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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老大是女郎在線閱讀 - 第60節

第60節

    楊平衷趁老爹和周圍陪打捶丸的美貌侍女調笑,甩了球杖,躡手躡腳逃出打球場,聽管家說了伴當送考題被趕回來的事,眉頭一皺,“他為什么不要?以前鐘家的幾個小相公拿到考題的時候很高興呀!”

    管家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鐘家根本不愁進不了書院,他們高興還不是為了哄您這個小祖宗,“少爺,傅小相公生氣了,您看是打發吉祥過去道歉,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平衷擦擦滿頭汗水,歡快道:“我去我去!我自己去!我還沒和人道過歉呢!”

    管家再也忍不住了,背過身去翻個白眼,轉過臉時仍舊一臉恭敬謙卑,“小的這就去叫人套車?!?/br>
    …………

    傅云英看了一上午的時文,正吃飯,管事的過來通報說楊家人拉著幾大車禮物朝這邊來了。

    傅云啟這幾天表現很好,賴著和傅云英一起同桌吃飯,聞言笑嘻嘻道:“又來了?前幾天他們家送來的那個油煎rou絲真好吃?!?/br>
    傅云英掃傅云啟一眼,“那是黃鼠rou。”

    “什么?!”傅云啟大驚,啪嗒一聲,手里的筷子跌落在地。

    愣了半晌后,他捂住喉嚨,做了個惡心想吐的動作,“我竟然吃了鼠rou!”

    傅云英冷眼看他耍寶,放下碗筷,漱口吃茶,等她迎到前面正堂的時候,楊平衷在管事的帶領下大步流星往里走,看到她,腳步邁得更快,“應解,你不高興嗎?”

    他一臉無辜,表情真摯,明明身材魁梧,足足比傅云英高兩個頭,但說話時小心翼翼的,完全沒有壓迫感,反而讓傅云英有種自己才是壓迫他的那一個的錯覺。

    傅云啟習慣叫她英姐,被楊平衷無意間聽了去,好奇追問,她回答說自己的長輩信佛,因喜歡《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中的一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所以給她取小名應解。

    “楊兄,我確實不高興?!彼?,“我曉得你是好心,不過下不為例?!?/br>
    她不反感走捷徑,這世上并無絕對公平可言,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可以適度利用身邊的優勢。她一路走來不也借助了傅四老爺、傅云章、趙師爺他們的幫助嗎?如果她循規蹈矩的話,就不會女扮男裝跑來武昌府求學。

    但走捷徑也得遵守底線。

    考得上,她入院讀書??疾簧?,她和傅云啟一樣捐助一筆錢鈔去做附課生,然后努力學習,爭取早日升級當正課生。

    結果是一樣的。用不著楊平衷多此一舉。

    楊平衷搔搔腦袋,“我曉得了,你別生氣,我給你賠不是?!?/br>
    他拱手像模像樣朝傅云英作揖,還沒彎下腰,傅云英攔住他,“不必,只是個玩笑而已。”

    她哪敢受他的禮。

    不管他是閑著無聊拿自己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老百姓當消遣,還是真的懵懂天真、單純到不知世事,他能放下身段和她以同窗之名來往,她不能。

    見他仿佛不甚在意考題之事,楊平衷笑了笑,“你不生氣就好。”

    原來道歉這么簡單??!應解真是善解人意,這么快就就原諒他的莽撞了。他和老爹吵架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理會老爹是常有的事,又一次硬是三個月沒看老爹一眼,老爹都給氣哭了。

    楊平衷笑逐顏開,心想,下次再惹老爹生氣,先服軟給老爹賠個不是罷!

