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乖!乖!」這賈寶玉小小年紀,倒是頗為習慣照顧人,不但給史湘云擦了口水,還來了個摸頭殺,未了還叫丫環來給史湘云上點心吃。 「寶玉,今天廚里做的是桂花栗粉糕和松穰鵝油卷。」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丫環笑嘻嘻的拿了一碟子桂花栗粉糕和一碟子松穰鵝油卷端到賈寶玉眼前,還細心地將那松穰鵝油卷切成適合幼兒入口的小塊道:「松穰鵝油卷子才剛炸好呢,還燙的很呢,待涼了再吃。」 一般大戶人家使用的丫環通常大多會比哥兒姐兒要略大一點,一來這樣才能服伺主子久一些,再則從小一起長大,和主子們的感情也才會好,將來用起來才會順手,不過像這般的小丫環至少也得超過六歲才能送到主子前面,小于六歲的就不是伺候主子,而是添亂了。 但是像賈寶玉和湘云這般年級還小的幼兒,身旁服侍的絕對是十四、五歲左右的丫環,畢竟孩子還小,需要人時時看著,六、七歲的大孩子可看不住,得用年級大些的丫環。 特別是像賈寶玉這般被賈家人當成寶貝一般的孩子,身旁伺服的人絕對是挑了又挑,查了又查,能在十二、三歲上就送到賈寶玉面前服侍的,絕對是極機靈和有眼力勁的,但這份機靈和眼力勁全都集中在賈寶玉身上了。 史湘云頓時有些無奈,這賈家下人圍著賈寶玉轉似乎都成習慣了,賈寶玉明明說是給她拿點心的,但點心到了后,丫環們都下意識的堆到賈寶玉眼前了,怪不得這大紅包子賈寶玉后來會養成一不高興就摔玉的性子,看來也是被賈府眾人寵壞了。 賈寶玉似乎也是習慣了,只見賈寶玉笑嘻嘻的說了聲,「謝謝可人jiejie。」 可人!史湘云好奇的抬頭看了看,這賈寶玉的丫環中除了襲人之外都是美人兒,其中以可人最為神秘,因為她一開始就無聲無息的死了,在書中也不過是被人感懷了一下罷了。 這可人雖然才十二、三歲,不過五官清秀,脂膚白膩,身形己有幾分少女的風姿,雖不是像趙姨娘那般艷麗,但長開后也定是個小美人。 正當史湘云對可人暗贊之時,只見賈寶玉嘟起小嘴,猴上身在可人身扭糖似的扭著,撒嬌道:「可人jiejie,我要吃胭脂。」 可人掩嘴輕笑,擦了鳳仙花的長指輕輕地在賈寶玉額頭上一點,「這可是上好的玫瑰漬的口脂呢,便宜你了。」 史湘云這時才注意到這可人嘴上擦著淡紅的口脂,隱約飄著微微的玫瑰香氣。 做丫環的,門面可說是基本功,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就擦著上等的玫瑰口脂也略早了點,看來是為了寶玉預備著的。 可人嘻笑著,溱上了臉讓賈寶玉舔著她唇上的胭脂,這賈寶玉似是也頗有經驗,伸出舌頭舔著女孩唇上的胭脂,好似真在品嘗什么美食一般,寶玉不但舔,有時還會溱上小嘴吻著,可人俏臉微紅,但也不躲避,任著寶玉舔吻著。 一旁眾人似是習慣了,不但不阻著,還笑嘻嘻的溱上了臉,啾起小嘴道:「寶玉,我這可是桂花香味的,你要不要試試?」 這圓滾滾的大福娃娃舔吻著女孩紅唇,倒有幾分養眼,看的湘云一陣火熱,要是她穿的是賈寶玉該有多好呢?想這般左親右抱的親法,而且親的個個都是顏值上佳的大小美人兒,那怕她前世最有錢之時也做不到啊,至于現在……就更別提了。 史湘云忍不住望著可人流口水,老子也好想親親…… 史湘云心念一動,仗著自己年級小,溱上前照著寶玉的做法,嘟著小嘴,涎著臉道:「可人jiejie,我也要吃胭脂……」 可惜的是,史湘云畢竟沒有賈寶玉的主角命,馬上就被臉色大變的史王氏拎了回去,匆匆帶了回家再教育。 可不能讓湘云和寶玉學了,大哥大嫂就這么一個女兒,若是也沾染上不該有的習性該如何是好。 