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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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倏地一痛,又鈍又狠。 徐洛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辣得他幾乎要流眼淚。 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 不管怎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的心早已不在原處。 他和他……終究是回不去了。 第57章 血色薔薇, 名字很美,酒勁卻很烈。 只是一杯酒下肚,徐洛聞就有了醉意, 路都有些走不穩(wěn)了。 任訓(xùn)亞把他送回酒店,離開時被徐洛聞拉住, 含混不清地對他說:“那件事……不要告訴裴澍言……” 任訓(xùn)亞現(xiàn)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一定是豬油蒙了心腦子勾了芡才會向徐洛聞提起那件事,萬一惹出什么麻煩影響了公司和仁和醫(yī)院的合作,他就虧大發(fā)了。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 收不回來了,他只能自求多福。 任訓(xùn)亞幫他蓋上被子就走了。 徐洛聞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猛地爬起來, 踉蹌著沖進(jìn)洗手間, 蹲在馬桶旁一陣狂吐, 吐完了,腸胃舒服許多,扒著洗手臺站起來, 打開水龍頭, 掬一捧水漱口, 又洗把臉,然后踉蹌著回到床上, 靜靜地趴了一會兒, 伸手摸到手機, 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了。 “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卑桌傻穆曇魩еσ?,很高興的樣子。 “你在干嘛?”徐洛聞啞啞地問。 白郎說:“加班到現(xiàn)在,剛吃上晚飯?!?/br> 徐洛聞看一眼手機,已經(jīng)快九點了,他把手機放回耳邊,聲音透著疲倦:“那你吃飯吧,我要睡覺了?!?/br> “別掛,”白郎說,“你睡你的,我想聽你睡覺。” 聽人睡覺? 真傻。 徐洛聞到底沒掛,把手機放在旁邊,很快便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徐洛聞被鬧鐘吵醒。 頭疼,但疼得不厲害。 起床洗澡,從行李箱里找出為簽售會準(zhǔn)備的衣服穿上,下樓去酒店的餐廳吃了早飯,感覺精神好多了,打車去圖書大廈。 十點,簽售會準(zhǔn)時開始。 今天來的人比前天在c市還要多得多,隊伍長得看不到頭,徐洛聞簽名簽花了眼,幾乎要不認(rèn)得“徐洛聞”這三個字怎么寫了,而且右手酸麻得像是失去了存在,他暗暗決定要練練左手簽字,以后可以兩只手換著來。 十二點半,簽售會被迫結(jié)束,因為書售空了。 徐洛聞離開的時候看到門口的人形立牌,不由一笑。 一個人吃了飯,反正閑來無事,徐洛聞回酒店拿上相機,決定四處走走看看,拍點照片。這是他的習(xí)慣,每到一個地方,總喜歡漫無目的地走,隨心所欲地拍。目的性太強反而出不了好作品。 但大都市實在乏味,一直走到夜幕降臨也沒拍到一張合意的照片,索性打道回府。 午飯吃得完,所以不怎么餓,晚飯就吃了一個蘋果,然后躺在床上和白郎講了半個小時電話,等掛了電話又想不起剛才都聊了些什么,只記得聊得很開心。 第二天,徐洛聞在酒店住到下午退房,出發(fā)去機場。 他還沒有收到偵探社的郵件,可能是太心急的緣故,總嫌時間過得太慢。 飛到g市時天還沒黑,徐洛聞沒有出去閑逛的欲望,湊合著吃過晚飯后便宅在酒店里看電影。 他原本是想看書的,就之前白成禮看的那本《夜晚的靈魂》,上網(wǎng)一搜才知道還有同名電影,索性棄書看電影。 電影的節(jié)奏很緩慢,卻并不覺得冗長,浮躁的心情都靜了下來。 電影結(jié)束,他也更加明白,邵綺敏和白成禮為什么會在垂暮之年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更加敬佩他們的勇氣。 睡覺之前照舊和白郎通一個電話,聊天內(nèi)容依舊沒什么營養(yǎng),聊完就忘,卻很開心,最后聽著白郎的聲音睡著,甚至還做了一個充斥著荷爾蒙味道的春夢,是連幻想都不曾有過的人獸play,起床之后去洗澡,想著夢里的情景又自慰了一回,用左手。 簽售會依舊是十點。 經(jīng)過前兩場的磨練,徐洛聞駕輕就熟,簽名更快,微笑也更標(biāo)準(zhǔn),順利地結(jié)束掉這最后一場簽售會。 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第一時間打開電腦查看郵箱,果然收到了偵探社的郵件,滿懷期待和忐忑地點開,先是迅速掃了一遍,沒有看到想看到的名字,又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依舊是失望。 把剩下的錢給偵探社打過去,然后給白郎打電話。 “對不起,什么都沒查到。”徐洛聞失落地說。 “別說對不起,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才對。”白郎說,“那你是不是要回c市了?” “嗯,”徐洛聞?wù)f,“剛訂了機票?!?/br> “幾點到?”白郎說。 “八點?!?/br> “我去接你?!?