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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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昭輕哼一聲道:“你們父子三人分明是取笑我胖的,現在又說喜歡,不信。”大男人小男人的話都不可信了! 曹宗渭摟著她哄道:“哪里就是取笑了?胖一點看著可愛,摸著也舒服,反正在床榻之間……我是喜歡有rou一點的夫人。” 這種感覺賀云昭能理解,這一月以來曹宗渭又瘦了一些,她抱著他的時候生生地覺著他的骨頭硌人的慌,他們夫妻二人倒是心有靈犀了。 賀云昭扯著他的領口,道:“好了好了,再不能鬧了,晚上還要和父母親一起用膳的。” 曹宗渭也不胡亂動了,只是手還放在那處不肯拿開,他笑道:“不鬧你了,咱倆說會子話就起來。” 賀云昭嗯了一聲,道:“我也好久沒同你好好說話了——上午公爹叫你過去可是為著朝堂之事?” “是。” 賀云昭點點頭,道:“既是公事,我就不過問了。” 曹宗渭蹭著她軟軟的臉頰道:“就是問了我出征之前的事,當時事出突然,我也沒同父親細說,后來去了那邊,恐有透秘之嫌,也不好通信解釋,方才說的就是這事。哦對了,父親還囑咐了我戒驕戒躁。” 賀云昭得意地摟著他脖子道:“你才不會驕躁,當初不也是意氣風發(fā),沒看你過分得意呀。” 曹宗渭揚唇道:“那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曹宗渭瞇著眼道:“你夫君,可能要做國公爺了。” 賀云昭著實驚訝了一把,不大確定道:“國、國公?” “嗯,估計戰(zhàn)時平息了,再回來的時候就要封爵了。” “皇上同你透底了?” “是的,皇上和太后一致決定的。” 賀云昭撫著胸口道:“伴君如伴虎,夫君要更加小心了。” 曹宗渭倒不多擔心,他抱著她道:“別怕了,我給你掙來的榮華富貴,安心享著就是。國一日無良將,我便一日不倒,整個大明,只有我能治得住韃靼。” 賀云昭繞了他一縷頭發(fā),發(fā)燒枯燥的很,她搓了搓,笑吟吟道:“知道了,我夫君最是厲害——你說下次回來就要封爵,什么時候能回來?” 她希望孩子出生的時候他在身邊,若是沒有丈夫陪著,賀云昭有點害怕,前世落胎的恐懼,她仍然記得。 曹宗渭道:“閆太醫(yī)說沒說大概什么時候會生?” “至多五十天,也可能四十天就要生了。” 曹宗渭掐著指頭算了算,四十天,夠了。七月出征的時候也是因為惦記著賀云昭,才上書說想在中秋佳節(jié)回來一探,是以逼退韃靼之時十分兇猛,即使對方退了幾十里外,他也還要窮追不舍。 韃靼也搞不明白,以前一直以威懾為主的武定侯,為什么忽然發(fā)瘋似的,對他們窮追猛打。若是他們知道是因為曹宗渭放心不下家中嬌妻和未出世的女兒,怕是會吐一口老血吧。 曹宗渭很篤定地對賀云昭道:“夫人放心,四十天我一定會趕回來,陪著女兒出生,陪著你坐月子。” 賀云昭驚訝道:“在京都待這么久,不走了?” “不走了。” “那居庸關誰來守?” 曹宗渭道:“你放心,此去征戰(zhàn)為的是退敵和找東西,打的他們老實了,即使我不在居庸關,只要我活著一天,他們便一天不敢進犯。” “找什么?” 曹宗渭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猜猜看。” 賀云昭腦子轉了一個圈兒就知道是什么東西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她道:“太.子黨的人,也該要清理干凈了。” 提起清算的事,賀云昭不免又擔憂道:“忠信伯府不會受到牽連吧?”畢竟程懷仁可是幫了前太子不少的。 