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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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可怕的眼神。 夙丹宸嚇得往后縮了縮,訕訕笑了笑。 “子卿……你、你在說些什么,什么解釋,我怎么聽不懂。” 蘭子卿陰沉著臉,抬起他受傷的手,冷了聲。 “殿下為別的男子受傷,可曾想過臣的感受。” 聞言,夙丹宸松了口氣。 原來子卿是在氣這個。 “應大人有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嘛。” “所以殿下便置自身不顧,置臣不顧?” 蘭子卿怒容不減。 “哪有你說的這么嚴重,我不是好好的。” 他此刻離蘭子卿不到一肩之距,伸手便摟了他的腰,將人攬入自己懷中,低頭啄了一口柔軟的唇,柔聲道:“別生氣了,我認錯好不好?” 蘭子卿被他這樣一哄,怒氣稍褪,“這件事臣可以不計較,不過殿下和應大人之間,總該給臣一句解釋。” 想起應玄那番奪寶的話,墨眸沉了沉,縷縷寒氣從面容透出。 夙丹宸瞪大了桃花眼,滿是不解之色。 自己同應大人之間,有什么好解釋的? 眨了眨無辜的桃花眼。 “我同應大人只是朋友,子卿你多心了。” 蘭子卿沉沉盯著他半響,換了個方式,道:“殿下和應大夫素無交情,為何短短幾日之間,便成了朋友?殿下和他究竟是如何成為朋友?前幾日殿下同他又都做了些什么?” “這……” 蘭子卿一連三問,直問的夙丹宸喘不上氣來。 他有些不滿。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還要向別人一五一十地匯報? 蘭子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菱唇緊緊抿了抿,半響才道:“罷了,殿下不愿說,臣亦不強求。” 夙丹宸重又笑開,收緊了手臂,抱得更緊。 “子卿,我同應大人真的沒有什么,你相信我。” “臣相信。” 深不見底的墨眸中,一點一點顯出柔情,像漆黑的深林里,突然生出一束火光。 顧盼生輝,含情脈脈。 “殿下,臣喜歡你。” 夙丹宸一聽,臉色微紅,“唔,我知道。” 蘭子卿仍是深情款款的模樣,放柔了聲音,輕輕道:“殿下,你也說一句喜歡,可好?” 話中,綿延不盡的期待。 夙丹宸怔住。 突然記起,兩人交往至今,他還從未對子卿說過喜歡二字。 不就是一句喜歡,子卿想聽,說與他聽便是了。 偏偏,話到唇邊,卻怎么也吐不出來。 自己同子卿已經是情人關系,自己也的的確確是喜歡子卿的。 為什么就是說不出口。 “喜歡”二字,硬生生卡在喉嚨口,無論他怎么努力,始終難以言說。 夙丹宸偏過臉,目光閃躲一旁。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蘭子卿目光一沉。 “殿下,說你喜歡臣。” 扳過他的臉,迫使他正視自己。 夙丹宸的目光剛剛觸及到蘭子卿面色時,便震住了。 這是怎樣復雜的面容。 期待,隱怒,害怕。 混作一團,碎成眸底一片深沉喑啞的光。 蘭子卿便是用這樣又深又沉的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靜靜地等待他開口。 反觀夙丹宸,猶在愣怔中。 空氣,沉默安靜至極。 蘭子卿等了又等,見他半響無言,終于冷了臉色。 被應玄勾出的強烈不安,一忍再忍的怒氣,沖昏頭腦的妒火。 匯成一脈。 終于在此刻,暴風驟雨般爆發。 。 “殿下不肯說,沒有關系,臣做便是了。” 夙丹宸尚在愣怔之中,整個人突然受重力一帶,向前趔趄了幾步,被蘭子卿推到在床。 剛撐起身體,又被人重重按下。 “你、你要做什么?” 壓在身上的人滿目陰沉、面容扭曲,再不復平日柔情似水的模樣。 “臣只是想同殿下,做情人之間該做的事情。” 滿室風暴,山雨傾來。 第39章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子卿,你別樣,你的臉色好嚇人。” 夙丹宸掙扎著起身,又被人重重壓制住。 蘭子卿一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往下探去,緩緩抽出他袍間的腰帶。 “殿下若是不喜,只管推開臣便是。” 拉過那雙溫厚的手,舉過頭頂,拿抽出來的腰帶綁在床頭。 用力時,小心巧妙地避開了他手掌上的傷。 見他掙扎不斷,淡淡跟上一句,“殿 下若掙開它,你我之間,到此為止。” 夙丹宸怔了怔,盯著他瞧。 那張柔美的面容既復雜又淡漠,目光像是在看他,又像是落在遠方,白霧蒙蒙,茫然落寞。 瞧來,實在令人心疼。 他咬了咬唇,卻也不敢再動。 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 蘭子卿這才臉色好轉,一面伸手一顆一顆解開他衣前的云扣,一面緩緩道:“殿下既不拒絕,臣便當殿下是喜歡的。” 夙丹宸一陣氣苦。 “子卿,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夙丹宸瞧著眸子越瞇越危險的蘭子卿,不由地膽顫起來。 蘭子卿嗤笑一聲,輕輕撥開最后一顆云扣。 一片潔白結實的胸膛露出。 多年習武的陽剛與養尊處優的細嫩完美相融,以至于他的胸膛既不同于文人的柔弱,又區別于武夫過分的剛硬。 蘭子卿眸色轉深,心口鼓噪地厲害。 “殿下,你的身體好美。” 喃喃失神地貼近身下人光裸的肌膚,眉目間盡是癡狂。 塵封二十八載的欲望,蠢蠢欲動,再不能抑。 人非草木,孰能無欲。 只是他天生斷袖,又生性淡泊,故而一直清心寡欲,二十八載不曾行過周禮。 直至,這個人的出現。 三年前他新登相位,在玉龍階上,初逢那人。 彼時,夙丹宸站在階下,一身月白蟒袍,手提一盒月餅,漫不經心地抬眼望他。 那雙晶亮無辜的桃花眼遙遙一望,便惹得他失了心,丟了魂。 整整三年,魂牽夢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