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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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是不是耍我們?” 跡部頓時臉就黑了! 第50章 西門慶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 臉上帶著淚, 和服也不是之前那一件,就因為這樣跡部第一眼不敢確定是她。頭發因為在床上輾轉反側, 起來也沒有打理就瘋跑出來, 也是亂糟糟的。 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了,這會兒被缺心眼兒的家伙們打斷,跡部才察覺她現在的狀況是有多糟糕。 他臉色驟變, 心臟陡然被懸在千米高空之上,拼命壓制住不放任自己胡思亂想,可他自己卻發現不了,他現在的表情有多惶恐擔憂。 被兩人的無視氣得肺炸的岳人還準備叫囂什么,被忍足一把捂住了嘴, 他嚴肅的湊到搭檔耳邊輕聲到“岳人,別說話了。” 岳人一怔, 隨即眼神往那邊看去, 立刻反應過來現在跡部的狀況有點不對勁,頓時心中一激靈,輕輕的點了點頭。 忍足這才松開他,對后面的大伙兒到“既然人已經找到了, 我們也散開吧,聽說神樂舞快要開始了。” 眾人當然有眼色的表示要去, 不一會兒就盡數離開只剩下他們兩個。 跡部伸手輕輕捧住她的小臉, 有些無意識的微顫,上面還掛著未及擦拭的淚痕,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用拇指輕輕替她擦拭干凈, 又捏了捏她的肩膀胳膊。她的力氣很大,很多時候自己也無可奈何,但此刻不知道為什么卻覺得她很羸弱。 一掌就能捏住她圓圓的肩頭,纖細的胳膊更是不必多說。從外表上看倒是沒什么問題,所以跡部才遲疑的問出了口。 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像生怕觸傷她一樣“阿慶,你剛剛,怎么了?為什么哭?” 跡部沒有對得到答案報太大希望,這家伙總是喜歡在關鍵的時候逞強,可現在的狀況讓他整個心都揪起來了,既擔心后怕,又迫切想要悉知一切,還顧及她此刻脆弱的情緒。 種種思緒在腦中紛亂纏繞,誰說人是找到了,但卻半點沒有安心的感覺。 眼淚被他擦干以后,西門慶的視線清晰了很多,這么近的距離里,她可以分毫不漏的看清跡部眼底的近乎卑微一樣的小心翼翼。 頓時她就心酸了,自己作死跑到森林里,結果害得他惶惶不安的到處找,找到了還得擔心她是不是發生了不好的事,自己現在的慫樣自己知道,要換了別人早就火冒三丈了。 可他不但沒抱怨這幾個小時的心驚膽戰和疲于奔命,還謹小慎微的面對自己,生怕一句話重了就傷到自己一樣。 明明她不是那種脆弱的家伙,平時也仗著強勢老欺負他,可關鍵時候總是他在一個勁包容自己。 西門慶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懷里。 他身上的浴衣被她剛才不規矩的動作搞得有點松,領口打開,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西門慶的臉緊貼著他的肌膚,感受著他無措的心跳,覺得心疼對不起他的同時,又感到無比安心。 她悶悶到“先去看神樂舞吧,不是一直期待的嗎?接下來我再告訴你剛才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的。 跡部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稍微安心了一點,這反應看來是沒什么大問題了。既然愿意告訴他,找他宣泄抱怨,那至少情況不會太差。 兩人牽著手來到村民們搭建的篝火舞臺,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想必都是慕名而來,西門慶在人群里發現了先他們一步過來的網球部眾人,只來得及點頭打個招呼就聽到一聲鼓擂的聲音。 開始了! 她將注意力放在舞臺上,就看到盛裝打扮的奈奈生緩步走上來,她手持系上無色帶的神樂玲,伴隨著鼓點翩然起舞。 西門慶從來沒見過她這么神圣肅穆的一面,雖說已經知道她是擁有神格的神明,但一直以來在相處上卻是沒有實感的。 分明是跟他們一樣的高中生,還更加親切好說話的那種—— “好美!”她喃喃道。 