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項子恒愣了兩三秒,“那個啊,呵呵,女孩。” 項羽波觀察著項子恒的表情,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了,聽說沈家三少在鬧離婚,他們的孩子……歸誰了?” 畢竟沈諾跟項子恒合作公司,問及這個問題也在常理之中,“好像還沒正式辦理離婚手續(xù),看沈老爺子的態(tài)度,孩子肯定是歸沈家……” 項子恒還沒說完,項羽波手上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也是啊,沈家權(quán)勢這么大,怎么可能讓女方帶走孩子。” 一提到這事兒,項子恒就煩躁,無意間多說了兩句,“沈老爺子已經(jīng)將孩子送到農(nóng)村藏起來了,就算法院判給黎夏念,他也不會讓黎夏念帶走孩子的。” 黎夏念三個字一蹦出來,餐桌上的氣氛就變了,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項淼激動的打抱不平,“夏念姐那個渣男老公太缺德了,早就該離婚了,只是小瑞瑞好可憐啊,以后就看不到mama了。” 項淼帶瑞瑞玩過兩次,對那孩子特別喜歡,一想到瑞瑞肯定會哭,她的眼圈濕潤起啦。 “奇了怪了,沒事兒干嘛提起那個女人啊!”葉蘭對黎夏念可不是一般的反感和厭惡,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項子恒不想惹母親生氣,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明天就會回恒諾上班。” 縱使心中再多疑惑,項羽波也不得不打消,“離開兩個月,恒諾的業(yè)務(wù)已經(jīng)斷檔了,銜接得花些時間吧!” “這個不必?fù)?dān)心,古特助都幫我處理好了,我已經(jīng)跟老爺子說了,要開發(fā)新城的填海工程。” 項羽波的語氣一下就急了,“填海工程?恐怕以沈家的實力無法完成吧,已經(jīng)找到其他投資商了嗎?” “沒,我會跟沈家一起投資。哦,對了,爸你明天能去跟我辦理一下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手續(xù)嗎?” 一桌子人全都愣了,葉蘭激動的站起身,“你怎么能說出這么不孝的話?” “是啊,哥,為什么突然要斷絕關(guān)系?”項淼干脆跑到他身邊搖著他的肩膀。 項羽波卻垂下視線若有所思,“你哪來的錢去投資填海工程,你這是在賭博?” 項子恒不能說的太明顯,“算是吧,總之我不是真的要斷絕關(guān)系,只是形勢所逼,希望爸能理解,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坦白交代。” 項子恒心里擂鼓般的緊張,畢竟他所提出的這個要求太過怪異,以項羽波的脾氣很難同意。 結(jié)果沒想到,項羽波卻點了頭,“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就按你說的辦吧,明天去辦手續(xù)。” “老項,你也瘋了,怎么跟著孩子一起胡鬧,斷絕父子關(guān)系,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讓人笑話死了!”葉蘭氣得腿都軟了,腳步一晃,跌坐回椅子上。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項子剛安慰道,“媽,哥自己有數(shù),我們就相信他一回吧!” 一頓飯又鬧了個不愉快,晚上項羽波留他住在家里,被他婉言拒絕,他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除卻他的精心計劃,他還要回去照顧他那兩個‘小情人’,還要尋那個不聽話的小女人。 項子恒將古特助找到李闖家里,兩個人連夜趕制出一份填海工程的企劃案,次日就送到了沈建元手中。 抵達(dá)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他直奔沈諾的辦公室,推開門就被一股辣眼睛的煙氣嗆了一下。 偌大的辦公室里就好像仙境一樣,濃重的煙霧兩米遠(yuǎn)便看不清了,聽見開門聲,癱坐在沙發(fā)里的男人抬起頭,應(yīng)該是沒想到他回來,愣了好半天才激動的站起身,“項少,你可算回來了。” 項子恒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真的是沈諾嗎? 消瘦的臉頰,塌陷的眼睛,滿臉的胡渣,沒有神采的皮膚,因為抽了太多煙,站起來的時候腳步虛晃了一下。 他那善良的本質(zhì)一下就被激起了,是他把這個男人害成這樣的? “聽說你要跟黎夏念離婚了?” 聽到這話,沈諾突然抓狂起來,一把揪住項子恒的衣襟…… 第207章 念念歸來,抓包某男徹夜不歸 看來沈諾是真的愛上黎夏念了,不然怎么會消沉至此,項子恒總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自私,可他吃不準(zhǔn)沈家人抽瘋般的脾氣,如果沈諾是那種能講道理的人,當(dāng)初他也不會暗度陳倉的策劃這一切。 