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蝕骨、穿越之妝容天下、做一個合格的萬人迷(快穿)、殿下,撩完想跑?、[綜]這個財閥接地氣、黎先生,后會無妻、暖妻在手:腹黑總裁太粘人、立正,我的少校老公、軍嫂有特殊的醫療技巧[空間]、豪門隱婚:厲少的私寵嬌妻
這是賀云京與裴家相看過后,頭一次遇見賀云昭,他知道這事是她做的媒,二話不說,便作揖道謝。 二人本是兄妹,以前玩笑間也曾相互見禮作揖,賀云昭便受了這一拜,笑道:“我不過提了一句,是夫人往心里去了,才促成你倆的好事?!?/br> 甄玉梅替賀云昭說話道:“哪里只是提了一句?分明是仔細觀察過肯定了才同我說的,若真成了,謝媒酒你是肯定要喝的。” 賀云昭玩笑道:“酒是要喝的,禮便不送了?!?/br> 賀云京回道:“該是我送夫人禮才對?!?/br> 甄玉梅笑道:“這還需你說?!彼缇蛡湎铝?。 沒一會兒,帳外守著的丫鬟進來稟道,說曹宗渭來了。 曹宗渭打了簾子進來,身后還帶了一個年輕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發高高束起,打扮地干凈利落,眉眼彎彎,看著文文靜靜,眼神卻不那么柔弱。 相互問候過后,曹宗渭先同孟婉介紹了賀云昭,待賀云昭微微點頭示意后。曹宗渭再向賀云昭介紹道:“夫人,這是我表妹,今日便托你照顧她了?!?/br> 孟婉笑著抱拳問了好。 賀云昭到底是伯府夫人的身份,總不好獨自狩獵,或是同未出閣的姑娘們混在一起,她又沒有同齡相好的婦人,就這么出去了確實不好看。曹宗渭這是在請人照顧她,而不是讓她照顧人。 賀云昭是認識孟婉的,此女性格豪爽,活潑開朗,前世與她脾性甚是相投,兩人關系還不錯。不過孟婉后來并未留在京都,二人便往來的少了。 乍一相見,賀云昭還有些歡喜,她嘴角溢笑道:“孟姑娘。” 孟婉打量著賀云昭,只見這位夫人貌美無比,尤其那雙丹鳳眼,水潤有靈氣,周身氣度不凡,她很是喜歡。 相互引薦過后,曹宗渭便道:“表妹頑皮,今日就麻煩夫人了。” 賀云昭略一點頭,曹宗渭留戀地看了她一眼,便出了帳子。 帳子門口,曹宗渭倆兒子也擠了進來,沖長輩們行了禮,才跑到賀云昭和孟婉之間。 孟婉見倆孩子居然同時這么親近賀云昭,略有些驚訝,隨即摸著倆孩子的腦袋,笑道:“你們兩個今兒準備怎么玩?” 曹正允仰頭笑道:“表姑,哥哥會騎馬,我不會。你帶著夫人,順便把我也帶上唄,我今天就跟你們一起玩?!?/br> 孟婉搖頭道:“這兒可不比你家的莊子,刀劍無眼,我可沒精力照看你們兩個,今兒便老實點,先回帳子去?!?/br> 曹正麾噘著嘴,不大樂意。圍場確實危險,賀云昭也不敢作保,牽著曹正允的手道:“我若獵到東西,供你挑選好不好?” 曹正允這才高興了一點,鼓著小臉道:“好吧,那我等你們回來?!?/br> 甄玉梅搭著曹正允的肩膀道:“要不就讓他待在我這兒?左右我也是個閑的?!彼肋@孩子打小沒娘,她是做過娘的,不管出于什么情分,都很心疼這孩子。 曹正允也愿意親近甄玉梅,便答應留在了這兒。 孟婉在前引路,帶著賀云昭出了帳子,吩咐人牽了兩匹馬來,一人一坐騎。曹正麾從隨賀云京帳子出來之后,同他一起也去牽了馬來。 孟婉拉著韁繩道:“夫人會騎馬么?打獵會不會?” 賀云昭點頭道:“會的,與你并肩而行沒有問題?!?/br> 孟婉輕笑,似乎有些不信,這樣的內宅婦人,看著就柔柔弱弱的,能騎馬?還能與她比肩?京都能與她比肩的女人屈指可數。 賀云昭看見了她里不明的笑意,也跟著笑了,孟婉還是這么自信耿直,什么都藏不住。 干凈利落地躍上馬,賀云昭牽著韁繩俯視孟婉道:“請孟姑娘帶路了?!?/br> 孟婉眼里露出一抹驚艷之色,隨即也翻身上馬,調整了下手上的護腕,沖賀云昭笑道:“是我看輕夫人了?!?