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一個機會！”女帝抬起頭來，看著周圍的一切，而后冷聲的說道：“出來，殺了我，或者殺了他……”

    說著，女帝輕輕的指了我一下。眸子之中帶著冷然和輕蔑：“我就相信你說的話。如若不然的話，你今天所說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屁話！”

    我撓撓頭。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這里面怎么還有我的事情啊。

    不過，虛空之中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過了半晌，而后接著說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我不想和你們為難，因為我們最終不過是同路人而已……”

    “抱歉，我的路，和你不同！”女帝微微的搖頭：“永生對我而言確實是有吸引力。不過，卻也并不是全部。”

    “我當年號召六圣，開辟天府。真的是為了永生么？若是那樣的話，又怎么需要這么麻煩？你活的好好的，那個煉氣師活的好好的，還有地藏王，也依舊活著。我所做的一切，不外乎是為了解惑而已……”那個聲音緩緩的傳出。

    女帝冷然一笑：“這就是你們奪取祖脈，讓世人流離失所，戰亂不斷的原因么？說的倒是真的冠冕堂皇！”

    “不過是一些尋常人而已，既然想要探索。就少不了鮮血和犧牲。你當年的帝位不就是這樣來的么？”那個聲音緩緩的傳蕩而出。

    女帝的嘴角冷笑：“可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平民百姓卻是并不曾有過怨言！”

    虛空之中再次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再次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我們倒是真的道不同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們所愿！”

    說話之間，我感覺到周圍的天色在霎那仿佛是黑暗了下來一般。

    無邊的黑暗席卷而過，蒼生仿佛是在瞬間被吞噬了一般。那種氣息讓我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震撼。要知道，我們連對方的人都還沒有見到在什么地方，就在這個時候，六大圣人仿佛是明悟了什么一樣，眸子之中精光綻放。

    戰火熊熊燃燒。

    強大的力量在霎那間徹底的沖破了天際。

    “怎么會這樣？”我的心中駭然，卻是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原本以為，六大圣人的實力已經算得上是頂尖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再一次的提升這么多。

    而那一瞬間，六大圣人在霎那間出手。

    直接的向著我和女帝攻殺而來。

    女帝的眉頭緊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一樣，對著我點頭說：“走！”

    說話之間，單手在虛空之中輕輕一點。緊接著，虛空之中，一道道的梵文印記在瞬間被瓦解。我感受到了周圍的空間恢復了正常，眼神之中帶著一股的震驚，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直接的拉起姜小舞的手，而后拉開陰陽門。

    直接的沖了進去。

    在踏入陰陽門之后。我轉過身去。雙手在瞬間合攏結印：“五行密令，天地循環，水令，匯海！”

    霎那之間，無數的黃泉之水，宛若是從天上降落一般。

    向著陰陽門之外橫沖而去。

    原本打算追上來的六個圣人，卻是直接的被我阻攔在了外面。而我也沒有任何的大意，直接的帶著女帝離開了陰陽路。

    這一次，可以說是十分的艱險。

    而女帝在一路上可以說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似乎是在不斷的思考著什么一樣。我也沒有去打擾他。直接的來到了自己的陰醫館之中。

    女帝盤膝坐在那里。

    眸子之中始終帶著一股的疑惑，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抬起頭來，輕聲的說道：“這個人，究竟是誰？我能夠感覺到那股恐怖的氣息，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個人似乎是和那六個人近乎是同根同源。若是他親自出手的話，我們兩個今日想要逃離，是幾乎不可能的。可是他為什么不出手？還是說，他根本沒有辦法出手？只能夠假借別人之手？”

    女帝所想的，都是現在我們所面臨的問題。

    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而后接著說：“我們要想明白一點，他所說的，是圣人之外，而不是圣人之上！”

    “他確實是沒有超越圣人。不過確實要比我們都要強。”女帝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點了點頭，我也感覺到了。

    有盡頭的是人，而沒有盡頭的是路。

    那個人確實是沒有超越圣人，從身上的氣息就可以多少的了解一些。可是，所謂的圣人之外，又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或者說，這就是當初老太爺所想要給我傳遞出的一個比較重要的信息？