他看著憔悴的沈諾,沒有一把推開他,嘴角動了動,有種想要全盤托出的沖動,就在他的善良無限膨脹的時候,沈諾卻來了這么一句,“我睡了她,五年,我終于睡到她了,哈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占有她。” 項子恒嘴角一抖,揚起手就想朝沈諾臉上揍去,虧他還覺得愧疚,結(jié)果這男人竟然對他炫耀這種事。 可他拳頭臨到沈諾臉頰旁就轉(zhuǎn)變了方向,拍在了沈諾的肩膀上,“那恭喜三少如愿以償了,也算沒白娶進(jìn)門一回,總歸是用到了。” 沈諾呵呵笑著,依舊是以前那個痞子樣,還故意用拇指擦了擦嘴角,就好像正在回味睡黎夏念時激情四射的場景,“是啊,那女人,滋味可不是一般好,睡一次就讓我魂牽夢繞了,我正琢磨著離婚之前再好好享受一次!” 項子恒垂著的手再度握成拳頭,眉角處的青筋凸起,幾乎是咬著后牙根說話的,“三少就不怕她告你?” 沈諾得意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到落地窗,“瑞瑞在我手里,她敢告我?只要我說陪我睡幾次我就同意離婚,她還不是乖乖脫了衣服伺候我。” 項子恒喉結(jié)滾動兩下,強壓下恨不得殺了他的沖動,既然沈諾心里是這么想的,他也就沒什么下不去手的了。 “我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說新工程的事情,新城填海那個項目,你有什么看法?” 沈諾背對著項子恒看著窗外,他的腦子里全都是那個女人的臉,距離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那個夜晚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可那種蝕.骨.纏.綿的感覺令他久久不能遺忘。他都快要崩潰了,無論是工作、開會,還是吃飯、睡覺,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尤其是她哭著想要從屋頂跳下來那一刻,他終于體會到‘心痛’這兩個字。 第一次他為得不到一個女人而心痛,本來占有她的身體對他而言是件沾沾自喜的事情,然而得不到他的心,只令他覺得無能。 沈諾重重的吸了口煙,掩飾下心中的悲歡,轉(zhuǎn)身依舊痞氣十足的笑,“新工程,好啊,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不如就把沈家的一切都賭在開發(fā)案上,肯定能賺個缽滿盆盈!” 這個結(jié)果有些出乎意料,他以為沈諾這邊需要費力的做些工作才能實現(xiàn),結(jié)果沈諾卻如此沖動的贊成了他的提議,那么接下來只要沈建元那邊點頭,他的第一步計劃就算成功了。 “三少放心,這次我也是堵上了我的所有資產(chǎn),雖然我所能投資的跟沈家沒法比,不過我也是傾其全部了,我可是將我在項家未來的地位全都賭上了!” 項子恒如此有誠意的言辭一下就調(diào)動了沈諾的積極性,“我相信項少的投資眼光和能力,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兩個人達(dá)成共識,項子恒又詳盡的跟他講了一下開發(fā)案的細(xì)則,一個小時之后,項子恒起身,“三少看起來這么憔悴,真的不是因為離婚的事情?” 沈諾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怎么可能嘛,無非就是個女人,我沈諾會缺女人,離了更自由,會有一大把女人前仆后繼的來纏著我。” 說著他伸手摸了摸胡渣,“我這是被工作煩的,現(xiàn)在你回來就好了,幫我多分擔(dān)點,害我連出去找女人玩的時間都沒有。” 項子恒知道沈諾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他故意言語激將,“對嘛,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三少,兩條腿的女人多去了,又不是非她不可!” 沈諾豪邁的點了點頭,“不如今晚項少陪我去酒吧喝兩杯,順便把個妹,專情實在不適合我。” 說著沈諾哥兩好似的勾住他的肩膀,“反正你老婆在國外,而且還是孕期,你應(yīng)該挺寂寞的吧!” 項子恒也是個又城府的男人,他將對沈諾的厭惡壓制下去,敷衍的笑著,為了奪回瑞瑞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他也只能應(yīng)和著點了點頭。 …… 陽城機場,女人拎著行李箱,神色匆匆的走出大廳,伸手招出租車的時候還緊張的回頭看去,生怕被什么人追上似的。 她將行李丟進(jìn)車廂里,快速上了車,“麻煩到裕龍花園,速度要快。” 緊接著機場大廳就傳來了男人的喊聲,“喂,夏念,等等我啊,我開車送你!” 黎夏念催促了一句,“快開車!” 出租車司機一腳油門,在劉俊凱即將抓住車門那一刻,總算是逃之夭夭了。 黎夏念舒了口氣,發(fā)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死。 沈諾婚內(nèi)對她施暴不計其數(shù),她寧肯割腕威脅都沒有讓他的手,結(jié)果就因為一場酒醉,她竟然……真的是欲哭無淚。 