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躍馬大唐在線閱讀 - 第441節(jié)

第441節(jié)

    “那簪子一直壓在大妹的箱子底呢,爹爹說他經(jīng)常看到大妹拿著簪子自言自語的,爹爹無意間聽到了幾句,好像是跟你在說話,跟犯了癡似的。你說,若不是心里有你,怎么會這樣?”黃三嘆息道。

    王源看著站在那里身子搖搖欲倒的黃英,忽然心中無限的愧疚。黃英這么多年來在王家里里外外忙碌不休,在王家她已經(jīng)是不可或缺之人,什么事大家都習(xí)慣于叫她。上到王源李欣兒下到里里外外的瑣事,幾乎你需要她的時候,她都默默的站在身邊。然而自己眼里卻根本沒有重視她。只是習(xí)慣于她的存在,習(xí)慣于她在身邊伺候。看著那張憔悴的俏臉,那樸素素凈略帶疲憊的面孔,王源的心開始絞痛。捫心自問,自己對黃英并沒有太多的照顧,相反遠(yuǎn)黃英對自己才是真正的噓寒問暖,貼心之極。

    “二郎,今日我說這事兒,不是想要求二郎如何如何。我也知道,以大妹的身份是配不上二郎的。我只是當(dāng)著爹的面將這件事挑明了,二郎親口拒絕了她,教她死了這份心,也好趕緊找個人嫁了。爹爹也是這個心思,他說二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大妹是癡心妄想,爹不想大妹這么下去,要我跟你挑明此事。二郎,你告訴大妹,讓她死了這份心吧。”黃三低聲說道。

    ……

    大妹黃英低垂著頭,臉上一片煞白,手指絞著衣角站在那里,身子微微的顫抖。多年來藏在心底的秘密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揭開,她不知如何是好。又羞又怒又怕。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是配不上王源的,王源就像是挺拔入云的一棵參天大樹,接天而立遙不可及。而自己就像是地上的一根不起眼的小草,永遠(yuǎn)也不可能和大樹相比,只能默默仰望。

    然而,愛慕之心卻難以遏制,幾年前尚是豆蔻少女之時,黃英心中愛的種子便開始滋生發(fā)芽,不可遏制的愛上了王源。王家阿兄相貌俊美風(fēng)趣可愛,而且非常的有本事有才能,這樣的男子怎么不招人愛呢?然而,她無法開口,雖然王源對自己也很好,但黃英明白,那只是兄妹之愛,而非自己所期望的那種愛。

    王源出人頭地名聲鵲起,官職迅速攀升。黃英一方面替王源高興,另一方面她也明白自己和王源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那個少女心中的夢已經(jīng)遙不可及。有時候,她甚至私底下閃過這樣的念頭:要是王家阿兄沒這么大的本事,沒有出人頭地當(dāng)上大官那該多好啊。那樣的話也許心中的夢還能有實現(xiàn)的可能。但她很快便罵自己齷蹉,自己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難道要王家阿兄一輩子碌碌無為么?自己怎能如此自私?

    黃英只能默默的看著王源成婚,看著他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妻妾,她快羨慕死了王源身邊的女子,為什么她們那么幸運(yùn),能得到王家阿兄的愛。而自己只能默默的陪伴在他左右,像一根不起眼的小草一般,引不起他更多的注意。

    很多年來,黃英已經(jīng)漸漸的習(xí)慣了,她默默的在王家忙碌著,將所有對王源的愛化作了做事的動力。她不再想能否有夢圓的那一天,她只想著,自己好歹還陪伴在他的左右,天天能看到他。王源笑了她便開心,王源怒了她便不開心,王源吃不下飯了,她想著法子讓廚下做好吃的,王源冷了,她隨時送上衣物給他御寒。王源的衣服是黃英親手去清洗熨燙,雖然以她在王家的地位,她已經(jīng)根本無需這么做。這過程中,哪怕王源對自己笑一笑,簡單的說幾句話,對黃英而言都是一種最大的欣喜,她就這么默默的守護(hù)在他的身旁。

