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會,”徐洛聞說,“我打電話就是想叮囑你,到時候可別說漏嘴了。” “知道知道,咩咩不是你兒子,是你養的薩摩耶嘛。”李彥說,“其實就算譚嘉應他們知道我知道你生了個小狼人又怎么了,何必瞞得這么辛苦。” 徐洛聞繞了幾秒才繞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也跟他說繞口令:“他們要是知道你知道我生了個小狼人,肯定要問我你是怎么知道的,還得解釋一大堆,麻煩。” 李彥說:“可是他們總會知道的。” 徐洛聞說:“那就到時候再解釋唄。” 李彥說:“好吧。” 回到家,徐洛聞給自己弄了點飯吃。 他在白成禮那兒就吃了幾口,根本沒吃飽。 飯后睡了個午覺,睡醒后陪咩咩和阿黃玩了半下午,夜幕便悄然降臨了。 晚飯隨便吃點,把自己從頭到腳拾掇拾掇,徐洛聞抱著咩咩出門。 他沒開車,叫的出租車,到地方的時候時間剛好。 包廂里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熟人。 徐洛聞一進來,他懷里的咩咩瞬間成了焦點,它長得太可愛了,誰都想抱抱。李彥第一個抱到手,然后就不撒手了,誰要都不給。 譚嘉應拉著徐洛聞說:“裴澍言怎么還不來,我等得好焦急。” 徐洛聞笑他:“你急個毛線。” 正說著,包廂的門推開了。 譚嘉應先是一臉希冀,隨即一臉失望,因為進來的是肖潤,不是他期盼已久的裴澍言。 緊跟在肖潤身后,又進來一個人。 徐洛聞只掃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第30章 譚嘉應也嚇了一跳:“白郎怎么來了?”突然想起肖潤說要帶個朋友過來, 敢情那個朋友就是白郎啊?“我靠,還真是冤家路窄。” 白郎一眼就看到徐洛聞, 先是驚訝, 后是驚喜,徑直走到徐洛聞面前, 笑著說:“你怎么在這里?” 徐洛聞從沒跟白郎說過他和肖潤是朋友。 肖潤看看徐洛聞, 又看看白郎:“你們倆認識啊?” 白郎點頭:“嗯。” 肖潤笑說:“這世界可真他媽小, 兜來轉去都認識。” 坐在譚嘉應旁邊的林麗釵說:“洛聞認識, 我們可不認識,肖隊, 快介紹介紹,這大帥哥是誰呀?” 肖潤說:“白郎, 我同事, 隊里的得力干將, 人稱‘追兇小能手’。巨帥吧?那你們也甭惦記, 人已經有主了。” 女人的直覺總是不講道理, 林麗釵敏銳地察覺到徐洛聞和白郎之間的氣氛非同尋常, 笑著猜測:“該不會是洛聞的男朋友吧?” “不是!”徐洛聞矢口否認,“我跟他只是認識,不熟。” 白郎看著徐洛聞,沒說話。 咩咩從李彥懷里掙扎出來,蹦到地上, 歡快地朝白郎跑過去。白郎彎腰把它抱起來, 咩咩親熱地舔他的臉。 “秒打臉了吧?”林麗釵笑著說, “你的狗都跟他這么親熱了,你說你倆不熟?” 譚嘉應從果盤里拈起一顆車厘子塞林麗釵嘴里,沒好氣地說:“住嘴吧你。” 李彥從白郎進門起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嗅到了強烈的狼人氣息,轉瞬便明了,這個人就是咩咩的父親。 他生出想和白郎干一架的強烈沖動,沒什么目的,也不在乎輸贏,就是單純地想和白郎干架,大概是雄性荷爾蒙作祟吧。 白郎察覺到李彥的視線,偏頭看過來。 他認識李彥,也知道李彥是黑狼。潛伏在山上的那段日子,他不止一次見過李彥變成黑狼,馱著徐洛聞去山頂看風景。 視線與視線碰撞,仿佛有火花四濺。 直到肖潤拉著白郎到一旁坐下,才算平息。 徐洛聞默默松口氣,幸好白郎沒有坐在他身邊,否則他又要發情。他喝口水,問譚嘉應:“你老公怎么沒來?不會感冒還沒好吧?” “公司有事兒,加班。”譚嘉應說,“感冒早好了。” 正說著,包廂門開了,譚嘉應翹首以待許久的裴澍言終于來了。譚嘉應興奮地抓住了徐洛聞的手。白郎看著譚嘉應,眼中閃過危險的光。 跟裴澍言一起走進來的,是一個又瘦又高的男人,或者應該說是“男孩”,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很年輕。 徐洛聞認得他。 男孩叫付冬曉,是裴澍言他們醫院的實習醫生,也是當初裴澍言酒后亂性的對象。他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雖然徐洛聞早已放下裴澍言,但心里仍舊有些不舒服。 譚嘉應在他耳邊小聲說:“臥槽,裴澍言是瞎了吧?這男的跟你比差了十萬八千里好嗎。” 譚嘉應不認識付冬曉,徐洛聞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裴澍言的出軌對象是誰。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徐洛聞也小聲說,“我看他挺帥的,和裴澍言也蠻般配,你別亂說話。” 