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 “墨衍你過來看,這是軍區(qū)內(nèi)部的完整地圖,從軍屬醫(yī)院到總部的距離大約是三十公里,你呢,就是從這里繞到這里,然后跑回了原點,接著往相反的方向又重復(fù)了一遍,噗哈哈哈……” 墨衍仍是那副呆板的表情,只是眸中的惱火已經(jīng)快要噴薄而出,他把這調(diào)皮的少年抱在腿上狠狠地親吻,道:“先前說好的,回來就讓吾吃。” 蘇漾被他親得差點沒背過氣,唇角的笑意還沒斂去,靠著他的胸膛道:“先讓我緩緩,你真的太可愛了……” 惱羞成怒的兇獸哪里等得及,徑直伸手把少年的襯衫撕扯開,附在他耳邊道:“殷衡都告訴吾了。” 蘇漾愣了愣,下意識地問:“他告訴你什么了。” 墨衍抿抿唇,沉默地把懷里男孩的睡褲褪下,徑直壓倒在床上,在他鎖骨上邊啃噬邊含糊不清道:“他說,要想不消失,就不能睡著,還有……” 蘇漾大驚,“還有?!” 墨衍道:“殷衡還說,要在你身上一直留著吾的印記,這樣其他人格就不容易出現(xiàn)了。” “……”蘇漾道:“這種鬼話你也信?” 伏在身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是這樣沒錯。 蘇漾氣得說不出話來,殷衡那只臭狐貍簡直可惡透頂,告訴墨衍不能睡覺就算了,竟然攛掇他留下印記,別是想玩死自己吧! ======== “唔……鼻子忽然有點癢,該不會是誰在說我的壞話吧。”某狐貍?cè)粲兴肌?/br> 男人在一旁憨笑不語。 殷衡瞪他:“你是不是想說,有人在我背后說壞話很正常?” 方嘯不敢對他撒謊,又怕說實話惹他生氣,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道:“點心做好了,要嘗嘗嗎。” 殷衡張嘴:“啊——” 男人便挑了一塊形狀好看的遞到他唇邊,見他優(yōu)雅地吞下,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便覺得滿心都充盈著幸福。 方嘯雖然看上去是個大老粗,在生活上卻是難得細(xì)致的人,廚藝尤其了得,某狐貍被他投喂得沒了脾氣,哪里還記得方才的話題,只連聲催促著:“快點喂,還要……” 他吃東西喜歡細(xì)細(xì)品味其中的滋味,看不到兩頰的鼓動,只能看到淡粉的薄唇輕輕抿動,優(yōu)雅得像古老世家的貴公子,偶爾從眼眸中流瀉出的睥睨,似乎習(xí)慣于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讓人不敢褻瀆于他。 見男人傻傻地看著自己,殷衡勾起唇,用指尖挑起男人的下巴,湊近了道:“你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寫了什么嗎?” 方嘯心跳如擂,吶吶地問:“寫,寫了什么。” “——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見方嘯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湊到男人耳邊,嗓音帶著蠱惑的意味,一字一頓地:“這是母星的古語,意思是,你對我著迷了。” 方嘯心頭掠過慌亂,急忙辯解道:“我,我是喜歡長官,可是沒有不敬的意思,如果您討厭的話,我……” “嘖,廢話真多,”殷衡揪著男人的衣襟,把人推倒在地,徑直跨坐在他腰上,一邊撫摸男人結(jié)實的胸肌,一邊咧唇笑道:“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把心里話說出來怎么樣。” 傾慕已久的對象做出這般邀請的姿態(tài),方嘯只覺得腦中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嗒”一聲,徹底斷了。 他伸手扣住殷衡柔韌的腰肢,猛地翻身將人壓倒在身下,男人身后的黑發(fā)瞬間披散開來,凌亂的長發(fā)交錯在純白的地毯上,美貌的男人竟瞇著狹長的鳳眸輕笑,問:“然后呢。” 方嘯喘著粗氣,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循著本能俯身啃噬殷衡細(xì)膩白皙的細(xì)頸,手不自覺探入男人的衣擺,帶著薄繭的手掌在他腰間撫摩。 殷衡道:“弄疼我了。” 男人堪堪停下動作,道:“對不起,我,我輕點。” “笨蛋,”殷衡伸出櫻色的舌尖舔了舔唇,道:“不用,你可以再用力一點。” 殷衡愣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他抱起,大步往臥室走去。 ======= 次日清晨,蘇漾在墨衍的淺吻中醒來,這男人一宿沒睡依舊精神得很,昨晚在病房里就獸性大發(fā),雖然說他自己也有責(zé)任,但是蘇大少已經(jīng)理所當(dāng)然地把過錯推到某只討厭的狐貍身上。 “蘇兒醒了,餓了嗎,吾給你準(zhǔn)備吃的。”這副乖巧的模樣和昨晚判若兩人。 蘇漾捏了捏他的臉頰,無奈道:“你啊……” 墨衍用腦袋在他頸邊輕蹭,低喃道:“最喜歡蘇兒。” 