/br> “好。” 掛了電話,徐洛聞心想,他不能就這么放棄了,他得再做打算。 當(dāng)年戰(zhàn)火是由北向南燒的,所以人們逃難都是向南逃,大多逃進(jìn)t、y兩省,或許裴家從土匪刀口下脫身后也逃去了那里。決定了,年后就去這兩個省找找看,多花點錢就是了。 想通之后心情好了點,出去吃飯,順便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當(dāng)?shù)靥禺a(chǎn),帶回去給兩位老人做禮物。 傍晚時分,徐洛聞坐上飛機,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在晚上八點準(zhǔn)時降落在c市。 拉著行李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白郎。 他實在太引人矚目了,即使在紛雜的人群里,也能讓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徐洛聞原本并不覺得如何想他,可在看到他的瞬間,思念卻驟然如洪水泛濫,這可太奇怪了。 他克制住飛奔過去的沖動,但腳步仍忍不住快了些,穿過人流走到白郎面前,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明明只分開四天而已,卻像是分開了四個月,看著他的臉,聞著他的氣息,心臟悸動不已。 白郎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兩個人糾糾纏纏地對視半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回家吧。”白郎伸手去拉行李箱,輕輕地碰了一下徐洛聞握在拉桿上的手,徐洛聞像是觸了電,猛地收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剛才是真·觸電了,靜電,而不是那種浪漫的觸電,不由笑起來。 “你笑什么?”白郎問。 “沒什么?!毙炻迓勑χ鴵u頭,“白叔叔和邵阿姨都還好嗎?” “都挺好的。”白郎說。 “咩咩乖不乖?”徐洛聞又問。 “不乖,”白郎笑著說,“想你想得睡不著覺,一天到晚對著你的立牌叫喚,吵得人睡著覺。” 徐洛聞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又心酸又喜感。 白郎接著說:“所以我就找塊布把你蒙起來了,咩咩倒是不叫了,卻變得沒精打采,也不跟阿黃和六耳玩,連我都不搭理了。” 徐洛聞有點兒想哭了。 他無法準(zhǔn)確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他找不出恰當(dāng)?shù)淖盅邸?/br> 白郎頓了幾秒,輕聲說:“我和咩咩一樣想你。” 徐洛聞用力忍住才沒掉眼淚。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譚嘉應(yīng)會變成一個愛哭鬼,那是因為他被肖想全心全意地愛著,被愛的人總是很脆弱,受不了委屈,經(jīng)不住感動,盛不下思念。 一路飛奔去白成禮家。 剛進(jìn)院門,咩咩就撒歡朝他撲過來,徐洛聞彎腰把他的小狼崽子抱起來,親親抱抱舉高高。 “你再不回來咩咩可就要抑郁了,”白成禮站在屋門口笑著說,“它這幾天不好好吃飯也不好好睡覺,誰逗它都不理?!?/br> 徐洛聞窩心極了,抱著咩咩不撒手。 同白成禮和邵綺敏簡單地寒暄幾句,又讓白郎打開行李箱把帶的g市特產(chǎn)拿出來,然后回家。 白郎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阿黃,徐洛聞則抱著咩咩,邊走邊和它親熱,白郎看在眼里,臉上全是笑意。 到了家,白郎放下行李,問:“吃晚飯了嗎?” 徐洛聞坐在沙發(fā)上逗咩咩,頭也不抬地說:“在飛機上吃過了?!?/br> 白郎走到他跟前,突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勾著唇角說:“有了兒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嗯?” 徐洛聞如此近距離地仰視著他,只覺得被他指腹捏住的那一小片皮膚燙得不像話。 這段時間白郎一直走的草食系純情少年路線,導(dǎo)致徐洛聞已經(jīng)快忘了他的rou食系霸道總裁人設(shè),現(xiàn)在驟然被強撩,一面覺得違和一面又覺得刺激,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不停。 “回來的路上不、不是已經(jīng)看過很多眼了嗎?”徐洛聞小聲為自己辯護。 白郎俯身靠近他,琥珀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他的臉。 “我爸說,等待的時候不能什么都不做地干等著,要學(xué)會主動進(jìn)攻?!卑桌尚χf,“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徐洛聞往后躲,白郎卻緊貼上來,單膝跪在沙發(fā)上,把徐洛聞圈在手臂和沙發(fā)靠背之間。 “你……你想干嘛?”徐洛聞磕磕巴巴地問。 “我想親你?!卑桌赡抗庾谱?。 “不行!”徐洛聞想也不想就拒絕。 不是他不想親,他只是怕親著親著會失控。 “不行也要親?!?/br> 話音未落,白郎低頭便噙住了渴望已久的嘴唇,溫柔而強勢地,不容拒絕地。 咩咩:“……汪汪!” 白郎垂手捂住它的眼。 第5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