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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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論起來,曹宗渭也算粗中有細,倘或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也是很美好的。 賀云昭乍然臉紅起來,怎么想著想著就要和他共度一生了,明明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 曹正允歪著腦袋把臉湊到賀云昭跟前,嘟著嘴道:“夫人,您怎么臉紅了?” 賀云昭伸出一根指頭戳開曹正允的小腦袋,道:“哪有,不過是熱得臉紅了。” 曹正允好騙,果真就信了,恰好丫鬟也重新搬了冰塊進屋,裝進冰桶里,放置了一會兒,屋子又涼快了不少。 三人坐著又閑聊了一段時間,眼看著驕陽弱了下去,兄弟二人才打算離去。 其實要不是怕府里的人擔心,他們兩個還想留在這兒吃晚飯呢。 依依不舍地辭了賀云昭,哥倆吩咐下人先去前院讓車夫把馬車準備好。 賀云昭撐著傘帶著哥倆往前院角門走,一直把人送出了影壁才折回去。 下午吃了些糕點墊肚子,賀云昭此時并不覺著餓,回屋繼續繡護腕,一口氣繡完了護腕,不知不覺天黑了,才預備用飯。 這廂還未叫人擺飯,壽寧院已經著人來請,讓賀云昭去那邊用飯。 心中一喜,猜到必是曹宗渭來了,老夫人才喚她一起去用飯。打發了壽寧院的人在外等一會兒,賀云昭帶上繡好的護腕不帶丫鬟便去了。 到了壽寧院里,賀云昭和丫鬟一進來,院門就被關得死死的。 入了次間,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壽寧院小廚房里做出來的飯菜,左右張望一圈,卻不見曹宗渭。 不知怎的,賀云昭竟然有一絲絲失落,剛給謝氏請了安,想入座,身后傳來沙啞而熟悉的聲音:“夫人,怎么不等我?” 賀云昭回眸一笑,嬌美靈動的雙眼攝人心魄。 曹宗渭也報以一笑,與賀云昭相互見了禮,才坐下。 因著曹宗渭要來用膳,謝氏特特吩咐廚房做了幾樣葷菜,她自己依舊只吃素菜。 賀云昭葷素不忌,因素菜離的近,多吃的都是素食。 曹宗渭以為賀云昭怕羞,便主動夾了好些rou醬菜和油炸松茸。 謝氏恍若未見,左右賀云昭都拿了和離書,要不是因著幫她的緣故,這會子早逍遙自在了,這兩人在外面還算規矩,也只在她這里略親密些,倒是無妨。 再有一層,將來程懷信繼承了爵位,也須得人扶持,武定侯府是個很好的依靠,謝氏得替孫子現在就把人情留住。 飯罷,曹宗渭才開始講正事:“信哥兒的腿要趕緊治療,大夫說再也拖延不得,不然另一條腿也要廢了。蜀地派去的人快馬加鞭趕回來說,最好把人送到那邊去休養半年。京城這邊的大夫說,如果那邊有名醫,去蜀地治腿是最好的選擇,那邊草藥豐富,氣候宜人,于他的腿大有裨益。” 這就意味著,賀云昭還要在伯府待半年左右。 曹宗渭雖然很想要賀云昭跟他走,但沒有程家族人和她娘家一起見證,她是沒法就這么一走了之的。 這個結果對賀云昭來說是最好不過,半年的時間,足夠她讓程懷仁等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謝氏略點了點頭,疲憊地嘆氣道:“半年而已,我估計還能活個三年五載,我等!” 賀云昭問道:“老夫人要不要趕在信哥兒走之前與他見上一面?” 謝氏濕潤著渾濁的眼珠搖了搖頭,似憶起什么甜蜜的事,微笑道:“不必了,勞煩侯爺趕緊把人送去,省得惹人懷疑。”她不會給孫子帶來半點危險! 說完程懷信的事,賀云昭又提起了忠信伯府的產業等事,她把概況同謝氏略微講了講。 哪知謝氏毫不關心,只道:“現在是你當家,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你同侯爺商量吧,我要去念經了。” 只要伯府的莊頭還有庫房里東西沒動,加上謝氏自己的嫁妝,將來程懷信接手了伯府,也不會遇到任何困難。 既然程懷仁自己要作死,謝氏樂得親眼看見,將來程家族人從四面八方趕來對峙的時候,她才有說頭,那一場硬仗才打的精彩! 謝氏說罷果然就去了旁邊的小佛堂,賀云昭便抓緊時間對曹宗渭道:“那些鋪子敗在仁哥兒手里便宜別人了也是便宜,不如侯爺暗地里收了去,改頭換面再經營起來,時日長了也是一大筆進項。” 曹宗渭好笑道:“夫人現在就開始替我想著持家了?” 賀云昭被他取笑得臉紅,她不過是不想好東西白白被程懷仁這種渣滓給敗了而已。 曹宗渭見她不好意思,不再打趣她,肅了神色道:“鋪子我會想法子收過來,到時候送給還給信哥兒。” 賀云昭贊許地點點頭,曹宗渭還是那般大方爽利,不是個貪圖富貴的人。 哪知曹宗渭話鋒一轉,便道:“到時候讓老夫人都給夫人做嫁妝,幾間旺鋪加上白銀萬兩,我再給你添一個京郊的莊子,其余別人有的什么架子床、屏風一類,我也趕最好的添置給你。” 賀云昭:“……” 曹宗渭繼續道:“夫人覺著少不少?我是覺著少了,不過左右都是夫人的嫁妝,我是怕帶來侯府麻煩。”