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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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昭瞪著韓峰道:“給我繼續寫!” 韓峰一哆嗦,便老老實實把方才那幾句話,都寫了上去。 主要的情節都上在上邊了,黃氏看著已經干了的墨跡,恨不得撕爛那張紙。 賀云昭道:“你也別想著毀了這張紙,丟了一張,我便讓他再寫一張。況且今兒這么多丫鬟看著,若真要鬧大了審起來,人證也是有的。你又能奈何?” 黃氏真后悔來惹這個麻煩!后宅里這樣算計的事兒多了去了,怎么賀云昭竟是一點顧忌都沒有的人,難道她身上胎記的事鬧出去了,對她有什么好處嗎?韓峰也是個嘴不硬的,死磕到底有什么怕的?人家一句話就把他嚇得什么都招了,沒用的東西! 黃氏盡量平靜了呼吸,道:“這事真鬧出去了,于你也沒什么好處,便是你真與這人沒什么干系,一傳十,十傳百,傳著傳著就說不清了,何必鬧得這么難看?” “你身后有家族夫君兒子,有體面有尊嚴,我和你,不一樣。” 黃氏細細體味了賀云昭的話,她身為忠信伯夫人,但是與娘家不和,又無兒無女,無依無靠,便是聲名臉面她也是不要的!一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她怕什么! 黃氏開始害怕了,她根本不敢同賀云昭硬碰硬磕,她賭不起。 賀云昭看著黃氏面上漸漸慌亂的神色,垂下眼皮喝了口茶,她以前確實是不怕的,都一無所有的人了,還怕什么?不過現在她是個有牽掛的人了,當然,外人并不曉得,黃氏也不曉得。他們不知道,所以賀云昭才能拿捏到別人的軟肋,而別人掐不到她的軟肋。 黃氏手臂垂了下來,緩和了面色道:“這事是我不對。” 賀云昭面無表情道:“畫押?!?/br> 文蘭拿了紅印泥給韓峰按了個手指印在上面,然后便把“證據”交給了賀云昭。 賀云昭拿著紙道:“還請大嫂安分些,倘或我只要聽到一星半點關于我胎記的傳聞,這張紙遲早流落出去,明白么?” 這意思就是說,盧氏的嘴也要黃氏去堵了! 黃氏咬牙道:“說話算話!我不說出去,你也不說出去!管好你的丫鬟!” “這話該是我對你說才是?!秉S氏帶了兩個丫鬟兩個婆子來,四張嘴可不好堵著。而賀云昭修齊院的人,都是萬嬤嬤親自挑選出來的,嘴巴個個都嚴實。 黃氏沉著氣道:“不勞弟妹cao心?!?/br> “大嫂請便?!彪S即看了文蓮一眼道:“把他給我趕出去?!?/br> 文蓮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待黃氏先一步走了后,便把韓峰打了一頓,沒打臉,傷全在身上,便把人扔了出去。 韓峰才一出去,便被另外的人攔著了。黃氏本來就在門口等著韓峰,只要這人沒法開口說話,賀云昭的那張紙就是廢紙,偏總有人比她手快,先一步把人帶走了。 那人自然是曹宗渭,他一聽說黃氏進了伯府不久之后,韓峰也進去了,他便派人守著把人帶了回了,當天夜里,他便知道了所有的事。 對黃氏與韓峰憤怒之余,曹宗渭更多的是心痛,他心疼賀云昭總是這樣一副毫無弱點的獨當一面,別苑小聚那日,她明明是落了淚的,因思親,因傷心,明明就是心軟的姑娘,怎么就和穿著盔甲的男人一樣呢。 他真想快些娶她回去。 忙完手頭上的事,已是深夜,曹宗渭難以入眠,換上一身黑衣,便潛去了忠信伯府。忠信伯府的護院只是普通練家子,還察覺不了他的動靜。 沒多久,曹宗渭就溜到了賀云昭的院子,卻見她屋里的燭火還亮著。 上了房頂,曹宗渭揭開瓦片,扔了一塊兒小石頭進去。 賀云昭坐在榻上,聽見了動靜便猜到是誰——哪個賊難道會先提醒主人家他要進來么? 