    背地里,黃英偶爾拿出來王源送給她的東西,回想著王源和她說的每一句話,癡癡的開心,癡癡的想。她將這份愛深深的埋在心里塵封起來,只偶爾拿出來回味便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然而那塵封的心事今日被阿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解開,黃英驚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倒不完全是害羞,而是她生恐此事一旦揭露,會讓王源惱怒,會惹得王源不開心,惹得李欣兒不開心。那么哪怕是默默守護(hù)在王源身邊的這個小小的愿望未必能成了。那才是黃英最擔(dān)心的事情。所以,她身子微微發(fā)抖的站在那里,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似乎在等著命運(yùn)的宣判。她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自己連在王源身邊的機(jī)會都沒有了,那自己便去出家當(dāng)?shù)朗炕蛘弋?dāng)尼姑,絕對不會如阿兄所愿去嫁人。自己心里的這個人已經(jīng)占據(jù)了自己的全部,無法再容得下任何一個其他的人了。

    聽完了黃三的一席話,黃老爹墳前的所有人都一片寂靜。北風(fēng)吹過周圍的山樹枯草,發(fā)出嗚嗚切切之聲。風(fēng)很冷,吹得人頭臉手這些露在外邊的部位生生發(fā)疼。

    王源不知道如何回答黃三的話才好,但他對大妹的癡情極為感動。即便沒有男女之愛,天下又有哪一個男子面對深愛自己的女子不被感動?特別是她為自己默默的奉獻(xiàn)了那么多,像個沉默的乖巧的小白兔一般的在身旁守候著,這份堅守便足以讓人動容了。但王源不得不考慮現(xiàn)狀,自己明里暗里的妻妾和情人都已經(jīng)快十多個了,而大妹跟她們相比,沒有任何一處有優(yōu)勢。大妹或許會過得不開心,這是王源決不能同意的。

    王源緩緩起身來,走到黃英面前。黃英低著頭,看見了王源的雙腳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她更是身子顫抖,躊躇不已了。

    王源嘆了口氣,解下披風(fēng)來給黃英披上,沉聲道:“大妹,天這么冷,你只穿中襖出來,凍壞了可怎么好。”

    黃英鼻子一酸,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大妹,在我心里,還把你當(dāng)成是當(dāng)初永安坊中甩著兩個小辮的小meimei,卻忘了你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而且是個溫柔可愛的好姑娘。你對我好,我只當(dāng)做是你把我和三郎一樣的看待,卻不知你……對我有其他的心思。”王源低聲道。

    黃英不敢看王源,低聲道:“王家阿兄莫生氣,我……我沒打算要說出來的,要不是阿兄說出來,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

    王源苦笑道:“大妹,我替你找個好夫婿好不好?我手下青年才俊甚多,有阿兄做主,你嫁了之后一定風(fēng)光的很。”

    黃英緩緩抬頭看著王源道:“王家阿兄,你不要趕我走,我沒妄想要如何,只希望能在府里和從前一樣。”

    王源皺眉道:“我不是趕你走,我是為你好。”

    黃英搖頭低聲道:“我不會嫁人的,再好的人也不嫁。如果阿兄不想看到我,我離開便是。”

    黃三忍不住叫道:“妹子,你怎地如此倔強(qiáng)?”

    黃英搖頭道:“阿兄,妹子不是倔強(qiáng),妹子心里已經(jīng)容不下別人了。妹子沒想嫁給阿兄,妹子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府里待著,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夠么?”

    黃三嘆道:“傻妹子,你這是何苦。”

    “阿兄,你還不知道妹子從小便是死心眼么?你從小便說我是死心眼,難道你忘了么?”黃英輕聲道。

    王源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黃英仰頭看著王源道:“王家阿兄,大妹不想你不開心,回府后我便收拾東西搬出去住,你們不用為我煩心。只要……只要允許我偶爾回來瞧瞧大小姐和兩個小公子便好,我舍不得他們。”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李欣兒忽然笑道:“這是做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何要鬧成這樣?大妹你喜歡二郎,叫二郎娶了你便是。反正也不多你一個,干什么要死要活的?這事兒我做主了,哪里也不許去,找個日子辦酒席,直接填房便是。”

    王源愕然叫道:“十二娘!”

