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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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有張臉總在她眼前晃動著,顏千夏掙扎了好半天才勉強睜開眼睛,慕容烈正冷冷地盯著她看著。 簡直陰魂不散,他沒事可干? 顏千夏坐起來,那疼已經消失,身上早換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只是肚子餓得慌。寶珠看了一眼慕容烈,小心地捧上了一碗人參雞rou粥。 “我不喝粥,做飯來吃?!鳖伹膮拹旱財Q擰眉,“我要吃雪蓮燉鴨,鮑汁面條?!?/br> 寶珠連忙端著粥碗下去了。 顏千夏也不理慕容烈,走到銅鏡前,拿著梳子一下一下梳著長發,淡淡地問:“皇上決定了嗎,什么時候出發?” 慕容烈揚揚眉沒出聲。 “其實皇上大可以用這個法子試試誰會反你,誰會對你忠心?!鳖伹陌杨^發挽在象藍梳上,又用一支簪子固定好,坐到檀木翹頭書案邊給自己開止痛的方子,她要加緊制作一些止痛膏帶在身上,免得中途痛得受不住,去找他求歡止痛。 正文 第24章 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慕容烈的眸色沉了沉,她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稱病不朝,悄悄出宮,正好看出哪些人居心叵測,讓老妖婦一黨跳出來自投羅網。 這個顏千夏,越來越讓他意外! 慕容烈什么時候走的她不知道,一夜熬過,她毫不知困。熬煮藥膏的盆子里翻滾著熱氣,滿殿都是這清香。 “千夏,你在做什么。”池映梓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顏千夏扭頭一瞧,他正擰著眉,緊盯著她面前的陶盆。 所謂止痛藥,不過是麻痹神經的東西罷了,吃多了對身子也不好,她簡直是在自殘。 顏千夏嘴唇挪了挪了,繼續低頭攪拌。 “倒掉?!背赜宠骺觳缴锨皝?,端起了盆子就往丟。 “大國師,你這是做什么?”顏千夏頭一回在沒外人的時候這樣叫他,池映梓的背僵了僵,可手里的動作沒停,還是把小盆給丟出了窗外。 “大國師,你好大的膽,哀家忙了一晚上!”顏千夏的聲音有些尖,有些抖。 池映梓慢慢轉過身來,眉心輕鎖,低聲說道:“為師正在配制解藥……” “哀家不吃這個,難道夜夜痛死,還是……去找慕容烈?”顏千夏的眼眶紅了紅,她求過他那么多次,求他帶她走,可是他就是裝成聽不到。他看不到她在被人欺負嗎?他看不到她一次次被慕容烈和老妖婦逼得無路可退嗎?只是帶她出宮而已,他那么有本事,為什么不肯答應? 現在這條路她準備一個人走了,他又來干什么? “千夏……”池映梓慢慢走了過來,冰涼的指尖碰到她眼角的淚,一聲無聲的嘆息輕輕逸出唇角,“為師……” “你走吧,我會自己找到路的,我不信,偌大的天下,會容不下一個我。”顏千夏轉過身,袖子里的拳捏得緊緊的。 池映梓沉默了一會兒,從袖中取出一只小包,輕輕地放到了書案上,低低地說道:“太后好自為之?!?/br> “一定?!鳖伹牧⒖袒亓艘痪洹?/br> 我一定會活得很好,我一定會回去…… 身后靜得可以,顏千夏猛地轉身,他已不在。 “池映梓,你這個蠢貨!”她抓起案上的小包,重重地丟到地上,包里的油酥雞跌了出來,咕嚕滾到她的腳下,顏千夏向他提過,她想吃書里寫的那種,想不到他給她找了來。 顏千夏站了一會兒,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好害怕,她怕痛,怕被慕容烈殺了,怕偌大的世界真的容不下她,她想家,想mama,想朋友們,想她的電腦,想她的狗“多多”…… 在這里,她一無所有。 最終,顏千夏擦了眼淚,又熬了一鍋止痛膏,切成薄片,裝進袋子里。 第五天的時候,她的痛才發作完,一道身影從窗口矯健地躍了進來,手在榻上一撈,就把她拎了起來。 燭光照在來人的臉上,是年錦那只銀梭魚。 “大膽?!彼撊醯某庳熈艘痪?,年錦的臉上便現出鄙夷之色,丟給她一只小包袱。 “太后還是快些更衣,主子在宮外等著了。” 她拆開看,里面是小廝的衣裳,慕容烈決定去拿她換殊月了!她也不管年錦還在眼前,當即就扒衣換衣,年錦的臉猛地漲紅了一下,神速轉過身去,顏千夏又聽到他罵了句yin婦。 “你們男人去青樓買歡,看少了嗎?裝什么純潔。”顏千夏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年錦的拳就咯吱地握響了幾聲。 顏千夏換好衣,拿起她自己早準備好的包袱,里面有銀票和她的止痛膏。 年錦一把抓住她肩,從窗口躍了出去,跳上了宮殿的琉璃屋頂,帶著她飛奔起來。 “有門不走,要爬窗戶,年大將軍好勇猛?!鳖伹牡皖^看著正靠著門打瞌睡的寶珠,譏笑起他來。 年錦抓她的手就緊了緊,骨節都像是要碎了。 顏千夏不再出聲,回頭看去,偌大的王宮被月輝籠罩著,層層疊疊的宮殿像山巒起伏,看不到盡頭。 這牢籠,她愿再不回來! 池映梓,我走了,此生永別,永不再見。 幾匹馬侯于宮外的小林中,幾人清一色的青色長衫,只慕容烈的衫子衣角繡了一朵墨蘭,以示他身份不同。 “走吧?!彼约和鶡o人的馬上爬,笨手笨腳地踩到了自己的裙擺,差點沒摔暈過去,她揉揉屁股,揪著馬兒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句什么,這馬兒居然鬧了,乖乖地任她揪著鬃毛爬了上來。 “你對它說了什么?”年錦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