    我的心中有些奇怪。只不過一時之間卻是根本想不通。

    女帝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想要橫掃天府，確實是有些困難。至少有那個人坐鎮的話，咱們和天府之間，還差了很遠。”

    “這一次，浪費了您的精魂了！”我看著女帝，心中多少感覺到有些不自然。說實話，姜小舞的面容雖然說不錯，可是本身卻是可愛性質的，現在卻是變成了女帝的氣質，讓我一瞬間有些接受不了。

    女帝嘆了一口氣：“不礙事，這一次并不是死戰，所以說消耗的算不上太多。縱然是有所虧損，不過終究是在可控制的范圍之內。”

    我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

    女帝的氣息逐漸的遠去，而姜小舞仿佛是從沉睡之中緩緩的蘇醒了一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而后長長的舒展了一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了周圍，而后接著說道：“哇，先生，女帝真的好強啊。我要是也有這么強就好了。”

    “以后會的！”我輕輕的揉了一下姜小舞的頭，笑瞇瞇的說道。

    姜小舞輕輕的攥了一下拳頭，眼眸之中露出了一股的笑容：“嗯，先生既然說會的話，那就肯定會的，不過我也要努力了。”

    女帝在臨走之前，都沒有想明白那些問題。

    不過，從在天府之中所查到的消息，再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天府之人，應該就能夠將壁壘打通。

    也就是說，我還有一年的時間。來思考，應該如何去踏入圣人的境界。

    這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我靜靜的站在那里，眸子之中帶著一股的淡然：“還真的是麻煩啊。”

    總歸，這一次算是勉強和那個姓姚的人過了招。雖然說從頭到尾連臉都沒有見到。不過終歸是多了一些的了解，這對我們的以后而言，也是一個不錯的積累。

    “也不知道，現在的張秀如何了！”我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張秀的路要遠遠比我的艱難，可以說，他就算是想要成圣，都不是那么的容易的。不過，一旦他真正的跨入了圣門之后，兩世的積累，也就會徹底的爆發。他的實力也會遠超一般的圣人。只不過，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有你的感覺真的很好

    雖然說天無絕人之路。不過，現在我們和天府的差距還太強。

    我很想知道，那個姓姚的的，究竟是誰。他又究竟有多強。一直以來，都沒有主動的出手過。不過，卻是讓六大圣人的實力能夠再次提升一個檔次。

    而且，他所說的。圣人之外，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至于所謂的長生，只是概念之間的。因為他口中的圣人，沒有幾個是真正活著的。人的都踢終究是有一個期限。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不過是這個道理而已。

    我靜靜的坐在那里。

    思緒卻是飄到了很遠之外。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很多的問題想不通。我自認為這次去天府算得上是不虛此行，不過明白的越多，也就會顯得自己越來越無知。

    而且，我應該如何邁出那一步，成為自己的圣人呢？

    我的心中一直也沒有一個真正的答案。至于女帝，是使用了眾生的念力。那不過是因為她身居高位許久，而且有了足夠的積淀，才能夠做到。

    “以身體作為種子……”

    我不斷的思考，開闊思路。

    想到了身體之中的那一枚種子的時候，我的心思卻是稍微的活絡了一下，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后，才輕聲的說道：“或許能夠助我踏出最后的一步。”

    可是，那枚種子現在不過是發芽。

    距離真正的成長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而到了現在，能夠指點我的路的人，已經沒有了。或者說，現在的我，能夠做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踏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而后成圣。

    天不允，那就成為自己的圣人。

    這是女帝所說的話。而她，也就是這般做的。我并不是第一個。

    不過，這也給了我足夠的信心，既然別人能夠成功的話，那我也就沒有道理會比別人的差。

    天空之中，日月交替，星辰替換。

    一切仿佛是在不斷的變革一般。我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境在一天天的變幻之中，也發生了一些些微的改編，雖然說，依舊是渴望成為圣人。可是卻沒有那么的強烈了。因為誰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是如何的。

