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灰崎:“……你就這么想和我打一場嗎?” 我仔細看了他一圈,搖頭:“太弱了,不約。” “你還真有自信啊。”灰崎哼笑。我在路口停住腳,回頭望著他:“前面就是我家,到這里就可以了。謝謝你送我,灰崎君。” “既然送你回家。”灰崎站在我面前,輕輕笑了一下,“那我總該有點什么酬勞吧?” “灰崎君想要什么呢?”我實在想不到,只好問他本人。 灰崎長久地看著我,好半天才用那副低啞的嗓音說:“先欠著吧,總有一天,我會來取的。”說完,他轉身離開,隨意地沖我揮揮手,算是告別。 公寓樓前是長長的街道,少有車輛來往。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遇到的不良,只有先前被灰崎解決掉的那一伙,和平常比起來異常稀少。說不定今天是我的幸運日誒,我想著,卻在明亮的燈光籠罩下,看到了躺在路中央的一團嬌小黑影。 那是一只流浪貓,糾結的毛發此刻全部都被鮮紅的血液所遮蓋,原本柔軟的身體也早已僵直,冰冷而僵直。看得出來,先前的肇事車輛已經離開很久了。 模糊記得要仁先生說過,人的靈魂,不論是在死后或是生前,都是可以被救贖的。那貓呢?貓也會有靈魂嗎? 我把校服外套披在它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抱起它,走到人行道上安置好,撥通了要仁先生的私人電話:“要仁先生,很抱歉打擾到你,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似乎之前并沒有在寺院里,要仁先生來得很快。他把車停在我面前,笑瞇瞇地走下來,輕浮地說:“小朝霧,膽子很大嘛,敢在這種時間和成年男性約會……你想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不是約會,要仁先生。”我望著他,請求道,“能請你為它做一場小小的法事嗎?抱歉浪費了你的時間,所以費用也和之前一樣,都按小時計算。” “它?”要仁先生看向我身后的校服,皺起眉,“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把原委告訴他,補充道:“我想去一趟河邊,把它埋葬在那里,這樣的話,它會開心嗎?” “……做得好,朝霧。”要仁先生近乎溫柔地凝視我,他摸了摸我的頭發,鄭重地保證,“這件事就盡管交給我吧,我會替你做好的。你明天還要上課,還是快回去早點休息吧。” 要仁先生垂下眼睛,感慨地說:“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我和你,才會記住它吧?不過沒有關系,就算沒人會在意,我也會一直,一直都記住它,作為它曾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好證明。” “我也是。”我輕輕地說。 雖然我堅決反對要仁先生獨自安葬它,但要仁先生對我應該早睡這件事異常的堅持,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也不過是答應我周末再帶我去拜訪它的墓。我沒辦法用武力以外的方法說服他,只能同意。 平時的要仁先生,看上去總是嘻嘻哈哈,輕浮又不正經。但我知道,要仁先生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要敏銳成熟。比如現在,可能是因為那只小貓,他的情緒有點低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仁先生。”我叫他。 “嗯?怎么了朝霧?”要仁先生笑著,低頭看著我。 以前國小的時候,鈴每次不開心,都會找我尋求安慰和擁抱。而擁抱則擁有更神奇的效果,似乎在感受過對方的體溫和心跳之后,不管是情緒多不穩定的人都會很快平靜下來。 于是我走向前,抱住了要仁先生。因為他實在太高了,所以我只能勉強抬高胳膊,環住他的脊背。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腹間,感到源源不斷的溫熱觸感從臉頰上傳來。我思考片刻,小聲告訴他:“我一直都在哦,要仁先生。” “……我知道。”要仁先生因驚訝而沉默了一瞬,可很快,他微微彎下腰,完全地把我包裹在他的懷抱里,呢喃地說,“真是個好孩子呢,朝霧。” “糟糕了,”他又低低地笑起來,“朝霧,你的擁抱太溫暖了,會讓人上癮的。” 我想了下,認真地說:“沒關系啊,反正要仁先生和我聯系很方便吧?