/br> 賀云昭笑而不語,四月份的時候,她的身子骨只怕真的經受不住騎馬打獵,但這幾個月以來,她日日以食材適量進補,又強身健體,早睡早起,早就康健了許多,狩獵一日,不成問題。 兩人騎馬朝圍場里去,遠遠地便有人奔馳而來,待進了,他便減速勒馬沖賀云昭抱拳行禮道:“夫人安好。” “陸大人安好?!?/br> 陸放自在曹家別苑見過賀云昭之后,便將她看做自己人,至于是誰的人……他心中有數。 問過安后,陸放便沖孟婉笑道:“小丫頭什么時候回來的?” 孟婉入鬢長眉揚起,笑道:“剛回不久,許久未見,陸大人變丑了?!本佑龟P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干燥風塵大,江南水鄉里養的再好的哥兒,去那兒待個一兩年,準給你磨礪糙了。 陸放挑眉笑道:“彼此彼此。” 賀云昭默默地聽著這兩人的口舌之爭,忍不住抿唇笑了,他們還是這般愛拌嘴,前一世她在侯府偶然撞見過一次。 瞧了賀云昭一眼,陸放忽地把她拉了進來,沖孟婉:“這般顏色還好意思伴在忠信伯府夫人跟前,也忒沒有自知之明。” 孟婉揚起下巴道:“我樂意和漂亮的人在一起,你管的著?嘴巴那么討厭,難怪說你娶不到妻,誰嫁給你,真是八輩子高香都燒斷了才這般倒霉!” 陸放翻了白眼道:“你不也十五六歲了都嫁不出去?誰娶你才是祖墳風水不好,倒了大霉?!?/br> 賀云昭沒想到,這兩人的矛盾都激烈到這個程度了,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使得兩人見面如仇人一般。 孟婉到底是顧及賀云昭在旁,不好擾人心情,便勒馬道:“我今兒要陪夫人打獵,你若閑得慌,我這就去把允哥兒叫來,你把他帶上,也好奪個魁首什么的,得了皇上的彩頭?!彼换匚涠ê罡?,陪曹家哥倆待著的時候,就問到了去賀家莊子上的事。 陸放皺著眉,如臨大敵,立即調轉馬頭道:“你自己的侄兒,自己陪!” 孟婉哈哈大笑,叉腰道:“一物降一物?!?/br> 陸放冷哼道:“我也要去陪美人,不跟你閑聊了?!彼焱R云昭點頭示意后,便策馬去了。 孟婉面上笑意淡了,緊緊地勒馬,隨即扯著嘴角笑道:“夫人,咱們去吧?!?/br> 二人帶上弓箭等物,一同騎馬去了林子里。 孟婉只帶著賀云昭在入林不深的地方打獵,唯恐走的深了,遇到熊和老虎,她們兩人招架不住。 賀云昭不過是想獵些野味給母親,也并未打算入林深處,便打了些野雞野兔,她箭法好,準頭高,發了七箭,中了六箭,其中有一只小鹿,她本想把小鹿放生,又覺著太幼小了,興許會被別人獵去,便決定一起帶回去,以后養在賀家莊子上。 不過大半個時辰,兩人已經獵得不少東西。孟婉對賀云昭徹底改觀,二人出了林子,她十分敬佩道:“夫人好身手,方才獵鹿之時眼看著小鹿都要跑了,居然還是射中了!” 賀云昭擅長射行動之物,因為她射箭有個預判的能力,便是賀云京也難以比得上她。 二人把獵物除了羽箭,叫人放置在帳子外。 賀云昭喚了曹正允出來挑選,他一眼就看中了呦呦低鳴的小鹿,可憐兮兮地看著賀云昭道:“夫人,我想要它,我想養它!” 賀云昭本沒有打算殺了這只鹿,自然應允。曹正允看著狗兒一樣大小鹿,喜歡的不得了,立刻吩咐人把小鹿帶到他的帳子里,給它治傷。 賀云昭沒有跟去,把其余等物,大多贈與了甄玉梅。 甄玉梅看著與往年相似的獵物,默默地安慰自己,只當是自己女兒送來的。 完成了心愿,賀云昭也沒再出去,便留在了甄玉梅帳中,與她閑談。曹正允陪小鹿玩了一會子,便也過來陪夫人。小鹿雖然可愛,可是夫人更可愛。 有小孩子在場,兩人便不聊人情往來的事,說的多是大節小節里的一些趣事。 眼看著馬上要到重陽節了,甄玉梅便邀請賀云昭去她家過重陽。 賀云昭眼眶一熱,重陽節又叫女兒節,一般娘家都會在這時候接出嫁的女兒回娘家過節,民間還有這樣的諺語:九月九,搬回貴女息息手。 