跡部聽到她的呢喃,見她真的全服心神已經在神樂舞上面了,方才確定她現在真的沒事。遂緊了緊手里攥著的她的手,也把視線投入到舞蹈上面。 西門慶看到隨著奈奈生的起舞,她手里的神樂鈴蕩開一波又一波的光暈,她面色閃過一瞬的驚訝,后反應過來這大概就是神明的賜福了。 可能擁有了鬼火能夠清晰看見的緣故,因為周圍的人對此毫無反應,只是那種突然間如沐春風的感覺,讓每個人的心情都平和起來。 西門慶還在不遠處的高臺上看到了巴衛,本以為以自己對這只狐貍精的厭惡會火冒三丈的,可不知道是已經處于完全安心的時代的緣故,還是神樂舞的緣故,更或者是抓著自己的手,自己能清晰感受到他存在的人就在身邊的緣故。 她居然還能好整以暇的沖巴衛點點頭,那只狐貍一怔,也遠遠的回了個禮。 西門慶這就明白了,按奈奈生的說法,他現在還被上代的土地神御影封印了記憶呢,應該還沒想起她來。 嘖!果然是被教做人了,西門慶頓時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就是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惡羅王那家伙又是個什么光景,雖說不老不死,但數百年的時間可能會發生很多事。 就連邪惡自私的狐貍精都能變成了溫柔的神使,還有什么是不能發生的? 不過現在這些應該都和她無關了,反正她現在連小學的同學都記不全了,幾百年下來人家肯定也不會記得她就是了,這是好事,幾個小時以前那家伙癲狂興奮的樣子還猶在眼前,讓人毛骨悚然。 隨著神樂舞的結束,整個祭典完美的收幕,往來的人均是一臉滿足的離開,伴隨著來年的好運氣。 散場之后,兩人依舊沒有跟大伙兒匯合,而是選擇沿著來時的路慢慢的走回去。 “對不起!”西門慶訥訥到“好好的約會被我毀了,難得出來玩一次,結果大半的時間都用來找我了。” 跡部今晚是被折騰得夠嗆的,但又不忍心責怪她,換前兩年他都不會相信自己有這耐心,可說來說去她受的罪應該不會比自己少,都哭了,遂只能約定好杜絕下一次再出現這種狀況—— “既然知道,那下次走散了就別亂跑,留在原地等我,我會找到你的。” “好,下次再也不亂跑了。”西門慶信誓旦旦到,下次有恐龍在她面前下蛋,鳳凰在她面前交尾她也絕對不跑過去看熱鬧了。 “那么,你到底去了哪里?”跡部問。 “哦哦!”西門慶這才反應過來,然后大倒苦水到“你不知道,可倒霉催了,我被一團鬼火帶到了幾百年前,誒你知不知道咱們這是世界實際上是有妖怪的,神仙也有,只不過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幾百年前就還妖怪橫行呢,真論個數算,我碰到的兩只手加起來還數不夠。” “其他的小妖怪也就算了,可那種稱霸一方的大妖怪都讓我一次撞上了倆,差點沒交代在那兒,還有我家的老祖宗,這會兒我嚴重懷疑咱們家到底是有多少運氣加持才繁榮至今的,該不會像傳聞中那樣把神明囚禁在家里借運了吧?……” 西門慶顛三倒四毫無重點的一股腦將自己的抱怨倒了出來,在古代憋久了,這會兒只顧著一吐為快,根本就沒想到這樣掐頭去尾的別人聽不聽得懂。 更何況她說的話不管哪一條拆開來看都是無稽之談,對于正在認真對待這件事的人聽了她第一句不火冒三丈算是涵養好了。 可跡部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打斷她,而是隨著她的話臉上越發震驚,然后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等等!”他深吸口氣到“我相信你不會拿這種事跟我開玩笑,并且因為家里的原因,你說的事我稍微知道一點的。” 不然他怎么會知道這場祭典是土地神賜福的神樂舞?特地要帶她來參見?其他參加祭典的人可不知道這回事,只當是神社的巫女祈福,湊湊熱鬧沾沾福氣而已。 雖然感情的事全靠自己經營,但得到神明的祝福也是一種浪漫。沒有錯,跡部是知道這家神社的典故的,雖然家族的立場與這個圈子無關,但因為母親出身的緣故,大概還是知道一些不容于世的秘密。 所以對于西門慶的話他二話不說就信了,并且事情的嚴重性恐怕還要比他預計的要高。 “你說的太沒條理了,現在你平靜一下情緒,從頭到尾的告訴我。” 西門慶點點頭,這才被松開了嘴巴。 她醞釀了一下措辭,這才按照事態發生的順序將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 包括她失蹤的原因,意識到自己誤入百年前的無措,受到的幫助,認識的朋友,遭遇的妖怪以及這期間的糾纏,全部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跡部聽完也覺得她夠倒霉的,她其實不算那種沒腦子的家伙,對于自己的處境也有深刻的自覺,并且像她這樣將任性把控在一定程度內,不給家里添麻煩的大小姐少之又少。 