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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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真的打起來,不管對手是不是男人,輸的也不一定是自己,既然有正面對抗的實力,為什么還有用道德上的標準來武裝自己呢? 說到底她不喜歡被當做弱小的一方看待。倉廩實而知禮節,憐惜弱小是生存條件得到充分滿足,而追求精神層面上的富余衍生的產物。 不是不好,但首先得達到那個條件,大環境下才會對你顯得有利。更何況這份憐憫和謙讓本來就意味著強烈的不平等。 西門慶是不樂意撿別人指縫漏下來的東西的,要什么她會自己去拼,去搶,這份粗魯的狼性是再多年的豪門生涯也無法磨滅的。 但她也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并不指望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也無意推銷自己的意識概念,說到底她只是個善于獨善其身的人。 可凡是要講個體統,如果今天那男人對面坐的不是小更,是道明寺椿,那她屁都不會放一個,只會慢悠悠的坐下了等大小姐把對方打破頭,再端著飲料上去打招呼。 但小更不一樣,她,道明寺椿,甚至藤堂靜,性格中都有顯而易見的攻擊性,只不過表現層面不一樣。可小更卻是全然的柔軟,甚至有種恨其不爭的懦弱了。 這樣已經繳械投降的性格,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算了,與其想這么多,究其根本還是西門慶本身不爽了,打架說到底還是幫親不幫理的一回事。 西門本來背對著那桌,認出小更后就心緒別扭的沒在看過去,聽到奇怪的動靜,再看到阿慶的臉色,才反應過來八成是小更被欺負了。 回頭看見果然那家伙捂著臉肩膀顫抖一副震驚委屈的樣子。 憋屈隨著怒火突然就爆發開來,他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毯上磨出讓人不適的聲音。 西門慶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坐下,我去!” “慶?”西門臉一沉,對于meimei的保護欲讓他覺得這個提議根本是胡鬧,即使她和阿司那個暴躁癥動手,西門也是站一邊看戲。 可對方不知底細,不是青梅竹馬之間打打鬧鬧能把握好度的沖突“你給我好好坐下,別摻和男人之間的事。” 西門難得強硬的低聲呵斥到! 西門慶并不退讓,反而手上的動作一重,死死的將西門按回了座位。她笑瞇瞇的,臉上透著幾縷不耐煩的黑氣“讓你坐下!沒聽見嗎?抽你哦!” 西門心肝一顫,饒是生氣成這樣,十幾年來的積威也不是說著玩兒的,他很怕阿慶生氣的樣子。 西門慶湊過去咬著他耳朵到“你傻啊?我過去就算廢了他的招子,只要搬出閨蜜被欺負看不過的理由,他家但凡還要臉就不能追究。可你是男孩子,還代表咱們家,本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敢沖著小更動手的家伙能是英德那些為你們是從的小角色?便宜的法子不用非要干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爸媽快回來了你是想挨削吧?” 哪怕西門還是怒火中燒,還是被她這番話壓得動憚不得,他知道阿慶是個好女孩兒,但處理問題的方法一貫圓滑陰險,總是帶著大人的世故和狡詐。 她知道怎么避開那些對自己不利的地方,總是以最小的損失給予對手最大的重擊。他們都看得分明,也只有阿司那個笨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虧還往上撞。 他心念急轉的時候,西門慶已經端著她的草莓汁過去了。 那男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什么,注意到旁邊突然站了個人,以為是路過的客人稍微往里面側了側身子。 家教倒是學得不錯,就是人品沒有扭轉過來。 見旁邊的人依舊沒有離開,忍不住抬頭,然后就看到一個穿的灰撲撲的丫頭沖他笑了笑,手里的杯子抬到他頭頂上方。 緩緩地,一滴不剩的兜頭澆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男人一時間居然不知作何反應,實在是西門慶那動作姿態太理所當然了。 對面的小更驚呼一聲,隨即認出了她,剛要說話,就被男人反應過來的暴躁打斷。 “啊!抱歉抱歉!實在是太好奇紅色的汁水從別人腦袋上慢慢留下來是什么樣子了,一時間忍不住。”西門慶一臉陽光健氣到“結果場景還是很壯觀的,長見識了。” 那男人也不是蠢貨,這個時機上的針對,在加上小更的反應,還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抹了把臉“小更,這丫頭是誰?