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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勉強的味道。

    兩個人舉著手機忙活的時候,遠處一陣馬達的轟鳴傳來。抬頭望去,遠遠的

    白樺林背后一匹雪白鼻梁的黃驃馬飛一般的沖出樹影。

    馬上的騎士矯健妖嬈,脖子上的黑巾被風扯得筆直,正是莫黎。在他的身后

    一匹大黑馬上,許博緊緊跟著,一步不落,而馬達聲是從兩輛沙灘車上傳來的,

    不用說,司機一定是老宋和二東了。

    「吁!」

    隨著莫黎一聲響亮的吆喝,兩人先后下馬,讓馬兒自己踱到池塘邊喝水,那

    邊騎馬游蕩的大春兩口子也湊過來,幾個人說笑著,老宋也跟著停了車,只有二

    東開足馬力朝這邊加速駛來。

    祁婧看大家都齊了,剛想起身,身邊的岳寒輕聲說:「姐,你坐著」。

    正狐疑的看著岳寒,二東已經下了車,幾步跑過來,滿臉堆著笑,竟然沖著

    祁婧左膝一屈右腿一彎,垂手低頭打了個千兒。

    「嫂子吉祥!」

    「啊?」祁婧一臉懵懂,憋不住笑又摸不著門道,看了看岳寒又看了看二東。

    「嘿嘿」,二東起立一笑,瞬間不好意思起來,「嫂子我是來給您賠不是的,

    昨天我是豬油蒙了色心,冒犯了嫂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祁婧一聽「豬油」「色心」云云,直接想起了清宮劇里小太監的臺詞兒,當

    看清二東眼角的創可貼,又一下明白了道歉的緣由。笑容凝在臉上,燒成滿面紅

    云,別提多尷尬了。心里暗罵許博,這種事怎么好當面道歉的?

    一看旁邊的岳寒,淡定自若,心里明白自己錯怪了人家,更是羞惱灼心。正

    在不知怎么辦的當口,岳寒突然清了清嗓子,細聲細氣的說話了。

    「行了行了,婧主子宅心仁厚,母儀天下,什么時候跟你們這幫猴兒崽子計

    較過?這回就暫且饒了,再有下回,可仔細你們的皮——」

    「撲哧」一下,祁婧給逗得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偷眼看見二東忍著

    笑哈腰站著,還等著她的回話,勉強揮了揮手。

    二東如蒙大赦,規規矩矩的鞠了個躬,「謝謝嫂子,哦不,婧主子!」轉身

    上車開走了。

    祁婧也不敢扭頭看岳寒,把頭埋在并攏的膝上,雙肩抖個不停,只覺得陽光

    灑在脊背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心里實在感激這個機靈體貼的小伙子。

    岳寒看著那只再次變紅的耳朵,溫暖的笑了。

    平時許博比較忙,有什么事總打發二東來找他,日子久了,兩個人的默契是

    自然而然的,昨夜二東慫恿他一起去聽窗戶根兒,他沒去。結果二東挨了許博的

    打,雖然盡力勸解,心里還是覺得這種下作行徑打了活該。

    不過,大家畢竟是兄弟,不能把疙瘩結在心里,早上二東找許博道歉,許博

    直接扔下一句,「要原諒也得你嫂子原諒你」,也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其實,岳寒很理解二東的焦慮,但是他二十好幾了找不到女朋友,興許就是

    因為心里沒有對女人的一份尊重吧?

    許哥的事,岳寒從二東的嘴里知道個大概,是個爺們兒都受不了這個,可許

    哥硬是咬牙扛住了沒放手。岳寒心里雖然佩服,但并不很理解。

    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女朋友劈腿了,在寢室里大罵婊子,娼婦,水性楊花。

    岳寒其實挺納悶兒,為什么漢語里用水和花來形容壞女人,當然,他也弄不明白

    所謂的水性楊花究竟什么樣兒。

    有數不清的女孩兒跟岳寒表白過,都被他用一句「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給擋

    了回去,而那個從高中就開始交往,清水芙蓉一樣的女朋友卻因為他沒能拿到學

    位證毫無留戀的離開了。岳寒沒覺得多難過,就像不在意那一紙文憑一樣,似乎

    并沒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昨天,岳寒見到祁婧的第一眼,他好像一下子懂了。室友在意的是自己的面

    子,不惜用最惡毒的詞匯謾罵詛咒。前女友在意的是文憑和前程,一旦無望就果

    斷放棄。許哥在意的,是這個女人,而這樣一個女人,男人為她做什么應該都可

    以理解。

    這是個走到哪都讓人很難不去注意的女人,無關她明眸善睞,無關她笑靨如

    花,也無關她窈窕又誘惑的魔鬼身材。她好像自帶一種氣場,彌散張揚又素斂怡

    然,好像只是在告訴你一件事——她是個女人。

    而在這個女人的眼里,只有許博。

    「看什么看,等會兒被你看成太后怎么辦?」

    刁蠻刻薄的臺詞竟被祁婧說的分外溫柔,調門兒不高不低,聽來像是嗔怪卻

    透著親昵,實際上給你聽的是她的歉意,總之讓人格外受用。這是一個極為女人

    的方式,輕靈婉轉,細膩周全,保住顏面不失又獨具魅力,容不得你的拒絕。

    岳

    寒不知怎么聯想到了昨夜許哥走后偶爾刺透黑暗的歡聲,一時臉頰發燙,

    少有的泛起了紅暈,勉強應對。

    「您這還沒生就想當太后啦,等會兒我告訴許哥,說你咒他!」雖然壞壞的

    笑著仍然滿臉陽光。

    「切,你們男人啊,一個比一個壞!」

    看見這小子也會羞紅了臉,祁婧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