甄玉梅以為自己唐突了,試探道:“是不是府里有事走不開?”她是怕賀云昭想回何家過重陽,自己不過是多此一舉。 賀云昭搖搖頭,笑道:“不是,只是想起書上的一句話?!?/br> “什么話?” “若女兒重陽不能回娘家,母則詬,女則怨詫,小妹則泣?!边@句話說的太生動了,前世賀云昭頭一個重陽節就沒回去,父母不高興,哥哥雖未泣,多半也是心痛的。 甄玉梅嘆息道:“書上說的對。我是遠嫁,很難得回娘家,我常在家書中讀到他們的思念之情。若是隔得近,我也該回娘家的。” 賀云昭握上甄玉梅的手,無言地安慰著。曹正允聽得入神,也默默地把手搭在了兩人交疊的手背上。 甄玉梅笑出聲來,對曹正允道:“你又有感觸了?” 曹正允睜著大眼道:“我也想娘?!逼鋵嵥紱]見過母親,可是想有個母親。 賀云昭將他摟在懷里,蹭了蹭他的腦袋。 甄玉梅也摸了摸曹正允的腦袋,孩子總是最天真,最敏感的。 沒一會兒,帳子外的丫鬟說,曹家大夫人來了。 甄玉梅奇怪了,陸氏怎么會來找她?她記得去賀家莊子上,還有曹家別苑的時候,陸氏都不在,聽說大房二房又有些罅隙。她自然不會打曹宗渭的臉,和陸秀梨來往。 賀云昭道:“許是來尋允哥兒的,曹家就一位夫人,照顧允哥兒也是正常的?!?/br> 甄玉梅點頭吩咐丫鬟道:“去請?!?/br> 陸氏進來頭一個是打量賀云昭,然后才與她們相互見了禮,走到曹正允身邊道:“允哥兒在這兒呢,我找你好半天了?!?/br> 曹正允訥訥的,挨著賀云昭不說話。 陸氏也不去強拉曹正允,只對賀云昭道:“伯夫人,不如和我一起帶孩子出去走走?外邊正熱鬧呢?!?/br> 賀云昭想起上次的事,曹宗渭必是對她下了狠手的,沒想到陸氏還敢來招惹自己 那她徹底把陸氏的心思掐斷好了。 起身之后,賀云昭把曹正允留在這兒,道:“我去陪曹大夫人瞧瞧有什么熱鬧?!?/br> 陸氏不是個簡單的,甄玉梅擔憂地看了賀云昭一眼。賀云昭報以一安撫的笑,便隨陸氏出去了。 出了帳子,二人尋了個僻靜處,賀云昭直截了當道:“大夫人有話就說吧。” 陸氏還在害怕上次的事,可是她想明白了,有些事她說不說,曹宗渭都不會再照顧大房了,現在皇帝身子時好時壞,朝堂局勢不穩,鹿死誰手還難說呢!她雖為庶出一房,也總是要爭一爭的。 能被擋在曹家門外的,擋住一個是一個。 陸氏隨手折了根樹枝捏在手上,道:“我看得出來,侯爺對你有情意?!辈蝗灰膊粫铧c掐死她了。 “無憑無據的事,你可管好你的嘴。” 陸氏笑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敢說出去,畢竟我還是曹家的媳婦。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曹家的門兒,沒這么好進,尤其是侯爺,更沒你想的那么好嫁!” 賀云昭譏笑道:“你說這些話,莫不是為了我好?” 偏開視線,陸氏道:“我自然不會為你好,但我勸你的,至少于你來說,也不是壞事。” “那你打算怎么勸我?” 陸氏沉住氣道:“我知道兩個孩子喜歡你,但這又如何?你現在的身份你比誰都清楚。” 賀云昭當然清楚,若是忠信伯和謝氏都死了,除了守寡一生,她可一點辦法都沒了??涩F在她已經是自由身了。 陸氏不疾不徐道:“除非伯爺肯與你和離,否者伯爺哪天去了,誥命夫人是不能再嫁的。自然了,侯爺位高權重,說不定替你求得圣旨也未可知?!?/br> 這話就說的嘲諷了,這種事求圣旨,豈不是讓全天下的人笑話? 賀云昭淡淡道:“你有什么話一口氣說完就是,挖苦我,你有什么好處?難道上次侯爺對你下手還不夠狠?” 陸氏眼露兇光,“你知道了?!”曹宗渭居然會把這種事告訴忠信伯夫人! 賀云昭不置可否,她不知道具體的,但曹宗渭肯定是拿捏住了陸氏的要害,不然她不會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