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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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卿低低笑了聲,嘆了口氣,捏了捏他的臉頰,柔聲道:“傻瓜,我怎么會離開。” 夙丹宸隱約覺得有些不對,每次母妃戲弄自己,也是這樣的感覺。 子卿怎么會戲弄自己。 反倒是自己,三番兩次傷他的心。 夙丹宸回想起來,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躊躇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問:“之前在梨酒的時候,我推傷了你,還拋下你離去,你真的不怪我?” 他此刻垂著頭,半低眉眼,一副生怕蘭子卿說出一個“怪”字的模樣,瞧來實在可愛。 蘭子卿有意逗弄他,便長長“恩”了一聲,含笑道:“殿下幾次三番拋下臣,怎么會不怪。” 夙丹宸聽得羞愧,越發抱緊了蘭子卿,在他耳鬢一陣廝磨,被磨得□□了,后者輕拍他的背,笑道:“別鬧。” “子卿,我以后再不會拋下你了。” 低低啞啞的聲音從頸窩處傳來,蘭子卿震了震,撐開半拳,神色忽明忽暗,飄閃不定,隔了半響,方啞著嗓子道:“殿下金口玉言,還望他日莫忘今朝之言。” 夙丹宸極認真的點點頭,桃花眼晶晶發亮:“我對子卿說過的話,從不敢忘。” 蘭子卿勾了唇,輕撫上他的面容,眸中隱約可見水光,柔情瀲滟。 他喜歡這個人,喜歡的心都痛了。 明明知道他今日一番話,不過是酒后胡言,他卻偏偏當了真,一頭栽進。 至少,他已明白,這個人對他并非一點情意也無。 僅僅是這般,已經心滿意足。 夙丹宸見他主動摟緊自己,心里暖暖的,低頭便是一陣密密麻麻的吻。 蘭子卿呼吸加深,放軟身體,由著肩上那人胡來,正是意亂情迷之時,那人卻沒了動靜。 輕微的呼聲響起。 蘭子卿啞然失笑,只得將人扶到床上,又燒了熱水,替他簡單梳洗一番。 做完后,坐在床頭,靜靜凝望睡夢中的俊顏。 覆上他露在被外的手,一點點握緊,待床上的人動了動,才笑著松開,為他蓋好薄被。 “殿下,你可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蘭子卿輕輕道,眼眸柔軟成水,霧氣蒙蒙。 頃刻,凝霧成冰。 “否則。” 后面的話雖未說出口,單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便令人抑制不住的哆嗦。 床上的人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睡不安穩的滾到他身邊,伸手便摟了他的腰,低低的喃:“子卿,別走。” 蘭子卿眸中重現粼粼柔光,俯身親了親他的嘴角,輕手輕腳的上床,依偎著睡熟的人,閉上眼睛。 一覺天明。 第28章 在一起 晨光熹微。 夙丹宸按住疼得厲害的頭,緩緩坐起。 “頭好疼……” 一雙素手撫上他的頭。 他愣住,一張雅致的容顏正笑盈盈的望著他,兩人挨得近了,依稀可聞那人身上梳洗后的清香。呆了呆,神色顯出幾分迷茫來,待見床邊的人變了臉色,才慌忙撲進他懷中,摟住腰:“我還以為是做夢,原來都是真的。” 聞言,蘭子卿閉了閉眼,睫羽沾上溫熱的水霧,胸口起伏劇烈,如同經歷了一個生死來回。 原來,不是酒后戲言。 摸上他烏黑的發,溫溫啞啞道:“幸而殿下記得,不然臣只怕又要做出犯上之事。” 聽他提起,夙丹宸自然而然想起那日情形,俊臉一紅,抱得更緊了些,低低道:“我怎么敢忘……”抬起頭,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眸,再次確認了一番:“子卿,你真的不會離開我?” 蘭子卿收了笑意,牽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處,一字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隔著衣物,感受到胸膛內一顆砰砰跳動的心,節湊有力而略顯激烈。 那雙眸眼,深得發沉。 夙丹宸怔住,他知道子卿喜歡自己,也是仗著他的喜歡,才敢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只是沒想到,子卿遠比想象中還要喜歡自己。 既然是這樣的話…… 夙丹宸摟上蘭子卿的脖子,問:“既然那樣,你昨天為什么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我接受不了男子,你就要同我陌路?” 蘭子卿捏了捏他的臉頰,只笑未語。 夙丹宸見了,頓時明白過來,心中一惱,蹭著他的頸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你還說我戲弄你,分明是我被你戲弄了一番。”見罪魁禍首非但沒有自醒,反而笑出了聲,更是恨恨地又咬了一口,“我昨晚那么害怕,真的以為你要同我做陌路人了。” 蘭子卿被他鬧得沒法,只好柔聲哄他,哄了半天,才換來他一張笑臉。親鬧了半響,方松開他,出門打了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來,擰干毛巾,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臉。 “唔……我自己來……” 夙丹宸心口砰砰跳了兩下,紅著臉搶過雪白的毛巾。 蘭子卿便也隨他,起身到廚房,端來一碗醒酒的藥湯,回來后,夙丹宸正亂手亂腳地套衣服,還是昨天那身月白蟒袍,只是已經洗過烘干,貼在身上暖洋洋的,帶著皂角的清香。