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徒昭頓了頓,終究是幫皇太孫說了句公道話,「這次的事不關(guān)我太孫哥哥的事。」 皇太孫雖是對薛寶釵有意,但也不過是讓薛蟠將薛寶釵的名字報進小選之中,然后讓人不要動手腳把她刷下去罷了,皇太孫本等她過了十六之后再召她入宮。 這次會鬧成這般,除了太孫妃嬪們在后面推手之外,另外也是薛家自己行事不檢,要不那些其他皇叔的門人也不會捉著機會攻擊薛家,真要論起來,皇太孫反而算是被薛家連累到了。 「不然是何人?」史湘云怒道:「都怪他,自家的女人都沒管好,要不是他要寶jiejie進宮,又沒管好那些人,這事也不會鬧成這樣了。」 自己房里的幾個女人都搞不定了,還想吃著外面的,這下可好,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徒昭嘆了口氣,倒是頗心有戚戚焉,以前皇太孫說什么女人可頂半邊天,他還當(dāng)是玩笑話呢,沒想到這幾個女人聯(lián)起手來,這份力量還真不容小覷,一個坐擁百萬之財?shù)幕噬讨遥捅粠讉€女人給硬生生毀了。 太孫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對女子太過心軟了,要是太孫哥哥早早封住了王嬪侍的嘴,這事壓根不會發(fā)生。 最叫史湘云憤怒的是,「都把人家害成這樣了,還硬要寶jiejie入宮,這不坐實了寶jiejie和皇太孫殿下之間有過不清白之事?而那旨意里把寶jiejie貶成這樣,這叫寶jiejie以后如何抬起頭來做人?」 什么狐媚惑主的,永不許升位,逼人進宮還如此羞辱人,要不是宮女不許自殺,自禁會牽連全家,寶jiejie怕會連累到薛姨媽,只怕寶jiejie那時是真是恨不得自己當(dāng)場死去算了,也是寶jiejie堅強,要是她或林meimei碰到了這種事,斷然是活不下去的。 徒昭搖頭辨解道:「這旨意不是我太孫哥哥下的。」 皇太孫哥哥雖然有些好女色,但從來不碰未滿十六歲的女子,就連太孫妃也是待她滿了十六之后再讓她入宮的,斷然不會召個才十三歲的女娃娃入宮伺奉,更不可能下如此污辱人的旨意。 這時候召薛寶釵入宮等于是承認(rèn)了薛寶釵與皇太孫有染一事,只會毀了薛寶釵,也多少會影響到皇太孫的名聲。但這全是太子妃的主意,只怕太子妃也是看上那薛家的百萬之財了。 再則,太子妃怕是有故意讓薛寶釵背著污名入宮,就算薛寶釵得寵生了兒子,也沒法把兒子放在自己名下,只能將兒子送給其他宮妃,像是太子妃娘家的侄女兒養(yǎng)育,權(quán)衡之下,太子妃方才會拼著損害皇太孫的名聲,也要在這個時間點召薛寶釵入宮。 宮里女人要嘛拼寵愛,要嘛拼家世,薛寶釵家世雖然不行,但背后隱隱有著四大家族,再加上皇太孫的寵愛,若再太孫妃前生幾個兒子,不就成了柳貴嬪第二!?太子妃吃過柳貴嬪的苦,又知皇太孫在女色方面太無忌諱,斷是不會讓皇太孫房里再出現(xiàn)一個柳貴嬪的。 王嬪侍的身子不就是因此而硬生生毀在太子妃身上的,巧姐兒要不是一早被診出是個女胎,也斷然是保不住的,倒是可憐太孫妃因此被背了鍋,莫名被王嬪侍恨了那么多年。 