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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幼子的從容人生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太子殿下。”

    “兒臣見過父皇?!?/br>
    魏王和康王不管心里對太子是什么態度,行禮的時候都是特別恭敬的,唯獨誠王,他早前最多對太子行半禮,今天急著和乾封帝解釋,這半禮都省了。所以當太子給誠王行了一個全禮卻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場面一度有些尷尬,不過太子反應快,很快恢復姿勢,把話題扯到了一旁的魏王康王身上。“兩位皇弟快快免禮?!?/br>
    乾封帝又不瞎,自然看見了誠王對東宮是何等的無禮,儲君先施禮居然還敢視而不見,這還是當著自己的面,那平時誠王在太子面前該是何等放肆。

    “嘭”一封奏折從御案上扔出,直接砸到誠王的臉上,“混賬東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第97章 爭奪主審

    “貪墨”、“行刺”、“叛亂”,一個詞接一個詞從奏折中蹦出來, 駭得誠王都不敢繼續往下翻, 可令人感到諷刺的是, 這里面絕大多數事情, 誠王卻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蘇州那些人能膽大包天至斯。

    但是事態已經發展到了眼下這個地步,他就是長了八百張嘴估計也撇不清楚關系。誠王心里現在只殘存著一點點僥幸,那就是蘇南的賬目還沒有徹底清查,父皇并不知道他往京中抽調了多少銀子,到底聯系了哪些人,只要這件事不暴露, 縱使他被貶位或是除爵, 來日也還有翻盤的機會, 大不了他沉寂幾年就是了。

    誠王想的原本沒錯,可他偏偏漏了一個谷一用,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蘇南不穩也不是一兩天造成的, 身在局中有遠見的人都會給自己多備兩條后路。田文鏡是這樣, 譚志鵬谷一用也是如此,他們手里攥著各時期蘇州官場交易的賬目,這些東西永不見天日也就罷了,一旦曝光,頃刻間就能把誠王所有的布局毀得一干二凈。

    而就乾清宮得到的消息,田文鏡手里那本老賬簿現在就擺在御史臺, 等著十五一過恐怕就要被拿到朝堂上說事,而谷一用手里的兩本現在也正躺在御案上,剛剛被翻閱完,接下來就等譚志鵬的奏折和他那本誠王黨新密賬送進京,估計到時候誠王的敗局也就塵埃落定了。

    “兒知錯,但求父皇息怒!”誠王現在頭也不敢抬,直接一磕到底,連在其他幾位皇子面前長兄的尊嚴都顧不得了,這位皇長子清楚,眼前這道坎要是過不去,皇圖霸業不提,恐怕身家性命都難保。所以他以有史以來最低微的姿態匍匐在乾封帝面前,哀婉懇求。

    “呵,知錯,那你告訴朕錯在何處?”乾封帝打定主意,要是誠王現在悔改認罪,全盤拖出,那還不算無可救藥。

    “兒臣,兒臣識人不明,所用非才,禍及地方?!?/br>
    “皇長兄您可真是謙虛,奏折上可不是這樣寫得?!蔽和鯊膭偛爬洗蠊虻卣堊锏臅r候就搶過了奏折翻看,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為什么織造局的奏折比蘇州地方衙門還要先進宮,但稍一打眼里面的內容,他就差點要笑出聲來。

    老大真是活該,當初他吃相那么難看,把整個蘇州都劃拉到自己碗里,其他人稍微想插點手都被他擠兌,現在可倒好,看他派出去的那些蠢貨,一個個張狂的連宮里的人都想動,這不是明擺著打父皇的臉嗎,真是些不知死的東西。

    “老五你……”

    “本王可是實話實說,皇兄你可不要避重就輕,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呢?!蔽和蹴斄死洗笠痪?,隨手就將奏折遞給了一旁裝乖孩子的康王,大家都是沖著誠王在蘇州地方的勢力來的,沒道理自己一人在前面做急先鋒啊。