有這么粗魯低劣的朋友,你的家里人知道嗎?” 小更低頭,緊緊握住拳頭,陰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這和你沒關系。” 她低聲到,比起被當眾扇了巴掌,實際上現在的場面更讓她難堪。她唯獨不想和總二郎有關的人看到她的狼狽,只覺得哪怕死也不想給阿慶添麻煩。 女友的反抗讓男人大為光火,他額頭青筋都出來,想伸手抓住她“你說什么?” 西門慶就著他伸出的手就將人反絞了按在桌子上,一只手死死的按著他的頭,想要掙扎卻發現這根本不像女人該有的力氣。這屈辱難堪讓他更加遷怒小更,于是死死的瞪著她。 “窩里橫?長見識了,動手的人你不瞪,瞪別人干嘛?”西門慶扇在他腦袋上“蹦了半天沒人理會,小哥哥你的反應讓我很焦灼啊。” “你想怎么樣?放開我!”那人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大少爺,哪里受過這委屈?眼神幾乎轉為仇恨了。 “這才像話,一拍就慫的軟腳蝦你讓我還怎么下手?”西門慶對他的反應不以為意。 她騰出一只手,摸了把桌上的餐刀,兜頭就扎在男人眼睛三公分以外的距離,刀子入木三分,寒光刺痛了那家伙的眼。 只有他那個視角才知道從利器自己頭頂刺下來那刻的有多驚悚,男人嚇得臉都白了,小更更是捂住了嘴。 “吶!實際上草莓汁還不夠粘稠鮮紅,果然紅色汁水從腦袋上留下來的場景,還是得靠鮮血才有完成度。怎么樣?反正還有大把時間,試試?” “不——不!”那男人聲音不穩。 “那就奇怪了,明明是自己先一言不合動的手,輪到別人要對你做什么的時候就不愿意了,沒有這個道理吧?” 西門慶低頭,黑色的發絲從耳后掉了一縷下來“難不成你打人的時候沒想過下一秒可能會有人把玻璃瓶砸在你腦袋上?” “喂喂!有點常識啊,暴力本來就是有來有往才正常吧?那不成——”西門慶聲音拉長,聽在別人耳朵里就透著飄忽的恐怖“你是看人家小更柔弱,保證自己零風險的情況下才動手的?” “哈哈哈!真的是個不得了的窩囊廢呢!” “你要干什么?”那男人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攤平了放在餐桌上,顫著聲問到。 “干什么?那只手犯賤就廢掉哪只,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西門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握了一把叉子。 男人瞳孔劇縮,切牛排的圓頭鈍刀都能被這家伙生生插進實木餐桌,他絲毫不懷疑那看起來圓潤無害的叉子可以捅穿自己的手掌。 他怕了,是真怕了,沒有保鏢的庇護,剝去財富的光環,回歸最原始的個體博弈的話,他必死無疑。 “住,住手!”男人的聲音都變形了“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有個傻逼說過,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干嘛?”西門慶臉色轉黑,標準的恐嚇顏“傻逼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 日向更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就是她因為無聊的自卑兜頭撞進去的戀情,如此的滑稽不堪。 她抱住西門慶的手,搖搖頭“算了,阿慶!” 西門慶本來也沒打算真拿他怎么樣,被小更阻止了也就從善如流的松開手。 那人估計是真被嚇壞了,也敢在犯賤放狠話,灰溜溜的一個人走了。 這么一來氣氛反而變得尷尬起來。 西門慶看小更低著頭肩膀都垮下來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要換成她,被小時候的朋友撞到自己狼狽的一面也難受。 更何況這孩子敏感纖細和花澤類有得一拼,雖然好說話,對人溫柔,但也不是沒有自己的自尊。 “算了,誰年輕的時候不經歷一兩個人渣。”西門慶也不擅長細致的剖析開解,只得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你已經經歷過了,我們的人渣還不知道在哪里躲著冷不丁跳出來呢。” “這么一說我有點心慌啊!”西門慶細思恐極到。 小更抬頭,看著她悚然的表情,不知為什么突然就心情一松,釋然起來。 是了唯獨在阿慶面前,根本不用在意自己狼狽的面貌。她說過遭遇尷尬時,只要自己挺起胸膛不當一回事,別人也就不會當一回事。現在阿慶并沒有把事情放在眼里,她有什么好作繭自縛的? 日向更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跟著大膽坦然的阿慶,自己也跟著稍微無畏了。 “啊!對了,總二郎也在。”