這賈府眾人也是一陣尷尬,平日寶玉愛舔丫環唇上胭脂,她們看習慣了也不覺得如何,但如果這次主角換成了史湘云…… 眾人不約而同的一陣惡寒,賈母沈吟了許久道:「老二家的……寶玉的這個習慣,還是讓他改了吧。」 且不論湘云這無意之舉,讓此后再也沒了那愛吃丫環嘴上胭脂的多情公子。看在賈史兩家出孝之后仍時常往來,甄貴妃與六皇子不明其中一二,只道賈史兩家仍舊交好,原本淡下的心又再度熱起。 再加上賈元春這陣子小心伺奉著甄貴妃,讓堂堂榮國公的嫡長孫女這般小心伺候著,甄貴妃自是心情極好,她甄家在江南雖也是高門大戶,但斷是比不得四王八公,甄貴妃心中的得意之情,自不用提。 賈元春容貌嬌美,出手大方,宮里上下人等無不贊賞,甄貴妃也覺得這賈元春是個可人心的,再度又起了將賈元春賜給六皇子的心思。 只是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在甄貴妃準備要將賈元春賜下前,賈珠竟然過逝了,這兄長前腳剛死,后腳就把meimei賜給六皇子也未免太過急切,甄貴妃也不好賜婚了,但她又嫌賈元春孝中不吉,不愿她在眼前礙眼,干脆命人把她調到寧壽宮里去了,想等出了兄孝后再說,且料到了后來,甄貴妃壓根就忘了賈元春此人,此處暫且不提。 此時此刻,這寧壽宮可不是日后乾隆特意改建,供自己游玩居住的養老之所,而是供給一般皇家奶母的養老之所,不是冷宮似冷宮,可想見其之冷清孤寂。 賈元春又不得出宮,想要弄個御花園巧遇皇子皇孫幾乎是不可能之事,她也曾想打點一番,但宮中人人忌諱其喪家之身,不敢跟甄貴妃求請,更不敢將其推薦給皇子皇孫,賈元春被調到此處,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寧了,只能數著手指盼著出孝之日了。 賈母許久后才得知此事,氣的在床上躺了好幾日,但甄家勢大,賈家勢弱。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給甄家送上無數禮物,希望甄貴妃能在賈元春出了孝之后,想起她那可憐的孫女兒,略抬抬手便是。 且不論甄賈兩家之間的官司,也不論賈母怎么三不五時喚著史湘云過府來表演一番賈史兩家交好之情,不知不覺的,已快到夏姨娘生產之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求收藏。么么噠~ ☆、姨娘生女 夏姨娘這胎雖有史鼐明里暗里的照顧著,還以她體弱為由,讓史王氏免了她的請安。史王氏更是極為難得的沒在她孕中對她出手,但夏姨娘這胎還是養的極為艱難。 夏姨娘的體弱是真的體弱,她幼時無意間幫史鼐擋了災,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以致于傷了身子,即使后來史鼐賜了不少好藥調養,身子還是較常人弱些,加上史府連連守孝,服多了避子湯,本就宮寒難以懷胎,后期雖然推了雨月和雨秋出來避寵,避開史王氏下了料的避子湯,但本就受損的胞宮那有那么快養好。 本來按老大夫的說法是再養上幾年身子再生才好,但夏姨娘見自己一年大過一年,史鼐又多收納愛寵,實在等不及了,用了助孕的藥物硬是懷上這胎,這胎本就來的不是時候,史王氏雖沒出手對付她,但平日份例大多為寒涼之物。 這夏日的冰,解暑的綠豆水更是沒斷過,平日里大廚房送來的不是上火的,便是清涼下火的,讓夏姨娘是用盡了十二萬分的小心,生怕吃了不該吃的食物,這些飯菜雖傷不了夏姨娘的胎兒,但也委實惡心了她一把,再加上夏姨娘本身疑神疑鬼,總覺得史王氏還有后招,反而把胎兒越養越弱,這不過才堪堪過了七個月,夏姨娘就早產了。 這夏姨娘早產之事可大可小,史王氏直接把蘭芷院里上下人等盡數關起,待姨娘生產后再慢慢一個一審問,也順便斷了蘭芷院與外界的連系。