    康王原是不想接的,他在宮里的消息靈通的很,早就知道了大概,所以一點也不想摻和到蘇州謀反的事情里,這種事不管最后結果如何,粘上就是一身sao,在父皇心里落不著好,可蘇州那么大一塊肥rou,真的很難讓人做到無動于衷。

    “這,這,這不是真的吧,皇長兄,你門下那些人真的在蘇州如此橫行嗎?簡直是視朝廷法度如無物,他們眼里還有父皇,還有您這位主子嗎,誰給他們的膽子!不行,這次的事一定要徹查,要不然如何向蘇南百姓交代?!?/br>
    魏王冷眼瞧著老六一臉正氣的在那演,好像他真多痛心疾首似的,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能做到像老六這樣,含沙射影于無形的也真算一種本事了,估計是從穆貴妃那里學來的,這母子倆臉皮都夠厚。

    “你們……”誠王從一開始就沒盼著這倆人能說什么好話,但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開局就落井下 石,嘴臉那么難看也不怕招來父皇的厭惡。

    兩位王爺還就真不怕,一來這幾年乾封帝對老大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幾乎就是光明正大的打壓了,他們這時候對老大的態度決絕一點說不定還能撇清自己與謀逆案的關系,減輕父皇心里的猜疑。二來,他們與誠王的關系原本就不咋地,要是在這時候貿然求情,那才顯得怪異,說不定就被父皇誤會成同黨了,那才冤呢。

    “兩位皇弟,慎言?!碧訌奈和跻婚_口,眉頭就漸漸擰起,等這倆人把地上的誠王擠兌的差不多的時候,果斷站了出來維護這位落魄的長兄。

    “蘇州之事尚未蓋棺定論,皇兄是否牽涉其中尤待詳查,你二人不可無禮?!?/br>
    “是。”

    魏王和康王可以肆無忌憚的懟誠王,但不代表他們能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尤其是這位儲君還極為受寵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給跪在地上的誠王施禮道歉。

    “此番是皇弟失禮了,請皇長兄見諒。”

    “皇弟心直口快,不會說話,若有冒犯還請皇長兄寬恕則個?!?/br>
    人家都這樣說了,誠王還能怎么辦,也只能大度的表示原諒唄。

    底下幾個皇子之間的波濤云詭乾封帝這會兒沒心思去搭理,他現在正沉浸在對老大的失望中,這個孩子浪費了自己給他的最后一次機會,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如何欺瞞過去,一點對事的擔當都沒有,將來如何能擔大任。

    “夠了,都別在朕面前扯皮了,蘇州之事刻不容緩,得立刻拿出個章程來,你們都有什么意見,說出來聽聽。”

    “父皇,蘇州現下的境況有一半是兒臣識人不明的責任,請您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想親自徹查那些國之腐碌,肅清風氣整頓朝綱?!?/br>
    “皇長兄有這個心是好的,可蘇州六品以上官員幾乎都是經由您門下舉薦去的,這個時候是不是更應該避嫌。兒臣提議從朝中選派能力上佳的官員到蘇州去調查此事,或許更能堵住悠悠眾口?!?/br>
    “兒臣附議?!?/br>
    “太子?”

    “兒臣亦覺得可行,處理蘇州之事宜早不宜遲,否則時間一長,流言四起,恐怕民心思變?!?/br>
    “那這人選,你們想派誰去?”乾封帝面無表情掃視了下面一眼,似是無所謂的拋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正好借這個機會,他也想看看這些兒子手底下都招攬了哪些能人異士,整天就沒攛掇他們學一點好。

    誠王終于聽到了這句,眸光一亮再亮,趕緊搶在五六兩位皇子之前開了口,“兒臣推舉刑部湖廣清吏司郎中岑鳳舉,其人在刑部供職多年,參與糾察了不少起官場貪腐案,在這方面經驗豐富,若讓他去蘇州,那必定事半功倍?!?/br>
    康王從一開始進殿就笑呵呵的,就算誠王和太子出面呵斥他都面不改色,但這會兒一聽誠王提的這個人選,他的臉色就突然冷淡了下來。刑部,那是他母家穆家的地盤,而岑鳳舉這個人更是他外公刑部尚書穆赟頓頗為看重的人才,誰想到私底下居然是誠王的人,那過去那些試探拉攏恐怕都被老大當成好戲看了吧,真是可惡。

