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大笑拂衣歸》 作者:自帶小板凳 文案: 一句話簡介:這是個女將軍重生后,文能嘴炮噴渣賤,武能鐵拳揍流氓,誰見了都發愁的開心故事,咳。 正經文案: 能止小兒夜啼的鬼將軍謝沛,如血人一般死去了。 許是死得太冤,竟讓她死后再次睜了眼。 重回陽間,是她九歲那年。 后娘未娶,親爹未殘! 毀她容顏的歹徒、下毒殺人的蕩/婦、好色斂財的貪官、背信棄義的小人,統統還在! 謝沛樂呵呵地翻開賬本,來得及,來得及啊! 這一世,她要一筆一筆,還要連本帶利! 謝將軍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胸部,咧嘴獰笑道:上輩子委屈你了,這輩子定要讓你肆意飛揚!(波波們表示,飛揚就不用了,您老還是琢磨點靠譜的事情去吧。) 謝沛點頭道:也罷,我就換個目標好了。這一世,我要當個痛快的刁大王!誰來惹我,鐵齒長/槍戳不死他!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欠了我的,給我還回來!矬賊們,爺爺黑旋風來啦!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重生 勵志人生 爽文 主角:謝沛 ┃ 配角:刁民一二三四五 ┃ 其它:我們的目標是:嗨起來! 第1章 朱四害 升和八年深秋,湖白府衛川縣里出了一樁奇聞。 開飯館的老謝家,九歲獨女熬過了兇險無比的天花后,竟然得了一身神力,兩百多斤的磨盤說搬就搬。 這事還要從謝家小娘子在病床上醒轉過來說起。 謝棟看著自家大病初愈后活蹦亂跳的閨女,喜顛顛地直搓手。然而,當他閨女病好后,第一件事不是來爹爹面前撒嬌賣癡,而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到飯館外,把隔壁朱家特意弄來堵謝家門的大磨盤給一腳踹了回去。 “呃……”謝棟驚得張大了嘴,兩手胡亂擺了幾下,活像剛被人從水里撈出來的老鱉一樣。 隔壁朱婆子正在家里燒水,忽聽門口一聲巨響,就連忙跑出來察看究竟。 誰知她家那兩扇木門仿佛被什么重物給擋住了,朱婆子費了半天勁,也只從門縫里擠出個頭來。 “哪個沒腚眼子的猢猻,敢堵著老娘的大門……”朱婆子人都沒瞅清楚,翻著白眼就罵了起來。 朱婆子今年五十有三,可這老貨不說上了年紀變慈和點,反倒越發刁潑起來。仗著有三個混混兒子撐腰,不是罵東家,就是挑西家。 因她愛在灰黃斑雜的發間插朵艷紅絹花,且每每罵人時,那紅絹花也會隨之點點顫顫,活似長著紅冠的斗雞一般,故而得了個“瘋雞公”的諢名。 鄰居和路人不想招惹麻煩,只能對這瘋雞避讓三分。 之前朱婆子看謝家飯館生意好,眼氣不過,硬說謝家的油煙熏壞了她家的酸棗樹。賴著要讓謝家每年賠她一筆棗酸錢。 謝棟自然沒答應這種無賴要求。那朱婆子見錢沒賴到手,恨得咬牙切齒。后來她不知從哪兒找來個道婆,說謝家搶了她家的運,就讓三個兒子滾了個苕大的磨盤堵在人家飯館的門口。說是要壓一壓謝家,她家才能太平好過。 謝家除了父女二人,就剩個雇來跑堂的小伙計。他們來回折騰了幾次,都被朱家不講理的母子四人給堵了回來。 后來老謝只能算了,勉強把石磨移開了點,算是給自家大門留了個進出的口子。 然而,誰都不曾想到,原本又乖又甜的謝家小娘子熬過了生死關后,突然生猛至此,一腳就將那礙事的磨盤給踹了回去。 