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瑞瑞點了點頭,站到舞臺中央,失落的望著大門,或許真的像小朋友說的那樣,爸比媽咪都不愛他…… 小蘋果的音樂響起,節(jié)奏很歡快,瑞瑞隨著音樂做了幾個動作,就不動了,仰著頭站在舞臺上大哭起來,“念念,為什么你都不來……” 孩子哭得揪心,臺下好幾個家長被他哭得眼睛都濕潤了。 哐當一聲,禮堂門被推開,熊大拉著熊二的手從一排排座椅之中穿過,快步跑上了舞臺。 熊二有些執(zhí)拗的感覺,被略顯嬌小些的熊大強行推到了舞臺中間,隨即主持人救場的說道,“下面讓我們欣賞沈銘瑞和他的爸爸mama帶來的《小蘋果》。” 畢竟是小孩子,一看到自己喜歡的卡通人物馬上就破涕為笑了,“你們是老師安排來哄我的嗎?謝謝哦!” 音樂重新響起,熊大隨著節(jié)拍跳得跟瑞瑞不差一二,而后面的熊二,比比劃劃的動作一點都不到位,跳舞期間還被熊大警告性的狠拍了好幾下,下面的觀眾都被熊二的窘態(tài)逗得不行,連領舞的瑞瑞都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音樂結束,瑞瑞拉起熊大熊二的手完美謝幕,因為太出彩了,小禮堂里掌聲雷動。 “老師騙人,居然說這是瑞瑞的爸媽,他爸媽不要他了?!卑ご蚰呛⒆託獠贿^瑞瑞出風頭。 當著整個幼兒園同學的面被這樣說,再加上瑞瑞心里本來就委屈,一下就繃不住了,眼淚剛在眼圈里打轉,臺下就傳來了驚訝聲。 瑞瑞回頭,熊大摘下了圓圓的頭,里面是長發(fā)飄飄的黎夏念,“念念……媽咪!” 黎夏念一把將兒子抱起,伸手戳了戳一旁的熊二。 項子恒抿著嘴,在心里將黎夏念罵了十八遍,極不情愿的摘下了熊頭,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fā)。 “干……爸爸!”瑞瑞連忙將干爹改成了爸爸,伸手摟住了項子恒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雖然這是黎夏念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不過只要能為兒子討回一口氣,她已經不在意這些細節(jié)了,“首先感謝幼兒園的老師對我兒子的悉心照顧,我和我……先生平時工作比較忙碌,對孩子關心不夠,今天能有這個機會與孩子互動,我很感動,也為我兒子感到驕傲!” 第一次在公開場合得到媽咪的表揚,瑞瑞激動的收緊胳膊,想要同時親在黎夏念和項子恒臉上,結果用力過猛,三個人的嘴不期而遇的撞在了一起。 黎夏念的眼睛瞪得溜圓,項子恒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兩個人連忙彈開,抱著孩子匆匆忙忙的下了臺。 “瑞瑞,好羨慕你哦,你爸爸mama都好漂亮哦!”隔壁班的小美主動湊過來拉起瑞瑞的手。 被小女神搭訕,瑞瑞笑得靦腆,“那你愿意跟我做好朋友嗎?” 小美馬上點頭,“你爸比好帥氣,比鹿晗還要帥,可不可以讓他給我簽個名??!” 瑞瑞連忙拉著項子恒讓他蹲下來,“爸比,快點幫我給小美簽個名?!?/br> 瑞瑞擠了擠眼睛,讓項子恒配合,殊不知他這一聲爸比喊得項子恒心里瞬間開了花,接過小美的筆在本子上認真的簽了個名。 “你看看你兒子把我兒子打的,光道歉有用嗎?我要賠償,不然今天這事兒沒完!” “真的很抱歉,不過我兒子肯定不會隨便打人……” “你少跟我廢話,要么給我拿錢,要么你兒子就馬上退園!”虎娘們伸手推了黎夏念一下,推得她連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 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肩膀,項子恒從錢包里掏出幾百塊錢塞進對方手里,“這些應該足夠醫(yī)藥費了……” 黎夏念伸手去攔,“瑞瑞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你干嘛給她錢??!” 虎娘們拿到錢解了氣,得意的慫黎夏念,“還算這位爸爸明事理?!闭f著拿錢就要走。 項子恒攔住她的去路,“既然我兒子打你兒子的賬已經算完了,接下來該算一算你兒子用言語在我們瑞瑞心靈上留下的創(chuàng)傷了。” 項子恒目光如炬,猶如律師一樣冷血公正,“要知道外傷好治,內傷難醫(yī),最便宜的心理治療,一次也要二百,幼兒園里有監(jiān)控,不放數一數一共傷害了多少次?!?