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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郁秀才在線閱讀 - 第104節

第104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郁言:醉酒當歌,人生幾何,我的另一半呢?

    作者:(她被大魔王綁架,需要你一步一步通關,最后戰勝了boss,就可以迎娶美人歸了!)

    郁五叔:說人話!

    ……

    第125章 文曲下凡再探

    郁言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 毫不畏懼的與那東西對峙起來, 見它一步步穿過黑暗,綠幽幽的眼珠似乎還帶著貪婪, 正在這時, 一道宛若嬰啼的尖聲在詹宅里響起,讓郁言心口一緊,手心一下汗濕連連。

    等他在看,前頭那綠幽幽的眼珠已經不見蹤影。

    昨日里遇見那老者,他曾言這詹家舊宅是個不祥之地,郁言一直沒當真,這詹家, 只是破敗得太厲害, 房屋被蟲卵雨水給腐蝕得厲害了些,遠沒有老者所言那般讓人心生畏懼。

    進了這詹家后,郁言又發現了奇怪之處。

    從他進來沿途走過, 不時有金銀和綾羅綢緞散落在地上, 被腐蝕的厲害, 過了這些年風吹雨打,成這幅模樣并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當年在詹家出事兒后,難道就沒人踏入過這詹家?

    尋常人等膽小就算了,定然覺得被滿門抄斬的詹家不詳,但有許多窮兇極惡以及賊子們哪會放過這等機會, 這些隨手可得的金銀綾羅,是他們干一輩子也難以擁有的,且唾手可得的,誰會放棄這個發財的好機會?

    這不是很奇怪嗎?

    郁言在原地站了會,見那黑暗里確實沒了那先前出現的綠眼珠,他便又朝前走了走,在路過一處拐角時,一個重物落在地上濺起了地上的灰,險些打在郁言腳上,他蹙著眉,疾步退開,待那灰塵散去,借著發白的日光,他才瞧清楚了那掉在地上的是何物?

    那是一段人的手臂骨架。

    在落地時,那骨架上還裂開了幾條縫隙,手指處竟然開始泛灰,顯然是已死去許久,又被風雨淋過,更催生了骨架的腐化。

    郁言腳步一轉,輕輕推開了那拐角處的一堆雜物,伴隨著雜物落地的“咚咚”之聲,郁言的心也跟著緊了緊,當他目光放在那一堆雜物之下處時,瞳孔穆然一縮。

    那底下,竟有好幾個骨架整齊的排列,在它們身下那一片地上,暗色的痕跡到現在依舊清晰可見,這些骨架不見天日,被放在這小小的一偶之地封住,如今突然暴露出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詹家當年出事兒,老老少少都沒放過,全都被押送到了菜市口,如今這些骨架,郁言想應是他先前一直沒想通的那些所謂賊子的遺骸。

    只是,他們又怎會隕落在這毫無人氣,空無一人的宅院里?

    且,他目光向下,這些遺骸上又被雜物給掩蓋著,定然是有人毀尸滅跡,那是賊子之中自相殘殺,還是有別的原因?

    天色漸漸發白,光線開始轉明,只是白日的光芒竟然在照進這詹家時又暗淡了幾分,郁言百思不得其解,他抬頭看著依舊被黑暗籠罩的詹家土地,心里竟無端沉重起來。

    難不成,真如同老者所言,是因為這詹家人的魂魄不愿轉世,才鬧得這里甚至是尾橋都安靜得仿若一片墳地,無人涉足?

    若真是有那不愿轉世的詹家人,他倒是想問問,做下那么多罄竹難書的事兒怎還有臉在這里鬧騰,不愿轉世莫非是因為虧心事做太多了,所以只能進入那畜生道,淪為被人宰殺吞噬的畜生?

    那她呢?

    這里一片凌亂,可見當時的急促,那她是不是也是滿心的害怕,卻被等候在門外的大軍逮個正著被押送到了菜市口呢?

    這片詹家舊地上,可還有她的冤魂未散,在某一處等著與他再一次相見?想著這個可能,郁言溫涼的心頓時火熱起來,他顧不得再去慢慢探索這詹家,憑著對世家的了解,凸自朝后院走去。

    越往詹家后頭走去,天色就越暗淡,與對面那日頭升起的天猶如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這里紋絲未動,連風似乎都吹不進來,更別提那一橋之隔繁華熱鬧的人世間,這里如同陰冷的黃泉彼岸。

    而郁言,正一腳踏入,半絲不帶猶豫。

    日頭高高掛起之時,楊嬸已經備好了午飯,郁桂舟、白暉、施越東三人在書房里論道了一上午,這會都餓著肚子攜手而來。

    到了前廳里一看,楊嬸早早便把飯菜給擺上了,菜色香濃,燉rou肥而不膩,清湯色澤光鮮,只聞著就讓人食欲大增,郁桂舟四處一看,疑惑道:“五叔還沒回來?”

