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蝕骨、穿越之妝容天下、做一個合格的萬人迷(快穿)、殿下,撩完想跑?、[綜]這個財閥接地氣、黎先生,后會無妻、暖妻在手:腹黑總裁太粘人、立正,我的少校老公、軍嫂有特殊的醫療技巧[空間]、豪門隱婚:厲少的私寵嬌妻
安撫地瞧了賀云昭一眼,曹宗渭便同謝氏請了個安,道:“老夫人,前院客到齊了,有管事暫且照看著,我帶信哥兒過來同眾夫人請個安。還有何大人聽說家中棄婦在此吵鬧,便央我將他帶進來,好歹也算一家人,便未避著了,若有叨擾,諸位見諒。” 方才丫鬟進來并未稟明何偉業也來了,因為曹宗渭特地囑咐過的,就是要讓盧氏措手不及,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下子才好了,盧氏不是說沒休妻么?她的“丈夫”何偉業就在這兒,一問便知! 所有人都豎著耳朵,想看看盧氏的嘴臉,能難看到什么地步。 謝氏笑道:“勞煩侯爺替我們費心了。”笑容很快就淡了,她對何偉業道:“何大人,這位說與你尚未和離,要把我家云昭捉回去再定一次親,何家還要再賣第二次女兒?” 何偉業覺著顏面無存,這些女眷當中,不乏他上峰的上峰家的夫人,盧氏這樣子鬧,他的臉算是在京都里丟得干干凈凈了! 臉色黑沉沉的,何偉業抱拳的手因用力過度而發抖,他低著頭道:“老夫人說笑了。我是未與盧氏和離,我已經休了她!至于云昭的親事,輪不到她插手!” 屋內一片嘩然,已經被休的婦人居然還敢過來插手別人女兒的婚事,這和賣人的老鴇有什么區別? 何偉業受不了別人看他的眼光,道了聲歉,便把盧氏的領子揪著,將人拖了出去。 他們倆走之后,屋里還有人在指指點點,曹宗渭見賀云昭已經順利脫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便對謝氏道:“老夫人,我先去前院瞧著,信哥兒一會兒過來也行。” 何偉業來的巧,賀云昭當然知道是曹宗渭的手筆,眼下該說的事都說清楚了,她也無懼別人的目光了,便扶著謝氏上座,笑對程懷信道:“信哥兒還不同各位夫人見禮?” 程懷信雖然瘸了,他也能感受到別人看他瘸腿時的惋惜,內心卻十分淡然,面上一派平靜,在謝氏和賀云昭的指引之下,同眾夫人見了禮,與同齡的姑娘們也問好了。 這便算是讓眾人都認了認程懷信,忠信伯府的世子,回家了! 賀家人和裴家人因著武定侯府的關系,都很照顧忠信伯府,甄玉梅與裴夫人在其中幫腔,夸贊著程懷信,屋內氣氛正好。 程懷信請過安后,便出了芙蓉堂,走路的背影雖然不大好看,但方才請安問好的氣度,以及他忠信伯世子的身份,多多少少在外人心里有了一定的地位。 待程懷信走了之后,謝氏便與幾個舊時有來往的家族女眷閑聊,還給了幾個十四五歲待嫁的姑娘一些見面禮。 大家當然知道謝氏的意思,這不是明擺要替程懷信相看,已經看中了這幾家其中一家的姑娘么?不過奇怪的是,禮部楊侍郎家中的庶出姑娘也得了個五谷豐登的荷包,這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的,就是出身太低了些,都沒人把她放在眼里,只當是謝氏給中意的姑娘家,做陪襯才賞了她荷包。 待熱鬧的堂會過后,賀云昭陪謝氏一起回壽寧院,她開口道:“義母,堂會今日鬧的這般難看,對不住了。” 謝氏握著她冰冷的手,柔聲道:“這說的什么話,不是為著我的緣故,盧氏也不會拿捏住你的‘把柄’。再者,不破不立,忠信伯府內里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了,若不把爛rou剜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扔掉,便沒有痊愈的那一天。今兒這一出,是必然的事!你也不用自責了。” 賀云昭服氣地笑了笑,道:“您倒是想的開——也對,臉面這回事,有時候也沒那么重要。” 