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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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卿端起一旁冷卻的茶,緩緩抿了一口,保持著喝茶的姿勢(shì),淡淡道:“若非你殺心太重,急于求勝,以你之才,怎會(huì)察覺不到周圍暗藏玄機(jī),又怎會(huì)露出后防空虛的破綻。” 又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軍師若是一味意氣用事,如何成為心算天下的謀士。” 羅明宣聽得怔住,眸中暗光變化不定,半響后,終是不甘心道:“多謝丞相指教。” “客氣。” 蘭子卿神色淡淡,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在一旁悠然飲茶。 這一副棋下完,天色已經(jīng)降下,湖邊升起一片薄霧,更襯得竹林亭中對(duì)飲之人恍如身在仙境。 沒過一會(huì)兒,走來一個(gè)打著燈籠的小廝,說是將軍與三殿下喝醉了。 蘭子卿與羅明宣對(duì)視一眼,皆起身往外 走去。 跟著前來通稟的小廝一路來到一方種滿梨花的庭院,果然看見兩個(gè)人頭對(duì)頭,醉醺醺地趴在石案上,看樣子,都醉的不輕。 “殿下。” 夙丹宸聽見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應(yīng)了一聲,緊接著身體好像被誰扶起,耳邊傳來告辭聲。 “小宸……嗝……叔叔送送你……” 殷庭踉踉蹌蹌地起身,作勢(shì)去拍夙丹宸的肩膀。 羅明宣忙截住他,“將軍醉得厲害,不如讓屬下代勞。” 殷庭不知聽進(jìn)去沒有,打了一聲酒嗝后,摸到石案邊,自顧自昏睡了過去。 羅明宣無奈地笑了笑,轉(zhuǎn)向正哄著夙丹宸的蘭子卿,心里冒出一絲疑慮,很快又按下疑慮,道:“蘭相,請(qǐng)。” 蘭子卿終于將喝醉了酒,不斷鬧騰的人哄好,抬頭看向羅明宣,笑道:“不必勞煩軍師,遣下人相送即可。” 羅明宣抿了抿唇,道:“在下既答應(yīng)了將軍,自當(dāng)從命。”伸手做了一個(gè)“請(qǐng)”的動(dòng)作。 蘭子卿亦不再多言,扶好夙丹宸,跟著他往府外而去。 出了將軍府,一輛寬大素雅的馬車正靜靜停留在夜色與燈影交映之中。 蘭子卿同羅明宣道完告辭后,扶著夙丹宸來到馬車旁,上馬車時(shí),一直安靜的夙丹宸突然鬧騰起來,捂著胃在一旁干嘔了半天,蘭子卿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弄上馬車。 馬車載著二人,絕塵而去。 等再也看不見馬車的影子,羅明宣方迎著月色,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在剛才馬車停留的地方駐足。 銀寒月色下,地上一物閃閃發(fā)光。 這是一把精美無比的匕首,匕鞘由黃金鍛造,鞘身上鑲嵌七顆藍(lán)色寶石。 羅明宣緩緩彎腰,拾起。 他上一次見到這把匕首,是在宮中的慶功宴上,陛下將這把匕首賞賜給了丞相蘭子卿。 適才,他親眼看見,這把匕首從三皇子夙丹宸的身上掉出。 這兩人…… 羅明宣把玩著黃金匕,看了眼馬車離去的方向,唇邊勾出一抹冷笑。 第62章 太子歸來 自那日后, 夙丹宸便隔三差五地往將軍府里跑,去找他的殷叔叔喝酒。 蘭子卿原本不肯答應(yīng),卻耐不住他磨人的功夫, 只好柔聲囑咐了一句“不可多飲酒”, 方放人離去。 每次敲門,都是羅明宣前來開門。 這一次, 也不例外。 羅明宣冷著臉行過禮后,說:“將軍正在梨院練劍。” 好在夙丹宸天生少根筋, 對(duì)于他這樣明顯的冷淡, 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反而嬉皮笑臉地跟他道謝,接著便要往府內(nèi)闖。 “殿下且慢。” 夙丹宸停下腳步,回頭不解地望他。 羅明宣走到他面前, 從袖袍中拿出一樣?xùn)|西,那東西剛剛見光,便聽見一道激動(dòng)的聲音響起:“啊,是本王的匕首。” “既然是殿下之物, 在下自當(dāng)物歸原主。” 說著,將那柄熠熠生輝的匕首遞給夙丹宸。 夙丹宸帶著一臉失而復(fù)得的欣喜接過, 連聲感謝羅明宣, 那雙晶亮的桃花眼也因?yàn)榧?dòng)而顯得流光溢彩。 謝完之后,猶嫌不夠,又夸起了他拾金不昧的品德。 羅明宣被他這樣熱情得夸贊,也不好再擺出一張冷臉, 便勾了勾唇,透出一個(gè)薄薄的笑意,“此乃臣應(yīng)做之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又看了眼捧著匕首,一臉喜色的人,眉睫顫了顫,說:“不過……臣記得這把匕首好像是陛下賞賜給蘭相之物。” 