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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塑人生(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165節

第165節

    比如說,在《俠禁》之前一直盼望著大展宏圖,卻因為商業價值和種種原因,根本沒有機會參與到大成本商業片制作中的林超陽,也因為在《俠禁》中的精彩演出,得到了一個跟影片中的監軍孫公公類似的角色——而那部影片則是由香城和大陸共同投資拍攝的無暇賀歲片《烽火》,導演是在香城很有名氣的一個非常擅長拍攝商業片,更加擅長跟風摟錢的導演榮縉。男主角則是最近一段時間火到不行的香城小生張威,女主角是內地四大小花旦之一的明瑤,而男二號則是出身彎省,被譽為花樣美男子的林展霆——總的來說,這是一部可以在宣傳期間,打著“兩岸三地共同協作”的旗號,演員陣容也十分值得期待的武俠片。

    能夠得到這樣的資源,林超陽也是十分欣喜的。甚至還在開機發布會上戲稱自己是“老樹開花”、“在事業上煥發了第二春”,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而除了在事業上“煥發第二春”的林超陽外,《俠禁》劇組中的其他演員也都在事業上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身為導演的吳中源,也接到了不少藝術性十足,十分值得精細推敲的好劇本。

    而借著戛納電影節的東風,《俠禁》也即將在國內上映。具體的上映時間定在九月初,因為有陸衡和衛麟煊的牽線搭橋,發行方和院線自然都是華夏院線。

    不過這些瑣事都跟陸衡三人沒啥關系了。返回燕京以后,三人馬不停蹄地趕回劇組,立刻投入到殺青前的緊張拍攝中。卻沒想到自家的電影還沒能安安穩穩的拍上半個月,一則堪稱勁爆的八卦新聞瞬間引爆了娛樂圈。就如微波蕩漾的湖面投進了一顆深水炸彈一般,炸起的浪花幾乎能釀成一場海嘯——

    而事情的起因,卻還得從林超陽說起。

    早在半個月前才樂顛顛投入新劇組的林超陽在拍威亞戲的時候出現事故,整個人從空中墜落,好在這場戲是在攝影棚里面拍的,威亞距離地面的高度只有兩米左右,而《烽火》劇組也及時將受傷昏迷的林超陽送往醫院,守在片場外面的狗仔記者更是在第一時間拍下林超陽渾身臟兮兮昏迷不醒的被抬上救護車的照片,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些照片和新聞報道發布出來。

    而當林超陽被送到醫院后,經過醫院方面的檢查,最終確定林超陽渾身上下有三處骨折,分別是腰椎、小腿,手腕處則因為墜落的時候杵到地面的壓力造成粉碎性骨折,必須馬上做手術。而且醫生認為,以林超陽的年紀和身體狀況,這樣的傷勢很可能會影響到他未來的康復情況。畢竟林超陽不比年輕人,六十多歲的老人家骨骼強度密度本來就差,如今又骨折了,就算手術成功,至少也得將養個一兩年才能康復。而在康復之后還能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承受較強壓力的工作,還要另說。

    言外之意,就是以老爺子這樣的年紀遭受到這種意外,很可能預示著他的演藝事業到此為止了。

    一時間,得到消息的圈內同行全都趕到醫院探望林超陽,就連一直在劇組埋頭拍戲的陸衡也請了一天假,帶著趙淼和陳夢儀趕到香城醫院。

    彼時手術室外已經滿滿當當站了不少人,林超陽的家屬被一群人圍著,坐在醫院靠著墻壁的公共椅上垂淚不語,吳中源導演和其他幾位在業內名聲很響,但是在圈外并沒有什么名氣的老演員則站在林家的家屬周圍,小聲安慰著。

    《烽火》劇組的導演榮縉和制片人則站在過道的另一邊,他們的周圍還站著幾個面容比較陌生的男男女女,看著穿衣打扮和言語氣質大概是劇組的執行導演和后勤。一大幫人靠著墻根兒神色陰晴不定地盯著手術室上的門燈,氣氛有些一言難盡。

