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經(jīng)過處理,取消八年前吊銷的教師資格證,恢復(fù)項子恒教師身份。至于陷害案件,就要看項先生要不要起訴了。” 項子恒扭頭親上黎夏念的臉頰,“怎么可能起訴,愛都愛不過來。” 第326章 因為愛所以恨 明明天還亮著,而房間里卻漆黑一片,女人的呼吸聲顯得有些微弱,每天生活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她都不知道已經(jīng)是幾月幾號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條寬松的睡裙,懷孕后期,她只能側(cè)臥著減輕肚子的壓力。 密不透風的房間,沒有空調(diào),她如同洗桑拿一樣,渾身都是汗液,可她的一只腳被連鎖扣在了床尾,她動不了,只能像一尾瀕臨死亡的魚,靜靜的等待缺氧窒息那一刻。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聽見男人跟保姆說話的聲音,“燕窩,燉了,聽說對孕婦身體好。” 隨即房門被推開,客廳里的光亮闖進來,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yīng)。 但也僅是一瞬間,房門在男人身后關(guān)閉,她聽著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緊接著床的一側(cè)塌陷下去,清冽的氣息逐漸靠近,從身后抱住她。 “松開,很熱。”她的喉嚨才剛剛養(yǎng)好,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大喊大叫的呼救,因為她險些就失去了聲音。 項子剛并未聽從她的話,兩條手臂纏繞著她,手掌在她渾圓的肚子上摸索著,“跟你說,你最恨的那個黎夏念這回徹底廢了,她竟然為了成全項子恒重回畫壇,說當初是她找人灌醉項子恒,爬上他床的。” “現(xiàn)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罵她,跟她扯上關(guān)系,項子恒的名聲早晚會被她毀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項子恒就會把她甩了跟初戀雙宿雙飛。到時候我就將關(guān)昕在國外有老公的事情公布出去。” 項子剛笑得一臉猙獰,張嘴吸住她的耳垂,“知道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嗎?項子恒會被人指責,為了上位勾|引有夫之婦,如果我再把瑞瑞是他兒子的事情公布出去,無需我出手,沈建元就能要了他的命!” 說話間,項子剛長驅(qū)直入,嘴里惡狠狠的說著,“哼,想跟我搶海悅,做夢!” 幾乎每個星期他都會過來兩次,每次都是這樣,或許是兩個多月前那次害得她險些流產(chǎn),之后的每一次他都只是點到為止。 可她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每次都是被迫為之,她咬著牙根,不敢造次,只能求,“不要這樣,我難受,沒有力氣。” 因為心理委屈,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的胎動起來,正踢到項子剛的手。 他笑得張狂,“我兒子在跟我互動,你看,我動一下他就動一下。” 這種滋味簡直要將黎佳給折磨死了,她哭起來,肚子里的孩子以及身后的男人,生生要將她的身體劈成兩半了。 她的抽泣引起了男人的怒氣,“又哭、又哭,為什么每次我一來你就哭?我對你不好嗎?每次來都給你買最貴的補品,自從知道你懷孕,我就再也沒去找過常芷萱,我連老婆都不要了陪著你,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只要一哭,她的喉嚨馬上就變得沙啞,“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搭上你,我不愛你了還不行嗎?你去找你的女神吧,娶她不是你最大的愿望嗎?” “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突然失去興趣了,倒是你,居然偷偷吐了我喂你的避孕藥,難道不是為了拿孩子拴住我嗎?” “對,沒錯,當初我是想要拴住你,可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跟常芷萱步入婚姻殿堂,你笑得那么開心,是我從沒見過的表情……我就死心了。” 黎佳的下巴一把被捏住,“誰準你死心的,不妨告訴你,跟你相親那個叫郝震的男人,我給他的醫(yī)院制造了一起醫(yī)療事故,挑明了是我干的,他現(xiàn)在對你可是恨之入骨,想活著嗎?想的話就給我乖乖的棲息在我的牢籠里!” 實在是太無力了,除了哭,黎佳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些什么,她伸手朝自己的脖子掐去,這房間里一件武器都沒有,她想自殺都不能。 