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昨天他無意間聽到在林疆單位上班的朋友提起林疆的只言片語,他暗戳戳地托朋友又去打聽到一點小道消息,原本壓下去的那點賊膽就又蠢蠢欲動了,立馬回復到以前狂追林簡時的套路。 王俊鵬抬手敲門。 陳淮飛快脫掉上衣長褲,迅速換上林疆的那條sao浪大褲衩去開門。 “簡簡,你是不是終于回心轉意了?”王俊鵬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陡然看到門里面出現的陌生男人,而且居然是光著膀子穿著大褲衩相當不體面的陌生男人,他被嚇得后退一步,隨即氣勢洶洶地問道,“你怎么會出現在林簡這里?” 他自小順風順水,家境優渥,又是家中獨苗,算得上是二世祖了。 除了被林疆這樣的狠角色治的服服帖帖,對于其他人,王俊鵬可以說是壓根不屑于放在眼里。 “找她什么事?”陳淮閑閑倚在門框上,毫不吝嗇地露出精干的上半身,肌rou勻稱,先前趕得匆忙他也同樣出汗,時不時有汗水滑落下來,隨即匯聚到橫七豎八的傷疤上,更是無端平添男性荷爾蒙的爆裂感。肌即便王俊鵬一個實打實性取向正常的直男,也不得不對面前之人的好身材心服口服。 浴室里傳來花灑聲,不用多想肯定是林簡在里面沖澡。王俊鵬看看眼前只穿著條休閑大褲衩的光膀子男人,又聽聽浴室里傳來的曖昧沖涼聲,心口一瞬間就繃了起來,好在臉上還沒有明顯崩潰,他自詡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眼前依舊佯裝鎮定地問道,“你是誰?” “她男人!”陳淮說時,居然還好整以暇地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掛著半痞不痞的悶笑,得意的、酣暢的,還有幾分氣定神閑的從容。 用不著再問第二句,王俊鵬已經自動腦補了剛剛發生過的不可描述的激戰場景,他覺得自己要心痛得無法呼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這個情敵還挺逗逼的→_→ 第37章 “你——和林簡是幾時開始的?”王俊鵬胸口郁卒, 可是并不甘心,一臉哀怨問道。 “你覺得呢?” “我當然不知道啊!林簡以前拒絕我還說她對男人不感興趣呢,我剛開始那會差點信以為真了!”王俊鵬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對著頭號情敵大倒苦水。 “你們到底幾時開始交往的?我雖然沒有到時刻干涉她朋友圈的地步,可是我以前明明從來都沒看到過你!你怎么就和林簡好上了?這不科學!”王俊鵬自言自語, 說時又像是自我否定地搖頭起來。 大概是見陳淮沒有應答,他忽然抬頭, 一臉八卦地打探起來, “那你有見過林簡親哥嗎?” “你說呢?”陳淮不置可否。 “我猜你肯定還沒見過她親哥。嘖嘖, 她哥可真不是吹的, 平時神秘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也不知道當的哪門子警察。一到關鍵時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你面前,準把你嚇得夠嗆。我半年前就是有次喝高了酒壯人膽到她住處前面晃悠過一次喊了幾句胡話,又趴在她的門外面睡了半晚,你猜怎么著, 我回去的路上就被套上麻袋暴揍了一頓,他還專挑吃痛又不傷筋骨的地方下手,更可惡的是還揍我臉,把我揍得鼻青臉腫在家休養了個把月才敢出來見人。他還撂下狠話說我要是敢再去sao擾林簡,以后見我一次打一次!問題是我壓根連林簡的指頭都沒碰到過, 哪里談得上sao擾嘛?” “如果情況屬實的話算是惡意傷人了。”陳淮不緊不慢提醒。 “可不是, 那我念著以后遲早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輕易得罪未來大舅子,這個悶虧我就咽下去了。你可倒好, 你、你還、還膽大包天和林簡那、那個,要是以后被她哥知道,準要廢了你!”王俊鵬說到末了,臉上又是郁卒又是難堪,然而卻是信誓旦旦的警告。 然而,他自身的悲催經歷顯然對面前的陳淮不起作用。 “聽你這么一說,我忽然覺得她哥這人還挺有意思的。”陳淮說完右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下巴,看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排斥林疆。 