謝氏嗯了一聲,提醒道:“盧氏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你仔細些。” “我知道,送您回去,我便去查查,她到底是跟著誰進來的。” 從壽寧院出去之后,賀云昭便把前院的門房都叫來了,盤問了半天,才查到蛛絲馬跡,是勤時院的人在前院幫忙的時候,把盧氏給放了進來。 賀云昭沒想到,程懷仁都重傷成這樣子了,還有力氣蹦跶。 夜里賀云昭回屋歇息后,便想著如何處置程懷仁,其實她看到他失去一切,萎靡不振的頹廢樣,心里很快意,她并未想過以后要把他怎么辦。 賀云昭了解前一世的程懷仁,心軟懦弱,常常在妻子妾侍之間搖擺不定,這回受了這么大的挫折還想東山再起,不論是他心性,還是外部條件,一樣都不滿足。 賀云昭有點發愁,她從未殺過人。而且忠信伯府的事兒全京城都知道了,程懷仁這時候也不能死,否則死因一定會被徹底追查。 揉了揉眉心,賀云昭有點想念曹宗渭,她想聽他的意見。 思來想去,便實在困乏了,賀云昭沉沉地睡了一夜。 * 第二日,賀云昭正準備寫一封信送到武定侯去,就聽下人說曹家的倆小公子來了。 賀云昭忙叫人把人領進榕院,領著他倆在屋里烤火喝熱飲。 曹正允很機靈,似是有話同賀云昭講,便沖她使了使眼色,讓丫鬟都退出去。 待丫鬟走后,賀云昭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們爹上哪兒去了?都快除夕了還忙么?” 曹正麾一本正經地答道:“爹爹在家中同祖父說事,晚些也會過來,忙倒是不忙,反正每天待在家里的時間比上衙門的時候長。” 曹正允嘿嘿笑道:“夫人想我爹啦?” 賀云昭臉紅地笑笑,給他剝了個橘子,道:“吃吧。” 曹正允吃著冰冰甜甜的橘子,得意道:“夫人別害羞,其實爹爹也想您,他叫我們先來,讓我們告訴您,他過會子就來。” 握著暖爐,賀云昭感到很踏實。 吃完橘子,哥倆相視一眼。曹正允湊到賀云昭跟前把帶來的長命鎖給她,期盼道:“夫人,您會給我生個弟弟對吧?” 賀云昭愣了,生個……弟弟?是不是太早了點? 曹正麾也趕緊把懷里的一頂粉色綿綢的小帽子給賀云昭,道:“夫人,生meimei!生meimei!” 曹正允噘嘴道:“弟弟!弟弟!”他都當了多少年的弟弟了,他也想有個弟弟跟在屁股后面,糯聲地叫他哥哥,以后還能教弟弟讀書寫字呢! 曹正麾有理有據道:“生meimei,我會像對夫人一樣對她好!” 曹正允挺直了腰板道:“生弟弟,我以后能教他讀書寫字!” 曹正麾白了曹正允一眼,道:“就你那學問,還教弟弟呢,莫要誤人子弟!你若真想過一把當先生的癮,讓身邊的小廝跟著認幾個字就完了,可別禍害咱們的弟弟。而且meimei也能讀書寫字的。” 哎呀,被拆穿了,曹正允嘟著嘴道:“我就要弟弟——夫人,給我生個弟弟,好不好?好不好?” 曹正麾也抓著賀云昭的手臂道:“夫人,生meimei!我想要meimei!我已經有一個煩人的弟弟了!”可不想再來第二個,雖然夫人生的應該會比曹正允可愛一點。 賀云昭無奈地看著他們倆,半晌才開口道:“我都還沒嫁,你們倆就急著給弟弟meimei定性別了?” 關鍵是生男生女,她也不知道啊! 呸呸呸!誰說要生了?怎么跟孩子說起這個來了! 還不等賀云昭要教訓他們二人,曹正允已經依偎在她懷里蹭來蹭去,央求道:“夫人,拜托您了,我想要個弟弟,好不好嘛?” 曹正麾絲毫不讓步,很堅定地看著賀云昭道:“夫人,我要meimei!”若是meimei長的像夫人,那得多可愛啊! 賀云昭失笑道:“你們倆……生男生女,我說了不算的。” 哥倆同時睜大了眼睛問道:“那誰說了算?” 老天爺說了算啊! 哥倆忽然意識到要弟弟還是meimei沒那么容易,便都坐下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曹正允開口問道:“夫人,您覺得兒子好,還女兒好?” 曹正麾再次發表意見:“當然是女兒好!” 曹正允不服氣道:“哥,你咋非得要個meimei!” “因為我已經有個弟弟了。” 曹正允扯著嗓門道:“可我沒有啊!”他就想要夫人給他生個弟弟!他保證會對弟弟好的! 曹正麾高深莫測地看著曹正允,道:“傻子!