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來月事也是代表女孩子大了,可以承歡了,可以圓房了。想到要被徒昭這樣又那樣之后,懷孕、大肚子、生孩子,想到這一系列的人生,史湘云就有放聲尖叫的沖動。 啊啊啊~~~讓她死一死吧!老子不想活了! 徒昭講的雖是有些饃糊不清,立秋和立冬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兩女臉上一紅,雖暗暗好奇這昭殿下怎么反應(yīng)比她們還快些?但還是連忙去請了嬤嬤過來。 江嬤嬤倒是不慌不忙的請史湘云到了浴室,細細跟她講解這女兒家的事,雖然早了點,但云小姐一向壯實,這身子本就比尋常貴女要來的好些,現(xiàn)下也有十四歲半了,再幾個月就滿十五了,也差不多是時候來了。 江嬤嬤不但領(lǐng)著立冬和立秋幫著史湘云清理好了身子,還教了史湘云怎么使用月事帶,這月事帶是她帶著立冬和立秋早就悄悄做好的,用的是最上等細棉布,里頭塞了用藥汁煮過的藥棉。 在教史湘云怎么使用這月事帶期間,史湘云一直傻笑著,很顯然壓根沒仔細聽著嬤嬤的話,江嬤嬤忍不住皺眉道:「娘娘,這可是極重要的事情,您可得仔細聽啊。」 雖是惱著,但見史湘云白著一張小臉,眼睛紅的似乎要流淚了,江嬤嬤自個兒又心軟了,云姑娘沒了爹娘,小小年紀(jì)嫁進宮里,怪不得碰到這女人家的月事便這么慌張了。 想著史湘云也長大了,江嬤嬤嘆道:「娘娘也長大了,接下來就是該報給皇后娘娘知曉,挑個日子讓娘娘和昭殿下圓房了!」 「住口!不準(zhǔn)再說了!」正因肚子隱隱作痛而難受的史湘云聽到『圓房』這兩個字頓時爆了!「不準(zhǔn)再說了,我不想聽,出去。」 「娘娘,這事可不能任性啊。」江嬤嬤又再度勸道。 這昭殿下貴為皇子,和云小姐成親后,這一年半來身旁竟沒有半個伺候的女人,說起來可真真是云姑娘失職了,要不是近來朝堂亂成一團,前朝后宮都人心起伏,竟無人顧得上昭殿下這處,不然以云姑娘這般失職的情況,怕是早被皇后娘娘訓(xùn)斥了。 「不許說了,出去!」史湘云對兩個嬤嬤一直是十分客氣,但今日難得這么不客氣的直接趕起兩個嬤嬤出去了。 兩個嬤嬤嚇了一跳,還想再勸,卻見史湘云一臉憤怒之色,怒吼道:「出去!全都給我出去!」 眾人不敢再說,連忙退了下去。 當(dāng)眾人走后,史湘云倒在浴盆之中,肚子隱隱抽痛,這下/身的血一直涌出,好似不會停止,但她知道這血最多流個七天就會停了,之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不斷巡環(huán),不斷重復(fù),直到她那一天有了身孕,不過就生了孩子之后又會重來…… 忍著月事的疼痛,懷胎時不舒服,還有生孩子時的劇痛,她會面對這一切的一切只因為她是女人。 雖然她知道自己這世是個女兒身,但只有到此時此刻,她才徹底明白自己是個女的。 史湘云有些茫然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那怕是史家那般的公候之家,用的都不過是細細打磨的銅鏡,照不清別人也照不清自己,只能隱約看出是個人,但這宮里用的西洋進貢的菱花鏡可就不一樣了,其明亮清晰之處已經(jīng)不下現(xiàn)代的產(chǎn)品了,那她明明白白的看清了自己。 鏡中的女孩眉目如畫,唇不描而朱,雖然還有些年幼,但那張臉生的并不比現(xiàn)代的女明星差了,小臉蛋精致美麗,身材也玲瓏有致,女孩身上僅僅只著一件小肚兜,胸前鼓鼓的,腰肢纖細,隱約可見少女初長開的身形…… 史湘云用力地把鏡子丟到地上,赤/裸的小腳瘋狂的踩踏,好似可以把鏡中那初長開的少女模樣給踩掉毀去一般,少女初次來潮的鮮紅順著大腿內(nèi)側(cè)滑落,一直滑到腳踝處,鮮血滴落在鏡面上,一滴連著一滴,瞬間將鏡面染成一片鮮紅。 史湘云再也受不住的尖叫一聲,徹底暈死過去。 