    吳中源是最先看到陸衡三人的,連忙擺了擺手打招呼,陸衡迎上前去,小聲詢問了一下林超陽的現狀。吳中源導演先給陸衡三人介紹了一下林超陽的發妻和一對兒女,然后才說道:“……一直在手術,我們也不知道里邊是什么情況。”

    陸衡聞言,只能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林老師他會沒事的。”

    陸衡話音未落,林超陽的妻子突然失聲痛哭,坐在公共椅上嗚嗚的道:“我早就勸過他了,一大把年紀別不服老,哪能跟小年輕似的什么都干。可他就是不聽話,非要逞強……現在可倒好了,他為了拍好電影,不顧自己年紀一大把也要親自威亞,如今出事了,別人就過河拆橋,有什么用……”

    林超陽的妻子說話顛三倒四沒頭沒尾,但是像陸衡這種常年在圈內混的人卻是立刻反應過來——應該是《烽火》劇組在得知林超陽的傷情后就想要換人。即便是年輕人,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才能好利索,何況以林超陽的年紀和身體現狀,想要康復恐怕要耽擱更久。

    很明顯,奔著跟風趨勢,想要趕著在年末上映的《烽火》劇組根本沒有辦法等這么久,畢竟耽誤一天那就是好幾十萬的開銷。所以《烽火》劇組想要結束合約另外找人接替林超陽的角色,那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過在這種節骨眼上對患者家屬提起這種要求,實在是不近人情。不管怎么說,林超陽也是為了劇組才受的傷。

    留意到陸衡一閃而過的不虞,《烽火》的導演榮縉和制片人迎上前來,跟陸衡打過招呼后,訕訕的解釋道:“……我們也不想這么做,可是劇組的預算就在那兒,耽誤一天那都是白花花的錢。我們也要向投資商交代……”

    “這事兒跟我們解釋不著。”脾氣向來都很沖的趙淼根本不買賬,不等陸衡開口,一臉不耐煩的指了指林超陽的家屬,說道:“你要是覺得你們對得起他們,覺得自己問心無愧,那就做唄。”

    說話間,只聽“咔嚓”一聲,對快門聲異常敏感的眾人立刻聞聲看向走廊盡頭虛掩的大門,榮縉和《烽火》劇組的幾個人臉色一變,其中一人立刻跑到盡頭推開大門,然而門外已經人去樓空,根本就沒個人影。

    榮縉冷著臉罵了一句:“這群無孔不入的狗仔。”

    “你做得出來還怕別人曝光?”趙淼冷哼一聲:“虧你這名字起的人模狗樣的。”辦的卻不是人事兒!哪有在別人手術的時候趕上來提換人這種事兒的?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添堵嗎?你就連一天的時間都不能等了?

    趙淼覺得《烽火》劇組這事兒干的不是人,卻不知道《烽火》劇組也是滿肚子苦水,他們也沒想到事情這么寸!以林超陽目前的狀況,肯定沒有辦法完成《烽火》的拍攝,那么《烽火》劇組想要抓緊時間找人代替林超陽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就像榮縉方才說的,整個劇組那么大一攤子,耽誤一天那都是錢,《烽火》小家小業的可不比陸衡敢墨跡,他們也只能抓緊時間爭分奪秒。

    榮縉只是沒有想到,《烽火》劇組的選角導演聯系的救場演員跟吳中源的關系不錯,而林超陽受傷的消息傳出來后,這位恰好在香城旅游的演員也過來探望林超陽。選角導演打電話的時候這位救場演員恰好在安慰林超陽的家屬,他那老破電話還有點露音——

    誰特么知道他們點兒這么背,但凡早一點兒或者晚一點兒,這事兒也不能趕到這兒啊!

    榮縉也覺得自己挺冤的——難道他們就不怕這種事傳出去了會影響劇組的名聲嗎?

    看到榮縉和《烽火》劇組其他幾人一臉苦逼的樣子,其他人也沒有辦法說什么。唯有趙淼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會這么巧……”

    誰啊,怎么就這么巧呢!