史湘云想了一想,這薛寶釵進宮的旨意確實是太子妃下的,可薛家這事,背后若無人推手,她才不信這事會鬧成這樣子,小小一個紈绔子弟打死人的事情最后竟然能鬧到了朝堂之上,別說薛蟠只是個假國舅了,就算是個真國舅也沒這種資格,說實話這也未免太看得起薛蟠了。 況且就她所知,不止她二叔,就連一向與賈政夫婦不合的賈赦都拗不過薛姨媽,幫她走了走關(guān)系,想把這件事給略拖一拖,雖說因流言之故,薛蟠之案只能從重量刑,但法理不外乎人情,這大理寺略拖一拖,待事情淡過后,再改判一個流放也不是不成的,但這次大理寺卻不肯略讓一讓,完全不給人情。這可不符合官場上官官相護的習(xí)慣啊。 「這是怎么一回事?」史湘云問道。小小的紈绔子弟殺人案竟能震驚朝野,這可不似太孫妃嬪那些只顧著爭寵的女人們做的出來的。 「薛寶釵得罪的人可多了。人人推一把不就這樣了。」徒昭嘆道。薛寶釵雖然什么也沒做,但她得了皇太孫的青眼,便就是她的罪過。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史湘云怒瞪徒昭一眼,「這事背底里究竟是那些人出了手了?不說別的,光薛蟠殺人一案,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查得到的。」 她這個宮斗加宅斗小白只看出太孫妃和太子妃娘家牽涉到其中,但這兩戶人家清貴卻無權(quán),要將事情鬧成這么大怕是不容易,更別提翻出薛蟠的事了,薛蟠之前在金陵殺人一案才是將這事鬧大的關(guān)鍵,金陵離京城如此之遠(yuǎn),當(dāng)年那案又有賈府幫著壓下去,事隔那么多年,要查出這事可不是件容易事。她總覺得這背后還有人出手,而且這人可比太孫妃和太子妃娘家加起來要來的厲害多了。 徒昭猶豫了一會兒后道:「是王嬪侍和幾位皇叔的門人,畢竟太孫哥哥是皇太孫啊。」 這事其實一開始便有王嬪侍的影子,要不是王嬪侍,其他人也不會知道薛寶釵的存在;若不是王嬪侍買通了太孫身邊的人,太孫偷偷避孕一事也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甚至于就連薛蟠之事都是王嬪侍揭露的,要不一群后宮女子那會知瞧這薛家人在金陵犯的事呢,再之后……就是朝庭上的奪嫡之爭了。 當(dāng)然皇太孫也是有錯,若不是他太過寵愛王嬪侍,讓她生了不該有的膽子,也不會有王嬪侍闖書房,翻出薛寶釵畫像一事了;若是皇太孫一開始便封住王嬪侍的口,或是好生責(zé)罰王嬪侍一頓,不讓王嬪侍私下搞東搞西的,或許也不會發(fā)生眾妃嬪群起圍攻薛家一事,最后還連累到自己名聲。 說到底,皇太孫終究也不在乎薛蟠此人的死活,也沒想到那些女人竟然會聯(lián)合起來對付一個薛寶釵,再加上幾位皇叔門人著實找到了不少太孫妃嬪娘家的不法之事,這才惹火燒身。 「王嬪侍?」史湘云一楞,「那是誰?」 徒昭解釋道:「就是四大家族里的王家大姑娘,當(dāng)年曾和賈璉議過親的那位。」 史湘云想了很久,方才想到,「你是指王熙鳳!?」 見徒昭沈默地點了點頭,史湘云仍有幾分不敢置信,「怎么會是她?」 這樣做不但薛寶釵完了,連皇太孫的名聲也受到了影響了,而且還連累了薛蟠的命,這王熙鳳怎么能這么狠? 不!