她是真的很用力在掐自己,掐到窒息的地步,項子剛猛地翻身卯足了力氣,她痛得痙攣戰(zhàn)栗,“畜生,放開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一場一個人愉悅一個人痛苦的情|事在半個小時之后結(jié)束,項子剛撫著她的頭發(fā),放柔了聲音,“別做無謂的掙扎,我不想傷害你。” 黎佳無助的蜷縮著身體背對,“為什么這樣對我,就因為當年是我壞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既然這么恨我,干脆殺了我算了!” 項子剛再度從后面摟緊她,“別再讓我聽到這話,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么可能讓你死,你可是我兒子的媽,我會永遠養(yǎng)著你,讓你衣食無憂一輩子。” “養(yǎng)著,這就是你所謂的養(yǎng)著嗎?讓我一輩子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她在咆哮,可她發(fā)出來的聲音卻是軟弱無力。 項子剛貼著她的耳朵,說話語氣慢條斯理,像似溫柔的情話,可每一句都讓黎佳毛骨悚然。 “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嗎?被我如此需要著,你應(yīng)該感到幸福才對。你不覺得肢體語言才是最有說服力的嗎?” 黎佳有種被槍低著后背的感覺,她怕得渾身顫抖,“項子剛,你還知不知道我是個孕婦!” “可你的身體依舊讓我著迷,尤其是你大著肚子在我身下迎合的模樣,比腰肢纖細時還要讓我瘋狂。” 這種完全不顧她死活行為深深的刺痛了黎佳的心,她狂躁起來,揪著他的頭發(fā)用腦袋狠狠的撞了上去,緊接著身體一翻,閉著眼睛任由自己從床上掉落下去。 一聲悶哼,黎佳皺著眉頭咬著嘴唇,忍著錐心刺骨的痛意呵呵笑了起來,黑暗中,她低語,“太好了,項子剛,太好了,我流血了,這一次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我也保不住了……” 在這不見天日的牢籠里,她真的要瘋了,就好像植物人一樣,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他不來時她反倒樂得輕松,他來時她連衣服都不能穿,完全沒有人格,有的只是無盡的屈|辱。 說實話,她是愛他的,所以那時才不舍得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就連最初被他囚禁,她竟還沾沾自喜著……只是,項子剛腐壞的行為已經(jīng)將她的情感消失殆盡。 她再也承受不住他的索要,以及一遍遍的念著常芷萱是他老婆這件事。 那樣的言語如同尖刀一次次的剝開了她的心房,提醒著她愛是一件多么犯賤的事情。 她聽見男人跳下床的腳步聲,隨即房間大燈被點亮,她躺在地上,一只腿因為鎖在床尾被拉扯得筆直,好久沒有打理過的長發(fā)凌亂著。 黎佳看著頂棚那盞鏡面吊燈,她已經(jīng)很久沒照過鏡子了,這一刻她才看清自己,活脫脫像個鬼,沒有血色的臉龐,瘦的皮包骨的身體,突兀的大肚子…… 項子剛過來抱她,她胡亂的揮開他的手,拼盡力氣朝床板撞去,她是這天底下最矯情最怕痛的女人,而此刻,她最怕的是——活著。 她又失敗了,腦袋撞在了項子剛的手掌上,隨即腳腕上的鎖鏈解開,她被抱到了床上。 項子剛像抱著孩子一樣,打橫將她抱在懷里,“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你這是得了抑郁癥,所以才會想死的,我給你找最好的心理醫(yī)生,這就找、這就找。” 項子剛說話神神叨叨的,特別嚇人,他使勁兒勒著黎佳,臉頰貼著她的額頭,黎佳一動不敢亂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他折磨。 項子剛翻出手機,之前他對關(guān)昕并不信任,不過這幾天關(guān)昕對項子恒死纏爛打,看樣子真的是在幫他拖項子恒后退,他的戒備心也就放下了。 他給關(guān)昕撥過去,“上次跟你說的心理輔導(dǎo),一個小時之后,長青橋頭見。” 關(guān)昕正在出版社談加印事宜,接到電話馬上通知項子恒。 魯美學(xué)院,項子恒牽著黎夏念的手,兩個人是來簽署聘請合同的,項子恒拿回了教師資格證,魯美也撤銷了當年開除他的決定。 此刻他正盤問著黎夏念當年都是怎么暗戀他的。 黎夏念被他軟磨硬泡得無力招架,只能挑最重要的一件事講,“還記不記得第一屆運動會,教職工比賽一千五百米,你跑累了,躲到網(wǎng)球場旁的樹蔭下睡覺,那是我們第一次接吻。” 項子恒站定,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臉頰羞紅的女孩,“第一屆運動會?你十六歲時?” 被他這么一看,她的臉頰就更是guntang了,卻霸氣的回了句,“敢作敢當,沒錯,就是十六歲,我見四周沒人,啄了一口我就跑了。” 項子恒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來回摩挲,笑得春光明媚,“被你撩得心跳都加速了。” 項子恒舉起手上的教師資格證遮住了兩個人的唇,旁若無人的吻了上去。 “唔……這里可是學(xué)校,為人師表……” 黎夏念想躲,卻被他用力勾住腰,吻得更是深切了,就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要不是關(guān)昕的電話打進來,她懷疑他會吻到天荒地老…… 第327章 又賤又卑微的愛情 車子馳騁在城市快速干道上,項子恒躲閃著前方的車輛,一路超車,“給急救中心帶個電話,讓他們派車到橋頭跟我們集合。” 來不及去問具體安排,黎夏念完全相信他的決定,翻出手機打電話。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他們提前抵達,遠遠的就看到了項子剛的車子。 項子恒將車子轉(zhuǎn)進附近的一個小區(qū),隨后一輛救護車也跟了進去,幾分鐘之后,只有救護車駛出小區(qū)跟上了項子剛的車子。 盡管已經(jīng)全副武裝好了,黎夏念還是不免緊張,這就跟警匪片似的,長這么大她經(jīng)歷的風浪不少,但這種卻是第一次。 因為時間倉促,他們沒有辦法準備的太全面,叫救護車來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擔心黎佳受傷,而是為了不讓項子剛發(fā)現(xiàn)。 眼見項子剛的車子進了小區(qū),項子恒指揮著,“先停在門口等消息。” 黎夏念帶著從醫(yī)護人員那里要來的一次性口罩,透過窗戶望出去,項子剛已經(jīng)下了車,紳士的繞到副駕駛幫關(guān)昕拉開車門,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觸犯法律的人。 關(guān)昕表現(xiàn)的極其自然,臨近樓棟的時候偷偷朝他們這里看來一眼。 “關(guān)昕不會有危險吧?要是項子剛突然喪心病狂把她也給軟禁起來怎么辦?” 項子恒握住她那緊張到顫抖的手,其實他心里也沒底,“不會的,他是我弟弟,我相信他不會只是一念之差,軟禁黎佳這個錯我也有責任,是我對他關(guān)心不夠才釀成這個后果的。” 黎夏念知道項子恒一直自責沒能早些察覺項子剛對常芷萱的心意,身為哥哥,他總覺得自己很差勁,就好像項子剛變這樣都是他釀成的。 “我會幫你一起改造項子剛的,一定會讓他變回你心里那個乖弟弟。”黎夏念用力反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斗志和力量傳達給他。 項子恒感激的看著身側(cè)比他還要著急的女人,只要有她在身邊,就算是天塌下來的悲傷都會變得微不足道。 微信提示音響起,項子恒顯得有些慌張,掏出的手機掉到了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心緒,片刻就恢復(fù)了往日的沉穩(wěn)與鎮(zhèn)定,他將手機撿起,是關(guān)昕傳過來的,應(yīng)該是無法說話,她敲的字,上面全都是錯別字,不過還是能讓人看懂的。 “801室,進屋左手邊第一個房間,黎佳懷孕六個月,很慘。里面有一個保姆兩個保鏢,待會兒我會將項子剛引走。” 項子恒自信的點了點頭,一個保姆兩個保鏢,他應(yīng)該應(yīng)對得了,他轉(zhuǎn)頭看向黎夏念,“你在車里等著,我一個人上去。” 黎夏念怎么可能放心,尤其是項子恒這個要去火拼的樣子,“不行,我跟你一起,哪怕是挨一拳頭,我都不希望。” 正說著,黎夏念聽到救護車外有小孩兒玩耍的聲音,眼睛一亮,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心理輔導(dǎo)大約進行了半個小時,再出門的時候項子剛臉上掛著輕快的表情,“不愧是心理學(xué)大師,我都有種被救贖的感覺,相信對黎佳幫助能挺大。” 關(guān)昕皮笑rou不笑的應(yīng)對著,心里想著,她將的那些話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相比于黎佳,真正應(yīng)該看心理醫(yī)生的是他才對。 關(guān)昕嫵媚的眨了眨眼睛,“幫你這么大一個幫,你都不說請我喝一杯去?” 項子剛連連點頭,兩個人坐上車,車子通過小區(qū)大門的時候,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開了進去。 項子剛的關(guān)注力一下就轉(zhuǎn)移到那輛救護車上了,“這個小區(qū)里住的都是老人,幾乎每隔一天就會被救護車拉走一個。” 關(guān)昕緊張了一下,催促道,“欄桿已經(jīng)升起來了,開車啊!” 車子啟動通過欄桿,關(guān)昕回頭看去,手心全是汗。 救護車在樓門前挺穩(wěn),項子恒緊盯著項子剛的車子,徹底消失后,他才推門下車,黎夏念將黑色的頭套帶好,就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跟警匪片里搶銀行的大盜差不多。 兩個人相視一眼,快速跑進樓道直奔八樓。 坐電梯的時候項子恒見她緊張,調(diào)侃了一句,“我們這樣像不像史密斯夫婦?” 黎夏念看著反光鏡里的彼此,“你像警察,我像被你逮到的小賊。” 叮地一聲,電梯抵達,黎夏念一掃心頭的緊張,率先走了出去,被軟禁的人畢竟是她同父異母的親jiejie,就算再大的仇恨也輪不到外人來欺負! 她敲了三下門,里面?zhèn)鱽肀D返脑儐柺遥椬雍泷R上模仿項子剛的聲音,“開門,東西落了。” 兄弟間的聲音還是有幾分相像的,保姆沒多想,解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