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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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錦在她額上一吻,笑道:“我也是呢,關于你我的。”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許愿叫妧妧快快嫁給我,快同我洞房,咱倆幸福一生,兒孫滿堂。” 湯妧驚呼了一聲,羞赧的錘著他胸膛,惹來男人的高聲大笑。 “阿漪,在看什么?”身后男子拿著一件大氅披在了女子肩上,“莫要站在船頭吹風,當心受了涼。” 男人從背后擁住她,伸手在她肚子上輕撫著。 女子倚著他,忽而哽咽道:“是他們。” 男子順著女子的視線看去,只見河岸上一對青年男女正在打鬧著,女子嬌小俏麗,男子高大俊郎,看著很是般配。 他笑道:“是湯姑娘同段公子,阿漪,要去打招呼嗎?” 女子卻搖了搖頭,“咱們身份多有限制,便不要再擾了他們了。” 她將頭埋入男子懷中,“難為你了,陪我被困于京城。” “只要有你在,何處不是天下。”男子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進船去吧,要是受了涼,孩子又要折騰你了。” 女子不舍的最后看了他們一眼,正想轉身離開,便見湯妧忽然抬頭,直直看向了她。 “楚……”湯妧高興地正要喚她,卻見楚漪伸出玉指擋在唇上,向她柔柔一笑。 湯妧忙拉著段錦的袖子,“你快看,是楚漪同趙公子。” 段錦抬頭看去,只見一對衣著華貴的男女正站在畫舫之上,看著那個端莊矜貴的女子,段錦心道:她果然是女子,是昔日的逃犯明瑩郡主。 湯妧見楚漪向她輕柔笑著,伸手輕輕拍著自己的肚子,她看去,竟見她已是懷孕,瞧著竟已經有六個多月了。 船頭的夫妻二人一直沒有開口,一切卻盡在不言之中,楚漪挽著趙毓明的胳膊,兩人最后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進了船內。 湯妧忽的眼淚便落了下來,埋頭進段錦懷里抽泣著,“我同她現在竟然連說句話都難了……” 段錦輕撫著她的背安慰,“她身份多有艱難,哪怕是郡主,卻也因為祁王受制著,想來她是不想連累我們。” 湯妧嗚咽著,最終還是欣慰道:“還好當初趙公子肯來京城,現在也陪在她身邊。” 段錦聞言卻有些驚異,趙毓明什么時候知道楚漪是女的?就是連他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當年還吃了許多她與妧妧飛醋,那段時間著時難受的緊。不過便是現在知道了,他還是忍不住吃醋。 第二日,湯家父女倆開始啟程了。 董老太太朦朧著淚眼,非要拄著拐在府外相送,于瑛同于姝亦是頗為不舍,湯妧抱了抱于姝,又在董老太太懷里依偎了一陣,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駕!” 湯新臺一揮鞭,馬兒便噠噠噠的跑了起來,載著無盡的不舍往城門奔去。 到了半路,卻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道上,車上下來一對男女,正是新婚的于妍同江紹桓。 “表姐,好好保重,記得多寫信來。”于妍抱著她泣道。 “我會的。”湯妧向她盈盈笑著。 這一番離別后,二人再次上路。 于妍上了馬車,見馬車上正端坐著的青年,嘆道:“裕玨表哥,表姐已經走了。” 青年“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馬車轉頭,同那輛離京的馬車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趙裕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聽了于妍要來送別,他竟也跟著來了。 他心下苦笑,還能怎么想,現在才明白自己動心了不是。城門外二人初次見面,他聽見她嘲諷那群紈绔,她卻不知,他也是之中一員,后來董老夫人壽宴上,他才知道她原來是于府的表小姐,他聽見她嬌嬌柔柔的喚著自己表哥,雖語氣多有不愿,他卻聽得暢快。