這是有可能的…… 史湘云仔細(xì)一想,這紅樓原著中的王熙鳳能為了區(qū)區(qū)三千兩銀子逼死二條人命,當(dāng)年為了尤二姐一事,能讓張華去告自己的夫君,可見得是個顧前不顧后之人,也不在乎王法,更不像太子妃這般將皇太孫名聲當(dāng)回事,只怕在她心中,這皇太孫無論名聲好壞,這天下終究會是皇太孫的,至于奪嫡、朝庭、黨爭什么的,只怕壓根沒放當(dāng)成一回事吧。 因為無知,所以無懼。 可是這薛蟠、薛寶釵可是她的表弟妹啊。她這樣做可是要了自個親表弟妹的命啊。 「可是……可是……薛蟠和薛寶釵可是她的表弟和表妹啊。她怎么能……」 「表弟、表妹又如何。」徒昭淡淡說道:「在宮里,就連親姐妹也會陷害,更別提別表姐妹。」 薛寶釵生的好,又有幾分學(xué)問見識,皇太孫又對其上心,王嬪侍比皇太孫還大了幾歲,雖搶先生下了皇太孫的庶長女,但隨著時日過去,這寵愛便有些淡了,莫怪王嬪侍也有些懼怕薛寶釵,不先毀了她,那能安心讓她入宮。 況且這事也不止王嬪侍一人,太孫妃和太子妃也暗地里推了一把,誰叫皇太孫為了薛寶釵,讓太子妃的娘家人屈居于太孫良人的份位上,又暗底里錯開其他妃嬪的受孕日子,為的就是讓他的第一子出自于薛寶釵的肚子呢。 史湘云忍不住低頭摸了摸自個腰上掛的金鎖,這是薛寶釵臨走前讓人送給她和林黛玉的,薛寶釵以宮女身份入宮,自是不可能像普通妃嬪一般還能有些嫁妝私房之類的可以帶進宮,只能一人一襲單衣的進了宮門,她平日常用的東西大多分給了眾位姐妹充做記念,就這金鎖特特一拆為二,分別給了她和林黛玉。 林黛玉得了原本掛著金鎖的金項圈,而她則得了這把金鎖,林meimei一拿到那項圈之后,難過的哭了一回,連她也難受了好幾日。可皇家威重,她們幾個小女孩卻什么也不能做。 史湘云狠狠道。「她這般做法雖是毀了寶jiejie,但打老鼠傷了玉瓶,皇太孫殿下的名聲也受損了,難道太子妃娘娘這般由著她?」 這太子暴虐,皇太孫好色,但之前在外的名聲還是不錯的,不就全靠著太子妃維持著,她可是素來把皇太孫看的和眼珠子一般了,怎么會由著王熙鳳做出此事? 「太子妃娘娘也罰過王嬪侍了。」徒昭淡淡說道:「巧姐兒被帶到太子妃娘娘那兒親自教養(yǎng),說不得要改玉碟了。」 改玉碟可說是對后宮妃嬪而言最嚴(yán)重的懲罰了,改了玉碟,王嬪侍的這個女兒也算是白生了,沒了生育皇太孫的第一女之名,王嬪侍的地位可不比以往來了。 史湘云搖搖頭,「只怕王嬪侍壓根不在乎這個女兒。」 紅樓一書里,王熙鳳也不過是偶爾把女兒抱過來玩玩,大部份的時候也不過是將女兒交給婆子們顧著,若說有多少母女之情,只怕也是極少的。 薛蟠之死,薛寶釵以這屈辱之名入宮,這薛家一家子就這般家破人亡,竟然就這么不輕不重地就算罰過了,史湘云真是郁悶極了。 雖知皇權(quán)深重,但這么不把旁人當(dāng)回事,實在叫人難以忍受。這一瞬間,史湘云份外想念現(xiàn)代的家了。 看著史湘云一臉雪白,徒昭微感不忍,手指微動,想握一握她的柔荑,卻又不敢,只能低聲道:「放心。」 他無意于皇位,一個半透明的皇孫也無需為了子嗣納了一個又一個女人,他大可以專寵于她,況且……想起云meimei先前的公平納妾之說,他若真納了妾,還不知是納給誰的呢,他可沒有讓后院『百』花盛開的興趣。 「啊!?」史湘云茫然的小臉看著徒昭,放啥心啊? 徒昭小臉一紅,只是低頭注意著史湘云白嫩小手上那肥嘟嘟可愛的圓潤旋渦,好想伸手捏一捏,咬一咬看看,可他怕云meimei又給他瞪白眼,只好強行忍著。 還要四年才能把云丫頭娶回去呢,這日子怎么過的那么慢啊。 