    若五叔是個姑娘,他都要去衙門報案了,虧得他生而為男,也遇不到那劫色的事兒,不過這一早出門到現在連個招呼也不打,實在太不像話,也不太像五叔的行事作風。

    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五叔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要不,我請人去找找,你知道五叔去哪兒了?”白暉也有些擔憂。

    郁桂舟搖搖頭,又一想,五叔一個快要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在這東平省也來過不是一兩次了,還能丟了不成,怎么說他也是個舉人不是?

    只道:“算了,別管五叔了,他定然是有事耽擱了。”

    白暉想了想也是如此,三人剛坐下,那頭白嬸就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封紙條:“也不知道是誰方才趁我不主意塞了張紙條給我,還讓我帶過來給你們看,等我回頭一看,連個人影也沒有,喏,就是這個。”

    白嬸把紙條給了白暉,白暉一看,臉色大變,又把紙條傳給了郁桂舟,只見那上頭寫著:尾橋邊上街角處,郁。

    郁桂舟立馬站了起來,朝著馬鵬走去,白暉和施越東隨后跟了上來。

    路上,白暉還安慰郁桂舟:“郁兄放心,雖不知是誰遞了信,但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無人敢在鄉試期間做小動作的。”

    “我知道,”但他心里就是心亂如麻,腦子里回蕩著郁五叔這兩日的反常,還有今日五叔早早就不見了人影等等。

    這些都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不可能輕易犯的錯誤。

    白家被也處于東平十橋,沒一會就到了尾橋,白暉定然也是聽過關于尾橋的傳聞,只讓車夫把馬車停在了橋邊,三人下了馬車,在尾橋街角處目光掃視,卻并沒有發現郁五叔的人影,突然,他們耳邊聽到橋對面一群人圍著橋角在議論著什么,三人相顧一看,大步走了過去。

    過了尾橋連接的街上,就如同從山林回歸了人間一般,剎那人群的議論聲躍入了耳里。

    “這人看著好可憐,怎躺在這里。”

    “怕是又一個落魄的人。”

    “說的是,不過長得倒是不凡……”

    聽到這些議論,郁桂舟三人更是朝里邊擠了進去,嘴里還帶著歉意:“讓一讓,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很快他們便到了近前,郁桂舟凝神一看,橋沿下,一個身上沾滿了灰塵的年輕男子蜷縮著,雙目緊閉,不知經歷了什么,眉頭一直蹙著,正是失蹤了好幾個時辰的郁言,郁桂舟忙把人扶起來:“五叔,五叔,你醒醒。”

    白暉緊隨其后,先是在郁言鼻下探了探,而后松了口氣,對郁桂舟道:“郁兄,先別管了,得先把五叔帶回去,請大夫上門查看一下才是。”

    “是啊郁兄,這天兒還冷著,五叔又穿得單薄,可別又著涼了,”施越東也勸著。

    郁桂舟抬頭,穩定了下跳動的心:“兩位兄臺說得是。”

    接著三人合力把人扶上馬車,正要回去時,白暉攔下了正要駕車的車夫,吩咐著:“爺來駕車,你且去醫館請個大夫來,要快!”

    “是。”車夫見她駕輕就熟的模樣,便放了心,朝最近的醫館而去。

    到了白家,三人把郁言扶上了床,郁桂舟接了楊嬸打來的水,給郁五叔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而后給人換了衣裳,這才走到圓桌前坐下,對上兩雙關心的目光,心里一暖,搖頭道:“沒有外傷。”

    白暉和施越東也松了口氣兒,這時,請來的大夫也到了,把人引進來后,大夫在床沿診斷了片刻,便收起了醫箱道:“床上那位公子并無大礙,稍等片刻便自然會醒的。”

    到這兒,郁桂舟等人才總算徹底放了心。

    “多謝你了大夫,”郁桂舟把人送到了門外,付了銀兩,又轉回來守在郁五叔床前,對他二人有些歉疚:“今日多虧了兩位兄臺,如今午時已過,二位兄臺想必也餓了,去用飯吧,這里我守著就是。”

    “說什么呢你,”白暉白了他一眼,又給自己續了茶,心知郁桂舟是不愿麻煩他們而非真的想趕他們離開。

    作為至交好友,怎能把好友拋下自己去大快朵頤,俗話說,有福同享嗎,他白公子可是人品極好的!

    施越東附和。

    郁桂舟只得隨了他們,三人守了郁五叔三刻,期間喝了兩壺水,險些就要尿禁之時,郁五叔終于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郁言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那頂綢緞雪似的帳頂,而非記憶里,他最后一眼見到的那雙綠幽幽的雙瞳,不由得生出了一股黃粱一夢的錯覺,他這是死了嗎?為何會感覺這里有些眼熟呢?