當(dāng)徒昭不放心的進來一瞧時,便見到史湘云昏倒在浴室之中,赤/裸的下/身一片鮮紅…… 作者有話要說: 入v了,希望小天使們以后能多多支持哦。 (* ̄▽ ̄)/?☆*"`'*.,_,.*'`"*.,_☆ 胖作者灑花賣萌中。 ☆、林家備嫁 湘云初次來潮, 又受了涼,再加上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 夜里竟然開始發(fā)起燒了。 俗話說越是健康不常生病的人生起病來是越發(fā)的重, 史湘云的情況便就是如此,正好又正在來潮時期, 特別虛弱, 不過才一晚上就燒的人事不知了,嘴里盡說著胡說:什么不要碰老子的菊花之類;菊花開, 滿地殘……之類。 徒昭雖然經(jīng)由皇太孫的教導(dǎo),多少也了解所謂『菊花與黃瓜之間不可不說的故事』, 但他怎么的也不覺得像史湘云這般的世家小姐會知道這種故事, 只當(dāng)史湘云是真喜歡菊花了, 當(dāng)下命人收集了好些菊花新品種,眼下雖是秋未,還也還有不少可觀的殘菊可玩賞。 史湘云連昏了三日才醒來, 這醒來后也是安靜極了,常常一坐便是一整天, 也不理人了,饒是徒昭怎么陪小心,說好話, 一盆又一盆的菊花被送進史湘云房中,然后被暴燥的史湘云丟出去。史湘云完全不想理過徒昭,最常做的事情便就是躺在床上發(fā)呆,或是效法著大衛(wèi)像思考人生, 有時想著想著,連東西也不怎么吃了。 這下子徒昭可真是急壞了,他寧可史湘云打他一頓,他也不想見史湘云這種生無可戀的樣子,私底下和江、袁兩位嬤嬤商量過,便求了皇后讓史家人入宮見上一見湘云,說不定史王氏和林黛玉勸過,史湘云就病好了也不一定。 皇宮里沒有所謂的秘密,史湘云因為初次來潮關(guān)系把自己給嚇病,沒多久全皇宮里的人都知道了。饒是對徒昭不喜的皇后知曉了,想起史湘云無父無母,連這種女兒家的事都被耽誤了,也忍不住心生同情,二話不說的允了徒昭讓史家人進宮探病之事。 這時林黛玉已經(jīng)出了孝,史林兩家也都在備嫁中了,賈家那邊雖然有一些問題,但林黛玉也不管了,當(dāng)晚便回林家,直接撤了手給未來公公和叔公處理。 這事說穿了也沒什么,不過就是賈家動用了林家當(dāng)年放在賈家中的嫁妝罷了。 當(dāng)年林如海雖然將留給子女的錢財一分為三,一部份要跟著黛玉嫁回去的大型家具送回林家,一部份放在史家,一部份放在賈家,也留了帳冊說明寄放的是些什么東西,但林如海留了個心眼,給自家子女和史家的倒是真的讓揚州積年老掌柜做好的帳冊,每樣?xùn)|西例的清清楚楚,重量幾何,價值幾何全都明例了。 但給賈家的不過是些一般的帳冊,像珍珠耳環(huán)一副就真的只寫著珍珠耳環(huán)一副。這次史林兩家辦喜事,一把林家留在賈家的財產(chǎn)一起出,這全部都不對了。 原本至少有四寸一分大小的珍珠被換成綠豆大小,不過才三分大小的小珠子,這尺寸也差上太多了,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有所不對,這來監(jiān)督清點林家財產(chǎn)的內(nèi)務(wù)府官員一邊念著帳冊,一邊也忍不住用狐疑的眼光看著賈家,這賈家的腦袋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以次換好也該拿著差不離的,怎么這東西件件都差上那么多? 這以次換好的也就罷了,還有好些東西都沒了影子。頭面首飾是如此,這金銀也是如此,當(dāng)初抬進賈家里的幾箱銀子,打開一瞧,只有上面的幾錠是真銀,其他的全都換成鉛條了。 這賈家的管家權(quán)這些年來一直在蘇怡和王夫人手里輪著,但調(diào)換林家物件之事這兩個女人都是有份的,蘇怡還算好些,瞧得以次充好,沒讓這帳面上太過難看,而王夫人是壓根不管那么多的,缺了銀子便拿了件當(dāng)去,這林黛玉吃她家的,住她家的,她這個舅母拿了點銀子花花又何防?況且這榮國府早晚是大房的,這筆帳自然該由大房背,與他們二房何干!? 