遂裝出困倦思睡的模樣,打發了丫鬟出去,亦不要她們守夜。 文蘭文蓮回了后邊倒座房,東梢間這邊靜悄悄的,賀云昭支開窗戶,曹宗渭一個翻身就滾了進來。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見五指,賀云昭關了窗戶,把人引到內室,悄聲道:“怎么半夜里來了?” 曹宗渭什么也不說,一把將人摟進懷里,蹭著她的發頂道:“我都知道了。” 賀云昭撫了撫他的背脊,順著他的脊梁骨一寸寸地往上,一截一截如珠似玉的骨頭是那樣的讓她感到踏實。 曹宗渭有些責怪道:“怎么不先同我說?” “我能解決,何必把你牽扯進來?雖然我已拿到和離書,外人并不曉得,我不想連累你的名聲,更何況這會兒正是要緊關頭,多少人盯著你手里的兵權?!?/br> “我不怕你連累,更遑論也連累不了我,就憑那些人,還動不了我已經牢牢握在手里的東西?!边@些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韃靼那么怕他也是有緣故的。 賀云昭還欲分辨什么,便被曹宗渭狠狠得吻住了,近乎啃咬的深吻,吮吸的她喘不過氣來。好一會兒后,曹宗渭才松開她。末了還真的咬了她一下。 賀云昭摸著唇低聲道:“你咬我做什么?” 曹宗渭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低啞道:“叫你長長記性,以后有事,記得第一個想到我。” “我是第一個想到你,我想著不要連累你?!?/br> 曹宗渭抱著她,小聲笑道:“伶牙俐齒?!?/br> “我說的是真的。” “嗯,我知道?!辈茏谖急е溃骸澳切∽蝇F在在我那兒,黃氏也想找到他,估計找到了他,死無對證,你那證據就沒用了。” “我也想到了,不過我也總不能把人困在伯府,只能把人放走。好歹有手印在,只要對比他之前按過手印的東西,這畫了押的東西就作數。” “還是夫人聰明,明兒我就去替你尋一張他按過手印的東西,他這種人,當鋪肯定是常去的,只要在京城當過東西,我便找得到。” “又要勞駕侯爺替我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br> 曹宗渭環著她道:“只要是你的事,就沒有小事?!?/br> 室內寂靜了一會兒,賀云昭道:“深夜前來,就為這個?” “……他說看過你的后背。” “那是我四歲的時候?!?/br> “我不管幾歲!” “他看都看過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曹宗渭在她耳邊低語道:“我也要看?!?/br> 賀云昭臉頰發燙,在漆黑的夜里只有水潤的眸子明亮非常,挨著他肩頭道:“在后背……又不是胳膊上?!?/br> 曹宗渭握著她的雙肩道:“那我更要看了……” 賀云昭曉得,不讓他看,他怕是要一直記在心里了,左右也只是在背上,那便讓他看看。 離開曹宗渭的懷抱,賀云昭拿火折子把紅燭點燃一支,走到他跟前脫下褙子,解開衣帶,緩緩地將里衣褪下小半,紅色的肚兜襯著雪白的皮膚,燭火的照耀之下,像一副晦暗不明的美人垂首圖。 賀云昭轉過身子,背對曹宗渭,道:“看見了么?在右邊。” 曹宗渭道:“再往下一點。” 賀云昭便依言又褪了一點,又用纖纖素手推了一下肩頭的衣裳,微微側頭看著他,道:“就在這兒?!?/br> 曹宗渭看著紅色的胎記,以及她的香肩,呼吸都急促起來,啞著嗓音道:“看見了,真好看?!彼募∧w細膩的像白瓷一般。 賀云昭正欲穿起衣裳,曹宗渭的手搭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男人和女人身體的觸碰,粗糙遇上細膩,帶給彼此的是心悸。 