曹宗渭答道:“信哥兒立有大功,而且他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平樂郡主還有先皇圣旨護著,倒霉的至多只是程懷仁一人而已。” “可我好像還未聽說程懷仁他出什么事。” 曹宗渭不屑道:“皇上登基才多久?哪有功夫管他這等不足掛齒的微末之人,不過這不打緊,他欺負過你,還算計過信哥兒,待這陣子一過,有他好果子吃。” 賀云昭又道:“我還未說平樂郡主封為公主的事,你如何知道?” 曹宗渭替她解惑道:“先皇擬詔的時候,我就在跟前,圣旨還是我拿過去放著的,你說我如何知道?” 頓了頓,曹宗渭又道:“都一月多了,皇上還未下旨,我估摸著,先皇圣旨未必下的下來了……” 賀云昭皺眉道:“你是說,皇上不打算放過平樂?” “有可能,前太子與馬元濱當場被斬殺,前太子妃已被軟禁,平樂雖然進出自由,我聽說也被暗中拘束的緊,既然圣旨遲遲不出,也許永遠就不會出了,指不定明天她就和前太子妃一起被處置了。” 賀云昭不是很會揣測圣意,但是平樂和程懷仁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就是了。 曹宗渭繼續(xù)道:“此時朝堂里對太子造反一事還有異議,說是民間有傳言,不解太子明明可以順利登基,為何要對先皇投毒并且造反。” “這些都已經是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只怕是余孽放出來的風聲吧?” 新帝登基,須得顧忌的事很多,朱熾還不敢大刀闊斧的清算舊臣,遂有些人利用這一點,在民間散播謠言,想讓新帝忌憚,從而成為自己的辟禍符。 曹宗渭道:“也就是垂死掙扎了,清理他們是或早或晚的事,便是今年在風口浪尖上放過他們,來年原調磋磨他們,或是把小事擴大定罪,都是輕而易舉的法子。” 賀云昭道:“說是這樣說,可是這些人留一日,皇上心里就一日不舒服。” 曹宗渭挑起她的下巴,道:“你倒知道的清楚,你說的也沒錯,所以皇上才讓我去居庸關找東西呀。” 賀云昭歪著頭問他:“能找到么?” “自然能找到,不管有沒有,都能找到。” 賀云昭也道:“叛臣舊宅里,也該有蛛絲馬跡才對。” 曹宗渭笑了笑,道:“那就不是我cao心的事了,自有袁大人費心。” 賀云昭往屋外喚了一聲,問了時辰,眼看著時候不早了,便拉著曹宗渭起來了。 下午的時候,曹宗渭到底不能耽溺于美色了,換好了衣裳便進了宮,賀云昭則在屋里安排用晚膳的事。 …… 曹宗渭進宮之后得皇帝親自迎接,君臣二人秘敘許久。 朱熾本想留曹宗渭一起在宮□□度中秋佳節(jié),一想起他的折子里提起的武定侯府夫人便作罷了,甚至打趣道:“曹卿早些回去看看妻兒罷,朕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曹宗渭當即惶恐跪下道:“皇上言重了,君臣共議國之大事,為民為國,豈是耽擱微臣的時間。” 朱熾身著龍袍,俯身扶起他道:“愛卿起身,瞧你嚴肅的,朕不過調侃你一句而已。難道你在家中也這般唬你妻兒?朕的嬪妃也快臨盆了,朕懂你的心情,快快回去罷!” 曹宗渭起身,嘴角漾了一個笑道:“謝皇上體諒,臣告退。” 朱熾沖身邊的太監(jiān)使了個顏色,讓貼身太監(jiān)親自送武定侯府出宮。 曹宗渭走后,朱熾揚了揚唇,他不僅要有才有德之人,更要這樣的忠心之臣。 出宮的時候,曹宗渭與那太監(jiān)也會說兩句話,不過從不過問皇帝近身之事,來去之間,也只透露出君塵之誼。 太監(jiān)回去回話的時候,也都客觀公正地評價了一番,朱熾依舊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皺眉道:“朕好似忘了一件事什么要緊事,嘉福你可記得我昨日同你說過什么沒有?” 