史湘云可不知道徒昭的心思,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讓他嘗一嘗所謂的『男人最痛』了。薛寶釵之事令人傷懷,不過另一件事情也頗為讓人不解,少不得和徒昭說了說。 一聽到秦可卿是賈璉做媒嫁進賈家,再聽聞賈珍與秦可卿之間不可不說之事,饒是素來平和的徒昭也不禁大怒,「好個賈珍,竟然敢對皇家貴女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咦!」史湘云一驚,想起紅樓里的傳說,驚道:「難不成秦可卿真的是你的jiejie?」 不少紅樓同人都說這秦可卿可是太子親女,難不成真是徒昭的jiejie? 徒昭可是連忙對地上吐了兩口口水(這招是跟史湘云學(xué)的),漲紅著急道:「這才不是我姐呢,我們家里可沒有這等不知羞恥的婦人。」 史湘云懷疑地望著他,她剛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徒昭用了『皇家貴女』這個詞了。 徒昭自知暪不過她,嘆道:「不是我家的,是……是四叔家的……」 提到四皇子,史湘云頓時臉色一沉。 當(dāng)年林家事中四皇子犯了最大的錯誤,便是動用了他在暗衛(wèi)中的暗手。這暗衛(wèi)是直屬于圣上,亦只聽圣上之言行事,雖是亦有保護皇子之責(zé),但可不是皇子的私兵,四皇子動用暗衛(wèi)本就是犯了大忌,而且這暗衛(wèi)竟照四皇子吩咐毒害皇太孫及臣婦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圣上得知此事之后,不但立刻將四皇子圈禁,還把這宮里與眾皇子身邊的暗衛(wèi)盡數(shù)大清洗不說,連四皇子身旁那暗衛(wèi)小妾也被賜死了。 細(xì)細(xì)審問之下,才知四皇子很早之前便就布局了,除了那暗衛(wèi)之外,還另外有一暗衛(wèi)還曾給四皇子生下一女,后來那曾給四皇子生下女兒的暗衛(wèi)還成了專司負(fù)責(zé)圣上安危的副暗衛(wèi)之一。 圣上也曾查過她所生的那個女孩下落,知道她成了小官之女,又嫁了人,便就罷了,畢竟是天家骨rou,只要沒摻合進奪嫡這事里,圣上也不會待她如何。 「這是你就莫管了。」徒昭輕拍了拍史湘云的小腦袋,「畢竟是天家骨rou,讓皇祖父決定才是。」 「嗯。」史湘云微微點頭,這種事情她也懶得管,只是沒想到這賈珍竟然敢對四皇子的女兒動手!? 就如徒昭所言,四皇子再怎么的,他的子女也始終是天家骨rou啊。看來賈珍不是真真好色好到昏了頭,便是也看出四皇子那處境堪慮,所以便大著膽子對秦可卿伸出魔掌了。 只是不知這秦可卿的身份賈母知不知瞧?若是知瞧,秦可卿嫁進來時四皇子已被圈禁,還敢說她是什么眾孫媳中第一人,也真真不怕出事。 史湘云心里存著事,便沒注意到徒昭稍稍地垂下手,右手微微地靠近,夕陽鈄照,兩人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兩人雙手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好似手拉著手一般。 