整整二十來箱子的東西,除了那幾箱書籍與文房四寶還算完整外,其他箱子里的東西都被偷盜大半了。旁的也就罷了,這林家五代公候,府中也有不少御賜之物,這御賜之物也不見了不少。林黛玉兩話不說讓人把少的東西盡皆做成名冊,求史鼐代為遞折子請罪。 這話一出,賈府上下均皆嚇到,這林如海的帳冊中并未說明那些是御賜之物,賈中人向來是隨手拿去變賣,或直接拿去用了,這二年半來不知流出了多少東西,那些物件也不知去向何方了,那尋得回來,賈母不得己硬著頭皮親自和林黛玉求了求。 這些年來她多少也知道這兒媳與孫媳做的好事,但想著林黛玉在賈家住著,既使發(fā)現(xiàn)了,她可是長輩,壓制住林黛玉應(yīng)不是問題,便沒放在心上,萬沒想到這林姑爺竟然把這御賜之物也夾雜在里頭,這事一但鬧出來,這賈家不只是沒了面子,只怕還會有家破人亡之禍。 林黛玉倒是很難得的硬了起來,「外祖母和二舅母說的輕巧,這些可都是御賜之物,無論損了還是壞了,都得上折子的,弄丟了御賜之物,我們林史兩家也擔(dān)不起這個罪責(zé)。」 接著林黛玉又?jǐn)可砗颓皝韼兔ΡO(jiān)督的官員問道:「敢問大人,這事該如何是好?」 這時賈家才想起這來幫林黛玉清點林家財產(chǎn)的可不只有史家人而言,還有內(nèi)務(wù)府的官員,這內(nèi)務(wù)府的官員可直達天聽,既使他們賈家以老賣老壓住了這事,怕也難堵住外人的口。 「很是!很是!」眼見兒/侄媳婦的嫁妝足足少了四分之三,史鼐與史鼎也火了。 雖知道這賈家不可能不伸手,本想著要是少少的話,就勸勸林丫頭看在她娘的份上算了,但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賈家的手也未免伸太長,這心也太黑了,三十萬兩的財物被他們弄的只剩下七、八萬兩,這賈家當(dāng)他們史家是死的嗎?還是認(rèn)定了這林丫頭嫁不出去?蠢!就算沒林丫頭也有林小子,就算林小子也沒了,還有江南的林家人呢。 這讀書人嘴毒心也黑,瞧瞧林如海就知道了,這林家有那一個是好惹的。 當(dāng)然史家人不知道因為這賈家管家權(quán)一直在大房與二房之間換來換去的,這王夫人與蘇怡兩人輪流變著法兒往林家家產(chǎn)里伸手,自然這不知不覺之間便有些貪過頭了。 史鼐私下倒是有幾分同情賈家了,萬沒想到這林表姐夫在帳冊里留了一手。給賈家的帳冊雖然不是假的,但不全啊,那些什么重量,大小,價值幾何的資料都沒有,要不,賈家見著了和他們手上一樣精細到令人發(fā)指的帳冊后還敢伸手嗎? 或許以賈家人狂傲驕矜的性子還是敢的,但絕計不會貪成這樣,連面子都不顧了。 眼下這東西都沒了,除了非得要追回的御賜之物外,其他的東西自然只能按著帳冊里,幾個掌柜估算的價格來賠償了。但看著帳冊,這史鼐兄弟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細節(jié),東西一樣是那個東西,但那價格卻是比東西應(yīng)有的價格要再高上一點。 以那珍珠耳環(huán)為例,上好的珠子再加上用金,也該不過個一百兩上下,林如海的帳冊里的價錢卻是寫了一百一十兩,雖也是差不離了,但所有的零零碎碎的東西加了起來,只怕還比原本價值要再多上幾分,還有那銀箱,上面的封條未損,箱子也不見有損毀的痕跡,要不是這賈家有著上好的木匠將箱子給還原了,便是賈家壓根沒動過這筆銀子,那這筆銀子是怎么不見的? 史鼐與史鼎兩人對望一眼,均慶幸自己當(dāng)真是忍住了手,不然…… 因賈家連這御賜之物也變賣了,那怕賈母想依老賣老也是不成了,史鼐與史鼎兩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最后商討的結(jié)果便是賈家按帳冊上的銀錢賠償,并再添三千兩銀子做黛玉的添妝,至于御賜之物自然是得追回的,否則史家十日之后便上折子給圣上,之后圣上怎么責(zé)罰賈家他們也管不著了。 