    …………

    秋意漸濃,殘陽漸漸墜入遠處如煙的峰巒之中,漫山遍野都抹了一層胭脂,山嵐愈加鮮艷絢爛。沿著深藏在蒼翠山林中的羊腸小道而下,江城書院高聳的屋脊閣樓掩映在翠竹綠松之中,長廊曲折迂回,庭院深深,清幽寂靜。

    北齋一間三面鄰水的八角亭內,朱欄畫檻,庭階植滿菊花,夕陽映照下霜英燦爛,艷色逼人。亭中設屏風桌椅,桌上陳設幾味案酒,四色鮮果,兩個小廝打扮的仆從捧壺打扇,還有一名年長的仆從蹲在地上燒爐子燙酒。

    酒香濃烈,混著淡淡的菊香,引人欲醉,山長姜伯春看完齋長抄錄的今年報名的名單,飲一杯酒,長嘆一聲道:“一大半都是才剛剛學破題的蒙生,書院果真淪落至此,成了應對科舉考試的考課之所?”

    旁邊一名頭戴馬尾儒巾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朗聲大笑,“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世上之人讀書,無非是為了功名富貴,此乃人之常情。誰能如山長這般憂國憂民呢?”

    姜伯春苦笑道:“我知世情如此,只是感慨罷了。”

    他連飲幾杯酒,道:“不說這個了,明天李同知、姚學臺、范知府都要出席入院考試,趙主講那人放蕩不羈,怕是和范知府幾人話不投機,由你出面罷?!?/br>
    他對面的男人名叫吳同鶴,是名舉人,在書院擔任副講一職,聞言眉頭一皺,“我聽人說姚學臺入秋以來身子不大爽利,一直病著?!?/br>
    姜伯春驚訝道:“果真?我一向忙著書院的事,沒顧上這一頭,姚學臺身子骨向來不好,按理說他不來也沒什么,不過若是我們不請,以他的脾氣怕是要大鬧一場?!?/br>
    吳同鶴輕笑道:“既然山長不知,料想沒什么大事。姚學臺和范知府、李同知互看不順眼,明天有的熱鬧了?!?/br>
    “熱鬧也罷,冷清也罷,隨他們去,只愿能從明天應考的蒙生中多挑幾個可造之材……”

    姜伯春搖搖手,拿起一旁北齋幾位主講送過來的考題看,眉頭緊皺,咦了一聲,“怎么添了一道題?”

    入院考試通常比縣試、府試、院試簡單。也分帖經、雜文、策論三場,分別考記誦、辭章和政見時務,入院考試側重考帖經,五經中只需要通三經,《論語》和《孝經》為必選,其他可以自由選擇,只需要默寫出自己能熟記的指定段落即可。

    今年考題的格式卻和往年不同,最末尾多了一道八股文題,題目是:德不孤必有鄰。

    “胡鬧!蒙生中一多半剛過四書關,怎么能做整篇八股文?”

    吳同鶴忙道:“山長有所不知,這道題是特意添上的?!?/br>
    他起身靠近姜伯春,附耳輕輕說了幾句話。

    姜伯春睜大眼睛,蒼老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怔愣半晌后,因為微醺而略顯渾濁的雙眼驀然變得清明幾分,神情激動,哆嗦著雙唇道:“好!好!”

    第60章 再見

    清晨,拂曉天明時剛落了一場微雨,云銷雨霽,晴空碧藍如洗。一枝沐浴著晨光怒放的芙蓉挑出雪白院墻,艷如流霞。秋風掠過,吹落枝頭綠葉間幾滴晶瑩雨露,灑在樹下正忙著鋪設案桌,預備入院考試的年長學子身上。

    學長陳葵領著幾位同窗把名單張貼于榜前,跨上高聳的臺階,擺手示意門前焦急等待的眾人安靜下來,拔高嗓音道:“請列位領取自己的考引,憑考引入場找到自己的號棚,辰時開考,最遲午時交卷。”

    考棚前人頭攢動,幾百名身著簇新衣裳的少年學子將陳葵圍得水泄不通。張榜的一堵青石照壁被擋得嚴嚴實實的,前面的人小聲念著青紙上的字給身邊的人聽,后面的人踮腳張望。

    幾名個子矮的學子聽不清陳葵說了什么,抱怨個不停,試圖擠進去,鉆來鉆去,還是被人推出來了,氣得低聲咒罵。

    人群之后,傅云啟伸長脖子看榜上貼的考試須知,扭頭和傅云英咬耳朵,嘖嘖道:“還挺像模像樣的?!?/br>
    他曾送族中幾位堂兄去考縣試,當時貢院前的情景和江城書院考試的場景差不多。不過縣試要比入院考試正規嚴謹,卯時一刻開始入場,學生們大多天不亮就趕到貢院前等候檢查。官府會派屯兵所的軍士駐守在貢院前,嚴格檢查每一位考生隨身帶的考籃和他們身上穿的衣物,有幾年查得特別嚴,考生甚至要當場脫衣裳。

