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對于這種潛在情敵,傅總簡直是時時刻刻都在警惕,沒想到還是讓他們倆勾搭上了!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把蘇漾嚼吧嚼吧吞入腹中,讓他再沒機會勾三搭四! 他臉色陰沉地問:“聞旭寧的衣服為什么會穿在你的身上,別告訴我,因為他來探班,恰好看到你挨凍,就把衣服借給你了。” 竟然猜的一分都不差!蘇漾立馬腆著臉奉承道:“老公你真是料事如神呢,就是這個樣子噠,我是怕你誤會才沒敢說出實情~~” 傅洲冷笑一聲,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蘇漾,已經被他揍死了。 “聞旭寧一不參演這部電影,二在片場沒有相熟的人,探哪門子的班,就算他真的碰巧經過,為什么要對一個還沒出道的小藝人格外照顧!” “……我哪知道,這應該問他,而不是問我……”蘇漾弱弱辯解。 傅洲捏著他的下頜,咬牙切齒地說:“看來這段時間我對你太好了,撒謊都不打草稿,當我是白癡嗎?” 蘇漾:“……” 我能說什么,我也很絕望啊!!! 傅洲沒有感受到他內心的絕望,不算溫柔地把人塞進車里,砰得一聲甩上車門。 “從這里到家大約有五十分鐘的車程,你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解釋。” 麻痹說真話你不信,到底想要我怎樣?! 他當然不知道總裁大人已經腦補了他爬墻的全部過程,自己給自己灌了滿滿一壇子醋,簡直憤怒到沒有理智可言! 蘇漾還在旁邊不知死活地辯解:“你真的誤會了,我跟聞旭寧只見過兩次,上次是在b大校內演出的時候,他回來看老同學,我順便跟他要了一張簽名照,這次純屬巧合,導演讓我冬天拍夏天的戲,身體都快凍僵了,他看我可憐才借了衣服給我。” 傅洲沒有說話,心里的火氣卻越來越旺。 也許蘇漾不知道,但他卻很清楚,聞旭寧一向潔身自好,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難以接近,鮮少有人能入他的眼,更不要說對一個不認識的新人伸出援手,還把自己的衣服隨隨便便借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戀人為了別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盛怒之下,傅洲的語氣反而漸漸趨于平靜。 他冷冷道:“夠了,既然你不愿說真話,那就什么都別說了。” 蘇漾一臉懵逼,他說的就是真話啊,雖然把聞旭寧對他有意思這一點漏了,但其他的沒一句是假的! 他急急忙忙問系統:“怎么樣怎么樣,進度倒退了沒有?” “……”系統道:“暫時還沒有。” 蘇漾輕舒了口氣,沒退就好,沒退就好,還有補救的可能。 然而他的表現在傅洲眼里完全是另一種意思,就這么不愿意跟他坦白?!以為這樣他沒有辦法查出真相嗎! 趁著紅燈的時候給下屬發了條消息,讓他把今天片場發生的事查清楚,尤其是聞旭寧跟蘇漾兩人的交集,要一件不漏地查清楚。 傅洲看向旁邊不知在想什么的男孩,只見他輕輕倚靠著座椅,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疲倦,姿態卻依舊優雅從容,仿佛自己表現出的瘋狂嫉妒就像一個笑話,甚至沒有在他心上停駐哪怕一刻,連博他一笑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他早該發現了,蘇漾一直在迎合自己討好自己,時而古靈精怪,時而乖巧柔順,時而撒嬌賣萌,總是裝作一往情深的模樣,其實根本就不愛他! 那么,他愛的人是誰?那個聞旭寧嗎? 他眼神漸漸幽深起來,無論他愛的是誰都無所謂,反正他只能屬于自己! 蘇漾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 原本五十分鐘的車程,因為堵車硬是延長了半個鐘頭,回到家時已經天黑。 蘇漾有些忐忑地跟在傅洲身后,這棟樓里除了傅洲安排的眼線沒有別的居民,他總有種自己在逐漸走進一個巨大的蛛絲編織的陷阱里的錯覺,呼吸隱隱有些不暢。 傅洲用鑰匙打開房門,卻沒有進去,而是轉身看著蘇漾,漆黑的眸子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蘇漾硬著頭皮在他灼灼的目光中走了進去,停了好幾分鐘才聽到身后關上門的聲音。 屋里暖氣很足,蘇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件害人不淺的大衣脫下,然后團成一團塞進垃圾桶,頗有種此生不復相見的決絕! 他轉過身,討好地笑道:“老公,你餓了吧,我煮面給你吃。” 傅洲看著他沒說話,蘇漾便自覺系上傅洲常用的那條圍裙。 他里面穿著拍戲時的黑白制服,緩慢地挽上衣袖,露出玉白瑩潤的手臂,配上外面寬松的圍裙,看上去很纖細,也分外惹人愛憐。 作為曾經的國民偶像,蘇漾太知道怎樣展現自己美好的一面,最大限度地博取別人的好感。 可惜他錯算了傅洲此刻的心境,這般作為無異于火上澆油,原本已經洶涌而起的烈焰,一經撩撥,立時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傅洲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快速出手,一把將他拖入自己懷里,兩人身高體型差距很大,力氣差距更大,蘇漾那點微弱的掙扎幾乎可以當做打情罵俏來看,沒有半分威懾力。 “傅、傅洲?你這是做什么,我還要下廚呢……” 傅洲緊緊箍著他的腰,力道出奇地大,蘇漾覺得自己的腰幾乎要被勒斷。 “做什么?”傅洲冷笑道:“我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先前疼惜你年紀小不忍要你,如今看來,也許你早就給了別人,上次在酒店那次,不是誤會吧,出軌的是你,還是原來的蘇姚?這具身體被多少人玩過了!” 蘇姚面上不自覺流露出些許驚慌,他連連搖頭:“你在胡說什么,上次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我從來沒有……喂!你想干嘛!” 傅洲沒有給他狡辯的機會,直接把人抱去了臥室。 蘇漾何曾見過這種陣仗,他從出生起就被人捧著護著,不曾受過什么委屈,此時被一個男人壓在床上褻玩,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屈辱,又踢又罵,卻被傅洲緊緊壓制住手腳,堵上那張揚言要殺了他的櫻紅唇瓣。 隨著衣衫被一件件褪去,蘇漾心底的恐懼也越來越深,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處男,做過最出格的事就是拍吻戲,但也僅僅是唇瓣相貼,淺嘗輒止,連稍熱情一點的舌吻都不曾有過,哪里能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會丟在這里。 他對著系統吼道:“垃圾系統!你快放我回家,否則我跟你沒完!” 果然那個不靠譜的系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 傅洲徹底占有蘇漾的那刻,他看到身下的人哭了。 這個向來沒心沒肺的男孩,可憐兮兮地流著眼淚,臉頰上濕了一片,卻倔強地瞪著一雙通紅的兔子眼,眼里溢滿了委屈和憤怒。 傅洲將他緊緊圈禁在自己懷抱里,沉聲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我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心動過,只對你一個人產生過性沖動,所以你必須對我負責。” …… 夜還很漫長。 ======== 系統:“第一次感覺怎么樣?” 蘇漾:“先是有點疼,后來就……靠,關你屁事!” 第17章 (完) 厚重的落地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幾乎看不到一絲光亮,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 一陣吵鬧的鈴聲響起,傅洲接起電話,臨下床之前,他看著熟睡的少年露出幸福的微笑,在他哭得紅腫的眼角落下輕輕一吻。 ——我愛你。 他離開后不久,安靜的臥室里響起一陣詭異的嘀嘀聲。 當前進度:百分百。 床上的少年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清淺的呼吸開始消失,連起伏的胸膛也趨于平靜,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甚至不會有人發現,這個鮮活的生命已然消逝。 傅洲聽著助理的報告一言不發,一切都令人意外,卻又理所當然。 蘇漾沒有說謊,他跟聞旭寧只見過兩次。 一次是校內演出,他像個普通的狂熱粉絲跟對方要了一張簽名照,第二次在片場,他因為拍戲凍得抽筋,聞旭寧主動借了他一件大衣。 除此之外,這二人并無交集。 想到昨夜男孩的哭泣,一遍又一遍地解釋,他輕輕吐了一口濁氣。 這次,是他錯了。 收起電話,傅洲轉身走進臥室,看著床上的男孩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面對。 說對不起?有用嗎,他比誰都清楚,傷害一旦造成,就再無挽回的可能。 盡管如此,他還是無法放手。 他坐在床沿,伸出手臂想要摟緊這個男孩,動作卻驀地僵住,那一瞬間,他的眸中閃過鋪天蓋地的恐懼。 過了很久他漸漸平靜下來,想到昨天晚上,蘇漾一再重復的那句話。 ——你會后悔的。 良久,他輕聲道:“阿姚,我后悔了。” 可是床上的男孩沒有再給予他任何回應。 傅洲掀開被子鉆進被窩里,把床上的男孩緊緊抱住,然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具雕塑,沒有言語,沒有動作,沒有表情,只知道傻傻地抱著蘇漾,手臂一點一點加大力度,仿佛這樣就可以把心愛的男孩留下。 但是已經逝去的,注定無法追回。 任他權勢滔天,任他情深義重,這個男孩,從始至終都沒有屬于過他。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執念,第一次真心實意地討好一個人,最終卻還是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為什么……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是他做錯了? 他當然錯了! 他不該嫉妒,不該沖動,更不該逼迫他。 可是如今已然無法挽回。 從此以后,世間再沒有蘇漾。 那個彈著吉他,哼著小調,似是而非地表達愛意的男孩,永遠消失了。 傅洲只覺得胸口仿佛空了一塊,隨著蘇漾的離去,一并消失了。 …… 幾天后他被人從家里發現,當時他正在廚房煮面條,而餐桌旁坐著的是蘇漾的尸體。 助理和保鏢沖了進來,全都愣在當場,屋里飄散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因為長久沒有通風的緣故,幾乎熏得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