如果想要擁抱的話,隨時來找我不就可以了嗎?” “我記住你的話了,不許反悔。”要仁先生放開我,卻依然用手環著我的肩。他就這樣看著我,忽然傾過身,在我臉頰上落下一個觸之即分的吻。 “晚安哦,朝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準擬佳期如夢的營養液~ 注意,本章用了兄弟戰爭游戲線的劇情。 要的感情終于刷得差不多了,所以要可以暫時下線了,兄戰修羅場不遠了!【鼓掌】 買黑子股的不要著急,下章黑子專場!我的媽,我醞釀已久的劇♂情要開始了!嘿嘿嘿 —— 稍微修改√ ☆、喪心病狂的醫務室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我的生活依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硬要說的話,大概是我的劍道水平已經突飛猛進,無愧于我天賦滿點的武力值,雖然僅僅只過了兩周,我在劍道部卻已經找不到對手了。從某種方面來說,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但是橋本前輩很開心,他說,按照這樣下來,我們可能會在全國劍道大會上取得名次,這樣的話劍道部也會受到相應的重視,美好未來指日可待。女子組由我負責,至于男子組,雖然沒有特別優秀的種子選手,但想要拿到獎項,也不是沒有希望。 而在人際交往方面,我也取得了里程碑式的進展。獲得一眾女孩子們的友誼已經是意外之喜,在籃球館幽靈事件后,我和黑子也漸漸熟悉起來。他天生體質特殊,存在感相當薄弱,即使在同一個班,也基本沒有同學會注意到他。 更巧的是,我和黑子值日也分在一個組,相處的時間也多了起來。因為我對他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而且黑子的性格也很容易相處,所以我們理所當然的比起普通同學要親近一些。每天我結束練習后,都會去三軍的籃球館看他訓練,順路給他帶點面包零食之類的,以補充消耗的熱量。 不過今天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我坐在地板上,腳踝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一路飛竄入大腦,提醒著我身體受到的創傷。 明明已經做好足夠的熱身了,居然還會崴腳……我抱著腳,百思不得其解。地板光滑卻不至于讓人絆倒,訓練姿勢主要集中力量于上半身,我只不過朝前稍稍跨了一步,不過是輕描淡寫的挪步,下一秒,就以一種近乎詭異的角度扭到了腳,疼得癱在地上起不來。 這就是天意了。就算再怎么以防萬一,我也不可能在裙子里藏一瓶藥酒。三軍的籃球館距離劍道場有一段距離,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去找黑子幫忙。無奈,我只好找了一根木棍,勉強撐著站起來,慢慢地向醫務室‘走’去。只能祈禱這個時候,校醫還沒有鎖門回家。 可能是建校時考慮到了體育活動會帶來的隱患,醫務室就在離運動社團不遠處。我敲敲門:“對不起,請問有人嗎?” 咔嗒一聲輕響,門被人拉開,一個溫柔的男聲道:“進來吧。” 我單腳跳進去,見到一個穿著白袍,頭發凌亂的男人站在那里,看到我,溫和地問:“怎么了?扭到腳了嗎?” 劍道部的女經理們在一起時,談論得最多的,無非是學校里長得帥的男孩子們啦,某某明星的緋聞八卦啦,哪家店新出了好吃的甜品啦之類的話題。我記得由乃在盤點完籃球部的成員們后,摸著下巴說:“說起來,醫務室的老師也很不錯呢。” “哈?那不是個中年大叔嗎?”井下櫻夸張地說。 由乃神神秘秘地一笑:“這你就不懂啦,長得普通是沒錯,但是啊,這種成熟的男人可是超級溫柔啊!” 男人微微彎下腰,動作輕柔地半抱住我:“沒關系,盡量靠在我身上,我來送你進去,不然妨礙到傷口就不好了。” 雖說對方是心懷善意的醫生,但是對于這種和陌生人間的身體接觸,我還是非常不習慣。我用手擋住他的靠近,忍不住繃緊了身體:“抱歉,我還是自己來吧。” 校醫頓了頓,但是沒有堅持,只是后退半步,用手虛欄在我身后,笑著說:“那好吧,你慢慢走,不用擔心摔倒,我會接住你的。” 盡管他看上去性格溫和,他的身體機能也和他所表現出的一樣無害。我卻總有種不太妙的預感,越是走進這間醫務室,就越像是走進了某種危險動物的洞xue。空氣中飄蕩的消毒液味道也仿佛是前人遺留的血腥氣,讓我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