后來母親讓自己去相親,本來他是不肯的,后來聽到是她,鬼使神差的他竟去了,他見她不停的耍寶,破壞自己的形象,見他無所反應而炸毛的樣子,無端叫他覺得可愛。 只后來他見她奮不顧身的跑下樓,沖進人群,嘴里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他隱隱覺得,她心里是有人的。后來在大街上她指著步搖同木簪一起對比,直言自己心里存了人,他當時竟無端升起一股羨慕,到底是誰能見她放在心里,甚至不惜破壞女子形象,后來在巷中,他見到了那人,當時他竟生起了一股子惱意,當真是莽夫,竟敢如此待她。 雖如此,他還是出了主意為她遮掩,叫于瑛回去只道她是走失,而非被虜。聽到她安全回來,他心里舒了一口氣,想起那個男人,他又想起之前調查過的結果,從北地出名,是羅燦麾下最勇猛的軍士,立了大功卻拒絕羅燦的挽留,說家鄉有一青梅,等他回去娶她。倒是干脆。 再后來他又去了于府,無人喚他,只因為他聽見于府今日有客,正是那段錦,他便尋了個借口去了。董老夫人果然又喊她來見他,他見她梳妝打扮的十分俏麗的模樣,心神一動,轉而卻清楚的明白,這不是為他打扮的。不知怎的他頓時覺得沒意思極了,他們二人情投意合,他何苦做個礙眼的人呢?將一切都同她說清楚,見她越發欣喜的模樣,他的心卻隱隱覺得刺痛。將她拉進懷里是他沒想到的,他本只是想拉她站穩,卻不防她直接跌進了他懷里,那時的他只覺得溫香滿懷,又軟又甜,結果下一刻那個男人就出現了,一把將她奪了過去抱起,以夫君的姿態保護著她,為她焦急為她憂慮。 他當時覺得又失落又憤怒,再不想多待便走了。后來他聽聞那人同她相熟近十載,二人從小一塊兒長大,是真真的青梅竹馬,又聽聞他直接向湯新臺提親,湯新臺默許了,他當時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昨日元宵燈會遇見了他們,男子低語女子淺笑,相配極了。他一直跟著,直到段錦發現了他,如同一直被覬覦的獵物的狼,狠厲的看著他,眼帶殺意。他當夜回去便發了一通火,徹夜未睡,這才明白,他早已經動了心。 只是他明白的太遲了,趙裕玨緊攥著拳,愿他此生好好待你,否則,他搶也要將她搶回來! 湯家父女倆乘著馬車方出了城門沒多遠,便見官道邊上停著一輛十分寬大的馬車。見了他們來,馬車上跳下一人,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他將草吐去,向湯新臺抱拳一拜,嬉笑道:“岳父,咱們一道回去罷。” 湯新臺一哼,卻沒有說什么,但見他那寬大的馬車用簾子掩的嚴嚴實實,用了兩匹馬拉,其中一匹正是疾風,湯妧早已經興奮的去抱疾風了。 “車內是什么?”湯新臺問道。 段錦笑道:“這都是妧妧的聘禮,我在京城數月,全是挑的最好的。” 一旁正跟疾風欣喜重逢的湯妧聞言瞬間俏臉一紅,低著頭不說話,只伸手點著疾風的馬臉。 段錦走到她身旁,牽起她的手緩緩道:“妧妧,咱們回家罷。” 湯妧抬頭看著他,盈盈一笑,“好,我們回家!” 兩架馬車一前一后,一同飛馳在返鄉的官道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范成大《車遙遙篇》 ———————— 下一章倆人直接成親←_←要不要把車寫出來呢?_(:3ゝ∠)_ ☆、【終章二】 “噼里啪啦。” 大壯撐著竹竿, 竹竿上掛著的一大串鞭炮正炸響著,四周的孩童捂著耳朵圍著他嬉戲歡笑。 迎親的喜轎已經到了湯家大門外,坐于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利落的下馬,急匆匆想要進門,卻被一群十一二歲的小小少年攔住。 “師兄師兄,你想要進門還得過我們這關呢!”一個方及他胸膛高的少年嬉笑著, “你想把湯jiejie娶回去可沒那么容易, 我們可要考考你!” 段錦心里急的發癢, 可是此情此景卻也不敢胡來, 他無奈道:“那你們快考快考!” “那好,請師兄把鬼谷子·捭闔篇背出來!”少年眼里滿含促狹之意。 段錦聞言當即傻住,他一向是不喜歡看書的, 更不喜歡背書,往常那些兵書策論他都是看過理解了便拋于一旁, 哪里還全須全尾的記得里頭的詞句。 “你!”段錦當即便要硬闖。 少年們忙伸著手攔住, 嘻嘻笑著, “師兄, 咱們是一個夫子教出來的,你該不會背不出來吧?” 段錦急得抓耳撓腮,新娘子就在里頭, 偏他卻被這一群臭小子攔在外頭,如何也進不得。 屋內,請來的全福老人與妝娘們正為新娘子最后的打扮,她們為新娘子穿好嫁衣, 撫平褶皺,一個盈盈美人便站于眾人面前。 湯新臺從外進來,便見她嬌嬌俏俏的站著,是平日從未曾展現出來的妍麗。他看著她滿意的點頭,心中頗有些激動,“我的妧妧今日真好看。” 湯妧看著他宛然一笑,“爹,您今日也打扮的好看。” 女兒今日出嫁,湯新臺自然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妝娘在一旁笑道:“夫子,吉時要到了。” “好,好,吉時到了。” 他忙點著頭,看著喜娘為湯妧蓋上繡著鴛鴦戲水的蓋頭,心里的不舍之意欲發的濃了,她今日要嫁給她的如意郎君,歡喜的蓋上蓋頭,等著良人揭開,露出她悉心妝扮的容顏,二人從此共度一生,他忙抹著眼角,“好啊,好啊!” 屋外的段錦終于找到了解決的法子,他離開大門,走到墻邊,在眾人不知他要做什么的時候,他已經將袖子擼好,將衣服下擺塞至腰間,起沖了幾步,便翻過了墻,進了院內,只剩其余人驚傻了眼。 這個新郎好不一樣! 段錦站于院內,將衣服撫好,拍去灰塵,心內得意不已。湯家的墻他可是從十四歲的時候就開始翻了,墻上甚至都被他蹬出了坑,哪里是那一扇門能攔得住他的。 堵在門口的少年們只能憤憤。 他來到湯妧的閨房外,一群婦人們笑著他的心急。湯新臺背著湯妧出了門,湯妧伏在他背上,蓋頭蓋著叫她看不見周圍,她聽見身旁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帶著nongnong的喜悅之意,“岳父,我來接妧妧了。” 她心里頓時一緊張,湯新臺背著她慢慢往外走,她卻能聽到那沉穩的腳步聲一直跟在一旁。 “妧妧,”湯新臺忽然喚她,“你沒有兄弟,便只能由我背著你出門,即便如此,爹一直是你的后盾,段錦那小子敢欺負你,你便來尋爹,爹護著你,爹為你出氣。” 他說話一向是文縐縐的,今日卻說了這么直白的話語,湯妧聽著頓時眼眶一熱,方才他背起她時,腳步竟有些踉蹌,她才驚覺,她爹竟然已不再年輕了。 湯妧忙忍住淚意,翁聲道:“爹,妧妧明白。” “以后你就是別家婦嘍!”他嘆道,聲音竟帶著滄桑之意。 “不,妧妧一直是爹的女兒。”湯妧再也忍不住,一滴淚落下,滴在了他的肩頭。 湯新臺笑著,“好,好,妧妧一直是爹的寶貝女兒。” 背著她將她送上了喜轎,湯新臺正不舍著,卻見段錦牽了疾風來,“岳父,我和妧妧還等著與您拜高堂呢!” 湯新臺一笑,牽過韁繩便坐上了馬。 段錦抱拳笑著與眾人道謝,騎上馬,便帶著迎親的隊伍往臨陽而去。 他在臨陽置辦下宅子,從此那里便是他與湯妧的家。 迎親的隊伍在黃昏時終于到了臨陽,湯妧坐在轎子上昏昏欲睡,喜轎停下,她迷迷糊糊的醒來,蓋頭有些歪了,便見一只寬厚的大手伸進了轎內。 湯妧沒有猶豫,忙將蓋頭整理好,便將玉手覆上了他的,誰知大手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出了轎內,她一下子便跌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中。 她雖蓋著蓋頭看不見,卻也能猜到段錦此時正亮著一雙星眸看著她,還未等她反應,一張溫熱的唇便隔著蓋頭落在她的唇上,她聽見四周響起了歡呼聲。還好她蓋著蓋頭,不用看他們狹促的眼神。 一吻過后,她便被人打橫抱了起來,湯妧驚呼了一聲,忙攬住段錦的脖子。 旁邊有人調笑道:“這新郎新娘感情可真好哩!” 一路被人抱著前行,聽見旁邊人們的恭賀聲,湯妧忍不住笑著,不知多了多久,她終于被人放了下來。 原來是到了喜堂,周圍的賓客紛紛笑著看著這對新人。 喜堂前方一改尋常的布置,擺著三張太師椅,段楓坐于中間,湯新臺與錦娘坐于兩旁。 贊者先是上前說著祝福之語,而后便高聲喊著:拜天地! 二人隨著朝喜堂外拜了三拜。 贊者又道:拜高堂! 二人又一齊朝著三人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