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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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她們倆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越到后來,都越能發現彼此的真心和善意。而且兩人其實脾氣是有些相似的,都很耿直,對待親人一心一意,對待仇人欲除之而后快。 這廂才說了沒兩句,外邊有丫鬟急匆匆地進來傳話道:“老夫人,世子爺可不好了,雙福堂鬧得要出人命了!” 雙福堂是程懷仁和平樂郡主成親后在內院住的院子。 不慌不忙地揮退了丫鬟,謝氏對屋里的人道:“看來沈玉憐已經告訴程懷仁了,走,咱們也去看看去。” 狗咬狗的好戲,賀云昭當然不想錯過。 一行人去了雙福堂的時候,院里的下人都集中在院子中間,正房的門死死地緊閉著,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待謝氏領著賀云昭他們,和丫鬟婆子們來了,院里的人才讓出一條道,避開來行禮。 這時候沒人敢出來多嘴,至少忠信伯府的丫鬟是很膽兒小的,但太子府跟來的丫鬟可不是這樣,她們生怕平樂郡主受了委屈,但門又打不開,新姑爺下了死命令不許她們進去,這才在外面焦急地徘徊。 這會子一見謝氏這等“活菩薩”來了,一個標志嬌俏的丫鬟站出來道:“老夫人,三爺和郡主兩個在屋里鬧起來了,怕是……還動了手,三爺不開門,請您進去瞧瞧。” 謝氏斜視那丫鬟一眼,道:“是為著什么事吵起來的?” 丫鬟道:“奴婢不知,三爺從秋水苑里回來之后,就怒氣沖沖地跑進去找郡主,然后鎖了門。三爺和郡主都不讓奴婢們進去,沒一會兒就發出嘭嘭嘭的聲響,這會子又沒聲音了,奴婢們實在害怕鬧出事來,才讓人去擾了您?!?/br> 謝氏慢吞吞吩咐道:“去把沈玉憐找來,有事就當面說清楚,省得公有理婆有理,到最后還是說不清?!?/br> 壽寧院的丫鬟立馬就小跑出去了,出了院子就慢慢地走了起來——老夫人的態度她明白的,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能拖就拖。 丫鬟低著頭恭敬道:“老夫人,外邊還冷,侯爺侯夫人世子爺都在,不如去屋里等吧?!?/br> 謝氏問那丫鬟道:“叫什么名字?” 丫鬟福一福身子回話道:“奴婢叫宜靜?!?/br> 一行人進了屋后,梢間那邊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和宜靜長相有八分相似的丫鬟宜平上茶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謝氏語氣淡淡道:“和你們姐妹倆一起陪嫁來的另外兩個丫鬟呢?” 平樂郡主陪嫁的大丫鬟有四個,兩對雙胞胎,平日里行事穩重,經常替平樂郡主善后。 宜靜回話道:“宜安和宜平出去買郡主的東西去了。” 謝氏根本不信,這四個大丫鬟自平樂嫁進來之后,很少離了她的身,采買的事更輪不到她們四個頭上。這會子只怕已經去了太子府求援去了。 畢竟程懷仁在忠信伯府的地位也就那樣,太子和太子妃還同謝氏鬧過不愉快,若平樂郡主真出了事,程家人未必肯管。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沈玉憐才被請過來。初春天氣,還有些寒冷,但她似乎比謝氏還畏寒,整個人裹得厚厚的,外邊還披了一件羽緞。巴掌大的小臉消瘦了很多,越發顯得雙眼很大,看著更加可憐兮兮的,倒是很配得上名字里的“憐”字。 賀云昭想起沈玉憐前世意氣風發的樣子,常常到遠山院同她示威,這一世的沈玉憐,就像一只茍延殘喘的老鼠。 沈玉憐進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賀云昭,看見她紅潤的臉色,富貴的打扮,還有一旁恩愛的夫君。 本來沈玉憐也可以過上這種生活,就是賀云昭的到來,害得她什么都沒了,拖著一副殘敗的身子,靠著程懷仁那一點點虛偽的愛意,熬著活過每一天。 忍下nongnong的恨意,沈玉憐進來沖眾人行了禮,聲音低低地問道:“不知老夫人喚我過來,所為何事。” 謝氏道:“仁哥兒和平樂郡主為著你吵了起來,現在屋里一點聲音都沒有,也不許人進去,還不知道怎么樣了。仁哥兒從你院里出來之前,你跟他都說了什么了?” 宜靜和宜平兩個目光鎖在沈玉憐身上,恨不得要把她拆了似的。 沈玉憐什么都沒有了,還會懼怕兩個丫鬟的目光?死里逃脫的她已經想清楚了很問題,現在她最大的動力就是報仇。 