史王氏眼眉間微帶一絲狠意,她之前早就想處置蘭芷院里的人了,這蘭芷院里的人大多是和夏姨娘娘家沾親帶故的家生子,眼里心里就只有一個夏姨娘,完全沒有她這個當家太太,不然之前雨月、雨秋之事早該有人報出來了。 之前雖借著雨月、雨秋之事,將蘭芷院里的上下人等狠狠責罰了一遍,也趁機安插了些人進去,但史王氏仍嫌不足,想趁此機會把蘭芷院里的上下人等盡數換了,那無論夏姨娘生個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雖是早產,但好在夏姨娘體弱,老大夫早有言過姨娘這胎怕是會早產,穩婆早早請來了,上等的野山參也備下了,雖是把蘭芷院里的下人盡數關押了,但一切有條有序,就算史鼐在場,也說不出個什么不是之處。 到臨生產之際,身旁的人盡數換成太太的人,夏姨娘嚇的險些叉了氣,暗恨自己怎么這般忍不住,應該忍到史鼐下了朝后再生才是,只能希望前去通知的小廝跑的快一點,盡快請史鼐回來,護一護她和孩子。 但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是頭胎,夏姨娘這孩子生的特別艱辛,好幾次覺得孩子該出來了,但總是又縮了回去,拼死拼活就是生不下來,到后來夏姨娘也后悔了,直哭喊著叫不生了,還一直喚著史鼐的名字。 這夏姨娘生孩子,史王氏那怕再不耐煩也得親自坐鎮著。聽到夏姨娘一口一個鼐哥哥、二哥哥,史王氏的臉色都變了,怒道:「這個賤人,竟敢直呼二爺的名字。」 妾乃立女,那有資格喊著爺的名字。 「太太消消氣。」周嬤嬤連忙上杯茶,提點道:「二爺就快回來了。好歹給二爺留點面子。」 「啍!」史王氏冷啍一聲,喝了口茶緩緩,也不知是不是這產房血腥味重,總覺得這胸口悶的很,直想作嘔。 「二爺什么時候回來?」 周嬤嬤看看時辰,「也快到時辰了。」 「嗯。」史王氏點了點頭,「等二爺回來后再讓她生。」 「是!太太放心。」周嬤嬤點頭道。 這男人啊,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只要不在吃食中做手腳,這孩子就能養的下來了,殊不知生產時能做的手腳才多呢,也不用故意喂什么活血或催生之藥,只要讓這穩婆在女人生產時回推一把,讓孩子出不來,在肚子里悶久一點就成了。 這穩婆在被窩里作怪,外人又瞧不見,這胎兒要悶多久全在穩婆的手上,等穩婆松了手,這產婦還有沒有力氣產子還不好說,但胎兒在肚子里悶久了,被悶死悶壞也是常有的事,若二爺要怪罪,也只能怪這夏姨娘身子不好,不能及時把孩子生下來。 就算不故意悶死胎兒,厲害的穩婆有的是辨法讓人生產完后惡露不止,好幾個月都伺候不了男人,這時間一長,再多的情愛都磨沒了。當年二太太要不是傻乎乎的聽了人建議坐了雙月子,又怎么會讓夏姨娘趁虛而入呢。 史王氏冷冷一笑,「想弄傻我的云兒,我就讓你生個傻孩子出來。」到時她倒要看看,一個傻孩子怎么跟她的靖兒比。 當史鼐回府時,夏姨娘連哀叫的力氣都沒了,蘭芷院里時不時傳來幾句哭聲,史鼐急的幾次要往里頭闖,總是被下人攬住了,待到月上三更之時,夏姨娘總算生了一個哭聲弱的像小貓叫般的小小女嬰,皮膚紫青,可見得是在胎里被悶太久了。 穩婆把那女嬰抱出來之時,面上神色都有幾分疲倦,她有些緊張的看了史鼐和史王氏一眼,嚅嚅道:「是個千金……」 這小女嬰實在太過孱弱,似乎隨時都會過去,穩婆連個恭喜一詞都不敢說了。 史鼐只看了那女嬰一眼,他滿心盼著再得一子,沒想到竟然只是個女兒,這再做父親的歡喜之情便就去了三分,再看這孩子又小又弱,也不知能不能養得活,這心思再收了三分。 史王氏倒是頗有慈母樣,見小女嬰弱的似乎是隨時會過去,連忙請了老大夫幫忙看看,這老大夫一把脈,說是女嬰在母體內悶的久了,重則是會損傷腦子甚至難以養活,輕則一生離不開湯藥。 