蘇漾忍不住彎了彎唇,撫著他微涼的發(fā)絲,回道:“我也喜歡你,全世界最喜歡。” 本該是十分溫馨的時刻,蘇漾卻忽然想起昨天接到母親大人的通知,說是今天一早就和父親來醫(yī)院探望自己,加起來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他實在有點想念他們。 因為席亦已經(jīng)事先安排好,會有專門的人帶他們過來,他忙推了推墨衍,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他可不想被父母看到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而且要裝病重虛弱,怎么也得事先化化妝什么的。 墨衍指了指墻壁上的掛鐘,蘇漾瞥過去,微微一怔,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沉默良久,他炸毛道:“已經(jīng)到正午了?你為什么不叫我!” 墨衍抿抿唇,有些委屈地說:“因為蘇兒睡著的樣子太可愛了。” 蘇漾垂頭看了眼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部位,遍布曖昧的紅痕,他強忍著罵人的欲望,問:“父親和母親不會已經(jīng)來過了吧。” 墨衍點點頭,“那名自稱是你母親的女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還說兒子學(xué)壞了,會撒謊了什么的,很生氣的樣子,吾怕吵醒你,還幫你捂住耳朵了。” “……”這種求夸獎的語氣真是怎么聽怎么欠扁!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蘇漾已經(jīng)可以腦補出當(dāng)時那種無與倫比的尷尬場景,他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的通訊環(huán),果不其然,有一條父親發(fā)來的未查看消息。 點開,上面只有四個字:“好自為之。” 第146章 現(xiàn)世28 為了安撫盛怒的母親, 蘇漾收拾行李準(zhǔn)備跑路,墨衍委屈得不行,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 狠心的雌獸卻要拋下他回娘家! 他摟著蘇漾的腰,固執(zhí)地道:“吾要跟蘇兒一起走。” 蘇漾用力掰開他的手, 冷酷道:“我這一生撒謊無數(shù),從來沒有被拆穿得這么徹底過,而且還這么丟臉, 這都是你的錯!知道嗎!” 墨衍望著他輕輕點頭,雖然認(rèn)錯的態(tài)度很誠懇,可是那雙漆黑的明亮的眼眸里分明寫著“無辜”兩個字,蘇漾被他這么看著, 竟然感到莫名慚愧。 ——慚愧個鬼! 蘇漾把這莫名其妙的想法驅(qū)趕出去,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收拾行李, 這些日子他被這男人折騰得夠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都可以說是飽受煎熬, 但他都忍下來了, 為什么,還不是因為現(xiàn)在席亦不正常,需要他格外體貼照顧。 但現(xiàn)在卻傷了長輩的心, 他不能再繼續(xù)縱容這個男人了。 墨衍跟在他身后,時不時可憐兮兮地喚一聲“蘇兒”,就像被主人丟棄的大狗, 蘇漾險些就要心軟了。 他咬著唇,道:“按照殷衡的說法,其實你的病早該好了,我不能再慣著你,我回家以后,你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或許恢復(fù)得更快。” 墨衍扯住行李箱,道:“吾不想冷靜,亦不想恢復(fù),吾只想和蘇兒在一起,蘇兒別走……” 蘇漾沉默片刻,狠心推開了他的手,墨衍還不能很好地控制體內(nèi)的能量,怕傷到蘇漾所以不敢太用力,輕易便被他奪走了行李箱。 “蘇兒……” 這話語里隱含的驚惶刺痛了蘇漾,聽得他指尖都在發(fā)顫,他強忍住回頭的欲望,道:“等你找回全部記憶再來找我,否則我不會見你的,你要是不聽話,我會討厭你的。” 言罷大步走了出去。 墨衍連忙追出去,但是怕蘇漾生氣,只敢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直到蘇漾出了軍部,被李旭派來的飛行器接走,他才失魂落魄地駐足。 過了許久,他抬手打開手腕上新?lián)Q的通訊器,蘇漾已經(jīng)教過他怎么使用,手指劃過蘇漾的名字,停頓片刻,轉(zhuǎn)向下面殷衡二字。 ======= 蘇漾回到家后,本以為會迎來埋怨和指責(zé),畢竟為了跟戀人同居就裝病嚇唬親人,害得父母擔(dān)心,實在是不孝……而且還被看到了那樣不純潔的畫面,不管怎么想,母親都不會善罷甘休。 然而霍思妮見到他只有些驚訝,道:“怎么回來都不說一聲。” 李旭朝她點頭示意,提著蘇漾的行李箱先上了樓,蘇漾便乖乖坐到母親身邊認(rèn)錯:“我是來跟母親道歉的,我不該欺騙你,而且還……” 霍思妮抵著唇輕笑,道:“我當(dāng)是什么事,當(dāng)年我也拿裝病這招對付過你外公,你呀,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不會有錯。” “您不生氣嗎?” 