    江城書院沒有這么多講究,十幾個十五六歲、穿月白道袍的少年坐在條桌前,挨個翻一翻學子們的考籃就讓他們進考棚,并不會檢查他們身上。

    傅云英注意到他們對學子的態度很和氣,偶爾被某位學子的家人抓著問東問西實在不耐煩時也面帶微笑,言語溫和。

    這些少年是書院的生員,已經能做整篇八股文,基本可以參加縣試、府試、院試,或許其中有幾個已經是秀才了。和他們相對的是那些年紀小的文童,也就是蒙生,入院從四書五經啟蒙學起。今天入院考試生員們前來維持秩序,文童們年紀小愛熱鬧,也搶著攬差事,執燈為學子們引路,帶領他們找到自己考試的號棚。

    “這是書院近幾年興起來的,以前有考生次次月中課考奪魁,去考秀才卻怎么都考不過,先生問過才知他走到貢院門口就緊張,坐在號棚里一個字都寫不出來。”陳葵撥開人群,越眾而出,走到傅云啟和傅云英面前,含笑向他們解釋,“后來書院的課考效仿場屋科考,憑考引入場,考棚獨立,進場后無事不得擅出,直到交卷才能離開考棚。多練幾次,膽子壯了,真到考試的時候好歹比別人熟練些?!?/br>
    趙師爺今天和山長姜伯春等人一起主持文廟祭祀禮,他托陳葵幫忙照應傅云英。

    陳葵忙完自己的事,找到傅云啟和傅云英兩人的考引,遞給二人,“拿好了,憑這個才能入場,交卷出來的時候考引要交還給門口的幾位學兄。”

    他個子高,一眼看到榜上張貼的圖中顯示的號棚大致的方位,指著左手邊的方向,“你們去排左邊那條隊?!?/br>
    兩人答應下來,謝過他,轉身排到一條一直蜿蜒至石階下的長龍最后。

    書童小廝提著考籃緊跟著二人。

    王大郎怕傅云英腹中饑餓,往考籃里塞了一大攢盒咸口的梅菜豬rou餡蟹殼黃燒餅和甜口的藕粉桂花糕,還嫌不夠,看書院門口巷子里擺了十幾個攤子,有賣菜餡饅頭的,有賣蒸餅的,有賣餛飩的,有賣炸油條的,有賣桂花鹵藕和臘鴨的,吸吸鼻子,問傅云英,“少爺,要不買只八寶鴨子?那個扛餓?!?/br>
    傅云英沒說話,傅云啟手中的折扇直接往王大郎臉上拍,笑罵:“誰考試的時候吃八寶鴨子?吃得兩手油星,怎么拿筆?”

    王大郎搔搔頭,又問:“考棚里沒有熱水,天氣冷,少爺身子虛不能吃涼的,想吃茶了怎么辦?”

    他年紀小,還一團孩子氣,不知道怎么給少爺當書童,只記得聽爹娘的囑咐,千萬不能讓少爺餓肚子,不能讓少爺冷著、動著,誰要是欺負少爺,他得第一個沖到前面替少爺擋著。

    傅云啟張張嘴巴,瞪他一眼,“你快閉嘴吧!盡聽見你在這啰嗦,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彼麤]有可能考不中的壓力,一身輕松,雙手抱胸,好奇地四處張望,“楊少爺怎么沒來?”

    他哼一聲,“他那么喜歡纏著你,不是應該一大早就跑過來等你一起來書院嗎?”