史鼐臉色一沈,細問了是夏姨娘早產所至,暗暗叫長隨扣住蘭芷院里的上下人等,非要出夏姨娘為何早產不可。 史鼐問道:「夏姨娘如何了?」 穩婆低聲道:「姨娘脫了力,睡著了,不過倒無大礙。」 穩婆實在不好說,這夏姨娘一看到自己生的是個女兒,竟然叫著什么不可能,然后昏了過去。照她看,這生男生女均是天意,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不過也還好是個女娃,要是個男娃,嘿嘿……那就對不住了。 雖然女兒孱弱,但史鼐還是重賞了穩婆二十兩,再瞧瞧那剛出生的女兒,身形瘦小,完全不能和靖兒出生時相比,記得云丫頭雖然也是早產而生,但看起來似乎比這孩子還大了一點,而且剛出生的小女兒哭聲微弱,似乎是連吸奶的力氣都沒有,史鼐不忍再看,只叫人緩緩跟姨娘說,莫讓姨娘月子里傷心。 一旁的史王氏溫柔淺笑,一一應下,心內暗暗咬牙,她當年給史鼐生了嫡長子都不見史鼐這般體貼入微,還好她下了暗手,不然以后那有她和靖兒的活路。 史鼐交待完后,隔著門瞧了一眼夏姨娘,見夏姨娘似是閉目休息,眼角含淚,說不出的可憐可愛,心下一軟,「姨娘受了大罪了,這份例就再給她提提吧,多給她補補,就走我的帳,不走公帳了……」 「二爺說的是。」史王氏笑道:「灶上煨了烏雞湯,等夏姨娘醒來后,隨時都可以用呢。」 史王氏瞧著那孱弱女嬰,眸底微露得意之色,但還是裝作焦心之色,對奶娘道:「快把二姑娘抱回去,二姑娘小小人兒,那禁得風吹。」 史鼐點了點頭,史王氏果然是個好的,雖是個庶女,但也盡到嫡母之責。史鼐眼眸一柔,輕聲道:「太太辛苦了。」 沒想到能從史鼐口中聽見一句人話,史王氏也不由得一震,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淚,低聲道:「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難得得到史鼐說了句好,史王氏想著那女嬰雖然孱弱,但怕是能再熬上一陣,萬一要是被牽連上便不好了,便道:「夏姨娘給咱們史家添了個姑娘,也算立了功了。我還打算給夏姨娘設個小廚房,以后夏姨娘和二姑娘想吃飯,吃藥什么都方便了,也不用等著大廚房了。」 說到后面,史王氏還是帶了點酸意。 史鼐點了點頭,史王氏這話說的慰燙體貼,果然是個好的。夏姨娘想要個小廚房想了許久了,只是一直沒個由頭給她設小廚房,現在她生女有功,設個小廚房也是應當。 「好太太。就依你吧。」 史王氏微微一笑,這眼角眉稍盡是喜意,似是為了史鼐這一句夸獎而歡喜。 這男人畢竟是男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設了小廚房,想吃啥是方便了,也不用擔心大廚房里送來的吃食被人下了料,但前提是得有銀子買菜啊,一個病孩子,一個小廚房,她倒要看看這夏姨娘那還有多余的銀錢收買她的人。 史鼐再慰問了幾句,讓長隨把人提回去審問。史王氏見史鼐不讓她接下這事,便知史鼐還是有著疑己之意,暗暗難過,她本就有幾分不適,這蘭芷院中又盡是血腥之味,史王氏只覺腹中一陣翻滾,哇的一聲,忍不住作嘔起來。 「太太這是怎么了?」嫡妻身子不適,史鼐急忙親自將史王氏扶至一旁,又急急喚來老大夫來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求收藏。么么噠~ ☆、二嬸有喜 老大夫正巧才剛看過剛出生的二姑娘,給史王氏一把脈,脈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應是一月有余,當下撫須大笑,「恭喜二爺!