嘉福垂首道:“皇上昨兒提起過平樂郡主。” 朱熾哦了一聲,手臂就擱在先皇留下的圣旨上,他漫不經心道:“去拿火盆來,朕有點腳寒。” “是。”嘉福彎著腰退下,出去吩咐了小太監(jiān)端了個火盆過來。 朱熾親手把圣旨扔到火盆里,看著它燃燒殆盡,斂眸出神,若是平樂嫁的程懷信,他考慮放她一馬,嫁給了程懷仁,這夫妻倆狼狽為jian,他眼里如何容得下這樣大的沙粒。 火盆里的火很快就熄滅了,朱熾抬抬眉,道:“忠信伯世子何在?” 嘉福回話道:“世子這個時候應該快來了。” 程懷信確實在入宮的路上,只是剛進宮的時候和曹宗渭碰上了,二人便說了一會兒話,才耽誤了進攻的時間。 當時曹宗渭坐在馬上,程懷信坐在馬車上,只是簡單的問候,便從彼此眼神里看出了深意。宮門口外也不便多說,兩人便各自分道了。 程懷信入宮下馬車后,有專門的轎子來接他,到了御書房之外他才下轎,步行至皇帝面前,行過禮,朱熾賜座,君臣二人閑聊了起來。 朱熾這幾天經常召見程懷信,并且回拿政事去問他,程懷信同玄元大師做過學問,雖不是正經的四書五經,但那些為人處世的法子已經讓他變成了思維靈活的人,加之心黑手辣,常能給皇帝提出命中要害的意見。 朱熾才登基不久,現在還不是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治國需要猛藥才能安穩(wěn),是以程懷信的法子,甚得他意,這才時常召見他。 二人聊過幾件事后,朱熾問程懷信家中狀況如何。 程懷信明白皇帝的意思,便道:“庶弟和平樂郡主雖不大出門,卻也不大本分,常鬧得家中不得安寧。” 朱熾略笑笑,道:“倒是辛苦你了。” 程懷信低了低頭,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朱熾又道:“三司已經在審了,估摸著也快臨到他們頭上了。” 程懷信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一直到金烏西跌,程懷信才回了家。 回到家中的時候,程懷信碰到了程懷仁和平樂夫妻。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雖然快寫到大結局了,但是有些劇情按著時間軸來看,我還是打算在正文交代,所以“大結局”可能看起來有點長,我覺得有點尬……遂之前的大結局標題改改,還是改成普通標題,大結局啥的最后完結一兩章再結局吧。 不過也不會太長了,也就幾章的事,還是快結局了。 我這樣不靠譜的作者哈哈哈哈哈少見。 最后,忙炸的香瓜今天多寫了一點,看到木有!!! 么么噠~紅包都發(fā)了喔~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新帝登基一來, 雙福堂的這兩位一直活在惶恐之中。 平樂不知有圣旨一事,遂不敢輕舉妄動,這一個月里, 除了守喪的那日,連宮門都進不去, 更不談面見新帝。偏生父親慘死,母親被拘禁,她卻是個自由身,這種生死不明的日子,讓她更加驚慌恐懼。 程懷仁原本不恐懼, 他知道先皇留下了圣旨,只是圣旨遲遲不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夢境是否真實,他開始擔心圣旨是不是不會來了。 整個雙福堂都籠罩在陰暗之中,夫妻二人天天疑神疑鬼, 相互猜忌指責。 忠信伯府里,豐潤堂卻是另一片天,因著程懷信得寵,近來許多大官小吏都來送禮,世子夫人楊玉藍因人情往來忙的腳不沾地, 雖在國喪之中,面上沒有明顯喜色,但紅潤之色卻是掩蓋不住的。 平樂這些日子已經在二門上堵了程懷信不止一次了,卻次次都沒有結果, 這次只好央著程懷仁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