    “五叔,你怎么樣了?”郁言轉過頭,就見他大侄兒三個,啞了啞嘴,最終吐出了一句:“你們怎也在,不是,我怎么在這兒?”

    他明明應該在詹家舊宅里的才對,想到這兒,他臉色一變:“你們也進去了?”

    “不,”郁桂舟被他弄得暈頭轉向的,一把按住了郁五叔,道:“五叔,你到底在說什么,還有你到底去哪兒了,最后竟然會倒在廊橋下!”

    “我,”郁言側了側頭,有些回避。

    “我猜五叔是去了詹家吧?”郁言不說,但很快便被白暉給戳穿了。

    相比于對東平省不熟悉的郁桂舟和施越東,白暉對東平大大小小的事兒還是一清二楚的,尤其郁五叔又倒在離詹家不遠,且又弄得滿身灰塵,如今又猶猶豫豫的,猜出來并不難。

    郁五叔往里頭縮得更深了。

    郁桂舟見此,直接問起了白暉:“那詹家是何家?”

    白暉想了想,把自己所知的關于詹家的事兒說了說,縮在床上的郁五叔也豎著耳朵聽了起來,其實白公子所講的與昨日那老者所說都大同小異,只說到后來關于那詹家宅子的怪事情形更清楚了幾分。

    “……要說也請了不少大師,還在那詹家外頭誦經好些日子,可那詹家之地卻仿佛被詛咒了一般,成為了一個被放逐之地,百里烈日卻透不進去,最初的時候也有許多人打著進去探一探的念頭入了那詹家,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都沒能出來,所以,關于詹家的事兒就越傳越神乎,不過,”白暉搖了搖頭:“不過,本公子向來是不信的。”

    白公子對自己有一種蜜汁自信,郁桂舟深諳這些向來順風順水的世家子弟,向來是眼高于頂,大有一副舍我其誰的狂傲,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只有等他們自己碰壁了才能明白。

    他連穿越都經歷過了,對這些玄之又玄的事兒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了。

    “五叔,此地這般兇險,你大清早的跑去做何?”郁桂舟一把撈出那個渾身透著拒絕回答的郁五叔,認真教育起來:“你可知,萬一你在里頭出了事兒,而我們又無人知曉,到時候你求救無門的在某一個角落靜悄悄的等著生命的流逝,家里邊怎辦?你考慮過嗎?”

    白暉對他們這對叔侄的相處模式挺感興趣,但還是忍不住為郁五叔說了句公道話:“郁兄,沒成想你還挺信這些的。”

    本是一句打趣的話,卻讓郁桂舟忍不住暗道。

    md,爺就是這樣過來的!

    憑什么歧視它啊!

    郁言一把扒開郁桂舟的手,抓起被子把自己給蓋著:“你們快走吧,五叔要休息了!”

    郁桂舟瞪了瞪,總歸只說了句:“那行吧,你先歇著,等你休息夠了咱們在談。”關乎身家性命的事兒,郁桂舟毫不含糊,半點不肯放過。

    再說,這人是他帶出來的,出了事兒他上哪兒拿一個大活人賠給三房啊?

    郁言聽著他們走遠的聲音,這才從被子里鉆了出來,腦子里,那一雙綠幽幽的眼珠子又冒了出來,冷冷的盯著他,還記得當時他正在前往后院的路上,一路上,依舊是殘破不堪,時不時還有蛇蟻鼠輩盤旋,見到他也不會躲避,郁言走了一小段路被蹭了一身的灰,只在剛要推開后院大門時,他感受到身后微動,下意識看過去,不知何時,那一對消失了的綠眼珠竟然在他的背后,一雙眼眸冷冷的注視著他。

    郁言背脊發涼,腦子里剛冒出一個它不會是一直跟著他背后吧的念頭,身子一軟,等他再次醒過來時,就已經在了白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茬挨著一茬在郁言腦子里回蕩,卻讓他更迷茫了。

    且那綠眼珠到底是何物?

    作者有話要說:  綠眼珠到底是何物?

    詹家又與郁家有何關系?

    咱們下回繼續分說。

    第126章 文曲下凡走向

    郁桂舟覺得他跟那偷雞賊還挺有緣分的, 上回眼見她被追得滿大街逃竄, 如今這人卻時不時警惕的看著他,嘴里還捧著一只燒雞啃得厲害。

    “你慢些吃吧, 太快容易噎住, ”郁桂舟倒了一杯茶水,招呼她道。

    那偷雞賊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只眼睛絲毫不為所動,但她忙碌吞咽燒雞的動作卻漸漸停了下來,最后一下子從郁桂舟手邊搶了茶水過去,慌忙的往嘴里倒,又太急躁了些, 水滯不住的從嘴邊掉在衣衫上, 很快,胸前便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