恭喜太太,太太這是有喜了!」 史鼐大喜,夏姨娘雖給他生了個病弱的姑娘,但史王氏身子素來強健,定能給他生個健康的兒子。 史王氏有孕頓時成了史府里的頭等大事,史鼐連夏姨娘和那新生的女兒都顧不得了,不但親自送了史王氏回房,正院里的上下人等都賞了一個月的月錢,還叮囑了周嬤嬤等人要小心照料史王氏,勿必要讓史王氏健健康康的給他再生個一兒半女。 是的,健健康康,無論史王氏這胎是男是女,經了夏姨娘和二姑娘之后,史鼐深以為這孩子生的康健才是頭等大事,男女什么的都是其次了,再添個嫡子固然是好,來個嫡女也不差,只要是個健康的孩子便成。 史鼐不知史王氏在夏姨娘生產時作的手腳,雖是拉了人回去審問,但他心知夏姨娘這胎一直懷的艱難,老大夫早說了有可能隨時會早產,倒不見得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腳。 史鼐更是沒想過這生產途中能被人做手腳,導致這二姑娘硬生生在腹中被悶壞了腦子,這二姑娘的身子不好,他內心深處隱約覺得是夏姨娘身子太差,所以這生下的孩子也不好。 像大嫂亦是早產,但史湘云卻正正常常的,完全不似二姑娘這般…… 想起老大夫話里的暗示,史鼐就難忍難受,像他們這般的人家,是絕計容不得一個天生癡傻孩子的,若二姑娘只是體弱便罷,若真是傻的,只怕得…… 只是夏姨娘盼這個孩子盼了許久,那會舍得,還有以她的性子,怎能接受自己生了個有可能天生癡傻孩兒。 史鼐甚是了解夏姨娘,知其外柔內剛,外表柔美,但內里甚是好強,定不能接受自己辛苦生下的女兒可能天生癡傻,所以再三提醒二太太讓人緩緩說之,并好生安慰著,但史王氏那會真那么好心,當下便讓人好生冷嘲熱諷一番。 得知自己辛苦生下的女兒竟可能是個傻的,夏姨娘險些暈死,再聽得史王氏又有了身孕,更是又氣又恨,竟然氣的產后血崩,后雖然救回性命,但大夫說了,此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夏姨娘被救醒之后,得知自己再也生育不了,真真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不顧自己還在月子中,哭著要求史鼐還她一個公道。史鼐的奶媽,即夏姨娘的生母知曉之后,也是抱著女兒和外孫女兒直哭,二人話語里隱隱指著是史王氏所做。 面對夏姨娘的哭訴,那怕是最偏心夏姨娘的史鼐也無言了,他把蘭芷院里的人拉回去后,一一審問過了,早查的明明白白,夏姨娘的早產是她自己作死,與史王氏無關,史王氏雖是在吃食上惡心了她一把,但夏姨娘都把那些吃食倒的倒,分的分,那些食物壓根就沒入過她的肚子。 再知道夏姨娘血崩的原因之后,饒是最偏心夏姨娘的史鼐也不得不惱了。史王氏乃是他正經的嫡妻,又為史家開枝散葉立了大功,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豈是夏姨娘這般家生子出身的婢妾所能置喙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有沒有資格吃這醋。 夏姨娘因病弱幼女加上月中多思,整個人憔悴不堪,只知半顛狂的要求史鼐給她討個公道,再加上那終日哭的像小貓叫般,也不知是不是有問題的庶長女,史鼐越發不耐,漸漸去的少了,平日里反倒常往正院走動。 史王氏這時竟然賢慧大方了起來,見史鼐為夏姨娘和二姑娘之事煩心,還常勸他體諒夏姨娘生了癡呆女兒,心情不好,建議他多去寬慰夏姨娘,當然,史鼐去了夏姨娘的院子之后,往往沒多久又生著悶氣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