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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沒辦法難過起來。他對我不好,對我媽也不好,不對,不是不好,是差得要命,就是一個渣!要說父子情,可能三四歲,五六歲那會兒還有點,不過也早被他自己磨干凈了。” “不會。”謝疏把他的手包在手心,用親密而不越矩的姿勢跟他靠在一起:“別太高估你自己,冷血這個詞,你搭個梯子蹦起來都夠不著。你做的沒錯,一點都沒有,別檢討你自己,反正我一直都在,你想怎么樣都可以,瞎胡鬧也沒關系,都隨你開心。” “鬧出爛攤子怎么辦?” “我都替你收拾。” 徐懷硯終于露出離開醫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謝老板,我忽然想起來一句話。” “嗯,你說。” “很多人都沒有愛情,只是誰對他好,他都跟誰走了。” 謝疏蹙眉:“沒有愛情?” “我居中。”他總是思路奇特,撒嬌討好地在他肩膀蹭了蹭:“你對我好,所以我愛上你,才跟你走了。” 先愛上,才被你騙走了。 謝疏掌心很暖,沒一會兒就把他冰冷的爪爪烘得暖洋洋。 果然。最開心的事情不是有人能隨時陪著吃吃喝喝,出去不計后果的瞎胡鬧,而是能夠理解和包容你所有缺點,在你鬧的時候永遠能笑著在后面看著你,保護你,給你最大的自由同時,也能給予你無比的安全感。 一輩子能遇到這樣一個人,那真的是幸運到了極點。 到了機場,徐懷硯才發現兩人的機票被改簽了,目的地從華國直接變成了巴厘島。 徐懷硯一臉懵逼地望過來時,謝疏哄小孩一樣摸摸他的頭:“哥哥找點東西給你轉移一下注意力,你就不會覺得不適應了。” “干什么轉移注意力?坐飛機玩兒?” “嗯,也包括這一項。” “……你不靠譜。” 說是一套做是一套,最終徐懷硯還是心甘情愿被不靠譜的男朋友拐到了巴厘島。 一下飛機,看著滿地穿著短袖熱褲四處跑的外國人,徐懷硯覺得穿著毛衣抱著圍巾的自己像個智障。 面對一臉幽怨的男朋友,謝疏忍笑,帶著他先去找酒店,又拜托酒店工作人員幫他們準備一些應季的衣物。 “抱歉,改簽太匆忙。” 從天寒地凍中解脫出來,總的來說徐懷硯還是挺高興的,功過相抵,大方地原諒了他。 晚上洗過澡,謝疏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制定旅游計劃,徐懷硯就抱著一盤子水果歪在他旁邊跟蘭樂發消息。 “寶貝,明天去南灣和海龜島怎么樣?” “我又沒去過,你決定就行,不用問我的意見。” 徐懷硯正忙著圍觀蘭樂跟他瘋狂吐槽李簡凡的□□外加老父親屬性。 什么都要插手管一管,什么都要動手幫一幫,簡直把他當兒子,哦不對,當女兒一樣,還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那種。 幫他挑水燒水,洗衣做飯也就算了,連暖被窩這種事情都不放過,還非要每晚八爪魚一樣抱著他睡,美其名曰怕他凍死,簡直喪心病狂。 一開始蘭樂只覺得難以接受,知道他走的是親民人名教師路線,可也不至于這么無微不至吧? 那段時間,蘭樂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見鬼一般的驚恐,要不是力氣懸殊太大干不過,他都想直接跟他打一架讓他現出原形了。 徐懷硯看得樂不可支。 大學教師,洗衣做飯,暖被窩? 李老師這人設崩得和謝老板真的有的一拼。 徐懷硯:[那后來呢?你怎么解決的?] 蘭樂字里行間都透著生無可戀:[后來,后來我就習慣了……] 甚至有一次李簡凡吃完晚飯被人叫出去開了個會來不及給他暖床,他都不想爬上去,愣是在冷板凳上坐了快一個小時等他回來。 果然是近墨者黑,他覺得自己也有點喪心病狂了。 徐懷硯作為過來人,對這種戲碼就特別感興趣,本想單刀直入問一句你還直嗎?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他怕蘭樂直接惱羞成怒不給他瓜吃,于是斟酌了一下語言,拐彎抹角:[“flag倒了?”] 蘭樂:[并沒有!再說一萬遍,老子是直的!] “晚餐要不要吃BBQ?” “都可以,你安排就行。” 徐懷硯:[作為過來人,我就笑笑。] 對這種“文化滲透”式的入侵,沒人比徐懷硯更有發言權。 想當初他也信誓旦旦自己是個宇宙大直男,跟謝老板是兄弟鐵哥們,結果呢,連自己這只小青蛙什么時候被扔進鍋里的都不知道,然后就是直接被吃干抹凈,骨頭渣渣都沒剩。 原來天下男人都一個樣,他算是看透了。 蘭樂:[你不能代表我的意志,我會用實力證明給你看,老子到底有多直!] 徐懷硯一針見血:[行啊,那請你現在立刻從李簡凡被窩里滾出來。] 蘭樂:[……] 蘭樂:[好夢,再見。] 切,走不出舒適圈的傻狗,也就這點骨氣。 第80章 祝福 “后天想先去烏布皇宮還是去坐秋千?” “謝老板你好嘮叨啊, 我都說了隨便,你干嘛還一直——” 昂頭對上謝疏一雙寫滿了“寶貝不陪我聊天我好委屈但是我要堅強不能說”的眼睛,牢sao就被堵在嗓子眼, 讓后咕咚一聲, 和著口水又被吞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