/br> 虎娘們被項子恒噎得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她自己的兒子什么樣她自然知道,連忙將錢往黎夏念手里塞,“呵呵,都是小孩子鬧著玩,鬧著玩?!?/br> 黎夏念朝項子恒的側臉看去,沒想到他那張薄唇說話這么具有殺傷力,放眼看去,這么多爸爸中,他還真是帥得首屈一指。 黎夏念將錢揣好,“這位太太,我剛好是賣保險的,我覺得你應該給你家孩子多買幾份熊孩子險?!?/br> 瑞瑞和小美全都咯咯笑了起來,重復著熊孩子險這幾個字。 虎娘們哼了一聲,扯著孩子出了禮堂。 “媽咪,快,快跑,是太爺爺?!?/br> 黎夏念朝門口看去,正看到老爺子拄著拐杖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還跟著沈權和沈奕。 黎夏念慌不擇路的亂轉,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躲,突然眼前一黑,她回頭朝項子恒看去,他已經帶好了熊二的頭套,一把拉住她的手闊步迎上沈建元。 黎夏念用力扯住他,快速蹲下身,將面罩掀開一點,“瑞瑞,乖乖聽話,下次mama還會像這樣變戲法似的突然出現(xiàn)在你眼前,mama最愛最愛你……” 瑞瑞紅著眼圈點頭,“我也最愛最愛念念,快走吧,被太爺爺看到又要挨說了!” 黎夏念起身朝他揮了揮手,提著膽子跟著項子恒往外走,與沈建元擦肩而過的時候有種被他視線緊盯著的感覺,她心虛的亂了腳步,一下撞在了老爺子肩膀上。 沈權沈奕馬上圍住了她,“撞了人連句對不起都不會說嗎?”說著伸手就去掀她頭上戴著的熊面罩。 黎夏念連忙抓緊,可她一個人根本抵抗不了兩個人的力量,眼看著臉就要露出來了,她急得呼救,“師、師父……” 一只手搪開了沈權和沈奕的手,項子恒將她護到了后面,比劃著各種手勢,嘴里發(fā)出了,“啊吧啊吧……” “原來是個啞巴!” 項子恒拉著她的手快步出了禮堂,直到坐進車廂,黎夏念才舒了口氣,“嚇死我了!” 剛說完這句,車窗就被敲響了,她的心馬上又飛到了喉嚨,警惕的看著窗外。 項子恒搖下車窗,接過幼兒園老師遞上來的照片,其中一張正是他們三個人親在一起的畫面,他的表情暖了一下,似乎覺得這畫面還挺養(yǎng)眼的。 “剛才謝謝你了,又幫了我一次?!?/br> 項子恒將其他照片丟給她,“別想太多,我不過是不想你這個蠢貨給我兒子丟臉?!?/br> “都說了不是你兒子,究竟要我說幾遍!” 項子恒根本不理她這話,挑起她的下巴,“要不要履行你之前說的話,你不是說只要我陪你一起扮成熊大,你就任我……” 第61章 被丈夫親手送給別人 “你不是說只要我陪你一起扮成熊大,你就任我擺布。” 這話確實是黎夏念說的沒錯,可她并沒打算真的信守承諾,她轉身推門下車,“項先生,我們還是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再不去黎勝,恐怕就政.變了?!?/br> 過河就拆橋的本事越來越大了,不過項子恒并未急著下車去擒她,而是悠閑數著,“一、二、三!” 哐當一聲車門關緊,黎夏念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一邊催促,“開車,快開車,沈建元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項子恒抿唇一笑,啟動了車子。 魯美學院油畫系,車還沒停穩(wěn),黎夏念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轉身就往校門外面跑。 腦子里飛過無數種猜測,項子恒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 當年,他是這里最年輕的教授,她是這里最優(yōu)秀的學生,就因為那一晚的陰謀陷害,他失去了教師資格,她放棄了學業(yè)坦途。 “乖乖跟我走,還是去沈老爺子那里找死,二選一?!?/br> 項子恒的語氣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極有分量的,黎夏念當即就停了腳步,轉身跟上了他的步伐,“告訴你,你要是敢強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我鐵定去告你!” 