    李欣兒甩了他一個白眼道:“怎么?反正你也是一個個的往家里娶,還不知道要娶多少呢。與其如此,還如不娶了大妹。這么多年大妹在咱們家辛辛苦苦的伺候,難得又對你一往情深,你難道真要趕她走不成?這么好的女子你不要,偏偏去喜歡那些妖媚骯臟的女子,這事兒由不得你。大妹若走了,咱們姐妹都搬出去,叫你當(dāng)和尚。”

    王源被噎的翻白眼,李欣兒口中的所謂妖媚骯臟的女子,指的便是楊玉環(huán)和秦國夫人她們,對王源將她們公然接入府中,并且得知王源和楊玉環(huán)也勾搭上了的時候,李欣兒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大妹,你莫擔(dān)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咱們王家少不得你。”李欣兒上前摟著黃英的胳膊道。

    黃英面色緋紅,羞愧的對李欣兒道:“欣兒jiejie,我……我……我沒想這樣。我配不上二郎。”

    “莫說了莫說了,好心有好報。若論和二郎識得的時間,你比我們都早。咱們姐妹們論什么出身?若論出身,我不也是孤女一個,也不是什么公主貴女,二郎還不是娶了我為正妻?莫多想,此事我做主了。”李欣兒大大咧咧的道。

    黃英抬頭偷看王源的臉色,生恐王源不開心。事到如今,王源也沒什么好說的,本來王源是想替黃英找個屬下不錯的官員嫁出去當(dāng)正室,但既然黃英堅決不愿,也不能逼她。再說一想到以后黃英不在身邊,王源便覺得心里別扭的很。

    “二郎,你說句話啊。”李欣兒叫道。

    王源嘆了口氣道:“罷了,那便這么辦吧。你若不嫌棄委屈為妾的話,我便娶了你便是。我也不想身邊沒有你伺候。”

    黃英心中被一股狂喜填滿,眼淚噴薄而出,汩汩而流。沒想到多年的夢想成了現(xiàn)實,雖然王源稍顯勉強(qiáng),那是因為他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彎的緣故。將來自己加倍對他好,好好的伺候他,他一定會愛上自己的。

    黃三聞言也是大喜過望,他今日提及此事本就是期望著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若大妹能嫁給王源,那將是黃家的一大幸事。雖然自己跟二郎之間情義甚篤,但畢竟只是朋友。若是能有姻緣關(guān)系為紐帶,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爹,您聽見了么?二郎答應(yīng)娶大妹了,你九泉之下應(yīng)該要笑的合不攏嘴了吧。”黃三朝著墳頭磕頭道。

    王源吁了口氣,也對著墳頭行禮道:“老爹,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大妹的,你泉下有知,保佑我和三郎一切順風(fēng)順?biāo)f事順?biāo)彀伞!?/br>
    黃英激動的身子發(fā)抖,眼淚流的止不住。一旁的黃杏上前來抱著jiejie跟著哭泣,就連譚妮兒也在一旁抹眼淚。

    李欣兒笑道:“都別哭啦,這不是喜事么?過幾天咱們?nèi)コ缎┖貌迹鲂┮律褱?zhǔn)備辦事兒。這花襖也不用穿啦,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破花襖穿著作甚?二郎也不知什么眼光,當(dāng)年便給人家大妹買這樣的花色,穿著顯老。”

    幾個女子被李欣兒的話逗樂了,黃杏笑道:“王家阿兄,打今兒起,我便要叫你姐夫啦。”

    王源撓頭道:“還是叫阿兄吧,什么姐夫不姐夫的,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阿兄。”

    黃杏捂嘴嬌笑,李欣兒揶揄道:“杏兒,你是不是也偷偷喜歡你王家阿兄很多年了,一并說出來,姐妹一起嫁了得了。”

    黃杏跺腳叫道:“瞎說什么?人家才不是呢。王家阿兄是天下最好的人,但我可是把他當(dāng)兄長的。”