夙丹宸俊臉一紅,干干笑了聲,“是……是子卿送給我的。” 羅明宣將他這副模樣看在眼里,墨眸里閃過一絲暗光,意味深長(zhǎng)道:“蘭相與殿下的情誼,果然‘非同一般’” 夙丹宸卻沒有聽出話中之意,只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奇怪,但寶物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讓他很快將那分奇怪拋之腦后。 “軍師,不如同我們一起喝酒?” 夙丹宸邀請(qǐng)道。 “臣素來不喜酒,只怕要辜負(fù)了殿下一番美意。” 夙丹宸彎了彎桃花眼,笑道:“軍師同子卿一樣,喜茶不喜酒。”他自顧自地說,卻沒有發(fā)現(xiàn)羅明宣臉色一變,“既然軍師不喜歡喝酒,本王自不好勉強(qiáng),改日備下宴席,略表本王謝意。” 說完,不等羅明宣拒絕,一溜煙跑入將軍府內(nèi)。 羅明宣站在他身后,薄唇緊抿,原先的一絲笑意蕩然無存。 等到了掌燈時(shí)分,夙丹宸方與殷庭喝完酒盡完興,起身告辭,相比起殷庭將軍醉得搖搖晃晃,神志不清,他反而精神抖擻,半點(diǎn)醉意也無。 那是因?yàn)樗浿m子卿的話,不敢喝醉,殷庭喝三杯他才敢喝一杯,為此不知得了殷庭多少的數(shù)落。 夙丹宸走后,殷庭獨(dú)自一人醉倒在梨花苑中,苑中梨花雖已凋零,卻似乎仍有淡淡的梨花清香飄蕩在空氣中。 將軍府乃是煬帝御賜,府里的一草一木皆由能工巧匠所施,唯有這座梨苑,里面光禿禿的梨花枝卻是由殷庭親手所種。 殷庭更是為了種好這一畝梨花,親自向精通園藝者請(qǐng)教移植之術(shù),那幾個(gè)園藝人一開始教的不亦樂乎,后面聽說他要種植梨花,頭搖得一個(gè)比一個(gè)厲害,紛紛勸道“時(shí)近隆冬,將是梅花開放之季,將軍不如該種梅花。” 殷庭卻一意孤行,愣是在這苑中,親手種滿了一畝光禿禿的梨花枝。 月光透過枝椏落下,斑駁的光照在醉倒梨花林中的人,那個(gè)人滿眼的醉意,仰面望枝杈交錯(cuò)的夜空。 英俊的面容變得恍惚起來。 他醉躺在梨花樹下,伸手停在半空,最后緩緩收緊拳頭。 “阿婠……” 梨苑中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將軍,你醉了。” 羅明宣站在殷庭身旁,面無表情地說。 地上醉躺著的人,聽得這聲音,發(fā)出一陣既恣意又落寞的笑聲。 “良辰美景,誰與我共飲……” 笑了半響,又說:“但愿長(zhǎng)醉不復(fù)醒……” 果真睡了過去。 羅明宣蹲下身,確定他昏睡過去后,將人摟入懷中,定定望了他半響,墨眸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柔軟,這樣一副脈脈柔情的模樣,前所未見。 “將軍……” 癡迷而又虔誠(chéng)地吻上那張薄唇。 晚上夙丹宸與蘭子卿正準(zhǔn)備入睡時(shí),屋外忽然響起一道低低的通報(bào)聲。 “丞相,有人送來一封信。” 信? 蘭子卿沉吟片刻,先哄了夙丹宸上床,自己起身開門。 “信在何處。” 阿三站在月季枝前,看著月光下清雅出塵、眉目如畫的人,耳根透出薄紅,將手里的信遞上。 蘭子卿接過信,只看了一眼,如玉容顏明顯地一變,很快又恢復(fù)如常,淡聲道:“下去吧” “是” 阿三退下后,蘭子卿方拆開信,里面卻沒有信紙,只有一塊玉玨以及一味藥鋪里的“當(dāng)歸”。 蘭子卿心中一沉,將這兩樣?xùn)|西緊緊攥在手心。 太子已歸。 “子卿,你在門外傻站著做什么?” 蘭子卿一驚,很快鎮(zhèn)定下來,唇角往上勾了勾,放軟了身體,靠在身后人溫暖的懷中。 “沒什么,外面風(fēng)大,進(jìn)屋吧。” 夙丹宸一邊牽過他的手往房?jī)?nèi)走,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誰送的信?” 蘭子卿自不會(huì)說出實(shí)話,只用公務(wù)之類 的話掩飾了過去,夙丹宸便信以為真,很快將這插曲忘之腦后,拉著蘭子卿上床,興高采烈地說起那不小心丟失的匕首是如何失而復(fù)得。 蘭子卿在旁靜靜聽著,墨眸中不時(shí)閃過淵深的光,等聽到他說要備下一宴,好好感謝那位軍師時(shí),唇邊笑意深了深。 不多時(shí),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低,精神奕奕的人漸漸進(jìn)入了夢(mèng)鄉(xiāng)。 蘭子卿為他蓋好棉被,愛憐地注視眼前熟睡的俊顏,每瞧一眼,心中愛意越深一分,最后忍不住伸手在他柔唇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