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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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軒站在不遠處,隨便找了一塊地方坐下,并沒有打擾她,或許,她也只是想安靜的哭一會兒而已。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一陣風就能夠吹散了似的。 “我現(xiàn)在真的很佩服亨利叔叔的催眠術(shù),竟然讓我把你忘了整整十三年,哈利,這十三年來我沒有跑來打擾你,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寂寞?” 她的問題,沒有能夠回答。 裴沁児只能自言自語,“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想讓像小時候一樣,抱抱我,夸獎我是個乖孩子,哪怕你對我表現(xiàn)出種種厭惡也好,也總比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冰冷的地下。”她半蹲著,開始撫摸著他的墓碑,“你說過,你以前不喜歡我,現(xiàn)在也不喜歡我,將來也不會喜歡我……”她捧著一張小臉,開始啜泣,“我知道你為了我好,讓我可以勇敢的接受新的生活,可是我多想聽你說一句,也許不久的將來,我真的會喜歡你也說不定。” “你瞧,你就連對我好都表現(xiàn)的如此心狠。” 她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遠方,幽幽的說道,“我不想要你的財產(chǎn),我其實只想要你好好的活著。”夜色悄悄地降臨,已然是漆黑一片了,裴沁児趴在了墓碑上,聽著山林的夜晚靜謐的聲音,絲毫不覺得害怕,“哈利,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你,我想你就是算準了我的弱點,知道我在乎的人太多了,肯定不會做出傻事,所以才那么干脆的換回我生的希望,在醫(yī)院里的那段日子,我很感謝陪伴我的那個人是你,你知道嗎?也許過了今天,我就不能這樣下去了,爸爸mama來之前,請容許我放縱一回,好嗎?” 裴沁児輕輕的闔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只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淚痕。 安卓軒站在這里,只能干著急,距離很遠,所以聽不太清楚裴沁児都說了什么? 見她最后趴在墓碑上睡著了,他不由得安心了不少。想來方才他舅舅給她西裝外套就是算準了她會留在這里,雖然不知道她曾經(jīng)和這個男人到底發(fā)神過了什么?但是他能夠感受得到,裴沁児現(xiàn)在內(nèi)心的絕望與痛苦,既然她不愿意走,他愿意留在這里默默的守著她。 沐閑之進入醫(yī)院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經(jīng)過了醫(yī)生的搶救,暫時挽救回了生命,現(xiàn)在入住重癥監(jiān)護室,進行一切的隔離。 醫(yī)生是安東尼奧的學長,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絕對不會有隱瞞。 “我堂弟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情況不太好,癌細胞已經(jīng)開始擴散了,我想等一下做個全面的檢查,看看到底有多么的嚴重,之前我就叫你們來,怎么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 安東尼奧低頭不語,沐迎之和林浩卻清楚的知道,他都是為了裴沁児,所以沒有及時來到a國。 “算了,就算是你們敢在最佳的時機治療,也不見得就會好起來,我勸你們最好同志病人的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無疑是判了死刑,沐迎之眼眶通紅,“我去打電話。” 想到之前沐閑之的交代,安東尼奧張張嘴,最終還是選擇閉上自己的嘴巴,如果家中的長輩沒有見沐閑之最后一面,他就算是以死謝罪都不足以彌補自己隱瞞事實的過錯。 林浩抿了抿唇,握緊了拳頭松了又松,最終還是我緊了拳頭,心里異常的堅定,唯一能夠救沐閑之的辦法…… ☆、427 暗殺(三更) 沐迎之抱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情撥打這通電話的,說到了堂哥得了癌癥,電話里一陣的沉默,他緊張到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爺爺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不安的喚了好幾聲爺爺,就怕他老人家暈倒在另一頭。 “我們會盡快趕過去。”對方切斷電話的速度很快,若不是聽見嘟嘟嘟的聲音,他還以為自己并沒有撥打這通電話。 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情,又回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外,只有安東尼奧一個人站在外面一起守著。 “林浩哥呢?” 安東尼奧有些心不在焉,“他說去一趟洗手間。” “哦!” 他有些害怕的問道,“外公和舅舅怎么樣?” “他們倒是很平靜,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 “我將這么大的事情隱瞞了這么久,我才害怕呢?我媽咪肯定饒不了我,說不定就要把我抽筋剝皮了也說不定。” 沐迎之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對于沐家唯一的女兒,他是真心的害怕這位姑姑,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彪悍! 