園子花費甚大,不過才風光那么一日兩日,還不如不建,再則他和云meimei三不五時便常出去走動,壓根沒必要特意建什么園子省親。 但近日被人一說才知道自己太過疏忽了,眼下幾位皇子妃都有意省親,如果就他們不省親的話也未免太下云meimei的面子,也越發讓人記起云meimei無父無母,無親可省一事。 徒昭遲疑道:「若是史家缺了銀錢,我這邊也有點私房。」且不論夏德全給他的,自他成了薛德妃養子,這薛蝌也著實給了他不少孝敬。夏德全給他的他不好拿出來使用,但這薛家的銀子倒是可以放在明面上用的。 「你那來的銀子?」史湘云奇道。 徒昭身上有多少銀子她也是清楚的,有那么一個叔公在,徒昭絕對是不差錢的主,但那些銀子都是見不得人的,暗地里花用一些還行,用在建造省親別墅上是絕計不行,一個未開府的皇子竟然有這么多銀錢,若讓人知瞧了,光是這來源便無法交待。 「薛二舅舅給的。」薛二舅舅指的便是薛蝌,因為徒昭成了薛寶釵養子,這輩份上自然就退了一步。薛蝌倒是個懂事的,雖是輩份大了些,但沒真把自己當成舅舅對他指手畫腳了,還主動送了些干股給徒昭,讓徒昭手頭上松了許多。 徒昭直接將懷里的銀票給了史湘云道:「這各家都開始搞起省親別院了,就史家不見動勁,薛二舅舅怕是史家沒銀子,特意給的。」 另一點徒昭不好說的便是大家均知云meimei不過是史鼐與史鼎的侄女,又不是親生女兒,史家一時舍不得銀錢也是難免的,但人人都回家省親了,云meimei不省,只怕會傷了她的顏面。就像那理國公柳家和石家兩家一樣,為了面子,這出手是一次比一次大方了。 史湘云搖搖頭,將史王氏方才來過的事也說了,她是真無意省親,花那么多銀子,一年中就見那么一次有什么意思,不過見著薛蝌給的銀票,其數目之大讓史湘云也不禁微微一驚,「這薛家那來這么多的銀錢?」 雖說薛家號稱有百萬之富,但那也是指寶jiejie那一房,當年為救薛蟠便花了不少,又讓寶jiejie帶進宮里大半,剩下的也不多了,而且薛蝌畢竟是二房的子弟,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銀錢? 說到這事徒昭也不得不佩服了,「這薛家本就在金陵,又本是商人,采買什么本就比常人容易些,德母妃也是要回家省親的,這薛二舅舅特意多采買了點,除了自家用的,其他的盡量都買了出去,不但自家采買的錢賺了回來,還賺了一筆。」 史湘云看著這些銀票,心中一動,只怕薛家這事上著實賺的不少,雖說薛家有門路,進貨較尋常人家便宜些,又不過是將不需要的東西賣出,但能得這么多銀子,只怕薛家進的傾也著實不少。再想起省親一事始于雍政帝駕幸長春宮,史湘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笑道:「我不準備省親,銀子還是還給薛二舅舅吧。」 連徒昭這個名義上的薛家皇子都得了那么多孝敬,更別提薛寶釵本人了,只是寶jiejie拿著這么多的銀錢是想做什么?史湘云想了一陣,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罷了,她知道自己的腦袋還玩不過那些真古人,還是安安份份地做人罷了。 「這薛家可真賺的不少。」史湘云喃喃自語道:「不愧真是曾有百萬之財的薛家,這一趟省親下來,不知道能賺上多少銀錢。」 徒昭若有所思,「近來因省親之故,到處都在建園子,京城居大不易,莫說京里,連郊外的也不便宜,那些木材磚瓦貴了許多不說,京里的吃食也跟著貴了。」這木材磚瓦貴了他還能理解,但這吃食跟著貴什么? 「這是自然。」史湘云笑道:「這京里人那么多,附近產的糧食壓根不夠吃的,平里京城里的吃食全是靠著外面運進來的,商人逐利,這些日子人人都光顧著運那些木材磚瓦的,自然就沒人運糧食了,這糧食那能不貴呢。」 這省親之事不過是才剛開始,若是時日久了,只怕這物價更是會高到一般人接受不了了。 「這樣不行!」想到京城外不知有多少人家怕是因省親一事而餓著肚子,徒昭也沒了食欲,他沈吟片刻,「我得寫個折子給父皇,省親這事可得緩緩。」 說著便急忙忙的進了書房寫折子了,臨走前還不忘偷親了史湘云一口。 史湘云倒是難得的沒跟徒昭生氣,只是擺擺手趕他進書房寫折子了。她輕摸著臉頰微微一笑,這孩子倒是難得心懷天下,看在他也是想為人民做些事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這點小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煙雨江南夢”,灌溉營養液 1 多謝“江上陽光”,灌溉營養液 2 多謝“深藍雨落”,灌溉營養液 1 多謝“綿綿”,灌溉營養液 1 多謝“.′睲、”,灌溉營養液 20 多謝“煙雨江南夢”,灌溉營養液 1 多謝“蛀書蟲子”,灌溉營養液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