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結果截然相反……王俊鵬有點懵了,他本來還想著不惜放下面子把自己的悲催經歷拿來現身說法,好讓面前的陌生人知難而退,可是結果似乎走偏了…… 浴室里的花灑聲突然打住。 洗得倒是夠快。 “好走不送。”陳淮說完后利索關門,直接把還在心有不甘想點子的王俊鵬給關在了門外。 他轉身往回走了幾步,浴室門就已經開了。 林簡一出來冷不防丁就看到陳淮在她面前晃著光膀子,下面就穿了條林疆的大褲衩。 這條褲衩雖然不值錢,好歹是林疆留在她這里唯一的一件衣物,她本來還想著今晚回來洗下收好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又抽風了穿在身上。 難不成他中意這條辣眼睛的大褲衩,品味還真是一言難盡,要不然怎么一回來就換上了,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當然,也有可能是墨脫那邊物資奇缺,所以連這種地攤貨的褲衩他都能入得了眼。 林簡在心里暗戳戳地思忖著,陳淮已經無事人般的進去沖澡,出來后還是穿回他自己早上剛買的那套老土的短袖和長褲。 林簡先前在烈日下騎了十幾分鐘,回來后就覺得頭昏腦漲,沖好澡后雖然涼快一些,還是覺得中了暑氣有點昏沉困乏,“你改簽了幾點的航班?” “晚上10點。” “那我先睡個午覺,晚一會再去吃午飯吧。” “可以。” 林簡本來定了鬧鐘,大概是她自己睡得沉,鬧鐘都沒鬧醒她。她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夕陽西斜。 林簡發現自己每次補覺醒來后就會饑腸轆轆,她去洗了把臉出來,陳淮還在沙發那邊氣定神閑地翻著她放在邊上的書本,看樣子是已經翻閱大半本了。 “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吃了飯你直接去機場。” “也行。”他隨手放下書本。 “晚上想吃什么?”林簡客套詢問。 “離晚上10點還早,能消磨時間的飯館就成。” 她略一思索點頭答應。 從小區出門后,林簡打車繞了大半個城市,帶陳淮去了另一處即將要拆遷的城中村。路過窄巷,可以看到一些破落的外墻上畫著大寫的紅漆拆字。靠邊上的幾處民房已經有動工拆遷的跡象,磚瓦殘立廢墟滿地,看著很是凌亂擁擠。 不過越往里面走去,突然出現一片異常喧鬧的夜市。 這個點,擺攤的小販已經全部出動了,十幾元一件的衣服遍地都是,硬紙板上用黑色的粗筆寫著大甩賣之類的字,隔著賣衣服的攤位不遠處就有一些賣油炸食品的小販在吆喝著,晚風拂過,還能聞得到熱鍋里煎炸著的香酥味。 是真餓了。 租住在這個城中村的大都是外地人,來自五湖四海從事著大城市里各種最卑微行業的底層勞動人民蜷租在這里,相應衍生出了適合他們消費能力的一條龍的餐飲服飾。他們白天在外勞作,晚上回到這片相對最廉價的區域,也算有個立身之所。 然而,很快,這片區域也即將被全部拆遷重新規劃,這里不久后就會被新的鋼筋混凝土大廈所取代,那些在外漂泊的體力勞動者又要重新挪窩去張羅新的廉價落腳之地,只是那樣的地方只會越來越難找了。 林簡路過一個小攤販前,忽然蹲下去拎了條老土的大褲衩,和林疆的那條款式近乎一樣,只是花色簡單的不再扎眼。 “多少?”她開口問道。 “50一條。”攤主看了下林簡身上的穿著,咬咬牙報了個狠價。 林簡從地上擺著的一堆里面挑挑選選了花色暗沉的兩條,起來去包里掏錢。 旁邊正好過來一個身板硬朗的大爺,手上搖著自制納涼的大蒲扇,蹲下去居然也和林簡選了兩條花紋一模一樣的大褲衩,“一條15,兩條你得給我再便宜點,25頂多了。”那大爺說時從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兩張錢,正好25遞給攤主。 曬得黝黑的中年婦女看看大爺又看看林簡面露囧色。 林簡像是沒聽到大爺的砍價,遞了一百過去,攤主尷尬的要找回五十給她,一邊訕訕解釋起來,“他是老主顧了,所以就進價賣給他了。”而且為了彰顯自己的誠意,還闊綽地拿了個大紅塑料袋給林簡手上的兩條大褲衩裝進去。 “這褲衩面料透氣絕對好,包你老公穿了涼快。”攤主是生意人能說會道,看了眼邊上一言不發的陳淮,擔心他會還價要自己退回多收的25,殷勤地補充起來。 林簡接過轉身就走,沒有搭理。 “果然是修古董的,眼光都古董地和七八十歲的老大爺差不多,你哥未必會喜歡。”陳淮對她的審美觀略有微議,毫無保留的評價起來。 