霍思妮嘆了口氣,道:“剛開始是有些生氣,不過轉(zhuǎn)念想想也很有趣,你這孩子一直都很懂事聽話,偏偏在感情的事上犯倔,也許真的是遺傳在作怪吧,我又有什么立場怪你。” “而且,我今天見到席亦了,他和上次見面的時候不太一樣……” 當(dāng)時她推門而入,蘇漾被包裹在被窩里睡得正香甜,墨衍就這么趴在床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睡顏,時不時親上一口,那男人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么情緒,眼中的癡迷卻是顯而易見,那癡戀的傻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霍思妮自問活了這么些年,也很少見到如此純粹的感情,好似在那個男人眼中,世間旁的人和事都不存在,因為自己兒子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的全部。 那一刻,霍思妮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擔(dān)心的事就是個笑話,席亦這個男人或許是危險,但絕無可能會做出傷害蘇漾的事。 見兒子露出不解的神色,霍思妮輕描淡寫地解釋道:“當(dāng)時他看到我,第一反應(yīng)不是解釋,也不是叫醒你,而是怕打擾到你休息,那時候我就想,這孩子或許是真心對你好,是我太偏執(zhí)了。” 蘇漾啊了一聲,簡直非常不理解母親這種生物,他從前費了許多口舌為席亦說好話,母親大人都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他就是壞人的模樣,到頭來卻因為這種小事轉(zhuǎn)變了想法。 難道其實墨衍這種蠢萌比較討她歡心? 蘇漾迷迷糊糊地回到臥室,李旭正在等他,他坐到沙發(fā)上,道:“李哥,上次拜托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李旭點頭,道:“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男孩叫做阮棲元,幾年前從克坦星移民到主星,他和你原本長得就有幾分相像,加上嗓音好身段也不錯,在酒吧街混的不錯。” 說著他把一份文件遞給蘇漾,道:“這里面有他從前的資料,大約在半年前,有人找到他,之后的事你也能猜到了吧。” 蘇漾掃了眼阮棲元的照片,了然道:“是整容去了吧。” 李旭道:“如果是從半年前開始的,說明這件事的確是有預(yù)謀針對你的,只是你那段時期已經(jīng)漸漸淡出圈子了,應(yīng)該沒有擋到誰的路。” 蘇漾嘆了口氣,“我是沒有得罪誰,但席亦有啊。”半年前正是席亦與席家撕破臉的時候,席老不至于這么下作,但極有可能是席家的小輩。 “那這個阮棲元和馮沛又是怎么攪合到一起的。” “這件事暫時還沒有眉目,不過……你沒有看這兩天的新聞嗎?” 蘇漾蹙起眉頭,快速登錄星網(wǎng)賬號,被滿屏的《蘇漾劈腿馮家大少》《聯(lián)邦最強元帥被綠》《優(yōu)質(zhì)超級偶像原來是朵盛世白蓮花》亮瞎了眼睛。 雖然都是網(wǎng)友的胡言亂語,沒有確切的人證物證能夠證明他劈腿,但像這樣大規(guī)模地被黑還是頭一次,他從前形象太好,即便有人黑他,吃瓜群眾們也會站在他這邊為他說話,鮮少有這樣一邊倒的情況。 他繼續(xù)往下翻,原來是有人拍到阮棲元出入馮家的照片,還有二人在高級餐廳用餐的視頻,兩人看上去十分恩愛,由于阮棲元一直在刻意模仿蘇漾的穿衣風(fēng)格,遠(yuǎn)遠(yuǎn)看去,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是贗品。 事后有人向馮沛求證,他也是避而不答,反而更像是默認(rèn)。 這招實在是陰險了,因為造謠者不是他們,全是網(wǎng)友自己的臆測,即便走法律途徑,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而且他這段時間在軍區(qū)內(nèi)部,外界不知道他的行蹤,即便他現(xiàn)在表明有個人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也不能證明和馮沛舉止親密的不是他,而是那個人,也許還會被曲解成刻意洗白。 李旭道:“這已經(jīng)是極力控制的結(jié)果了,因為這件事幕后的策劃者藏得很深,之所以傳播得如此快速,完全是因為你的超高人氣,加上有網(wǎng)友偷拍的照片和視頻,大多數(shù)人是跟風(fēng)黑,但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水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