她是看著沐閑之長大的,礙于當時大伯母對堂哥不冷不熱的,沐家這位姑姑可是極其疼愛沐閑之的,那絕對是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親呢,如今她若是知道沐閑之得了癌癥,還指不定怎么鬧騰呢? 安東尼奧揉著發(fā)疼的太陽xue,“完了,我媽咪來了,也就是我的死期了。” 沐迎之也害怕這位姑姑,擔心自己都是自身難保了,更是無暇分出精力去安慰表哥。 “對了,表哥,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告訴裴沁児?” 安東尼奧冷笑一聲,“我看她的心里只有那個什么哈利?現(xiàn)在多半也不會想起閑之了。”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多少還是了解裴沁児這個人,依照她的觀察,多少能夠看得出來,她對堂哥并不是全然無情的,可是之前校慶舞會上發(fā)生的事情,他又是無法反駁,畢竟裴沁児為了另一個男人哭的死去活來的,根本就看不見堂哥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想到這些日子,堂哥為裴沁児所做的一切,他就不免有些心酸,聲音哽咽了,“或許,堂哥也不希望裴沁児知道這一切。” 安東尼奧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去廁所的林浩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安東尼奧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我在這里守著,你去衛(wèi)生間看看,他是不是太難過了?” “應(yīng)該是吧!畢竟他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不一般,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他站起了身子,去衛(wèi)生間的方向,進去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林浩,然后又去了附近的衛(wèi)生間,找了兩圈沒有看見林浩的人,這簡直就是太反常了,他詢問了附近護士,然后又問了別人,大家皆是沒有發(fā)現(xiàn)林浩這個人。 沐迎之雖然不知道林浩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消失的不見蹤影,心里卻是泛起了不安,立刻掉頭回去找安東尼奧商量事情的對策,“表哥,林浩人不見了?” 安東尼奧也是大為疑惑,“他就是去個廁所,怎么就能不見了?” “可是我附近的衛(wèi)生間全部都找了,可就是沒有林浩,你說他到底是去哪里了?” 安東尼奧聞言,蹙著眉頭來回的踱步,將剛剛的一切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那林浩到底是去了哪里?驀地想到了什么,“閑之生病以后,就特別的防著林浩,總害怕他知道,你說他若是知道閑之得了癌癥,林浩會做些什么?” 沐迎之立刻說道,“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將堂哥救回來。” 安東尼奧猛的拍了一下手掌,“沒錯,這才是關(guān)鍵,所以,林浩肯定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夠救閑之。” 兩個人正在思考的功夫,沐迎之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冷戰(zhàn)的電話,正猶豫要不要接電話,醫(yī)生急匆匆的趕了出來,他整顆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和安東尼奧沖了過去,“是不是閑之有什么事情?” “病人迷迷糊糊之中喊著裴沁児的名字,你們?nèi)羰悄軌蛘业竭@個人,就趕快把這個人找過來,幫助他度過此時昏迷危險期,若是兩天之內(nèi),他還不能醒過來,可能就真的要危險了。” 沐迎之鼻子一吸,裴沁児此時還不知道陪在誰的身邊呢?不知怎么就替堂哥感覺到莫名的委屈,安東尼奧也好不到哪里去,臉色異常的難看。 醫(yī)生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卻也是什么都沒有說。 沐迎之握緊了拳頭,“說死,我就算是把裴沁児扛著也要扛過來。”說罷掉頭就跑,安東尼奧也不想阻攔他,不論什么辦法都要試一試不是嗎? 裴沁児已經(jīng)趴在這里,不安穩(wěn)的睡了一夜了,安卓軒也喂了一夜的蚊子,他無奈地爬了爬頭發(fā),怎么也想不到這丫頭也是一顆癡情的種子。 魚肚泛白之際,y國的天氣本來就潮濕,樹林之間掛著濃重的霧水,此時已是一片的潮濕,一切都好死沉浸在萬籟俱寂之中,就像是死神的腳步在靠近,一切都來得那么小心翼翼。 裴沁児許是太過疲倦了,絲毫沒有感受到破空而來的子彈,而安卓軒卻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危險的降臨,拼勁了全力抱著裴沁児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堪堪躲過接二連三的子彈。 因為使用了消音手槍,所以并沒有多大的聲音,也就沒有驚動莊園別墅內(nèi)的人。 裴沁児至此算是徹底的清醒了,心神一凜,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殺氣,她驟然一起,身子已經(jīng)閃出了數(shù)丈之遠,直接將躲在暗中想要殺死自己的人一腳踹飛在地下,她抓準了機會,一連解決了四個人。 這些人下手毫不留情,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眼見安卓軒有些吃力的閃躲,裴沁児縱身朝著他飛下去,帶著他躲過致命的一擊,子彈卻是順著她的手臂劃過,留下了血紅一片。 ☆、428 裴沁児的手臂流了好多的血,太過鮮紅,不禁刺痛了安卓軒的眼睛,他緊張的拉起了她的手臂,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痛不痛?” 