    王源長吁了口氣,還好黃杏不愛自己,否則豈非又是件麻煩事。

    “杏兒也十八了,jiejie出嫁了,你便要趕緊找婆家了。我給你物色著。”李欣兒笑道。

    王源拍手道:“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趙將軍的夫人前年病故了,一直沒有再娶。我瞧要不這樣,我替你們撮合撮合。趙青人很踏實,又是我身邊的人,知根知底。現(xiàn)在是我親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將軍,也是個從三品的大官了,嫁了他一定不錯。”

    黃三喜道:“趙青么?人很不錯,不知道小妹有沒有這個福氣。若是真能成了,那倒是好事一件呢。”

    王源笑道:“待會我去問問他。但不知小妹中意不中意。”

    黃杏捂著臉跺腳,趙青經(jīng)常出入王宅,黃杏豈能不認(rèn)識。趙青今年不到三十歲,人生的健壯俊美,又是很踏實的人,黃杏對他頗有好感。雖然他娶過妻,夫人兩年前病故了,但并無子女。跟在王源身邊這么多年,一路從校尉累官到了云麾將軍之職,可謂前途無量。若是真能嫁給他,那絕對是一樁好姻緣。

    “由不得她不愿意,這事兒擺脫二郎做媒,探探口風(fēng)。哎呀,我黃家家門大幸,今年大小妹都能安定下來,爹爹徹底的安心了。”黃三呵呵憨笑道。

    第912章 嚴(yán)冬

    當(dāng)晚,回到府中之后,李欣兒宣布了這個消息。眾妻妾既詫異又高興。其實大妹黃英對王源的態(tài)度細(xì)心人都看的出來,平日里的言行舉止都讓人生疑。不少人也都懷疑王源其實早已對黃英做了什么,畢竟是貼身伺候之人。從長安到成都,黃英都一路跟著,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身份,按理說,其實比王源身邊的其他女子的資格都老。

    眾人都去向黃英道喜,黃英羞得根本不敢見人,躲在屋子里不出來。促狹的眾女卻不依不饒,嘰嘰喳喳的在旁取笑,鬧騰不休。

    前廳中,王源特意擺了酒宴請趙青留下吃酒,趙青經(jīng)常陪王源喝酒,倒也沒覺得異樣。直到幾杯下肚,王源提及了要將黃杏許配給趙青之事,趙青才恍然明白,為何下午大帥掃墓回來的時候,大家看自己的眼神異樣。黃杏更是躲得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偶爾從車?yán)锵蜃约和低档膹埻?/br>
    趙青當(dāng)然千肯萬肯,他夫人過世之后,趙青跟著王源東奔西跑忙碌不休,也一直沒考慮到自己的事情,現(xiàn)在大帥主動關(guān)心自己的生活,而且要將和大帥關(guān)系最親密的黃三的meimei許配給自己,趙青當(dāng)然求之不得。且不說黃杏和王源的這層關(guān)系,單單拿黃杏來說,這個十八歲的姑娘生的貌美,性子活潑可愛。自己已經(jīng)年近三十,能取個黃花大閨女為妻,那可是福氣。而且自己娶了黃杏,那便和大帥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了一步,聽說大帥要納了黃英為妾,那自己豈非和大帥是連襟兄弟了,這關(guān)系可鐵的多了。

    作為跟隨王源多年的親衛(wèi)軍的將領(lǐng),趙青在王源身邊的人脈關(guān)系其實最是薄弱。同為親衛(wèi)軍將領(lǐng)的譚平據(jù)說和大帥在數(shù)年前有過淵源。譚平的父母為救大帥而死,譚平的meimei又嫁給了黃三,這兩層關(guān)系可見一斑。柳鈞更不用說了,他是大帥的義子,這關(guān)系也是雷打不動。就算是劉德海,關(guān)系也比自己鐵的多,這劉德海可是跟著大帥出生入死過的,大帥當(dāng)年為黜陟使時去范陽,劉德海保護(hù)著大帥和奚族人血戰(zhàn)數(shù)場,手下死的七七八八,這功勞也非他人可比。