蘭子卿放下藥湯,走過去幫他穿戴好,又捏起牛角梳,梳攏他一頭烏黑細軟的頭發,簪上羊脂玉冠。 如此一打扮,便又是一副濁世翩翩佳公子地模樣。 蘭子卿目光一喑,慢慢瞇起了眼。 夙丹宸被他盯得發毛,便低頭躲開那道視線,頭低下時剛好瞥到一把漆黑的牛角梳,齒角整齊,古樸暗沉。 怎么看怎么熟悉。 夙丹宸拿在手中,仔細瞧了半天,歡喜道:“這不是我在西子慶上買的那把梳子?子卿你一直留著?” 西子慶上,夙丹宸買了一大堆的玩意。 新鮮勁過后,便統統丟給了蘭子卿,美其名曰報答他對自己的照顧,其實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想到,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卻被人千里迢迢從梨酒帶回潯陽。 蘭子卿笑而未答,只端起桌上的醒酒湯,遞過去:“殿下喝了那么多酒,只怕頭疼的厲害。”等了半響,見他沒有動作,勾了勾唇,戲道:“莫不是要臣侍奉你喝下?” 夙丹宸耳根紅透,忙接過碗,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后,直勾勾的望著蘭子卿,眼眸亮晶晶的。 “那個……同心結在哪里?” 連牛角梳都被子卿帶回來了,自己送的同心結一定也在。 蘭子卿挑了挑眉,“怎么,殿下想要回去?” 夙丹宸撲進他懷中,蹭著耳鬢撒嬌:“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我就是……想看一看。” 蘭子卿環上他的腰,正待有所動作,忽聽聞門外一聲通報。 “丞相,左都副御史李簡書來訪。” 頸上被人咬了一口,悶悶響起一道帶有醋意的聲音:“子卿同這位李大人,倒走得很近。” 蘭子卿笑撫上他的背,著人打發了李簡書。 不過是拿他做戲罷了,本想借此試一試這人的心意,想不到收效甚好。如今心愛之人已經入懷,還需理會旁人作甚。 夙丹宸這才高興起來,同心結的事情也拋之腦后,啃著他的脖子一頓親熱,親了半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下子跳起來:“哎呀,我忘了答應母妃的事。”見他面有疑色,便添了一句解釋:“母妃要我隨外公去張府吊唁,我得趕緊去,去晚了外公要罵我。”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匆匆跑出門去。 還未跑出院,重又跑回房來,一把抱住蘭子卿的腰。 “怎么回來了?” 蘭子卿眼波盈盈,摸上發頂,柔聲道。 夙丹宸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隨我一同去張府,好不好?” 張浦枉死,其案淵深復雜,更是牽扯晁、司馬兩大家族,蘭子卿身為此案主審,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稍有差池,遭人非議不說,更是公然樹敵。 眼下正是敏感時期,稍稍有點腦子的,都明白去不得,遑論他這個精于算計的謀士。 然而,他只是笑著捏了捏夙丹宸的臉頰,柔聲道:“好” 出府時,蘭子卿換了一身素白袍,腰間佩了一塊青玉,款款行動,越顯身段修長,淡雅出塵,整個人透出幾分仙氣來,夙丹宸瞧得眼睛發直,抱著他一頓親親咬咬,待二人氣息皆有些凌亂時,馬車忽地停住,張府到了。 府外停了不少車馬轎輦,懸匾上挽起白幡,門向內洞開,府內陰霧蒙蒙,隱隱傳來哭聲,往來行者聽了,不免站住腳唏噓一番。 夙丹宸先跳下馬車,伸手去扶掀起車簾的蘭子卿。蘭子卿笑笑,覆上他溫熱的手掌,從容優雅的踩著馬車旁的步梯,緩緩走下。 還未進府,遠遠有個人從府內跑出,對著夙丹宸便是一通教訓。 “老夫千叮嚀萬囑咐,叫你不要遲到,你把老夫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夙丹宸往蘭子卿身后一躲,小聲道:“外公,我沒有……” 司馬禮先前未看清蘭子卿,只心疑哪里來風采如此出眾的公子,現下看清了他的面容,臉上走馬觀花般,變了一圈臉色。 蘭子卿自知緣故,含了一抹淡笑,拱手道:“司馬大人。” 司馬禮壓下翻滾如潮的心緒,連忙回禮:“蘭相也來了。”又看向夙丹宸,言辭稍緩:“既然宸兒是同蘭相來的,這次便饒過你,進去吧。” 這時,又奔來一輛馬車,司馬禮對蘭子卿歉道一句失陪,轉身迎了上去,與下馬來的人寒暄了幾句,目光卻始終緊盯著那道素白背影,眼中滿是探究之意。 府內牽滿了白幡,靈柩正堂而設,漆黑的棺材下跪了一圈披麻戴孝的后人,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嗚嗚咽咽,哭聲連綿成一片,聽來令人不由心凄,黃銅盆中火光明明滅滅,一陣陰風吹來,卷起幾重灰燼。 前來吊唁的客人滿滿擠了一堂,依次上前添香,十幾個客人輪下來,全是一個套路,先是勸一句節哀順變,再流幾滴眼淚追憶一番往昔,當年還與兄一起喝酒賞花,你是多么的意氣風發,一心報效朝廷,沒想到現在被jian人所害,英年早逝,說話間垂足頓胸一番,以示自己多么的痛心疾首,最后顫顫抖抖的插上香,大功告成。 只有一個最是夸張,直撲在棺材上,一邊哭一邊捶打棺木,上指蒼天不明下罵李延混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惹得主人家反去安慰他。 “臨淵有心了。” 司馬禮抹了一把眼淚,握住他的手。 “老師……張師兄竟去了……” 那人滿面淚水,哭得連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