她輕蹙著眉頭,強忍著痛意,淡定的搖搖頭,“沒事兒,就是被子彈擦破了皮。” 這還叫沒事兒?昨天一晚上都窩在這里哭了睡著了,醒過來之后接著哭,喂了一夜的蚊子,天色漸亮又面對這樣的暗殺,安卓軒不禁氣怒,“裴沁児,你能不能好好的愛護你自己?” “然后看著你被人崩了腦袋?”她反問的語調(diào)特別欠扁。 “你……”安卓軒被她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容不得他們繼續(xù)在這里斗嘴下去,裴沁児拉著他繼續(xù)躲避一連串的子彈,那些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追著裴沁児,到了此時此刻,安卓軒也看出來了,他們的目標是裴沁児,“你到底惹了什么人,非要弄死你不可?” 裴沁児搖頭,“仇家太多了,我也不知道。” “裴沁児,我無力吐槽你了。”到了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她還能說出這么不痛不癢的話,他也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白她一眼。 彼時,易外帶領(lǐng)著一群人匆匆的趕過來,冷冷的看著他們被包圍起來,“今天倒是讓你們這些人在這里鉆了空子,我倒是想知道究竟誰膽大妄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我的外甥女?”他修長的手一揮,“給我捉活的。” 因為舅舅及時趕到,裴沁児和安卓軒得以松了口氣,兩人虛脫的坐在了舅舅的身邊。 直到那些人全部活捉,其中一個帶黑色口罩的人露出憤恨不甘的情緒,這雙眼睛她有些熟悉,搖搖晃晃站起了身子,她直奔那人走去,直接拉下了他的口罩,竟是沐閑之身邊的得力助手,林浩? 裴沁児大為震驚,“林浩?” 林浩恨恨的瞪著裴沁児,易外與安卓軒對視了一眼,眼底皆是劃過了一絲的不解。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殺裴沁児,話說就算是裴沁児不喜歡沐閑之了,他也不會容許身邊的人來刺殺她。 “你為什么要殺我?” “為什么?閑之算盡了一切,所有的都替你想好了,安排好了,現(xiàn)在他快要死了,我要拿回屬于我們沐家的冰魄。” 裴沁児瘦弱的身子輕晃了幾分,“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快死了?”說出這話時,連裴沁児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輕輕的顫抖。 “他得了胃癌,晚期,你不知道嗎?”望著裴沁児呆滯的臉,林浩莫名的狂笑了起來,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不光是生氣裴沁児的沒心沒肺,更加氣自己的粗心大意,明明有那么多的蛛絲馬跡,他卻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還真的以為他和安東尼奧有別的事情,卻不想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正獨自一人面對如此可怕的病魔,尤其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卻是求而不得,得了卻又不敢要。他幾乎不敢想象,那段時間閑之會有多么的絕望? 從小他們一起長大,好到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如今他馬上要死了,他卻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 他到底算是什么朋友? 易外和安卓軒也是非常震驚這樣的事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得了胃癌,還是晚期,這樣的病通常都是等死。 易外卻是異常的沉默了,他知道,有裴沁児在,癌癥未必是絕癥。 只是,在他眼里,沐閑之的生命到底不如裴沁児安全來的重要,所以這個時候他選擇保持沉默。 林浩失控的喊道,“我要拿回沐家的冰魄,他明知道冰魄在你的身上,到最后都舍不得傷害你半分,裴沁児你何德何能,讓他如此甘愿為你付出,最終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了。” 裴沁児一怔,內(nèi)心充滿了恐慌,“我怎么能夠取出冰魄?” “只有你死了,冰魄在沒有生命的載體下才會浴火浮現(xiàn)。” 易外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氣,這個人想要殺了沁児,甚至最后還要燒尸體,簡直就是太可恨,太可惱了。 他匯聚了一掌,用了七八分的內(nèi)力,朝著林浩就要劈過去,裴沁児立刻察覺到了,抱住了舅舅的腰,“不要。” 易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使出的內(nèi)力已然是收不回來,只能朝著另一邊劈去,草木因為過猛的內(nèi)力摧殘了,全部碎成了渣。 眾人心中不由得驚駭不已,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易外如此年輕,居然擁有異常深厚的內(nèi)力。 安卓軒咽了咽口水,他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武俠的世界,這里面什么光怪陸離的事情都有。 裴沁児卻是抱著易外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的肝腸寸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覺得一顆心糾的難受,再多喘兩口氣就會窒息了一半。 易外急忙的詢問,“沁児,你怎么了?” 裴沁児哭的一張小臉泛白,“他要死了,他那么壞,不是常言說的嗎?壞人能活千年,他才不過三十歲就要死了?”淚水氤氳了眼前的世界,她幾乎看不見舅舅關(guān)切的俊顏。 “你喜歡他?” 裴沁児一怔,以前她可以好不猶豫的回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