    尷尬到無以復加的榮縉只能自嘆倒霉,不過這種事情,只要能夠得到當事人的諒解,也不是什么不好公關的危機——只要林超陽在清醒之后親口說一聲為了劇組考慮,他是自愿放棄這個角色,那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當然了,為了彌補林超陽,《烽火》劇組愿意給予更加豐厚的賠償。

    正是存著這種想法,原本在林超陽出事后只讓幾名場務和劇組的法務部負責人送林超陽上救護車,而自己還依然留在片場內安撫大家的榮縉才會帶著制片人和劇組其他成員匆匆趕到醫院。

    面對榮縉的算計,陸衡也沒法說什么。而林超陽的家屬則一臉怨懟的瞪著榮縉等人,看樣子短時間內也是無法釋懷的。

    林超陽的手術時間很長——足足有七個多小時,好在林超陽平時的身體保養的還算好,整個手術非常成功。只是麻醉的效果沒有過,林超陽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

    確定老爺子沒啥性命危險后,陸衡趙淼陳夢儀,還有其他臨時趕過來的圈內好友們也紛紛散了。只剩下林超陽的家屬和《烽火》劇組的人。

    顯然榮縉也覺得這種場面有點尷尬,呆了沒多久便離開了,只說自己會在第二天再來拜訪林老。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林超陽蘇醒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讓家人報警——他認為這次威亞事故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在威亞上動了手腳,想要謀害他。而林超陽的口中的嫌疑人竟然是《烽火》劇組的男一號張威和導演榮縉。

    林超陽認為后兩者是因為在劇組中跟他起了沖突而心懷怨恨,所以故意搞事整他。

    眾所周知,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拍攝武俠動作片或者商戰爆破片的危險性肯定是有的,很多演員都會在拍攝期間受傷,威亞斷裂這種事情雖然比較少見,但也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只不過林超陽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俠禁》的緣故風頭正盛,又因為威亞事故的原因重傷昏迷至今未醒,很多媒體記者為了博銷量,全都蹲守在醫院附近等著拿到第一手新聞資料。

    然而林超陽在蘇醒后立刻示意家人報警的失常舉卻立刻打破了這種默契。仿佛一滴冷水浸入熱油中,立刻引起了這些八卦狗仔們的注意。

    為了搶占頭條,這些記者顧不得挖掘整件事的背后原因,立刻把林超陽的言論通知給自家報社發布新聞。然后才跟著趕到醫院詢問案情的兩位警察一起進入病房采訪林超陽。

    有鑒于華夏微博和網絡上各種娛樂社交平臺的強勁發展,很多網友都會在閑來無事的時候逛逛網絡看看八卦,而林超陽報警指控《烽火》劇組的導演和男主角聯手陷害他的勁爆新聞就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被頂上微博熱搜。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過重大,《烽火》劇組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刻發布通稿澄清事實,表明劇組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違反法律的事情,同時聯系各大媒體撤銷報道,做出最急的危機公關。

    由于林超陽的矛頭除了指向劇組外,還直接指向影片的男主角張威——作為香城近兩年最為火爆的人氣小生,張威在微博上的粉絲數量已經超過六百萬。這些粉絲大多是年齡比較小,性格比較熱血沖動的年輕人。看到熱搜竟然是“林超陽污蔑自家偶像害人”的詞條后立刻炸了,滿網絡躥騰的為自家偶像澄清,并且在各大社交平臺和《俠禁》的官方微博下面刷留言,要求林超陽為他的話道歉,或者是出示張威害人的證據,不然的話就是造謠——

    之所以沒去林超陽的微博底下刷屏,是因為林超陽年紀太大根本就不適應這些網絡高科技的東西,所以他壓根兒就沒開通微博。

    而張威本人也在第一時間出面辟謠,表明自己絕對沒有害人之心。并且認為林超陽應該是年紀太大,或者是骨折太疼了才會陷入幻想,他很理解林老師一把年紀還要被傷痛折磨的痛苦,但是他無法理解林超陽在蘇醒后對他和劇組的指責,他希望林超陽能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而另一邊,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給大家一個說法,林超陽也當著警察和記者的面兒出示了證據——他讓自己的助理買通了劇組的道具師,偷偷拿到了事故發生后,榮縉導演在片場吩咐道具師“清理”掉的兩截威亞線——