走在前面的男人步履生風,黎夏念吃不準他現(xiàn)在有著怎樣的心情,總之來到這里她是沒臉抬起頭來走路,生怕遇到以前的熟人,當時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雖然申請了名人保護,可還是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是教授借著職務之便誘.jian了最優(yōu)秀的學生;也有人說是最優(yōu)秀的學生為了留學名額主動獻身潛規(guī)則了教授。 總之在那場荒唐而又不倫的傷害中,他們,慘絕人寰。 教學樓,七樓,走廊盡頭那間帶著飄窗的畫室。 項子恒在畫室門前停頓了足足一分鐘才拿出鑰匙,那件事之后他就出國了,臨行前他向學校申請了教室保護,只有他回來,這個荒寂的空間才能被開啟。 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響起回音,他朝里面邁進一步,聲音里的寒涼連他自己都覺得冷,“過來?!?/br> 黎夏念站在樓梯口,目光穿過悠長的走廊,她眼前出現(xiàn)好多幻覺,上課鈴下課鈴,從教室里蜂擁而出的同學,抱著畫板追逐打鬧的笑聲,校慶上燃放的爛漫煙火,校外寫生時的花前月下……她,也曾無憂無慮過。 可那些醉人的美好是她最不想再回憶的,因為回憶是枷鎖,會讓她質疑現(xiàn)在的人生是否還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不得不承認,項子恒今天這招報復的實在是狠! 黎夏念打消心里的抗拒,猶如踩在刀刃上一步步的走進了畫室。 一層灰塵飛舞在空氣之中,項子恒推開了窗,掀起蒙在畫具上的白布,那些對他們而言有著特殊意義的物品意義呈現(xiàn)在眼前。 黎夏念有種心臟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的壓抑感,“為什么帶我來這里?!?/br> 項子恒臉上毫無表情,將一塊毯子鋪在了飄窗上,然后拉了紗簾。 黎夏念連忙退到門口,兩只手捏著衣襟,“你不會是要在這里對我……那個吧?” “坐上去,把上衣都脫了?!表椬雍阃耆褪鞘虏魂P己的語氣。 “你,變態(tài)!” “怎么?矯情上了?用我?guī)湍忝搯幔慨敵跖牢掖驳臅r候怎么沒見你這么矜持?” 黎夏念知道自己無處可逃,簡單的衡量了一下利弊,她仰頭,臉上掛著應酬的笑容,“何必勞煩項先生,我自己來?!?/br> 說著她坐到飄窗上,一顆一顆的解著紐扣,趁著項子恒不注意打開了手機錄像功能,打算事后拿著證據當武器。 “轉過去?!?/br> 黎夏念愣愣的看著男人,緩緩的轉身背對。 “把bar也脫了。” 黎夏念偷偷看了一眼手機畫面,很好,有了錄像,以后這個男人就再也不敢欺負她了。 她很大方的按照項子恒的要求脫了上衣,又將外褲也脫了,正要脫最后一件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又響起,“就這樣,盤腿坐好,腰挺直了,把那個白紗披身上?!?/br> 黎夏念徹底蒙了,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變態(tài),這種事居然玩出了新境界。 項子恒寬厚的手掌在她背后拍了一下,又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給我挺住了,我沒發(fā)話之前,一下都不許給我動!” 黎夏念瞄了一眼手機,故意委屈的說道,“不要這么對我,我怕痛的,你輕點!” 可身后沒再傳來一絲聲音,黎夏念剛想扭頭看去就被訓斥了,“別動!” 她心里既渴望又抗拒,想著他怎么還沒采取行動啊,罪證罪證,她需要一個能拿捏住他的罪證。 一個小時之后,黎夏念感覺腰挺得都要斷掉了,身后不停的傳來撕紙的聲音,她很好奇,可每次回頭都會被訓斥,而且男人的聲音似乎越來越暴躁。 哐當一聲,應該是畫架被踹倒了,緊接著是男人的腳步聲,隨即她的胳膊就被狠狠扭住,整個身體也由背對變成了迎面。 項子恒原本沉穩(wěn)的那張臉此刻飽含著多種情緒,拎著她怒視了好半天,卻泄氣般的一甩,快步走了出去。 黎夏念捂著胸口,似乎從項子恒臉上看到了一絲絕望,她將衣服穿好跳下飄窗,這才看到堆滿一地的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