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你站住！”舒曼怒斥一聲。

    魏舒當做沒聽見，不管墨白怎么往地上賴，他還是把墨白拖到了車邊，正要開門進去，舒曼跑了過來，抱住了墨白不讓他帶走。

    “你松開他，沒看到他不愿意嗎！”

    魏舒盯著舒曼抱著墨白的那雙手，臉色陰沉得嚇人，“放開他。”

    他的聲音霸道又冷漠，渾身散發出強勢的威懾氣息，舒曼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竟然被他震住了。

    舒曼不由自主地松開手，墨白馬上就被拉上車，舒曼只得眼睜睜看著魏舒開車長揚而去。

    舒曼嘆了口氣，“哎，小末末自求多福吧，我是幫不了你了。”

    ——

    魏舒身上的氣息太過于恐怖，一路上，墨白都不敢說話，喘氣都小心翼翼的。

    他在心里計算著這兩天漲的虐戀值，距離達到基本要求已經很近了，再努努力，又可以跑了。

    ——

    似乎是知道沒有人能幫他了，所以墨白沒敢再反抗，顯得很順從很沉默。

    魏舒的火氣卻越來越大，他將墨白扛在肩上不顧他一路喊疼，將他摔在沙發上。

    “你給我說清楚！”

    墨白害怕得縮成一團，悶聲說：“你讓我說什么啊？”

    “你不喜歡我為什么纏著我？”

    “啊？我有纏著你嗎？”

    “艸，你跑上門來要跟我住，半夜還爬上我的床……”

    墨白無辜地說：“我那是因為沒地方住啊，而且我真的怕黑，超級怕，不然我也不會那樣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我現在不是不來了嗎？你又生氣……”

    “你的意思是我想多了？”

    墨白默認。

    “那你跟我上床呢？”

    墨白猛地抬頭，用控訴的眼神看著他，“那不是你強迫我的嗎？”

    魏舒僵了僵。

    “呵，我強迫你？那你還趕不走？”

    墨白低頭，“我沒地方去，反正我是做這一行的，做了就做了，我住在你這，你也幫了我，就當……”就當被你嫖了付房租。

    墨白雖然沒說完，但是意思很淺顯，魏舒不傻就能明白，在墨白眼里兩人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不關乎感情，不要想太多。

    魏舒突然踹倒了茶幾，而墨白則聽到了五百虐戀值掉落的提示音。

    說真的，墨白有點怕了。

    系統還沒回來，他也走不了，目標要是被虐瘋了會不會弄死他啊？

    魏舒腦子里很混亂，那些多出來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在他腦子里回放，這些天他就像一直在看電影。

    這些記憶點醒了他，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認，但事實是他的確對這個嬌氣的哭包有了欲望和異樣的情感，要不然他不會一次又一次放他進來，容忍他，還不讓他離開。

    他知道自己潛意識里是想要接納這些回憶的，把那些事當做了他曾經的一部分，而沈小末，也被他當做前世今生唯一的牽絆。

    可現在沈小末告訴他，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現在不需要了，他也要走了，讓他別再自作多情？

    魏舒閉了閉眼，眼里忽然閃過一道兇狠。

    可能嗎？

    進來了還想逃？

    他圈住瑟瑟發抖的墨白，在他耳邊，低沉地說：“我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你應該也很熟悉。”

    第45章 嬌氣受和冷血渣23

    墨白忽然覺得很可怕, 魏舒這是黑化了嗎？

    他抖得更厲害, 但魏舒仿佛沒有感覺到，只將他摟得很緊，墨白覺得骨頭都要被他擠碎了。

    “我有個朋友叫w……他對待感情不太認真, 是個顏性戀, 大概二十四歲的時候, 父母給他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對象, 對方對他很滿意，他覺得和誰結婚都無所謂，而且他也不討厭那個女的就同意了……”

    魏舒頓了一下, 墨白微微皺眉, 還真是要講故事啊。

    墨白翻了個白眼, 現在都凌晨一點了, 他根本沒心思聽他說故事好不好。

    忽然他腦中響起叮的一聲。

    “墨白先生，我回來了。”

    墨白還蠻想系統的, 欣喜地說：“終于回來了，你不在沒人聽我吐槽我好寂寞啊系統。”

    “哼，我才不聽你吐槽。”

    墨白沒所謂地說：“哦，目標正在給我講故事。”

    “講故事？”系統驚訝了。

    “對啊, 系統先生，我懶得聽，我能不能睡一下，好困啊，你幫我聽著唄。”

    系統訓斥他,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墨白沒理會系統，忍了忍沒打哈欠，昏昏欲睡地靠在魏舒懷里。

    魏舒卻沒察覺，繼續說：“那個女的叫s，婚后他和s的感情并不好，又開始到處吃喝玩樂，心思并沒有放在s身上，后來發生了一些事就離婚了，他s有個哥哥，s叫z，一直在國外深造。”