    “兒臣以為不妥,這岑鳳舉雖說能力是有,但品級太低,不過是五品郎中,就算外放再升一階也不過是從四品,如何審得了蘇南官場大大小小的官員。而且刑部審理的一般就是普通案子,像蘇南這樣的大案,兒臣以為還是交給大理寺比較妥當?!奔热皇钦\王先挑釁,那康王也不畏縮,刑部太招眼他不好提,可大理寺就沒什么問題了,合情合理,關鍵是大理寺少卿趙懷琰是永安侯府的人,最近已經和老大撕破了臉,讓他主審,老大鐵定吃不了兜著走。

    太子當然不樂意了,永安侯府這邊已經真心投靠他了,這點以后是瞞不了人的,讓大理寺主審,那不就是讓自己在誠王脖子上架刀子嗎,以后父皇回過神來該怎么想他,以前做的努力不就毀于一旦了嗎。

    “大理寺固駐京城,從無重缺外放的先例,要想讓大理寺主審,恐怕還得把蘇南所有涉事官員押送進京,這是不是太麻煩了?以孤淺見,還是從六部挑人吧?!?/br>
    “那也可以讓都察院派人去,他們早先對蘇州之事毫無發覺已是無能,這會兒總不會連事后處理都不會吧。那御史臺左儉都御史大夫趙懷玨不是父皇都稱贊過的人品清正、能謀善斷嗎,讓他去,肯定能處理好蘇州的局面?!?/br>
    康王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奇怪,太子一般這種時候都是不出聲的,就是父皇追問他一般也是含糊其辭,這次居然挺身站出來替大理寺推掉這個燙手山芋,那就說明大理寺里有東宮的人手,且位置不低,可大理寺能拿得出手的就大理寺卿和少卿這兩個高官了,袁枚那個老頭子早就是半退隱的模式,平常也不出來交際,就大朝會的時候能見上一兩面,那么剩下的就是趙懷琰這個少卿了。大理寺的位置太重要,而且趙懷琰身后不止他一個,更是牽扯到一座煊赫的永安侯府,康王覺得他得試探試探。

    太子隱蔽的望了康王一眼,眉頭輕輕皺起了一些,六皇弟還是那么敏銳,真是不好糊弄啊。

    不過,這回倒是沒讓太子煩心太久,因為誠王再次發聲了,他強烈反對派趙懷玨去蘇州,開玩笑,現在京城里的局面是誰造成的,歸根究底不就是趙家老五追著蘇州那些爛賬不放非要把事情鬧大嗎,他人還在京城就已經把誠王黨折騰的精疲力竭了,再讓他去蘇州那個事發地調查,那大家干脆直接伸長脖子吊死算了。

    康王沒從太子臉上再看出什么,只能遺憾的把這件事記在心里等以后留意了。

    接下來隨著誠王又拋出幾個人選,魏王和康王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們今兒來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要分蘇州這杯羹嗎,這個關鍵時候可不能掉以輕心。

    “夠了!太子你來說到底應該派誰去?”乾封帝已經被底下幾個兒子給吵吵煩了,一個個小算盤打得賊精,就惦記自己能從里面撈到什么好處,全不顧及蘇州的實情,他怎么生出這么一幫混賬東西,那些太傅是怎么教的,都該拉到午門外杖斃。

    “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畢竟牽扯宮中內管。而蘇州大案,要是從京城調人,非三品高官不可為,那動靜就太大了,倒不如讓浙江總督自己處理這件事,蘇州說到底也是他的轄區,而且閔大人的能為兒臣覺得朝堂上下還是信得過的?!?/br>
    閔宏達,居然是這個老頭子。魏王和康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往后縮了一下,要是那位,他們就不敢多說什么了,只是到底便宜了老大。