垂下頭去,做出示弱的樣子,沈玉憐細聲道:“三爺進我院子的時候我并未見著他的面,只聽丫鬟說他來一會兒就走了,我并不知是什么事?!?/br> 沈玉憐沒說謊,她確實沒和程懷仁打上照面,不過平樂偷男人的事,也是她想辦法傳到程懷仁耳朵里的。 現在沈玉憐已經學聰敏了,她把沈蘭芝教她的東西都真的記在心里去了,現在她從不和程懷仁大聲說話,一直都是受過重傷和委屈之后,惹人疼愛的可憐模樣。在程懷仁面前耍手段的時候,也不再是直接去說,而是讓他自己“不小心”撞見,她是完全“不知情”的。 今天的事兒沈玉憐就用的這種手段,當她得知平樂和小廝有染,便讓自己身邊的丫鬟看著程懷仁快來時候,跟她一起坐在屋里“悄悄”地告訴她聊這事。聲音不大不小,假裝怕人聽見,她還囑咐丫鬟千萬別亂傳話,省得惹得程懷仁心煩。 程懷仁就是在進秋水苑正屋的前一腳,在門外聽到了平樂偷人的事兒,遂二話不說就沖出秋水苑,去找平樂算賬。 去年同賀云昭交鋒了那么多次,沈玉憐算是有長進了。 謝氏聽罷看了宜靜和宜平一眼,便道:“秋水苑的丫鬟應當看得見仁哥兒進沒進屋,若是真是像沈玉憐說的這樣,只怕是他們夫妻自己的事兒,你們若是要我摻和上……” 宜靜宜平跪下來,焦急道:“求老夫人發發慈悲,去瞧瞧三爺和郡主還好不好。就怕鬧的狠了,傷了夫妻感情,又傷了人,若叫太子太子妃知道了,豈不是壞了兩家的感情?” 程懷仁和平樂都不許人進去,這些丫鬟是不敢不聽話的,唯獨謝氏可以進去,她們這會子不求她不行了。 謝氏抬起手,道:“罷了罷了,去看看?!?/br> 賀云昭看著好笑,這事就是義母鬧出來的,還一副“我不想管”的樣子,被平樂的丫鬟求著去看看兩人相互殘害的場面,還真是有趣。 謝氏起身道:“云昭,跟我一塊兒去吧。” 賀云昭要去,曹宗渭當然也要去。 去了內室那邊,謝氏讓力氣大的婆子撞門,又讓丫鬟去取了長長的鐵片來開窗。 最后是門比窗戶先打開——程懷仁自己來打開的。 程懷仁頭發凌亂,衣裳都破了,臉上好幾道紅痕,脖子也未能幸免。 可以想見,兩人在屋里動手程度多么激烈。 曹宗渭皺了皺眉,他從不打女人,同時也很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若是真受不了平樂給他戴綠帽子,要么休了,要么殺了就是。 程懷仁沖謝氏作揖行禮,道:“勞駕老夫人了,我與郡主沒什么事?!?/br> 謝氏還未開口,宜靜就沉不住氣了,男人和女人打架,程懷仁都傷成這樣了,他還不像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平樂郡主肯定傷的更厲害了!還不知道人是不是活著呢! “三爺,郡主有沒有事,得郡主自己說才算,您又不知道郡主傷沒傷著。”宜靜雖然是陪嫁丫鬟,但是賣身契還在太子府,簡而言之,她還算是太子府的人,來忠信伯府須得守規矩,但必要時候,并不需要對平樂郡主之外的人言聽計從。 眼下宜靜壓根就沒把程懷仁放眼里,一個庶出的哥兒,不知為著什么高攀了太子府,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敢跟她主子動手,宜靜早就上火了! 程懷仁冷冷地看著宜靜,呵斥道:“這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遠點!” 宜靜往謝氏身后退了一步。 謝氏淡然地看著程懷仁,道:“你們小夫妻倆鬧,本不干旁人什么事,但做事也太沒分寸了些,驚動了伯府上上下下的人來替你們收拾爛攤子。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平樂現在怎么樣了?” 程懷仁臉上不見愧疚,只是這些人面前,情面上要過得去,他低著頭道:“驚擾老夫人了,是懷仁的不是,我不過與平樂有了幾句爭執,現在好了,真的沒事了?!?/br> 宜靜看程懷仁一臉的傷痕,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 謝氏語氣平淡道:“讓平樂出來說句話?!?/br> 程懷仁沖屋里看了下,里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他對謝氏道:“她怕是嬌氣了,老夫人您若實在不放心,自己去屋里看一眼吧?!?/br> 謝氏便和賀云昭一起進了屋,兩個丫鬟也跟著進去了,曹宗渭就在門口等著,別的女人的屋子,他不想進。 幾人進了屋,里邊是一片狼藉,桌椅都掀翻了,床上的大紅綿綢帳子都被扯了下來,和撕碎的衣裳混子在一塊兒,碎了的瓷片落了一地,實在難看。 平樂就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一條絨毯,肩膀露出來,可以看見里邊是沒有穿衣服的。 宜靜宜平跑過去問她怎么樣了。 平樂爬進被子里,縮在里邊啞聲道:“我沒事,你們都出去吧?!