曹宗渭吻著她的肩,半閉著雙眼道:“夫人,我真想快點娶你過門。” 賀云昭靠著他的腦袋,道:“就快了?!?/br> 曹宗渭吸了口氣,親手替賀云昭把衣裳穿上,把衣帶系好,唇角帶笑道:“我和夫人一起剪燭?!?/br> 賀云昭拿起剪子,曹宗渭便握上她的手,和她一起把剪伸向紅燭。 火光漸滅,墻上交纏恩愛的雙影共剪了床前之燭。 曹宗渭在黑夜里抱住她道:“以后夜里我都要陪夫人剪燭就寢,晨起還要替夫人描眉貼花黃。” “你會畫眉?” “不會,但我可以學。” 賀云昭嬌聲道:“我怕丑……”她每次都是妝容精致地出現在人前,武定侯畫的眉毛啊,她不敢用呢! 曹宗渭皺眉道:“那我先在曹正允臉上畫畫,畫好了再給你畫,反正我有倆兒子,夠我練手的。行嗎?” 賀云昭忍笑道:“你怎么拿他們兩個練手?” “難道我給丫鬟畫?” “你還是拿我描吧,實在不行……我便不出門就是?!?/br> 曹宗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道:“太看不起人了。” 賀云昭悄聲笑了笑,頓了頓便道:“你以前……給她畫過么?” 曹宗渭知道賀云昭說的是誰,淡淡道:“不曾,相敬如賓,親疏有度?!?/br> 賀云昭便不再追問了,只催著他快回去,伯府不比別苑,夜里還有更夫,天不亮外邊也有行人,不趁早出去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曹宗渭也有公務在身,明兒大早就要趕去衙門,便是再不舍,也只得先去了。只是日后把夫人娶回家之后……便再也用不上這般好耐性了,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 賀云昭第二日便收到了曹宗渭使人送來的東西——韓峰的當票一張。 這下子,韓峰死不死都沒干系了,人證物證都在,黃氏想抵賴也不行。 后來曹宗渭便把人放了,但他的眼睛瞎了一只,賀云昭也是等到何偉業再次上門,才知道這件事。 何偉業問賀云昭武定侯是不是不肯賣這個人情,她答道:“那事啊……我忘了。” 何偉業差點沒氣得吐血,又不好意思就這么拂袖走了——也不敢。 賀云昭摸了摸手上的寶石戒指,道:“本來我是真忘了,不過幸好我忘了,這事我恐怕幫不了你。” 何偉業眉頭皺起,“為何食言?” 賀云昭抬眼直直地盯著他道:“因為你們先食言。假惺惺地帶著妻子兒女來給我道歉,轉頭就算計我,差點害死我,你還指望我替你說好話?你怎么不讓被盧氏害死的盧三郎保佑她女兒嫁個好人家呢?” 握死了椅子上的扶手,何偉業道:“盧氏……又做了什么事?” “找人污蔑我的清白,差點就無法挽回了。你自己回去問吧,我懶得同你說,反正說了之后她再吹吹枕邊風,便都是白說的了。” 何偉業啞口無言,狠狠地咬一口牙齒,目露兇光道:“克夫的婆娘,我回去就收拾她!” 坐了會兒,何偉業便同賀云昭說了下韓家的事兒,說韓峰眼睛瞎了,張氏都要哭死了。 賀云昭只是心疼張氏有這么個兒子,不過韓峰那般性子,不是曹宗渭也會是別人來教訓他,都是遲早的事兒。 聽罷韓峰的慘狀,賀云昭只淡淡道:“韓峰是自作孽而已。還有一樣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事跟盧氏有關。再者,以后這種事也不用告訴我了。我對韓家何家的事沒興趣?!?/br> 何偉業不解道:“同盧氏有關?難道就是她利用韓峰害你不成?” 賀云昭嘲笑道:“何百戶還算有點腦子,你自己回去問吧,這件事我都難以啟齒?!?/br> 何偉業不好再追問,嘆了口氣道:“云昭,爹的事你可再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