徒昭微微一笑,看著這好似手拉著手的身影,靜靜享受這歲月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阿爾忒尼爾 的地雷,么么噠~ ^3^ 感謝 君非卿 的地雷,么么噠~ ^3^ 感謝“天為誰春”,灌溉營養(yǎng)液 1 感謝“疏桐墨杰”,灌溉營養(yǎng)液 1 感謝“上個帳戶名給忘記了要腫么破”,灌溉營養(yǎng)液 1 感謝小天使們,么么噠~ =============================================== 入v了,希望小天使們以后還能繼續(xù)多多支持哦。 (* ̄▽ ̄)/?☆*"`'*.,_,.*'`"*.,_☆ 胖作者灑花賣萌中。 ☆、冷香丸事 (簡) 擷芳殿。 皇太孫大婚之后便不適宜繼續(xù)居住在乾清宮中了, 圣上特意讓人收舍了寧壽宮以南的擷芳殿,做為皇太孫婚后所居之所。 擷芳殿是寧壽宮以南的一組三所院落所組成的宮殿, 分別為首所、二所、三所, 共用宮門一座,又被人簡稱為南三所。 是此處乍看之下不過是一普通的三所院落宮殿, 每處所均是三進院子, 論華貴精致之處頗有不如毓慶宮,但在前朝之時, 這擷芳殿又名端本宮,可是貨真價實的東宮之所。圣上將皇太孫移居此處, 其用意不言可喻。 太子為此特意上書, 求將其庶長子與庶次子一同移居到擷芳殿中。太子的庶長子與庶次子均己娶妻生子, 屋內(nèi)有妻有妾,同居于毓慶宮前殿之中,小小一座毓慶宮擠了那么多人, 未免過于窄逼了,況且叔嫂公媳抬頭不見低頭見, 也不是個規(guī)矩。 圣上本是斥回,但太子連連上書數(shù)次之后,終究還是允了, 但指明讓皇太孫居于擷芳殿首所之處,可見其對皇太孫之重視。 在擷芳殿首所的東配殿之中,王熙鳳和平兒也正商量著薛寶釵之事。 王熙鳳穿著縷金百蝶穿花銀紅宮裝,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 頭上簡簡單就載著一只三尾鑲珠赤金偏鳳釵,輕輕用茶蓋撥動著茶碗里的茶沫子時,金鳳也隨之微微顫動。 平兒半蹲在她的身前,雖是腳麻的厲害了,可連動也不敢動,只鬢旁的赤金鑲珠小花簪微微抖動,可見其難受,瞧她梳著婦人頭,可見得也是被皇太孫收用過了,只是因王熙鳳之故,連個不入品的太孫才人都沒混上,仍不過是太孫嬪侍前的大宮女罷了。 為此太孫妃也曾說過王熙鳳幾次,既被皇太孫收用過了,那有還繼續(xù)做著大宮女的理,不過皇太孫寵著王熙鳳,一切順著她的意,最后也就罷了,橫豎也不是她的人,好壞與她何干?太孫妃也著實不懂這王熙鳳的想法,這般礙著別人前程,還指望著別人對她忠心,可真真是傻了。 「薛家女的事可是處理好了?」王熙鳳冷冷問道。 「是的,都囑咐好了。」平兒低聲道。「保證那些太監(jiān)嬤嬤會好好教她宮里的規(guī)矩。」 說到此處,平兒微露不忍之色,這做宮女可跟做太孫才人不同,怕這剛進來的女子帶了病進來,這進宮的女子身上所有的毛發(fā)均都得剃光不說,還得養(yǎng)上三個月,確定沒病才能近身侍候主子。 薛寶釵以這名聲進宮本就難挨,王熙鳳又讓那些專欺負(fù)人的太監(jiān)嬤嬤去調(diào)教薛寶釵,這三個月過后,還不知會被折騰成什么樣了。 「呵呵。」王熙鳳冷笑著,「我倒要瞧瞧,到時候殿下是不是還非要這么一個小浪蹄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