可好不容易手賤一次就中招了,到幾百年前吃盡苦頭不說,現在身體里還有個不定時炸彈。 雖然這些經歷算是一種奇遇了,但跡部本身有個一知半解不至于一驚一乍,那么接下來就是該有的問題琢磨著怎么分析和解決了,首先那團火的事就不能放任不管。 他心疼她的的遭遇,也憂慮她的現狀,但或許是獵奇的事一下子被塞了太多,反倒這么大的事也沒能讓他自亂陣腳,總之回去就馬上聯系的場家的人吧。 以及——這家伙真的是個不得了的蠢貨!!! 邪惡妖怪?不打不相識?嚴格來說受人照顧?他只看到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居心不軌。 難不成她覺得物種不同人類那套經驗就完全不適用了?不存在的,據他自己知道的就有不少案例。 雖說有的妖怪天生邪惡貪婪,但大部分卻是比人類還純粹重情的存在,往往會有妖怪在約定之地等深愛之人幾十年的例子,只要一想到那家伙可能現在還活著,跡部就覺得煩躁不安。 不過她蠢有也有蠢的好處,這家伙有他就夠了,不需要知道別的男人的心意,更不用因此產生動搖。 數百年間妖怪被人類逼出主流世界不是沒有原因的,妖怪而已,數不盡的斗爭過程中有的事值得借鑒的辦法。 別的人能做到,他也可以,跡部狠狠的想到。 不過西門慶把一切倒出來之后倒是松快多了,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可惡的將麻煩轉移到了跡部身上,只覺得有一個能夠傾吐一切的人真是太好了。 這樣一來兩個世界疊加的漫長一天,遲來的睡意終于降臨,她走著路頭就在開始一點一點的。 干脆把跡部的手臂抱在懷里,半依偎著她邊走邊打盹。 跡部無語了“這是什么時候練成的絕技?上來吧!”說著在她面前半蹲下。 “不要不要,你穿著木屐跑幾個小時了,腳沒問題嗎?”西門慶頓時就醒了,跡部對她越好她就越覺得自己不是人,巨大的愧疚支配著自己—— “要不我背你?絕對不對勁了你就掐我兩下,不然我怕我再困了背著你掉溝里。” 跡部快被氣笑了,不容她拒絕一把將她背身上“都困成這樣了還想背著我一起掉溝里,你還是先睡醒了再說話吧。” 背都背了西門慶也就不忸怩了,湊過去在他的淚痣上親了一口“你真好!” 然后蹭蹭了脖子把臉埋進去不到三秒就睡著了! 跡部“……” 所以她一開始在逞強干什么? 估計是真累了,回到別墅的時候也沒醒,跡部放她到床上,也不搖她起來洗澡了,自己找了幾張熱毛巾幫她擦了臉和手腳,蓋上被子便讓她就這么睡了。 西門慶睡足了一晚上,第二天可算又有精神撒歡了,平時不覺得,離了這個世界一個多月才發現回來哪兒哪兒都是新奇。 路過一根電線桿都要興奮,還拉著跡部抱怨那個年代沒有wifi,她手機里的小游戲玩兒的都不想玩兒了。 倒是惡羅王那家伙看到了嘖嘖稱奇,一開始老想著搶過去玩兒幾把,后來她玩兒膩了也就緊著他自己玩了,可那家伙有病,沒人搶他反倒興致缺缺。 跡部一聽他的手機被那只臭妖怪碰過就膈應,拿過來就想砸爛它,西門慶當然是不讓他砸的“有病不是?妖怪而已,又不是病源體,合著不要錢啊?” 這種機型和技術市面上都還沒有,一般有錢也買不到,而且說來在那邊就指著它這樣證明時代性的東西給她安慰了,還挺有感情的,怎么可能讓他說砸就砸? 跡部搶也搶不過來,說又說不通,只得坐在車上生氣,總不能讓他把真正理由說出來—— 這不就幫那家伙告白了嗎?想得美,他腦子又沒有坑,自己的人不捂緊了反而創造空子。 西門慶干脆把手機收繳過來當自己的,反正他拿回去就要砸,那索性就不還給他了,況且里面還有好東西呢。 解決完手機危機,她又沒臉沒皮的黏上去琢磨著占便宜了,這次她聰明,把人拐到最后面的座位。 當時跡部眉毛就開始抽,真當誰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成? 可她說得可憐“我都快兩個月沒碰你了,你要是不給點甜頭小心我把你按草叢里,這會兒我真的沒有理智可言我跟你講,總之在我面前晃悠就是你的錯。而且說好的全國大賽之后就做,結果我憑空多出了兩個月,我虧啊!!!” 跡部見她越說眼睛越紅,委屈有,更多的是讓人頭皮發麻的欲望。這家伙發起瘋來不是人,不敢跟她擰,怕丟人,只得乖乖的跟她走了。 不過相比之前,跡部除了氣她經常不顧場合,已經沒有一開始的羞澀了,現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