    聽魏舒停下來，墨白強打精神附和一句，“哦，然后呢？”

    墨白很想告訴魏舒：你真的沒有講故事的天分，真的！

    “w和s離婚后，z從國外回來了，w和z只在婚禮上匆匆見了一面，所以這次z回來后，w見了他也沒認出他是s的哥哥，而且z長得正好是w最喜歡的那種長相，所以w跟朋友開玩笑要把他弄上床……”

    墨白眼睛都閉上了，只模模糊糊聽到了一兩句話。

    “后來w跟z真的上床了，z是一個很溫柔很單純的人，w也改掉了毛病，不再花心，安心守著z，可他們在一起之后遭受了很多挫折，雙方家庭反應都很激烈……”

    魏舒講著講著發現懷里的人的頭往旁邊一歪，要不是他緊緊抱著他，墨白就倒下去了。

    魏舒將他轉過來，才發現墨白的眼睛是閉著的。

    墨白他剛剛迷迷糊糊地都做夢了，夢到殷凌空又來了，剛要跪地求饒，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寒意襲來，他打了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

    他抬眼就對上魏舒那雙能冷如冰霜的眼睛，心里一慌，暗道糟了。

    魏舒抓住他的脖子，“你一直在睡覺？”

    “沒。”墨白艱難地搖頭。

    “那我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

    “嗯嗯，聽了，我實在太困了，魏哥，對不起。可我差不多都聽了。”其實也就聽到一兩句。

    魏舒冷笑，眼底沒有溫度，只有冰寒。

    “是嗎？怎么樣，你聽了這個故事有什么想法？”

    墨白為難了，后半截都沒聽著，前面也才沒聽多少，能有什么想法。

    “想法就是你這朋友w說的就是你自己吧？”

    這是常識，一般說故事說是自己朋友的，都是說的自己的事。

    魏舒的臉色一下子就好轉了，竟還有一絲笑意，僵冷的面部變得柔和。

    “沒想到你以前是這樣的人啊？你還結過婚？哎，不過也是，你都二十好幾了。”

    魏舒臉色又黑了。

    墨白不知道自己那里說錯了話，抿著嘴不敢吭聲了。

    “接著說。”魏舒盯著他，墨白渾身發毛。

    “還說啊……”墨白不知道還有什么可說的了，能不能讓他把故事再說一遍？

    墨白暗暗嘆氣，硬著頭皮瞎說：“真是你的故事啊？你愛上了你前妻的哥哥？那你后來怎么會到夜之來上班……”

    魏舒皺眉，聽墨白的語氣，貌似根本沒發現他們倆都是故事中的主角。其實突然跑到他腦子里的記憶并不完整，并不是一個人完整的人生，只有一些片段，這故事也是他拼湊出來的。

    “我愛他。”魏舒看著他，“但他死了，為了救我才死的，我很后悔。”

    墨白打了個哈欠，犯困地說：“哎，節哀順變。”

    魏舒真想把他抓起來狠狠干一場，這人是不干不知道怕，一直在挑戰他的耐心。

    墨白看魏舒的眼神，好像一言不合就會揍他，他情急之下忙說：“魏哥，我也給你講個故事。”

    愛上前妻哥哥的故事，你有一個，我也有。

    魏舒皺眉：“你講。”

    墨白清了清嗓子，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任務，其實已經過了很久了，他都記不太清了。

    “我有個親戚，家里挺有錢的，富二代，一直在國外治病，他有個meimei，他和meimei從小感情就好，后來meimei結婚了，嫁給一個高富帥，他當時正在做手術，沒能回來參加婚禮，直到meimei離婚他的病情有所好轉他就回來了。”

    魏舒皺眉，這個故事，怎么跟他的版本不一樣，那些記憶里并沒有說那人生病了，不是出國留學嗎？怎么是治病。

    墨白接著說：“回來之后他才知道meimei是被渣男傷了心，那渣男婚前亂搞男女關系，過后還是一肚花花腸子，出去亂玩還上了報，meimei一氣之下跟他大吵一架離婚了，之后就郁郁寡歡。他回來后，決心要替meimei收拾這個渣男。”

    魏舒的頭突然很痛，胸口發悶，心像是被一把鈍刀來來回回地磨，無聲地在淌血。

    是他弄錯了？

    那記憶是假的？抑或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墨白繼續說：“然后陰差陽錯的，渣男竟然看上了他，渣男還對他死心塌地，原本只想虐了他就走，誰知被家里人發現了，他打算斷掉關系的時候，渣男不同意，以為他是被家里逼的，豁出去要帶他私奔，他當然不想跟他私奔啊，偷偷告訴家里人自己在哪，沒多久就被家里人帶回去了。渣男以為他是被強行抓回去的，瘋了似的要見他，帶他出來。”

    魏舒臉色慘白，腦子里的記憶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狂卷，他有點坐不穩，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墨白發現他不對勁，問：“魏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