賈政本還苦著臉想要舅舅的名義壓迫林黛玉的,「侄女兒……」 林黛玉不待賈政開口,溫婉建議道:「舅舅不必心急,這御賜之物倒有幾件的下落,侄女兒倒是知瞧的。探春meimei房里的汝窯筆洗是一件,二舅母房里的慧紋屏風(fēng)是一件,桂哥兒(賈璉嫡長子)腰上掛的白玉佩是一件,其他的……」 林黛玉抿嘴一笑,「兩位舅舅書房里之物,侄女兒卻是不好說了。」 眾人寒意大起,見微知著,林黛玉雖然只略略提了幾件,但她知道的絕對更多,這二年半來她就眼睜睜地見著賈家人變賣林家財物,卻半點口風(fēng)都不曾露過,這些年來面上也不曾帶過一點半點,竟然全忍住了,這是何等可怕的忍耐力?誰能想得到這嬌滴滴的林家大姑娘竟然能有這份心計? 賈赦想到自己房里的幾副珍品扇子,賈政想到自己房里的古董青銅器,當(dāng)下都不敢說話了。林家家產(chǎn)一事,還能說是家中婦人不懂事做的,但若是他們書房里也有林家物件一事也被林黛玉給揭了出來的話,他們兩以后也不用出門見人了。 賈政忍不住瞪著王夫人,你偷盜人家財物之時怎么不小心點,怎么就讓人知道了呢。蘇怡也是漲紅了臉,恨不得抱著桂哥兒躲回房里,到了這地步,賈林兩家剩下的這一點子遮羞布也被林黛玉給撕了。 林黛玉也沒在賈家多待,當(dāng)天便跟著史鼐夫婦回到了林家,只待正日子到了后,便盡快嫁進史家中。 賈母下了幾次帖子請林黛玉來賈家一敘,林黛玉也只是客客氣氣的以備嫁為由而回絕了,賈家雖然到處說林黛玉不孝,不肯見長輩之類的事兒,但這賈家占了林家?guī)捉姆种呢敭a(chǎn)之事早被人知道,這林家大姑娘的未來夫家直接追著賈家要家產(chǎn),林黛玉不肯再上賈家的門也是應(yīng)當(dāng),自無人把賈府所說之事當(dāng)一回事。 賈母又稱了病,說要見這外孫女兒一面,史鼐直接求了太醫(yī),史王氏和史秦氏聯(lián)手,壓根沒讓林黛玉出面,親自將太醫(yī)送到賈家給賈母瞧病,這賈母自然是沒有病的,這下子又鬧了一次笑話。 且不論賈府的垂死掙扎,當(dāng)年林如海在揚州之時便幫林黛玉準(zhǔn)備了不少嫁妝,那些家具什么的早就盡打好了,而林二管家這些年來也不時收攏著些好東西給林黛玉,這嫁妝之事倒不怎么需要林黛玉費心,她只需要繡嫁衣,等著正日子出門罷了。 眼見這好日子就在眼前,偏生聽到史湘云病了的事,林黛玉也顧不得什么備嫁一事了,連忙跟著史王氏進宮來探望史湘云了。 ☆、心結(jié)略解 按理所有入宮的官眷得先去拜見皇后, 但因為是探病,皇后也沒多留史家人, 便讓人領(lǐng)著史家人去北五所探病。 一見到這瘦了一圈的, 安靜地像換個人似的史湘云,雖心知宮里不可以哭泣, 林黛玉還是紅了眼眶, 直接上手把起史湘云的脈,哽咽問道:「好好的人怎么瘦成這樣了?是宮里的份例不夠用嗎?」 聽聞這宮里受寵與不受寵的妃子待遇差的極大, 可是有人見昭殿下一會兒受重視,一會兒又似是被圣上遺忘, 所以欺負起云meimei了嗎?不然那有人來個初潮就瘦成這樣了? 史王氏連忙捏了林黛玉一把, 這孩子真是關(guān)心則亂了, 宮里豈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說的地方,昭殿下可還在旁邊呢。 但是一見到整整瘦了一圈的史湘云,史王氏也忍不住心疼了, 「你這孩子,想吃什么就讓底下人做去, 何必苦著自己呢。」 她頓了頓又道:「若是這宮里缺了什么,不妨讓底下人置辦去,再不讓莊子進上來更是, 若是一時沒有,家里給你了那么多個小莊子,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叫那些人給你種去便是。」 這宮里雖然要些什么都不方便, 讓內(nèi)務(wù)府采買些非份例上的東西也會多花上比外面貴上好幾倍的銀錢,但自家莊子里進些東西還是行的,雖然進來的東西難免會被抽走了些,但總是一個方便路子,想吃什么直接讓莊里給進上便是。 接著又對立冬和立秋不客氣的教訓(xùn)了,「你們是怎么照顧娘娘的?」 