    林超陽的助理和經紀人早就在林超陽做手術的時候把這一段威亞線送到相關部門檢查,而檢查的結果顯示這兩段威亞線的斷口確實有被人為破壞的痕跡——

    確鑿的鐵證出現后,整個娛樂圈內再次被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事情進展到這種地步,可以證明林超陽的指控并非是臆想。可是在《烽火》劇組和男主角張威看來,威亞線的證物只能說明確實有人想要謀害林超陽,但幕后主使未必就是導演榮縉和男主角張威——因為林超陽除了有這兩截威亞線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證據。

    而榮縉解釋自己之所以讓道具師清理現場,那也是很正常的舉動。畢竟他作為導演,要維持片場的秩序。

    緊接著劇組方面又接連爆料出很多拍攝細節——在榮縉特意錄制,原本想要在影片上映宣傳期間搞個噱頭,卻因為林超陽報警事件不得不提前上傳到微博以證清白的片場花絮視頻中,清清楚楚的顯示了林超陽綁縛的那根有問題的威亞,原本是要綁在男主角張威身上的。因為那是一場男主角和反派空中對打的戲份。

    然而張威卻因為中午吃壞了肚子不停ng去衛生間——林超陽綁縛上那根有問題的威亞線的前因也是張威在拍戲之前臨時感覺到肚子疼,不得不請假去上廁所。為了節省時間,道具組索性給一旁候場的林超陽先行綁好了威亞——也就是說,如果當時張威沒有去衛生間的話,這跟威亞原本是要綁在張威身上的。

    難道說那個幕后主使原本想要謀害的人是張威,只不過林超陽運氣不好才代張威受過?

    事情的發展如此曲折離奇,簡直比懸疑影片還要疑云密布。原本就在關注這件事的網友們瞬間懵逼。誰也不曉得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不過有一件事情大概可以確定,那就是張威謀害林超陽的嫌疑基本上洗清——畢竟張威就算真的想要暗算林超陽,總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然而還有一部分網友則覺得林超陽并沒有說謊,尤其聯系到林超陽出事后《烽火》劇組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頂替林超陽的八卦新聞被爆出來,這些人更是陰謀論的覺得其中必有貓膩——

    如果《烽火》劇組真的光明正大的話,那么他們完全沒必要這么著急這么絕,林超陽還在手術臺上躺著呢,他們就已經聯系救場人選了。這分明就是想要掩蓋事實的真相,這就是心虛。

    而隨著雙方各執一詞,矛盾也激發到了白熱化。香城的狗仔記者們奔著有料不挖沒錢吃飯的拼勁兒,繼續跟蹤報道相關新聞。

    在這種全國熱點的關注下,《烽火》劇組香城彎省和大陸演員不合的消息也逐漸被記者披露出來。甚至有不愿透露姓名的劇組成員在接受采訪時爆料,在《烽火》劇組內基本上就是香城演員是上等人,彎省演員是二等人,大陸演員只是最末等,干的都是最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不說,還要受別人的冤枉氣。并且爆料林超陽在劇組拍戲時,因為性格耿直為人孤高,很看不慣劇組的某些風氣,也時常跟導演男主角發生口角,偶爾還會有肢體沖突——

    比如林超陽曾經在拍攝的時候,因為男主角張威不肯給他好好搭戲,拍遠景戲的時候不念臺詞,還故意做搞怪的表情影響他發揮的緣故給了男主角一個耳光。不過因為林超陽年紀大,輩分高,是圈內的老人,參演的《俠禁》更是入圍了戛納主競賽單元,正是風光的時候,所以張威也不敢跟林超陽計較太多。

    至于林超陽和榮縉之間的恩怨……就是林超陽認為自己經驗豐富,總是臨場發揮想要改戲,而導演不同意,兩人有時會發生言語口角,而榮縉也在一次口角中當著全劇組的面兒喊過“死撲街,早晚叫你好看”這種話……