西門慶突然想到,然后看向他們的作為,只見上面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那家伙跑哪兒去了?”西門慶疑惑的念叨,沒有看見小更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信心狼狽潰散的樣子。 她臉上紅白交迭,在聽到西門慶說“可能上洗手間去了,咱等等他。”的時候,突然開口—— “那個,阿慶,我想起來自己還有點急事,稍微——總之我先走了。” 西門慶攔都攔不住她,只得看著她匆匆離去。 大概十分鐘后西門才再度出現,西門慶頓時就不滿了“你跑哪兒去了?小更這都走了。” 西門無奈的笑笑“別問了,你就當這是腦子慢半拍的哥哥反應過來的體貼吧?” 雖然沒什么用就是了,但下次見面的時候至少可以掩耳盜鈴。 “不過話又說回來。”西門慶想著剛才這丫頭熟練的動作和信手拈來的恐嚇手法,越想越覺得不得勁“你那些都是怎么學來的?嗯?慶!” 西門慶心里一咯噔,自己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 第11章 西門慶也不是傻的,就算當時沒反應過來,事后一想也能看出不對勁。 但是男女之間的友誼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別扭很正常,尤其是小更那樣羞澀敏感的家伙,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么臉皮厚自來熟的。 她直接問西門“我說,你是不是跟小更鬧矛盾了?你躲她,她也躲你,怎么?吵架了?絕交了?” 這會兒他們已經回到家,因為離睡覺時間還早,索性西門慶抓著他親自幫家里的狗狗洗澡。 他們家里養了一條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阿拉斯加,已經有四五歲了,是總二郎到鄉下看她的時候見她養了狗看菜地,自己也心癢癢回來開始養的。 不過東京的宅邸哪有狗狗的用武之地?總之這狗就跟家里的三少爺似的,被養的很嬌貴。 前兩年總二郎還老喜歡牽著它回老家跟她顯擺,但每次都被她那只兇悍的,比它還小一圈的土狗欺負得可憐巴巴沒處站。 他一來覺得沒面子,二來狗狗死活不肯跟他去鄉下了,只要見到老宅那邊熟悉的環境,就趴在地上哭,他沒辦法,從此去鄉下看meimei就再也不帶狗了。 這次回來西門慶特意沒帶她的阿黃,就是怕兩只狗在一起不安生。當時阿黃還在后面追了很久的車,最后被管家哄著牽了回去。 西門正挽著袖子給狗狗抹香波,把一條大狗搓成了巨型棉花糖,冷不丁聽到她的話,手上動作一頓—— “那家伙怎么可能吵架。” 西門慶一想也對,完全想象不出小更吵架的樣子。但總二郎又明顯對這個話題很避諱,她也就不胡攪蠻纏了,畢竟每個人都有一套圍繞著自己為中心的交際系統,這主觀私人的東西并不是別人能置喙的,哪怕親如兄妹。 所以她也就叨叨了兩句‘一定是你成天花天酒地被人嫌棄了,哪個女孩子希望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變成不得了的人渣?’作罷。 西門無故又被數落一番,他覺得自己的戀愛觀并沒有毛病,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本來就是美好而短暫的東西,維持著一期一會有什么不好? 他每次可是跟上一任都斷得很干凈的,不像玲一樣搞已婚少婦,害得人家家庭破裂的也不是沒有,能活到現在多虧那家伙本來就是道上的大少爺,沒人動得了他而已。你讓換一個人這么搞試試? 不過恕他慫,不敢在相互沖突的價值觀上和他meimei懟。口頭上能不能贏是一回事,反正不管怎么樣最后他被迫低頭的結局是肯定的。 既然已經知道結局,那就省略中間雞飛狗跳的過程,直接認慫吧?他又不是阿司,為了掙一口意氣被收拾得灰溜溜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直保持優雅。 西門慶才回東京兩天,發生的事已然不少,她深覺這個地方是個多事之地,哪有鄉下寧靜悠哉?哪怕不忙的時候逗逗阿黃或者夏目家那只肥貓,也比這些狗皮倒灶的事強。 過兩天父母就要回來了,西門慶不用猜都知道又會有沒玩沒了的宴會,頓時覺得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嚼頭。 不過還好跡部超高的效率緩解了幾分這樣的焦躁,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她就得到通知今天下午就回有人過來跟她交接玫瑰園的事了。 當然說交接還有點早,畢竟前期她主要是打雜學習,種莊稼她是一把好手,伺候一些生命頑強的花花草草也不在話下,但這些金貴的品種,西門慶還是缺乏相對應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