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禮物 顏色從房里出來,懷里抱一堆臟衣服。 路過客廳的時候,室友林琳靠在廚房的臺面上,支著腦袋思考人生。 “你這是怎么了,剛不說榨果汁嗎?” 顏色拐進洗衣房,拿腳踢開門。 “色/色,我戀愛了?!?/br> 顏色把衣服扔洗衣機里:“你一天戀愛八回,電視里見著個帥的就愛,正常正常?!?/br> “這回不一樣,他就在我身邊,看得見摸得著,真實得不得了。” 悉尼一月是一年里最熱的時節,顏色卻沒來由感到身上一冷。 她出去摸林琳的額頭:“發燒了吧?” “沒有?!?/br> “有什么臟東西纏著你嗎?” 這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寺廟什么的,去教堂能驅鬼嗎?搞不好還是個洋鬼。 林琳拿掉她的手,卻不放開,擱胸口讓她摸:“你摸摸,我這心跳多快。” “多惡心,你沒穿bra?!鳖伾訔壍匕咽殖榛貋?,“到底怎么了?” “剛有個帥哥來敲門,跟我說了一堆話?!?/br> 顏色那會兒在房里,隱約是聽到外頭有動靜。 “哪來的,推銷的?不會啊,樓下大門得有鑰匙。” 林琳一臉花癡樣,顯然還沒從夢境里回過神來。 “他說他就住我們隔壁?!?/br> “搬新家請我們吃東西?” “不是,他讓我們以后小聲一點。” 顏色不解:“我們有很吵嗎?” 這屋子就住她們兩個女生,平日里不吵不鬧,一到晚上就盡量不發出大的動靜。顏色愛聽歌,從來不外放,總是戴耳機。 “大概是我剛才榨果汁,吵著他了?!?/br> 顏色看了眼臺面上的果汁機:“你榨了多少?” “就一杯。” “這么小功率,就一杯,早上九點他嫌吵,哪國來的公子哥啊。他沒說他是哪個王室成員?” 林琳沒聽出顏色話里諷刺的意味:“亞洲人,好像有點像混血,也可能是第二代,反正英文說得特別好聽?!?/br> “聽懂了嗎?” “沒有。” 顏色扯扯嘴角。林琳剛來沒多久,聽不懂正常。就她來了一年多了,別人講話一快也是云里霧里。 “那你怎么知道是果汁機?” “大概就那意思吧,大致都懂,他說得不快。” 不止不快,還抑揚頓挫,好聽死了。 “聲音讓人想懷孕。” “再這么下去,你該給人生猴子了?!?/br> “我倒是想呢。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好像剛洗完澡。個子好高,我才到他胸口……” 顏色覺得這回是真瘋了,懶得理她轉身回屋。 沒有空調的夏天,讓人好燥熱。 霍正希出門的時候,他的兩個室友也很燥熱,尤其是華三多。 他望著他的背影,問沈繼:“他說什么,他要去找我女神?” “是?!?/br> “他那是找人商量嗎?明明是去勾引人吧。穿成那樣!” 霍正希剛洗完澡,下身一條寬松長褲,上身是長款的深色襯衫,腰間做了褶皺,配寬大的領口,乍一看像套了件輕薄的睡衣。 太他媽撩人了。 頭發只吹了半干,劉海微遮眉眼,典型東方帥哥的模樣。 華三多恨不得沖出去把他拉回來:“我女神要被他勾走了?!?/br> 沈繼勸他:“不會,讓他去,得罪了那姑娘,你不就有機會了?!?/br> 華三多想想有道理,趴著門在那里做思想斗爭。 片刻后霍正希開門進來。 華三多拉著他不放:“怎么樣希希,見到人了嗎?” 霍正??此谎?,他皺眉的樣子特別嚴肅。 “不不,霍,長得漂亮嗎?” “還……行吧?!?/br> 這話說得挺違心。平心而論,那姑娘真不算好看,眉眼很普通,搭配一張一團和氣的臉,談不上很驚艷。 華三多的審美真的有問題。 但他向來不背后議論人,尤其對女人,所以給了個模糊答案。 沈繼也好奇:“知道哪國人嗎?” “不知道,看著是亞裔,英語不好,應該是留學生?!?/br> 那姑娘的英語叫人頭疼,他盡量放慢語速,也看得出她不過聽了一知半解。但大概意思她應該明白,這就夠了。 另外兩人還想再問什么,霍正希沒再理,揉了揉眉心回房去了。 隔壁總算安靜下來,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歌聲不斷,節奏比剛才快了很多,配上激烈的鼓點,有那么點燃的感覺。 霍正希睜開眼,看到顏色在舞臺上玩話筒架,有點帥氣。 一氣呵成,跟樂隊配合得□□無縫。 爛大街的歌被她唱出了自己的味道,霍正希微微點頭,突然起身走人。 小馬追在后頭:“還有大半個小時,霍導你不聽了嗎?” “一會兒再來?!?/br> 走出演播廳,外頭燈光有點亮,他眨了兩下眼。突然站定轉身問小馬:“你懂卸妝油嗎?” “啊?略知一二?!?/br> “替我買一瓶,效果越強越好?!?/br> 小馬摸不著頭腦,只能乖乖聽話。 顏色眼看著霍正希離開,整個人立馬放松。頭一回唱歌這么緊張,明明臺下沒幾個觀眾,卻比坐滿了人還讓人不安。 霍正希走后她狀態愈加輕松,索性在舞臺上玩了起來,嘗試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杜盛光給了她不少建議,兩人又把編曲重新完善了一遍。 一個小時轉眼過去,下臺的時候沈婷迎上來,表情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霍導坐那里看我真有點緊張,就怕你出錯?!?/br> 顏色喝了口水:“怕什么,他又不是評審?!?/br> “你以為總導演是擺設嗎?這里面門道多著呢。” “怎么說?” “以后慢慢的你就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顏色收到了一份禮物。 東西寄到了工作室,白霜給收的。寄件人那里是空白。 她拿給顏色:“這么小一盒,不知道里面是什么?!?/br> 顏色打開一看,發現是《vocal》節目組寄來的,里面有張印了節目名字的卡片,除此之外還印了“加油”二字。 一看就是批量生產的東西。 除了卡片,里面就一樣東西,一支卸妝膏。 白霜拿起來看看:“什么意思,這誰寄來的?” 還能有誰,肯定是霍正希。 當著白霜的面,顏色沒好意思翻白眼。這個直男癌,女人化妝怎么了,關他什么事兒,居然敢叫她卸妝。 她承認彩排那天她的妝是濃了一點,那是因為她之前參加某彩妝的活動,為了配合主辦方特意化的。 不代表她比賽那天也會化成那樣好嗎。 再說了,頭一場比賽蒙面,化成什么樣又有什么關系。 顏色拿著那支卸妝膏,轉身進了洗手間,想找個垃圾桶扔掉。結果站在桶前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重新收進包里。 算了,好歹是他送的,就留著吧。 比賽那天下午,顏色按節目組的要求,提前去現場抽簽。 抽簽環節是錄播,擱正式比賽開始前播。因為要上電視,顏色帶了妝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