    誠王自聽到這個名字之后臉上的希冀就處于壓抑不住的狀態,他跪在御案下面,望向太子的眼神頭一回帶上了感激。

    對于太子的這個答復,乾封帝不是不驚訝的,閔宏達當初雖是所有皇子的授課老師,但打小就偏向身為長子的誠王,對東宮反倒一直不冷不淡。后來雖然沒有明著支持誠王,但對誠王的態度自始至終也比對東宮親近的多,這也是自己不讓那個老家伙入閣反而把人打發出京的理由。

    現在太子卻讓他去處理蘇州的事,恐怕除了為宮里遮羞之外,也不無放過誠王一馬的心思。想到這,乾封帝心里終是放心了,太子比他想得還能容人,自己百年之后只要魏王他們不自己作死,想來東宮都會善待他們的。

    至于誠王,哼,自從他和軍隊接觸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值得被原諒。與其等將來太子忍無可忍,不如自己預先拔了他的羽翼,也省得他終日妄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閔宏達執掌一省要務,恐怕無暇分心蘇州,朕看還是讓趙懷玨去吧?!?/br>
    “父皇,可是……”

    “太子不必多言,這趙懷玨也是難得的人才,現在放出去打磨打磨將來也能為你所用。你是國之儲君,眼光要從大局出發,不可拘泥于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感,當斷則斷,懂嗎?”

    太子聽著這話,眼神稍有些“擔憂”的掃了地上的誠王一眼,終是嘆口氣,轉身回了話,“兒臣受教?!?/br>
    第98章 布政使

    誠王完了……

    乾封帝話音一落,底下幾位皇子的心里都不約而同地涌出這個念頭。

    康王也沒想到自己隨口提出試探的人選竟真的被選中了, 而且瞧父皇這次的架勢, 恐怕是真的放棄老大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讓趙懷玨去, 這不明白著要把人往死里整嗎。

    瞧著地上誠王失魂落魄的樣子,五六兩位皇子心里一陣痛快的同時又有些空虛忐忑,奪嫡之爭向來是你死我活,現在老大最先出了局,下一個又會輪到他們當中的誰。兩人忍不住往東宮那里瞥了一眼,剛才父皇的話尤在耳邊,他是極看重這位儲君的, 甚至都能當著他們的面談論將來, 就連趙懷玨這樣的棟梁之材也被光明正大的指派到東宮的陣營里, 面對這樣明顯的偏幫,他們真的還有爭的機會嗎?

    “皇兄,起來吧。”太子悄步靠近誠王,想把人扶起來。

    可誠王卻毫無反應, 還是剛才那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被太子摻著手臂的時候,他的眼神里空洞無物,思緒還停留在父皇剛說的那句“當斷則斷”上,那四個字就像一把把鋼刃,直接插在他的心口上,原來從始至終, 他不過是父皇棋盤上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就像馬關守說的那句實話,父皇從沒有真心實意的想過傳位于他,前半生的種種寵愛現在看來不過是在養龍蠱而已。

    “不勞太子好意,本王自己可以。”誠王冷淡地推開了太子的手,自己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蘇州之事是他咎由自取,當初悔不聽從杜老的勸誡,反而牽連了王妃一家,只不過他還沒有輸,除了懷遠伯馬家等幾家實權武勛,自己手里還攥著一張底牌,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呵,他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不要妄想。

    乾封帝瞧著到現在還死不悔改的誠王,眸光持續暗斂,他原本只是想拔除這孩子的爪牙,頂多就是削為郡王發配出京,可現在看來,老大手里恐怕還握著些他不知道的東西,希望這個糊涂種子不要亂來,要不然……

    主審官已經定了下來,那其他的事也就無關緊要了,幾位皇子也知道乾封帝現在心情不好,便都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要擱以前他們還得回去和自己的幕僚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這次派去蘇州的人中爭取幾個副職,蘇州那塊肥rou總不能讓太子一人獨吞,但現在這都不重要了,誠王一倒,朝中有的是要缺會空出來,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是瞅準機會把自己門下的人推上去,像這樣拓展版圖的好機會以后可是很難遇到了。