    他陰陽怪氣的語調成功引起傅云英的注意力,她輕聲道,“楊少爺不需要考試?!?/br>
    今年附課生的名額不固定。前來應考的幾百學子中,三十名為正課生,取排在第三十一到八十位的為附課生,那些塞錢、走門路的直接歸為附課生一類,因為兩者可能有重合,最后每屆學子的總人數并不一定是整一百,往往會超出。然后每次月中課考慢慢淘汰。

    楊平衷不可能成為被無情淘汰的學生,干脆連入院考試也不來。

    “喝!”傅云啟挺起胸脯,目露鄙夷之色,“原來是個靠捐錢掙名額的。”

    傅云英白他一眼,這話說的,他自己也是好吧!

    …………

    隊伍前行得很慢,終于輪到傅云英了,她走到條桌前,等生員們檢查她的考籃。

    正好另一條隊伍的人也排到了,提著考籃走到她旁邊等候檢查。

    她余光掃身邊的人一眼,覺得對方眼熟,側頭淡掃幾眼,發現果然是熟人。

    蘇桐察覺到她的目光,薄唇微掀,朝她笑了一下,“云哥?!?/br>
    傅云英頷首道,“五表兄?!?/br>
    蘇桐不會揭穿她,砍斷骨頭連著筋,他和傅家的關系太復雜了,一不小心可能兩敗俱傷。而且他不想貿然得罪傅云章或者傅四老爺,還有脾氣古怪的老小孩趙師爺。

    更重要的是,蘇桐需要錢,他不能一直靠傅三老爺的接濟過下去,他需要盡早擺脫傅家,在那之前,他謹小慎微,不關己事不張口,絕不插手其他人的事。

    兩人心照不宣,同時移開視線。

    這時,條桌最左邊正檢查考籃的生員忽然皺了下眉頭。

    考籃的主人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看到生員動作停頓,他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額前青筋浮起,冷聲道:“怎么?你們不是說筆墨硯臺可以自備么!”

    他說話口音有點重,似乎不習慣說湖廣官話。

    生員面露遲疑之色,不讓少年進去,站起身走到陳葵身邊,小聲和陳葵商量什么。

    周圍應考的學子們大多年紀小,正是好奇心旺盛、喜歡調皮搗蛋的年歲,見狀嗡的一聲,湊到一處竊竊私語。

    “他是不是想作弊?”

    “看,被抓到了吧!該!好好的大道不走,學這種鉆營手段,看他以后還怎么讀書進舉!”

    少年的臉越來越紅,掃視一圈,眼神冰冷。

    生員還在和陳葵討論什么,排隊等候的學子覺得少年這下子肯定是作弊無誤了,故意抬高聲音諷刺譏笑他。

    少年面色紫漲,雙拳捏得格格響。

    傅云英站的位子和陳葵離得最近,大致能聽清兩人在說什么,生員之所以攔下少年,并不是因為他的考籃里夾帶了不該帶的東西,而是他兩手空空,就帶了紙筆墨硯,那支筆都快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完成課考。吃的喝的凈手的和保暖的東西更是一樣都沒有。再看他身上,穿得倒是體面,收拾得干干凈凈的,腳上一雙鞋卻是磨損得敞口的破舊草鞋。

    少年是長沙府人,從籍貫姓氏來看不該這么清貧,生員怕他是冒名頂替的,找陳葵確認他的身份。

    正鬧得不可開交處,一名身著錦袍、相貌堂堂的少年走到長沙府少年身邊,拱手朝周圍的人致意,濃眉斜挑,“只是入院考試而已,后面主講先生們還要一個個當面見過,是真有學問還是靠旁門左道應考,先生們一問便知。都是讀書人,誰會想那些齷齪心思?”

    他看似替長沙府少年解圍,其實是故意在譏諷少年。

    周大郎話音剛落,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有幾個脾氣急的直接沖著少年指點,說他有辱斯文,趕緊收拾東西離去才是正經,免得被更多的人認出來。

    少年眼中隱隱浮現幾點淚光,神色猙獰。

    傅云英眉頭輕皺,給不遠處的陳葵使了個眼色,“陳學長,好了么?”

    陳葵和生員討論少年到底是本人還是冒名頂替,沒注意到條桌和排隊的人群這邊的動靜,聽傅云英發問,止住話頭,走過來道:“一樁小事而已,你們進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