    而在被記者問及張威和榮縉有沒有可能因為這種原因故意在威亞上做手腳“教訓”林超陽的時候,被采訪者卻不肯說話。

    而隨著這些八卦的披露,整個娛樂圈也引發了軒然大波。兩岸三地的網友和影迷們更是一片嘩然——

    香城彎省和大陸的演員在拍攝劇組內有地位差別,而大陸演員經常被歧視,雙方也經常發生沖突的事情在業內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然而被人公然捅到臺前面前卻是第一次。

    而隨著這一波《烽火》劇組威亞事故的熱度,以及三地演員工作地位的披露,也陸陸續續有不少劇組和大陸演員都爆出了自己確實有被歧視,而香城彎省演員確實有特權的內幕。

    整個事件在越發錯綜復雜之余,更加激起了大陸觀眾的同仇敵愾。

    面對很多業內同行堪稱是觸目驚心的爆料,大陸觀眾群情激奮。在有心人的引領下,很多大陸演員都開始自動自發的簽署聯名信,要求相關部門出面嚴懲這種事件,要求自己的公正待遇。

    身為本事件的導火索,正在醫院里休養的林超陽自然也是簽署聯名信的人員之一。而林超陽在簽署聯名信之外,還要求《烽火》劇組必須給他一個交代,又在好友們的幫助下請了律師,要求《烽火》劇組必須就他的傷情給予賠償。然后,林超陽直接在微博上注冊了自己的微博號,將這封律師函上傳到微博,并在第一時間艾特了陸衡。

    不可否認,陸衡作為國內最具影響力的超一線巨星,一舉一動自然也受到了很多影迷和網友們的關注。如今林超陽在注冊微博的第一時間艾特陸衡,明顯是要讓陸衡為他主持公道的意思。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全網網友們的關注。也直接把陸衡推上了風口浪尖。

    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陸衡只能一臉懵逼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升級

    “我說你還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幾乎是在林超陽擱微博上艾特陸衡的十分鐘內, 趙二淼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這種人還真是臉大如盆,沒事的時候天天在背地里罵你, 出了事又第一時間想找你出頭。他心里頭想什么以為咱們都不知道嗎?要我說,你就甭搭理他。讓他自己上躥下跳去。”

    陸衡聞言苦笑:“要真像你說的那么簡單就好了。”

    趙淼撇了撇嘴, 直言不諱的道:“那倒也是。事情鬧的這么大, 已經不是幾個演員之間的小沖突, 而是牽扯到香城電影界和大陸電影界這兩大陣營。別說是你, 就連我也被他們煩的夠嗆!”

    天天都有人打電話給他,讓他在聯名抗議書上簽字。因為趙淼雖然打四歲起在香城出道,但是從戶籍上輪,趙淼可是純純正正的粵省人。

    陸衡笑著問道:“那你準備怎么回復?”

    “這有什么可考慮的, ”趙二淼同學很不以為然,行事風格依舊帶著趙氏風格的直白與簡練:“娛樂圈跟紅踩白的風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咖大的就算是耍大牌也有人捧著, 咖小的就得裝孫子, 誰不是這么過來的。”口口聲聲要公平,這世界上哪來那么多公平的事兒!又不是小孩兒過家家!太幼稚!

    “我就跟他們說了,這事兒我聽我媳婦兒的,她什么態度我就什么態度。不是有那么一句話么, 聽老婆話跟d走, 準沒錯兒。”

    然而陳夢儀又是什么態度呢?

    雖然目前仍在劇組拍戲的陳夢儀還沒有在聯名抗議書上簽字,但是, 身為大陸電影界屢次斬獲各類電影節最佳女主角或者是最佳女配角獎項的年輕實力派演員,陳夢儀當然旗幟鮮明的站在大陸這邊兒,她也確實在記者采訪的時候表達了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并希望《烽火》劇組就威亞事故給出一個交代。所以趙二淼同學雖然心里不以為然,嘴上卻立場鮮明的表示了態度。

    然而就算如此,趙淼仍舊有滿腹的吐槽不知道跟誰說!