云丫頭胃口不好,早該變著花樣哄著姑娘吃才是,怎么可以讓云丫頭瘦成這樣? 立秋和立冬對史湘云的情況早就急壞了,只是她們真不知道云姑娘是怎么了?這幾日總是不肯吃東西,總似似乎是為什么事情而煩惱一樣。「娘娘這幾日總是說著沒胃口。」 林黛玉可坐不住了,這云meimei身子本來是極好的,但不知為何郁結(jié)于心,又適逢初潮,頗有幾分氣血兩虛之勢,她急忙道:「廚里眼下可有胭脂米?有的話先讓人熬上一碗。」 云meimei餓的久了,脾胃甚弱,米粥軟糯適口,又補脾胃,又失了血氣,這胭脂米亦有補氣血之效,眼下最好先喝上兩碗溫?zé)岬闹嗪蒙鷮B(yǎng)才是。 史湘云搖搖頭,想笑卻有些笑不出來,「jiejie不急,我不餓。」她心里的苦悶豈是這小小的吃食可以解決的。 林黛玉怒瞪著他,「你自己說說,幾天沒吃了?」 什么不餓,云meimei分明是被餓壞了。 史湘云那記得自己這些日子吃了什么,但徒昭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好些日子沒好好吃喝了,昨日就中午喝了半碗粥,晚上也只用了一口烏雞湯,今兒更是一點東西都沒吃。」 徒昭這話一出,史王氏和林黛玉都有些驚愕的看著他,林黛玉本來對這個妹婿頗有幾分看不過眼的,要不是他,云meimei就不必匆匆嫁進了皇家,這宮里那是天真可人的云meimei能待得了的地方?沒瞧才不過一年半呢,云meimei便瘦了那么多,這笑容也少了,不過是個初潮便病成這樣,再想著自己把出來的郁結(jié)于心,林黛玉對這妹婿也就越發(fā)看不過眼。 可是仔細一想,這徒昭雖然有著不少的缺點,但對云meimei的心倒是挺真的,且不說以往為了與云meimei多相處一點便做了不知多少偶遇、巧遇的事兒出來,就憑他這幾日寸步不離的守在云meimei身前,連云meimei用了多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這份用心也是頂頂不容易了。 「我只是吃不下……」史湘云嘆道。她不是故意想絕食尋死之類的,只是……現(xiàn)實打了她一個大大的巴掌,直到現(xiàn)在她都轉(zhuǎn)不過來,自然無心于外物了。 說來可笑,雖然她做了十幾年的心理建設(shè),告訴自己是個女的,將來怕是躲不過滾床單、懷孕、生孩子這一遭了,可當(dāng)她發(fā)覺自己的身體變化時,還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了。 林黛玉的建議與太醫(yī)所說,不謀而合,廚下也早備好了胭脂米粥,只是史湘云不肯用罷了。立秋連忙送上溫?zé)岬碾僦字啵M主煊衲軇袼蒙弦稽c半點也好。 「好歹用一點……」林黛玉急的都快哭了,直接將立秋送上的胭脂米粥吹涼后,送到史湘云唇邊道:「好歹吃幾口,不然這人沒了精力怎好。」 史湘云拗不過她,終究還是進了一點米粥,既使貴為皇子,也不是日日都能用上這胭脂米粥,這皇子和皇子妃平日的份例大多是上等的碧梗米,胭脂米的份例不多,這些日子以來,她所用的粥大多是徒昭不知從那里淘換到的,另外還有好些是薛寶釵特意讓人送來的。 薛寶釵現(xiàn)下貴為德妃,又是圣上的心肝寶貝,加上流產(chǎn)之故,這宮里的上等胭脂米這段時間以來都是緊著她的,知道史湘云因為初次來潮,失了氣血,特意讓人勻了一些給史湘云補身子。 史湘云是真沒胃口,但礙不過林meimei,只好勉強把一碗胭脂米粥盡數(shù)吃完,見著史湘云喝完粥后,這臉上也有了點血色,林黛玉方才略安了心。 史湘云畢竟餓的久了,沒什么氣力,略用了用粥之后便覺得有些困倦,雖有心和林黛玉好好說說話,但實在沒了力氣,待立秋和立冬服伺著史湘云睡下后,林黛玉仔細地給史湘云把了把脈,要說大病也真算不得是什么大病,也就不過是心氣郁結(jié)于心,少了飲食,加上初潮失了氣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