譚嘉應撇撇嘴,站起來同裴澍言打招呼,然后看著付冬曉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位小朋友是誰呀?以前沒見過。” 裴澍言伸手攬住付冬曉的肩膀:“我對象。” “是嗎?”譚嘉應呵呵一笑,自顧坐下,蹺著二郎腿,斜著眼睛看裴澍言,“我就頂瞧不上你們這些喜歡老牛吃嫩草的男人,明明老草才更有嚼勁兒。” 裴澍言不把他的揶揄放在心上,一一和幾個熟人打過招呼,拉著付冬曉去一旁坐下。正好坐在白郎身邊。 裴澍言不認識白郎。 徐洛聞所有的朋友里,只有譚嘉應認識白郎。 白郎卻認識裴澍言。 雖然不知道名字,臉卻是熟悉的。 肖潤主動介紹:“白郎,我同事。裴澍言,我哥們兒。” 裴澍言一怔:“白郎?”他隨即抬眼看向徐洛聞,視線相撞的瞬間,徐洛聞立即挪開眼。裴澍言一低頭,又看到臥在白郎腿上的咩咩,心頭疑慮更重。他朝咩咩伸出手:“咩咩,過來讓三爹抱抱。” 咩咩看他一眼,卻絲毫沒有讓他抱的意思,更深地鉆進白郎懷里,小腦袋擱在白郎的手里,優哉游哉地舔著他的掌心。 肖潤是刑警,心思何等敏銳,早察覺出不對勁,壓低聲音問白郎:“你跟徐洛聞真的是那種關系?” 白郎反問:“‘那種關系’是哪種關系?” “你就說你跟他睡過沒有吧?”肖潤簡單粗暴地問。 “睡過。”白郎簡單直接地答。 “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肖潤一臉懊惱,“cao。“ “為什么?”白郎問。 不等肖潤回答,裴澍言猛地抓住了白郎的衣領,憤怒地說:“因為我他媽要弄死你!” 雖然肖潤和白郎說話聲音很小,包廂里也很吵,但裴澍言就坐在白郎旁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錯,這個白郎果然就是那頭強暴了徐洛聞的白狼。 他立時出離憤怒,雖然他早已失去了憤怒的資格。 裴澍言的拳頭沒能砸下去,因為白郎的反應比普通人敏捷百倍,他輕而易舉地用手攥住了裴澍言的拳頭,令他不能再進分毫。 肖潤急忙來拉裴澍言:“裴哥,不至于不至于,別動手啊,大家都看著呢。” 付冬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忙摟住裴澍言的一只胳膊,緊張地問:“你干嘛呀?” “放手!”裴澍言試圖甩開肖潤和付冬曉,肖潤身強體壯他甩不開,卻輕易地甩開了付冬曉。付冬曉踉蹌幾步,膝蓋磕在大理石桌沿上,疼得“啊”了一聲。 這時徐洛聞已經沖了過來,抓住裴澍言的手就把他往外拽:“你跟我出來!” 白郎起身要跟出去,肖潤眼疾手快,忙把他按在沙發上:“你給我坐這兒,裹什么亂!” 一眾吃瓜群眾竊竊私語。 譚嘉應“嘖嘖”兩聲,說:“我認識裴澍言這么幾年,還是頭一回見他發這么大火,別說,還挺帥的。” 林麗釵說:“我就說吧,徐洛聞和這位新來的警察哥哥有一腿,果然,新歡和舊愛是不能和平共處的,男人扯diao比女人撕逼更刺激啊,要是真打起來就好了,兩個大帥哥打架也是非常養眼的。” 譚嘉應白眼翻她:“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想看帥哥打架你回家看格斗比賽不就成了嗎。” 林麗釵突然嘆口氣:“好羨慕徐洛聞啊,男朋友個頂個的帥,這個新男友真是帥到爆,而且我覺得他有幾分禁欲的清純,特別撩人有沒有。我覺得徐洛聞一定是制服控。先是醫生,后是警察。”她突然臉紅,“被一個穿著警服的帥哥壓在床上ooxx,光是想想都心潮澎湃呢。” “別意yin了嘿,”譚嘉應站起來,“我得出去看看。” 徐洛聞把裴澍言拽到走廊盡頭。 兩個人都不說話。 半晌,徐洛聞說:“我的事你別管。” 裴澍言沒應聲,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一根煙銜在嘴里,點燃,深吸一口,自嘲一笑:“是啊,我有什么資格管你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洛聞頓了頓,“總之你別管就是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他什么時候找上你的?”裴澍言問。 “生咩咩那天。”徐洛聞說,“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順利生下咩咩。” 裴澍言悶聲抽幾口煙,說:“你打算怎么辦?和他在一起嗎?” 徐洛聞搖頭:“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又是一陣沉默,徐洛聞說:“你不是戒煙了嗎?“ 裴澍言眉眼低垂:“最近又開始抽了。” 徐洛聞說:“能不抽還是別抽了吧。” 裴澍言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