    “我覺得《烽火》劇組確實應該就威亞事故給出個合理解釋。但因為這事兒牽扯出香城演員和大陸演員的地域沖突,還搞出聯名抗議這一套,發散的也太過了吧。”

    “現在的演員也真是太矯情了。演技怎么樣先不說,脾氣倒是夠大的。還知道在微博上討說法要公平了。我說句實在話,公平要是真能寫一封信簽幾個名兒就能討出來,那還要法律干嘛?真要是覺得不公平,那就該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票房號召力!”

    “……老子當年紅極一時那會兒,當著劇組所有人的面兒指著投資商的鼻子罵,他還得堆著笑臉給我擺酒賠罪,就怕我一個‘心情不好’無法投入角色,耽誤了劇組的拍攝進度。等到過氣以后,接個通告連電視臺的小助理都敢給我臉色瞧,我說什么了?”

    趙淼嗤笑一聲,他從四歲出道,在圈子里沉沉浮浮也有二十多年,什么狀況沒見過。因此對某些人的矯情越發不以為然:“不是有那么句話,怎么說來著:一等人有本事沒脾氣,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氣,三等人沒本事脾氣還挺大,可是就算第三種人蹦跶出花兒來,有人搭理嗎?”

    “我覺得林超陽就是介乎第二種人和第三種人之間的,如今仗老碰瓷兒,你不會真想成全他吧?”

    陸衡愣愣的,只聽到了趙淼吐槽的那一句“發散太過”。電光火石間,腦中突然迸發出一道說不清摸不著的靈光,那靈光一閃而逝。以至于陸衡根本沒聽清趙淼后邊兒的話。直到趙淼不耐煩的又催促了兩三次,陸衡才回過神來,直直問道:“你說……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地里煽風點火?”

    “哎?”趙淼喋喋不休的吐槽戛然而止。幾秒鐘后,電話對面才傳來趙淼小心翼翼地詢問:“你的意思是說……可就算有人煽風點火,故意挑起大陸演員和香城演員之間的沖突,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總不會是閑著無聊想看一場大戲吧?

    當然不是!

    直到幾天以后,一家新成立的娛樂公司召開新聞發布會面向整個娛樂圈發通稿的時候,大家才恍然大悟。

    這家新成立的娛樂公司叫做“華萊帝國娛樂有限公司”,簡稱華萊帝娛。不過令所有人感覺到有意思的,是這家娛樂公司的法人代表竟然會是蘇曼——

    沒錯,就是那位曾經被娛樂媒體封為屏幕女神,并且在五月份的戛納紅毯上因為漏點的火爆八卦席卷了整個娛樂圈的女星蘇曼。

    除此之外,華萊帝娛的主要股東還有齊氏集團——沒錯,就是那個曾經投資了英頓娛樂和英頓集團的齊氏集團,以及好萊塢八大影業之一的寰球影業。

    而華萊帝娛的含義顯然就是華夏和好萊塢的合稱,名字起的這么想來,也可以窺出公司高層的野心勃勃。

    不過更讓業界人士津津樂道的,是華萊帝娛在新聞發布會上除了宣布公司成立和股東構成的消息外,竟然還以內地娛樂圈的新生力量自居,想要代表內地娛樂圈號召所有內地藝人團結起來,抗爭目前在圈內存在著的,因為行業刻意抬高香城彎省藝人,而造成的各種片酬待遇不公允的現狀。

    “盡管華萊帝娛只是一家新成立的娛樂公司,但是我們愿意以主人翁的態度對待這個行業,略盡綿薄之力,努力為大家營造出一個更好更加公平的工作環境。而不是像某些所謂的業界龍頭公司和大牌藝人那樣,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前途粉飾太平保持沉默,根本不理會廣大內地電影電視人們越來越艱難不公的工作環境。”

    華萊帝娛的執行總裁蘇曼小姐在新聞發布會上竭盡煽情之能事,話里話外含沙射影指桑罵槐,針對的究竟是那家公司那位藝人,相信只要了解過齊衛兩家的宿怨,并且還有幸圍觀了那一場驚天動地的股市收購與反收購戰的老網友們全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