    而且，我總有一種錯覺。那個姓姚的所說的圣人之外。或許，距離我也并不是十分的遙遠。

    這個時候，姜小舞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有些擔憂的說道：“先生，你都已經靜坐了好多天了，也是時候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笑了一聲，而后微微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后輕聲的說道：“沒關系，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若是圣人之外，還有一個境界，你認為應該會是什么？”

    姜小舞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女帝倒是在我的腦海之中留下了一些的東西。不過我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先生你要聽一下么？”

    我的心中略微有些震驚：“你說一下。”

    現在，真正能夠印鑒我的路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不是師傅，而是女帝。女帝的路和我雖然說是完全不同，不過終究是有殊途同歸的地方，因為我們兩個都是天不允之人。只不過，相比而言，她比我要更加的艱難，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她可以說是憑著自己撐下來的。有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女人能夠擁有的成就。

    姜小舞點了點頭，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后：“她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就好像大巫和大妖，走的路不同了，其實到了最后，未必會是一樣的地方。但是從道理上而言是一樣的。祖巫的存在，要比圣人強大許多。因為真正強大的是血脈。而祖巫和圣人的境界，卻是近乎是相同的，你明白么？”

    我點了點頭，這些話語并不是十分的晦澀，所以說我很容易就能夠理解。

    “他所說的圣人之外，可能只不過是圣人之外而已。就好像，我們所走的一條路，順著一個起點出發，而后一直的往前走。我們路上的風景不同，到達的最后的地方，也不會是一樣的。哪怕我們所走的距離是一樣的。事實上，我們都在路上，而大多數的人，會到達一個區域，這個區域，我們姑且稱之為圣人。那么在這個區域之外，或許就是其他的東西，可能是祖巫，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這種東西未必會非常的強大，但是我們卻未必能夠理解。”姜小舞的話語很輕，甚至，她還有一絲的疑惑。

    因為以她現在的境界，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對她而言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而我卻是多少的能夠參透一些。

    女帝是將修行，比作了一條路。

    我們在最初的時候，起點是差不了多少的。而最終決定成就的，是彼此的距離和方向。

    “先生，先生……”

    我正在思考，姜小舞卻是輕輕的拍了我一下，而后接著詢問著說道：“怎么樣？有沒有啟發？”

    我深吸了一口氣：“女帝不愧是女帝，竟然能夠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圣人之外，并非圣人之上，或許他會比我們多前行一些，只是未必會真的距離我們太遠。”

    “嗯。”姜小舞乖巧的點頭，而后靜靜的坐在我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先生，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整天這樣思考的話，腦袋會承受不住的。”

    我笑了，緩緩的揉了一下姜小舞的腦袋，嘴角露出了一股的笑容，而后思索了一下之后：“也好，這段時間就好好的放松一下，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咱們可以到處的走走看看，散散心。”

    我現在的境界，想要破除并不是很容易。

    或者說，我有可能一輩子都被困在這個地方，這一生都難以寸進一步。有的時候，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你可以不甘心，可是卻并沒有多大的能力去改變，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女帝，而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我。

    所以說，專心的過好屬于自己的生活。

    這才是最主要的。這些天，我雖然說稱不上累，不過卻也一直都沒有放松過。

    “嗯，只要有先生在的話，其實去哪兒都是一樣的？”姜小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小幸福。外面，一陣陣的芬香的氣息傳出，山野之中也開滿了許許多多的不知名的小花，看上去讓人的心情都不自覺的舒暢了起來。

    我也沒有多說什么，拉著姜小舞，在山間緩緩的行走。

    這種愜意的日子，確實是十分的舒服的。至少能夠讓人十分的放松。而我也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摘下了一個花環，而后輕輕的戴在了姜小舞的腦袋上。

    姜小舞的臉頰微微的下垂。仿佛是一朵初春的花朵一般，嬌羞無限。

    我看的有些呆滯了，忍不住的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親吻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小舞已經十五歲了，再過幾年，在外八門之中就算得上是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