出租車司機見她哭喪著一張臉,安慰道,“小情侶吵架,沒必要傷了和氣,你說你把男朋友一個人丟下,這不是往分手了鬧嗎?我看你男朋友挺緊張你的!” 黎夏念抓心撓肝的,已經(jīng)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焦灼的心情了,她獅吼似的發(fā)泄,“不是我男朋友!” 司機被她吼得一愣,心里罵著,狗咬呂洞賓! 緩和了一會兒,黎夏念給夏惠文打電話,“媽,我已經(jīng)從加拿大回來了。” “是嗎?太好了,那我今晚多做幾道菜,剛好今晚鐘澤也回來。” 黎夏念有些不好意思,“媽,我今晚不能回去,我有個地方要去。” “去去去,你這個不孝女,好不容易回來不說先回家找mama,竟然要去找那個男人,他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面對夏惠文的咆哮,黎夏念一臉委屈,“就是喜歡啊,我有什么辦法,都十二年了,好不容易撥開云霧,我恨不得馬上就能飛到他面前!” 一提及感情上的事情,夏惠文就變得格外敏感,總覺得天底下的男人每一個好東西,“你少自作多情,告訴你,上桿子不是買賣,就像當(dāng)年你爸對我……” “不一樣,子恒跟別的男人不同,他、他對我真的很好,只是不會表達(dá)而已。” 對于黎夏念急切的解釋,夏惠文只是恨鐵不成鋼的冷笑了一聲,“你怎么一點記性都不長,就說當(dāng)年你去他那補課,你對他而言就是個小毛孩子,人家還不是到了年齡就訂婚,根本沒把你當(dāng)成女人看!” “那時我不是還小嘛,總之他沒結(jié)上婚就是天意。” 夏惠文被她氣得一口氣沒喘勻,“好,不提當(dāng)年,就提眼前的,你都被沈諾‘欺負(fù)’了,還得了‘抑郁癥’,怎么沒見他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我整天在家等著,也沒見他半個人影啊!” 這話說得黎夏念無言以對,對此她心里也有些失落,為什么項子恒沒有滿世界的找她呢?是不是不在意她啊? 黎夏念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從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女人,徹底變成了軟若無骨的小女人,項子恒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她給征服了。 “不管,總之我今天就是要見到他!”黎夏念還從來沒這么任性過,尤其還是對好多年沒在一起的老媽。 “你干脆強行入住他家算了,別回來了!”夏惠文氣得掛了電話。 黎夏念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強行入住! 車子抵達(dá)裕龍花園的時候天都暗了,黎夏念有點后悔當(dāng)初折磨沈諾讓他在這里買了房子,此刻她都不敢讓出租車停在項子恒家門前,而是停在了后院。 她翹著腳朝院墻里看了看,整幢別墅一片漆黑,想必應(yīng)該是沒在家,她拖著行李箱繞到大門對面的灌木叢里,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個長椅,她坐在上面仰著頭看著圍著路燈飛舞的小蟲。 黎夏念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兩聲,她啊,最討厭的就是等人,可這會兒坐在這里等著項子恒回家,她心里竟覺得莫名的幸福,就好像在等待一份甜蜜一樣。 她想了好多好多問題,等見了他,就算是威逼利誘,她也要聽到他的真心話。 黎夏念蕩漾著兩條腿,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情竇初開,就好像少女一樣,激動緊張心跳怦然……全都匯集到了一起。 她伸手摸了摸心口,心跳脈搏都很狂烈。 然而,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她周身的氛圍從滿懷欣喜變成了失落之際。 她將手機掏出,十一點半,她已經(jīng)在這里足足等了七個小時了,可她連男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她沒怪男人,只是有些挫敗而已,本來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的,結(jié)果,她卻在這里成了一尊雕像。 她替男人開脫著,或許是住在李闖家里了,又或者是回項家了,又或者…… 黎夏念站起身,打算拎著行李箱灰溜溜的回家找夏惠文認(rèn)錯去,剛走出兩步就看到一輛車子從大門口朝她這邊開過來,她下意識的躲到了灌木叢里。 車子就停在別墅門前,車門推開,男人修長的大腿邁出,熟悉的身軀,筆挺的西服,自帶閃光燈的絕美效果。 黎夏念激動的站起身,剛冒出一個‘項’字,沈諾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來,“項少,怎么樣,今晚那個陪酒小姐正不正?喜歡的話,我?guī)湍憬榻B,那些女人,我都熟!” 第208章 項子恒,你就那么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