爹已經有兩個兒子了,生了meimei,他一定寵愛女兒,咱們就有時間陪夫人了!” 曹正允仔細回味這句話,很有道理啊!他順著哥哥的思路,立馬改變了立場,猛地鼓了一掌道:“對啊!meimei好!書上說了,出嫁從夫,夫……” 賀云昭捂著曹正允的嘴,嚴肅道:“可不許胡說,這話太不孝,你爹聽了要揍你的。” 曹正允忙抿唇,做出乖乖認錯的姿態,半晌才道:“夫人教訓的是,我只是一時口快,并未對父親有不敬之心——夫人的手好軟,還想再親親。” 賀云昭扶額,剛剛的教訓,曹正允應該聽進去了吧? 揭過剛才那事不提,哥倆終于達成一致了,夫人生個meimei最好! 賀云昭不予答復,生什么,還真不是她說了算,雖然她也很想要個女兒——侯府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她是真心地喜歡他們,不希望將來孩子們以為不是一母所出而有隔閡。生個女兒,也滿足了她兒女雙全的愿望。 這廂才把性別的事兒定下,曹宗渭便來了,同來的還有程懷信。 曹家哥倆因方才說過的話心虛,見親爹來了,連忙起身去迎,又與程懷信作了揖,才往賀云昭身邊走。 賀云昭笑問他們倆怎么一起來了。 曹宗渭笑道:“把信哥兒拘來給我帶孩子。” 程懷信摸了摸哥倆的腦袋,便要二人帶出去玩耍。他明白武定侯的心意,這是要他和曹家兄弟培養感情的意思。 曹正允臨走到門前了,又折回來跑到曹宗渭耳邊低聲道:“爹,剛夫人答應給咱們生個meimei呢!” 曹宗渭眉頭一挑,拍了拍曹正允的屁股,道:“玩去吧!” 曹正允走后,待月和抱云在門外伺候著,文蘭文蓮去了芙蓉堂幫忙,曹宗渭就肆無忌憚了。 他順手拿了橘子,剝開吃了幾瓣,喂了賀云昭兩瓣兒,笑道:“夫人,可知道允哥兒方才同我說了什么?” 賀云昭拿著暖爐,垂眸臉紅道:“許是說……我想你了吧。” 曹宗渭大喜,趴在羅漢床上的小幾上,身體前傾湊近她道:“夫人想我了?” 賀云昭往他嘴里塞了一塊兒糕點,道:“彼此彼此!” 曹宗渭咽下糕點,一只手擱在小幾上,食指篤篤地輕敲著桌面,面帶春風道:“允哥兒說,夫人答應給我生個女兒。” 賀云昭哼笑道:“你可知你倆兒子為何要我生女兒?” 曹宗渭無所謂道:“管他倆為什么,只要夫人愿意就好。咱們多生幾個,個個都像夫人才好。” 賀云昭不太暖和的手被他放在掌心里搓著,他皺眉道:“怎么這般冷?暖爐是不是不暖了?” “才抱著的,哪兒就暖那么快了?”這身子積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調養的大半年還不夠,一到冬天就分外畏寒,約莫還得調養一年半載才能好轉。 曹宗渭干脆把賀云昭的手放在他脖子上。賀云昭嚇得要把手抽回來,驚呼道:“你不冷么?” 他死死地禁錮住她的手,不叫她抽離,看著她那雙丹鳳眼道:“夫人暖不暖?” 賀云昭盯著他的眉眼,肯定地點了點頭,遂放棄掙扎,任由他暖著。 過了一會兒,賀云昭先開口道:“有個事,我想聽你怎么說。” 他揉了揉她的手,道:“夫人請說。” “盧氏是程懷仁放進來的。” 曹宗渭斂眸道:“哦?他還有心思干這事?” 看來是他大意了。 曹宗渭以為,賀云昭過了年便要去賀家,現在的程懷仁也已經卑微到塵埃里了,應當沒有能力再反擊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心思給夫人找不痛快。 賀云昭知道曹宗渭的手段,忙勸道:“京城到處都在談論伯府的事兒,只怕已經上達天聽了,便是要動他,等這陣子風聲過去了再說。” 曹宗渭肅了神色正經道:“知道了。這種人,要么從此是個廢人,要么臥薪嘗膽伺機報復。年后安定了,我便想法子和信哥兒商量著處置他。或是到了二月間,夫人嫁到侯府里,他的手便伸不進來了,自有老夫人信哥兒和好生教他做人。” 賀云昭道:“有老夫人在,便是我不在了,他也不會欺負到信哥兒頭上。” 曹宗渭輕笑道:“你太看輕信哥兒了。” “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