彼纳砩弦灿袀?,但她不想被人看見。 謝氏道:“既然平樂郡主都說沒事了,你們兩個做丫鬟的也別太多事兒了。還有仁哥兒,夫妻倆過日子吵吵鬧鬧在所難免,但是不要太過分。” 程懷仁作揖道:“懷仁明白了?!?/br> 交代完,謝氏就帶著賀云昭走了??赐赀@場戲,賀云昭便坐馬車去了賀家。 雙福堂這邊,宜靜宜平都退了出去,屋里就剩程懷仁他們夫妻倆。 程懷仁走到床前,把被子掀開,平樂的不著絲縷的身體露了出來,上面有刺眼的紅痕,是被勒的痕跡。 程懷仁拽著平樂的頭發道:“你以為你在你父母面前值什么?我就算把你剝光了鞭打,他們又能怎么樣?” 方才兩人吵架的時候,程懷仁不許丫鬟進來,便把平樂的衣裳全部撕爛了,他說她敢讓丫鬟進來,他便把她推出去,大聲告訴眾人,她與小廝偷歡的事兒,讓她在下人面前沒臉。 平樂放蕩慣了,臉卻還是要的,程懷仁這樣子撕破臉來跟她硬碰硬,她自然害怕,便不許丫鬟進來,在屋里跟程懷仁兩個撕打了起來。 男人的力氣怎么也比女人的大多了,平樂被他壓在床上勒住,她只能撓到他的臉還擊,幾乎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她的身上都是他用衣裳勒出來的痕跡。 有那么一刻,平樂覺得自己差點死在程懷仁手里了。 兩個人打完了,程懷仁還威脅平樂,跟她說把這事鬧到太子府去,也不會有結果,比起皇位,她算個什么? 程懷仁寫給太子的信,平樂是看過的,她當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父母之間有什么利益往來。她也很清楚,自己和皇位相比,是可以被犧牲的。 因為這些原因,平樂剛才才會在眾人面前顯露出弱勢的模樣。 宜安和宜平也終于從太子府回來了,她們帶回來的消息,也印證了平樂的猜想。太子妃的態度果然就是和程懷仁說的一樣,她說嫁出去的女兒,小夫妻之間的吵吵鬧鬧,他們做長輩的不便插手。 太子府這就是不打算為了女兒得罪程懷仁了。 …… 賀云昭夫婦到了賀家,賀家的人也是早就等著了。與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聊著聊著,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甄玉梅留了二人在此處吃午飯。 永過午飯,賀云昭去原來住的拿云居里休息,是裴禾領他們夫妻倆去的。 裴禾告訴賀云昭道:“婆母說了,拿云居就空著,等你什么時候回來了,隨時能住?!?/br> 賀云昭不過在賀家住了幾日而已,甄玉梅就替她留了一間院子,母親的心,還是和前世一樣好。 笑了笑,賀云昭謝過了裴禾的周全招待。 裴禾拉著賀云昭說了會兒私話,她一臉感激地道:“jiejie,多虧你提醒我多回去陪陪父母,昨兒我回家的時候見我母親氣色不是很好,正好來賀家替我把平安脈的大夫與我順路往我娘家去的,我便讓人半路上將他攔了下來,給我母親也把了脈看看?!?/br> 賀云昭眉頭一跳,試探道:“令堂身體無礙吧?” 裴禾捂著胸口道:“我娘也以為沒什么大事,哪知道大夫一把脈,又問了她幾句話,才曉得她常日里偶爾會頭暈目眩,說我母親氣血并行于上,可能是陽亢癥。開了幾服藥,又好生囑咐她平日里注意飲食。大夫還說,幸虧發現的早,若是遲了,可能喝點酒都會要命?!?/br> 這件事真是意外驚喜,賀云昭沒想到她一句話居然能救了裴夫人! 裴禾拉著賀云昭的手,挨著她笑道:“聽婆母說我與大爺的婚事,就是jiejie說和的,我雖之前不識得jiejie,現在卻是曉得jiejie的好了,難怪婆母公爹還有夫君都念著你的好?!?/br> 賀云昭回道:“也是你們有緣,我不過隨口提了一句而已?!?/br> 裴禾把手上的一對雕龍刻鳳的鐲子取下來,戴在賀云昭手上,道:“我知道侯爺待你好,你可別嫌棄禮輕了?!?/br> 鐲子是翡翠的,成色很好,這一對在裴禾的嫁妝里,算是很貴重的東西了。 賀云昭細細地看了看,笑道:“哪里輕了,你也是舍得。” 裴禾咯咯笑道:“謝媒禮是要舍得的?!?/br> 賀云昭瞧了一眼裴禾的肚子,道:“大夫給你把的什么平安脈?是不是……嗯?” 裴禾羞紅了臉,作勢要捂著賀云昭的嘴道:“還沒有的事,只是月事有些不準,你可別說出去了,我怕公婆和夫君空歡喜,夫君他很喜歡孩子的?!?/br> 賀云昭當然知道賀云京很喜歡孩子,也不知道哥嫂迎來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哥哥回事什么心情。 賀云昭想起裴禾前世生了兩個女兒,從而被夫家嫌棄的事,便假裝隨口道:“云京應該喜歡女兒吧?第一胎生個乖乖女最好,等有經驗了再生個男孩兒,這樣帶孩子也不吃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