    十五未過,朝堂各衙門都沒有正式履職,但諸皇子從乾清宮出來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一道明旨就發往了御史臺。三品左儉都御史大夫趙懷玨遷從二品兩江布政使,主理蘇南事物,轄蘇、松、常、鎮、太五府州,徹查蘇南貪腐巨案,接旨即行,但十五之后才能著手開辦。

    兩江布政使,掌著半省官員的升遷呢,這可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了,而且聽聽他的那些任區,簡直是把納稅大戶都給裝進去了,這趙懷玨才多大,也就將將不惑吧,就是御史臺兩位掌印大夫出任這個缺都會被人噴不夠資格,況乎趙懷玨現在還只是御史臺的三把手。

    此道明旨一下,很多朝中官員都上奏望乾封帝三思。原本派趙懷玨去蘇州就不合適,誰不知道他最近和誠王鬧得很僵,讓他去蘇州,那滿朝誠王黨都得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喘氣。而且他資歷確實不夠,擔個三品按察使都勉勉強強,這一下拔到從二品,那等他期滿歸來,是不是得在六部尚書里給他留個缺,這不實際啊。

    乾封帝下這道圣旨當然有他的打算,剛才底下誠魏康幾位皇子博弈的時候,他就發現太子有些窘迫,原本他不明白,但后來提到趙家那幾個兄弟的時候,他恍然大悟,東宮不是插不上嘴,而是他在朝堂上的力量太弱了,手下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人。

    這個發現讓乾封帝有些著惱,東宮這些年的作為他都看在眼里,溫良純孝,不擅詭謀,這種性格做儲君沒什么問題,可將來要是恪承大統之后還這樣,那早晚會被底下幾個兄弟架空,到時候前朝之亂恐又會上演。所以他取消了將趙懷玨外放蘇南按察使的任命,反把人拱上了兩江布政使這個頂級要缺,等將來閔宏達那個老頭子乞骸骨,趙懷玨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任浙江總督,而握住了浙江,太子就握住了整個帝國的經濟命脈,國朝的根基也就穩了一半。

    至于永安侯府與太子不親近這個問題,乾封帝根本不擔心,他今天在乾清宮的表態已經很清楚了,趙汝貞那個老頭子要是識趣就該朝著太子靠攏了,原本在他的計劃里,永安侯府也是拿來給太子奠基用的。

    趙五爺也沒有想到,他只是按計劃在京城造個勢,結果轉臉就成一省大員了,從二品呢,他們永安侯府承爵以來還從沒有哪位先祖能在文官里坐到如此高位,想想他大哥,在兵部熬了十幾年,等將來成了尚書也不過是正二品的銜,而且大哥身上還掛著世子爵,不能入閣,將來發展很有限,他現在提前邁出這一步,府里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老侯爺雖然提前接到了東宮的密信,但真見到了這道明旨還是激動的不能自已,他不傻,圣上的布局如此明顯他怎會不明白,等熬走了閔宏達,老五將來就是妥妥的浙江總督,天下封疆第二,朝中還有沈首輔接應,等時候一到,回來就能入閣,到時候他們永安侯府就是京中第一勛門,再無其他人可以比肩。

    不過,瞧著身邊世子強顏歡笑的神色,老侯爺又掃了興致,老大要是真有本事這十來年的功夫足夠他爬上兵部尚書的位子,那老五為他讓位也是應該的,可老大眼瞅著就是沒什么盼頭,兵部里面連一個馬家都差點壓不住,而且腦子也不清楚,要不然不能放縱小四在蘇州那樣胡鬧,要不是小十有能為收拾得了爛攤子,整個侯府還不都得被他搭進去。這種情況下,讓他把露臉的機會讓給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難道不應當嗎。關鍵的是老五沒有子嗣,將來他打拼的資源只能傳給侯府下一輩,秉宣也不吃虧不是。