謝沛明明記得自己在尸山血海中戰至力竭而亡,不料再睜眼時,卻見到了死去多年的父親。鐵骨錚錚的鬼將軍再忍不住熱淚,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哭過之后,由痘癥引發的高熱也隨之退了下去。 在床上煎熬了幾日,謝將軍終于弄清了現狀。大夫開恩,說了句“小娘子已大好了”,她這才能下床忙乎起來。 一想到明年即將發生的那些事,謝沛就半刻都坐不住了。別的不說,先把隔壁朱家的四個禍害收拾一頓再說。要知道,上輩子謝家的禍事中,這朱家四害可沒少摻和。 于是,當朱婆子正罵得順嘴時,就見隔壁那對窩囊廢父女走了過來。 “小王八……哎喲!快松、松開!救命啊!!!”朱婆子還沒罵出個整話,就見那還不到她胸口高的小丫頭片子一抬腿,踹得那沉甸甸的石磨朝朱家木門又近了幾分。這直接就讓瘋雞公的雞脖子被“嘎吱”一聲夾了個正著。 朱婆子頓時就殺雞宰豬般地嚎叫起來,把在家里閑躺著的兩個兒子給引了出來。 “娘!” “瑪個巴子!誰欺俺老娘?!”兩人在院中大吼道。 朱家三個混混兒子都長得膀大腰圓,一身橫rou。這也正是朱婆子敢在鄰里街坊間囂張挑事的本錢。 此刻,聽到兩個兒子來了,朱婆子頓時叫得更兇了。 “二郎、三郎,快,快把門推開。謝家那個小賤/貨在外面堵著門,她想夾死老娘!!”朱婆子尖聲嚎道。 朱二、朱三一聽,謝家的?那不是才九歲的小女娃嗎?怎么老娘連一個小娃都干不過啊?! 朱二嘴里應了聲,上前用了七成力去推門。他想著,這么大力氣去推,肯定會讓門外那小貨直接摔個王八翻殼。正該讓她吃個教訓,以后也好知道個“怕”字怎么寫。 謝棟在門外聽到了朱家的動靜,心中擔憂不已。但他面上還要強撐著對閨女說道:“二娘啊,咱,咱教訓她一頓就行了。等下他們出來了,你躲到爹身后,看爹怎么、怎么捶他們……” 謝棟說著說著,就臉紅起來,他咽了咽唾沫,給自己暗暗鼓了鼓勁:“去他娘個球,不就是打架嗎?小時候老子也是……也是挨打挨過來的!” 謝沛謝二娘看著自家親爹挺胸疊肚、雙手叉腰地站在面前,心中好笑之余,泛起一陣酸澀。這就是她的親爹吶,她那只會做飯,吵架沒贏過,挨打沒哭過的好爹啊! 謝棟看著自家閨女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注視著自己,他連忙低頭檢查了下自己威猛的造型。 ‘哎呀,怎么腿抖得活像雞爪瘋一般?!失敗!’謝棟趕緊挺直腿,沖著閨女憨憨一笑。 此時院里的朱二已經用上全力,可他推了幾次都沒推開自家大門,這才意識到,外面絕對不會只有一個普通幼女在堵門了。 “娘啊,你莫誑我,門外到底什么人堵門啊?”朱二邊問,邊朝弟弟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過來幫忙推。 “誑你個撮鳥頭!就是謝家那小娼/婦把磨盤弄來堵咱家的門了!你和三兒趕緊推啊,別老娘這里殺雞一般夾著脖子,你哥倆還在那里閑嗑牙亂打屁!”朱婆子彎腰撅臀,老臉被憋得通紅,對著兒子也沒了好聲氣。 此時,街面上看熱鬧的人也多了起來。左鄰右舍都知道這磨盤是朱家弄來害人的,此時見他家反被石磨給堵了門,瘋雞公也被夾得活像憋了個蛋一般,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然而,當他們見到謝家小娘穩穩踩著那石磨盤,任憑朱家三人怎么使勁都推不開后,也不禁驚訝起來。 “哦喲,這小娘子腿勁真大!你看那磨盤竟被她踩得紋絲不動。可見她的勁道比朱家三人還大哩!” “誒前些時,不是聽說她才出了痘,兇險得很嗎?這就好了啊……” “看來謝二娘是否極泰來,因禍得福啊!” “啊?可我幼時也出過痘啊,怎么好了以后也沒什么變化吶?” …… 眾閑人七嘴八舌的功夫,恰好朱家老大也從外面晃回來了。 他剛走近,就瞧見自家大門被人圍了一圈。 “看個鳥!都滾開,爺爺回來了。”朱大郎張開肥厚的大手,把路人扒拉得東倒西歪。 朱家是這附近一霸,三個兒子都沒個正經。老大拜了城里的同姓屠戶做干爹,但殺豬切rou的本事沒學到,三天兩頭卻被他干爹喊去干些搶貨掀攤的歪活。 至于朱二和朱三,更是從小混到大。如今二人專在城里敲詐勒索,若弄到些錢財,就出去吃喝嫖賭一陣。等霍霍光了,再回家癱著補覺。 朱家的生計以前全靠朱婆子給人保媒拉纖,偶爾還幫著裹個小腳、跳個大神什么的。這中間也借著鉆門入戶的機會,偷摸些物品出來倒換。 后來三個兒子大了,還算是有點孝心。隔三差五也會給朱婆子點家用,不過若是手頭緊了,卻別想從他們老娘懷里摳出一文錢來。 今天,朱大剛幫著干爹掀了一家新開的rou攤。那朱屠戶給了他一串錢,全當是雇了個打手,給點辛苦費。 朱大上午得了錢,下午就找了個便宜的窯姐,顛倒快活了一番。花花大半天后,他才揣著剩下的幾文錢,往家而來。 誰知,這一回來,就看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堵他們家大門了!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朱大的粗嗓門一響,謝棟就打了個哆嗦。以前他就挨過這人一腳,后來咳了半年才算是漸漸好了。 如今見到兇神來了,謝棟條件反射地就想抱著閨女跑路。 誰知道,那朱大來得太快,也是沒人敢擋他的路,幾乎眨眼間,這胖大魁偉的兇漢就到了跟前。 “謝老賊,你是想把這雞崽子閨女送我們家當丫頭使嗎?”朱大不懷好意地盯著謝沛秀麗的小臉蛋,歪吊著嘴角,露出一抹yin/笑。 “朱、朱大、大郎,我,我是來……還磨盤的!對,還磨盤!”謝棟急中生智,給自己找了個掩耳盜鈴的借口。 這時,被夾著脖子的瘋雞公跳腳罵道:“大郎,快,快拍死這個小/逼/養的,老娘都快被她夾死了。” 朱大是個渾人,見他老娘被夾得頭腫面赤,也不著急。反倒還嘿嘿笑著打量了他娘幾眼,這才轉頭對謝沛道:“小娘子,你夾我老娘作甚。她是個軟硬都沒貨的,你把她腦殼子夾下來也沒鳥用。不如你來夾夾哥哥我,也好見識下咱衛川第一的好物件。” 旁邊的二流子混混們,頓時就哄笑起來。 謝棟氣得臉色漲紅,可他天生嘴拙,一著急竟結巴起來。“朱、朱大、大、大……” 朱大哈哈大笑道:“瞧,你爹都知道我大……啊!!!啊呀!!!痛煞!!!” 他原本正滿臉下流猥瑣地想要再說點臟話,誰知話未出口,卻突然捂住襠部,慘叫著在地上翻滾起來。 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幾個離得近的,恍惚間看到謝家小娘子似乎動了動腳。 朱婆子本來正在奮力推門,瞧見兒子突然倒地慘叫,也愣住了。 “大郎,大郎?你……你可是絞腸痧又發了啊?”朱婆子想起朱大幼時曾因這毛病痛得險些死過去,不禁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