    而趙青當(dāng)年遇到王源不過是被鮮于仲通隨便派去保護(hù)王源入蜀地就任劍南節(jié)度副使。后來才逐漸走進(jìn)了王源身邊成為他的心腹,論起淵源來卻幾乎沒有什么淵源了。好在王源倒也公道,即便譚平進(jìn)入親衛(wèi)軍之后,官職也一直在自己之下,到?jīng)]有用淵源來親疏,這也正是趙青對王源欽佩和感激的地方。但總而言之,能和王源攀上親戚關(guān)系,對趙青而言無異于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喜事。

    于是趙青當(dāng)即跪地拜謝,表示一百二十分的愿意娶黃杏為妻,并且表示絕對對她好,一定不會辜負(fù)大帥的美意云云。王源當(dāng)然也很高興,讓趙青回去準(zhǔn)備聘禮請媒人來說合,按照結(jié)婚的習(xí)俗來辦。趙青滿口答應(yīng),兩人喝到初更時分,趙青喜洋洋的去了。

    晚飯后,王源在書房點燭看書,拿著本《太公兵法》細(xì)看,不久后看了進(jìn)去,不由自主的在書桌上用書本和硯臺當(dāng)做地形兵馬派兵布陣的研究。正看的入迷之時,忽然燭火一暗,燭臺上的蠟燭滅了一根,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

    王源并沒有在意,湊近了繼續(xù)看書,他知道會有人來更換蠟燭的,王源在書房讀書時會有一名婢女隨同伺候。腳步沙沙作響,有人進(jìn)來窸窸窣窣的換了燭臺,燭火大亮之后,又悄無聲息的往外走去。王源無意間眼角一瞟,忽然愣了愣,他發(fā)現(xiàn)了那走出去的小小背影卻正是黃英的背影。黃英悄無聲息的進(jìn)來換了蠟燭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一點也沒打攪王源。

    “大妹?怎么是你?不是小珠兒在此伺候么?”王源詫異道。

    黃英低頭過來,臉上發(fā)燒。今日事情挑明之后,黃英見到王源有種說不出的羞澀。

    “哦……我……我剛好路過。”黃英低聲道。

    王源笑了:“這么巧,這么晚了,怎么會路過書房?怎不在后宅歇息?這里不是有小珠兒伺候么?”

    “小珠兒身子不適,她去跟我說了,我怕你有什么需要伺候的,所以……我便來瞧瞧。我……我去燒一壺開水來給你沏茶,然后我便去睡了。”黃英忙道。

    王源心想,大概不是小珠兒身子不適,而是黃英讓小珠兒去休息,自己來這里伺候自己。于是微笑放下書本,朝黃英招手道:“你過來。”

    黃英低頭慢慢的走了過來,王源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那小手不似其他妻妾們的手那便的綿軟,相反做多了洗衣做飯端茶送水這樣的粗活,讓她的手變得粗糙。而且一片冰涼,在王源手中微微發(fā)抖。

    “怎么這么涼?”王源問道。

    黃英低頭不答,王源忽然明白了過來:“你是不是一直站在外邊?否則手怎么這么涼?”

    黃英低頭不語。王源心中感激憐愛之情頓生。低聲道:“就算你要來,也要在書房里待著,外邊現(xiàn)在多冷,這豈非要凍得生病了。”

    “我怕……我怕打攪你讀書,還怕……被人看見了笑話。”黃英蚊子般的低聲道。

    王源呵呵笑道:“以前你倒是不怕,現(xiàn)在我要娶你了,你倒是怕了。你這小東西,來,讓我替你暖暖。”

    王源手上輕輕用力,將黃英拉向懷中。黃英立足不住,撲到了王源身上,王源伸手緊緊摟住她的身子。黃英身子抖得厲害,第一次在王源的懷中,簡直就像是做夢,王家阿兄的懷里真是暖和,而且鼻子里還聞到他身上的那種好聞的氣息。這氣息自己熟悉的很,每次替王家阿兄清洗衣服時,那衣服上都是這種氣息,嗅著讓人心安。