    至于老五偏向小十這件事,老侯爺這些天也想清楚了。小十在某些方面還不比老五,三房里他就兩個兄弟,都是那般不成器,將來小十要想在朝上有所作為,總不能都靠外人吧,那府上還有比秉宣更合適和他搭伙的人選嗎。再說了,老三老五都不是絕情的人,只要老大把握好分寸,完全不會失了主導權,就算將來長房手里的權勢不能與三房五房比肩,但有爵位加成,也不會讓人輕看了去。老侯爺瞧了一眼堂下笑得特別誠摯的老三,忍不住嘆口氣,什么時候老大要是也有三兒這種豁達的心態,那他們侯府就真的有福了。

    遠水解不了近火,京城里頭是把策略都定下了,可蘇州那邊的發展真是用一波三折都說不完。

    梁新百一眾官員進城之后就被幽禁在織造局,重兵把守,除了來為杜聞問診的大夫其他的連個蚊子都見不著。

    而趙秉安料的也沒錯,馬關成確實是去搬救兵了,但是涂漢中帶來的人手卻遠遠超出了陸冉的意料,足足有六千人!

    望著城外烏泱泱的一片,谷一用的魂都快嚇掉了,他尖著聲音向陸冉逼問,“怎么那么多,你不說他最多調三成兵馬嗎,你瞧瞧這是三成嗎?”

    “爺怎么知道涂家在蘇南的底蘊那么厚實,而且你在蘇州那么多年都摸不清涂家的底,憑什么來怪爺啊,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和他們干去,爺不伺候了?!标懭绞钦鏇]想到涂家老大手里能攥著那么多人手,待會要真打起來,那他手底下這些兵馬恐怕得折損大半,為了一個谷一用會不會有些不值得?

    陸冉臉上的猶疑一點都沒掩飾,這可真是把谷一用給嚇著了,他趕緊躥到趙秉安身后尋求安全,“公子,你可是和咱家一伙的,你要咱家遞的賬簿奏折咱家可都照辦了,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br>
    “公公放心,明誠既然保證了您的安全就絕不會食言,剛才我已經派沈林快馬出城往山西去了,他會給涂康柏帶去口信?!?/br>
    “哎呦,公子爺啊,這涂康柏咱們避都來不及,你怎么還故意去招他?。 惫纫挥靡宦犨@話,心是真的蹦到嗓子眼了,他怎么這么命苦,身邊一個兩個腦子都不正常。

    “你不會是想讓涂家老頭子來收拾場面吧,城下的可是他親兒子!”陸冉也覺得這趙家小子走了一步昏棋,虎毒不食子,涂漢中再不爭氣,涂家老頭子也不至于大義滅親啊。

    “由不得他,要么魚死網破,要么斷臂求生,總的選一樣,誰讓他自己沒教好兒子呢。”

    “可他要是真的豁出去了怎么辦?”

    “不會的,涂家軍再驍勇也敵不過整個朝廷的圍剿,走魚死網破那條路涂家只能殘存一時,前途身家盡毀,以涂家老爺子那樣的智謀不會看不穿。而且,我在書信里已經給了承諾和信書,只要涂家自己罷手,那么蘇州之事上面就會對涂家輕拿輕放,到時候就算要被奪走兵權,涂家的后輩總也還能幸存一二?!?/br>
    “原來如此,那現在咱們只要撐到隴江那邊來人,讓他們自亂陣腳就行了。”

    趙秉安搖搖頭,事情要這么簡單就好了。

    涂漢中的階品根本不足以調動駐軍,而馬關成更不可能拿出地方衙門的調書,偏偏他們這次還搞出那么大動靜,恐怕自己心里都虛,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必定比任何人都希望盡快解決這件事,所以耐心肯定有限,那么極有可能都等不到涂康柏趕來城下的人就會動手,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去把杜聞和汪明全帶上來,能拖一時是一時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