林簡沒吱聲,之后帶著他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到盡頭拐角,到了一處大排檔前落座點菜。 空氣里還殘留著白日驕陽的余溫,吹在身上暖烘烘的。 林簡幾乎把店里的大半個菜單都點了,直到店主多次提醒夠兩個人的份量了,她這才打住,之后讓店主上冰啤。 口干舌燥,陳淮剛開好,她就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落肚。 “我和我哥在這里住過幾年,以前我們覺得最美味的就是這家店了。那時候很容易知足,過上個把月來這里點上一個菜就夠我們倆打牙祭吃頓飯了,店主也不嫌我們點的便宜,燒得菜好吃份量又足。”她又一杯冰啤落肚,提到舊事,大約是記憶里為數不多開心的事情,長眸微微上揚,整個人難得生機盎然。 他沒有應答,掏出煙來點上。 幾杯落肚,空腹喝酒,她就已經微醺,話比平時要多,“你怎么會一個人跑到那么偏遠的地方去?” “沒多少酒量就別丟人了。”陳淮手一伸,把她剛倒好的一滿杯冰啤挪到他自己面前一飲而盡。 她也不和他搶,陸續有菜上來,林簡胃里有些灼燒,她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低頭光顧著扒拉白米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這頓飯足足吃了個把小時。 往回走時,原本喧鬧的夜市不知何時已經安靜回去了,租住在這邊的人大都要在第二天早起出門干活,所以晚上就得早點入睡,夜市自然也散得早。路上瓜皮果屑扔滿一路,幾乎沒有行人路過。 走過一條小巷,陳淮看到前面有個簡易的公共衛生間,旁邊難得有盞路燈。 “在這里等我,不要走開。”晚上多喝了幾杯冰啤,他這會有點尿急。 “嗯。”她點頭。 陳淮進去后,林簡雙手隨意擱在褲兜里,忽然想起來自己先前買的那兩條男士褲衩落在大排檔里了。 他要是回去了,她這兩條就白買了。 從這里往回走,她要是動作利索點三分鐘內就能回來。 林簡想到這里,直接往大排檔的方向回頭跑去。 不到一分鐘,林簡跑回街道拐角邊,眼看快打烊的大排檔就在前面,背后突然伸過來陌生人的胳膊,直接捂住她的嘴就把她往后拖。 這邊的路燈聊勝于無,光線昏暗。林簡被陌生人往后拖下意識的用手肘往后撞陌生人。 那人估計被撞得疼了罵咧一句,隨即她的腰間就被東西頂上了。 是真。槍的槍口,還有子彈上膛的聲音。 她放棄抵抗,任由那人把她拖到拆到一半的靠墻邊,黑漆漆的正好是視線盲區。 旁邊起碼有好幾個人在,混亂中她壓根看不清是什么人出手的,很快她就被塞住嘴巴,雙手被朝后反綁,有人直接去撕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人趁亂去摸她的大腿,幸好她今天穿著長褲和雪紡料上衣,那人使勁了好幾下都沒撕開,干脆直接一把就把她領口往兩邊撕去,嗤啦一下,她領口下面的一排扣子終于繃走大半。她立馬反應過來這幫人要干什么,下意識地蜷縮裸。露的上身,早有人按著她的脖子,還有人繼續去褪她衣物,混亂中好幾個人搶著去摸她的胸口。 “嘖嘖這么有料,賺到了……” 前面驟然有光亮照起,手電打開,她腦袋連同長發被扯著往后仰,裸。露的上半身被逼最大化出現在相機內,已經有接連的喀嚓聲響響起。 “有人過來了!”前面幾步還有人在放哨,剛提醒出聲這幫人就從夜色里逃遠了。 不到半分鐘外側的街道邊就跑過熟悉的身影。 他在明她在暗,她這會已經適應近乎全暗的光線,所以看陳淮看得一清二楚。 她雖然嘴巴被堵住,努力下還是能夠發出一點聲響的。 林簡看著前面迅速跑過去的熟悉身影,驚嚇過后,她反倒凝氣屏息著,直到確認他跑遠了她這才弓起膝蓋并攏,努力要把嘴里堵的面料給弄下來。 她嘗試了無數次,嘴里刺鼻的面料終于被她自己的膝蓋夾落在地,她呼吸暢快一些,這才開始靠蠻力去掙脫被反綁的雙手。 陳淮已經往回跑,他跑得很急,喘息聲很重,而且在喊她的名字。 她唇角動了動,還是沒有出聲,繼續去掙扎被反綁在后的雙手。 終于,還是被她自己給掙脫出來。 林簡在夜色里把她自己的上衣挪正回去,領口被扯裂了,門襟上的紐扣也早已不知所終,怎么挪都回不到到它本來的款式。她想起來包里還有幾枚別針在,在地上摸索著,果然沒一會就把自己的手包給摸到了。她摸索著打開包,顫著手拿出全部的別針,把敞露的門襟用別針逐一別回去,起來時撣了下身上沾著的塵土,甚至還用手梳理了下凌亂的長發,之后才從漆黑中走回到昏暗的街道邊。 不到半分鐘,他重新跑回來,突然看到她平白無故地杵在半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