    王源將她的手?jǐn)n在胸前,替她暖手。黃英整個人縮在王源的懷里,顫抖的像是一片風(fēng)中的樹葉。王源伸手挑起黃英的下巴看著她,兩人的臉相聚不足數(shù)寸,呼吸相聞。感覺到王源呼吸的熱氣吹在臉上,黃英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

    王源看著眼前這張少女清秀的臉,不施粉黛的黃英有一種自然素凈之美,眉彎如月,鼻直如菱,兩片薄薄的嘴唇紅的像是兩片玫瑰花瓣。原來黃英居然是個極美的姑娘,只是自己從沒有細(xì)細(xì)的端詳過她。出身平民之家的女兒也不懂打扮招搖,在無人矚目的寂寞里,她悄悄的成長為一朵嬌美的鮮花。

    王源緩緩俯身,伸嘴吻住那兩片花瓣般的嘴唇,嘴唇接觸的那一剎那,黃英緊張的連呼吸都幾乎要停止,整個人幾乎窒息。黃英是第一次被人親吻,她笨拙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張嘴不知該張開還是閉上,貝齒硌的王源嘴巴和舌頭生疼。王源耐心的慢慢的溫柔的引導(dǎo)著黃英,教會她唇舌交纏的蜜吻之法。名師出高徒,不久后,黃英終于掌握了要領(lǐng),漸入佳境。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嘴唇分開。王源低聲笑道:“開心么?”

    黃英羞得不敢抬頭,埋首王源懷中微微喘息。王源再問:“現(xiàn)在身上還冷么?”

    黃英這才發(fā)現(xiàn),本來冰涼的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guntang的出汗,手腳身體都變得暖烘烘的。

    “這是天底下最能取暖的法子,以后你冷了,便來找我。”王源厚顏無恥的道。

    ……

    次日清晨,王源剛剛洗漱完畢正準(zhǔn)備備馬去政事堂時,李宓卻在晨光之中匆匆來到王宅求見王源。王源在前廳見了他。同來的還有一個人,那是個四十多歲的壯年漢子,長臉方口長得跟李宓酷似,那是李宓的長子李貞元。一見李貞元,王源知道定是有了李瑁的消息了。

    “大帥,貞元剛剛回來,探知了李瑁的去向,故而不敢耽擱,特來稟報。貞元,快跟元帥說說情形。”

    李貞元風(fēng)塵仆仆,臉上和衣衫盔甲上滿是灰塵,神情甚是疲憊,嘴唇都開了血口子,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顯然剛剛長途跋涉而回,路上吃了不少苦頭。

    “啟稟大帥,末將一路往北,查勘李瑁的蹤跡,一直抵達(dá)原州境內(nèi),終于弄清楚了李瑁的動向……”

    王源一愣,原州在隴右東部,靠近秦嶺出山口一帶,原州再往東百余里便出了隴右道的范圍了,距離成都近三百里。原來李貞元兩天兩夜時間竟然抵達(dá)原州跑了個來回。難怪如此疲憊狼狽的樣子,兩天兩夜時間跑這么遠(yuǎn)的路,恐怕是沒有絲毫的時間歇息了。

    “李將軍辛苦了。你們跟到了原州么?李瑁走了那么遠(yuǎn)?那到底是去了何處?”王源皺眉道。

    “稟大帥,李瑁等人往東北方向而去,去往秦嶺北出山口。那條路只能通向朔方河西一帶,故而可以斷定他是去朔方河西一帶去了。”李貞元道。

    王源眉頭緊皺道:“他跑去朔方河西作甚?”

    李宓沉聲道:“老朽猜測,他應(yīng)該是去李光弼和郭子儀的軍中。至于去干什么,老朽也猜不透。難道是去監(jiān)軍?這不太可能讓李瑁去監(jiān)軍豈非是對郭子儀和李光弼的不信任。難道是去傳旨?就算是傳達(dá)陛下旨意,也不至于讓李瑁親自去。”

    王源沉吟不語。他也沒弄明白李瑁此去是做什么?但有一點,李瑁此行定是奉了玄宗之命而去,一定是秘密的謀劃什么?

    李宓忽然拉著王源走到一旁低聲道:“大帥,老朽有個不該說的猜測,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王源道:“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