頓了頓,他又道:“麻煩就麻煩吧,總不能叫人看輕了夫人。” 出嫁后,女子的嫁妝就是她傍身一生的東西,嫁妝越豐厚在夫家才越好立足,別人才會看得起她。 賀云昭上一次被人這般呵護寵愛著,還是前一世出嫁前夕,父母親和兄長與她徹夜長談的時候。此時此刻,她哽咽著說不出話。 只有經歷過失去所有,才會曉得真心有多么不易。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曹宗渭直直地盯著賀云昭, 有些慌亂道:“夫人是不是覺得我太心急?我不逼你, 反正還有半年的時間,夫人慢慢考慮。不過……我是不會放你走的。”考慮的時間可以長一點, 但結果只有一個——只能是跟他回侯府。 賀云昭把眼淚眨了回去,垂首細聲道:“謝謝侯爺,總替我周全。” 曹宗渭握著她的手, 輕輕搓揉著,道:“跟我說什么謝字, 況且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縱使心里感慨萬千,賀云昭亦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沒想到重活一世,她的人生除了報仇, 還有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本來這一生她都打算報了仇, 便孤獨終老的。 賀云昭抿了抿粉潤的唇, 道:“下午兩個孩子到我這里來玩了。” “我曉得,早起我出門的時候就見他們兩個穿戴整齊似要出門, 想來除了夫人這里,也沒有別的去處能讓他們兄弟倆這般勤快了。” 尤其曹正允, 他年歲小,還是貪睡的年紀, 因著早上起的早了,午時消完食那會兒, 足足睡了大半個時辰。 曹宗渭想起兩個鬼心眼多的兒子, 繃著臉道:“他們兩個沒煩夫人吧?正允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簡而言之就是, 曹正允有沒有告他的黑狀! 賀云昭抬眉毛道:“煩我倒沒有,左右閑坐著無事,上午的時候給麾哥兒打了和允哥兒一樣的絡子,串上了他的生肖。” 這還叫沒煩?! 曹宗渭扯了扯嘴角道:“夫人何必替他們兩個費心,只給些吃食茶水敷衍敷衍就是,沒得打絡子費眼睛!” 賀云昭險些笑出聲,還真是親父子,說話都別無二致。 曹宗渭看著她問道:“夫人笑什么?” 賀云昭直起腰道:“笑你們父子說話太像,果真是心有靈犀。” 什么???他的兒子竟然讓夫人敷衍敷衍他?! 曹宗渭握拳輕輕捶了下桌子,薄怒道:“是曹正允說的吧?那臭小子怎么說的?” 賀云昭抿唇笑道:“也沒說什么,不過是說你脾氣兇狠,不會體貼人,又不懂得投其所好……” 倘若曹宗渭是根木頭,現在已經被怒火給點燃了,這什么兒子啊,凈會拆臺,只會拖后腿,跟個細作似的!這要是放在戰場上,他就一腳踢死這樣的jian細! 曹宗渭不能當著賀云昭的面發火,不然不就證實了“脾氣兇狠”那一條嗎?絕對不能生氣,絕對不能! 平靜了情緒后,曹宗渭誠誠懇懇地盯著賀云昭道:“夫人,我常年待在軍營,雖然不拘小節,行為粗鄙了些,但我保證,我以后絕不兇夫人。或許我也沒有那些細心的男子那般體貼,但只要夫人要求的,我都會盡量做到。還有投其所好,夫人喜歡什么,我就喜歡什么,夫人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就給。” 賀云昭心里甜的滴蜜,桃面帶笑道:“俗物我是看不上的,只要你一顆真心。” 曹宗渭松了口氣,握緊了她的手道:“真心早就給夫人了,夫人還未還給我。” 賀云昭把護腕拿出來,塞到他手上,道:“這就還給你!” 曹宗渭拿著護腕細細端詳,不放過刺繡的每一個細節,他看著威風凜凜的兜鍪大將道:“夫人……這人的眉目同我真像……是照著哪里的人物繡的?” 過了會兒,曹宗渭才反應過來,驚喜地看著賀云昭道:“夫人,這就是我罷!” 賀云昭笑而不語,活脫脫一個呆子,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曹宗渭立即帶上,歡得抱住賀云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道:“謝謝夫人。”她心里有他! 賀云昭想要推開他,奈何曹宗渭的懷抱太緊,她嬌軟的身子被包裹在里面,壓根出不來。 曹宗渭無賴道:“偏生曹正允可以親你抱你,我就不可以。論起來,我才是夫人最該親近的人!”管他大兒子小兒子的,都一邊去! 賀云昭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揪著他的衣領任由他抱著。 曹宗渭磨蹭著她的柔軟似墨的發頂,閉著眼享受道:“夫人,上次你推開了我,這次可別。我就抱一會兒,一小會兒。” 這幾天為著程懷信的事,還有都督府里棘手的一些事,他幾乎夜夜晚睡,白日又要早起,鐵打的人也覺著累了。 但美人入懷的這一刻,曹宗渭覺著什么都值得了。溫香軟玉臥在他的懷,貼著他的心,讓他的疲倦消失得無影無蹤。 賀云昭就這么溫順的在曹宗渭懷里老實待了一會兒,一會兒,又一會兒…… 最后還是曹宗渭自己覺著不妥了,才松開她。 愛憐地摸著手上的護腕,粗糲的指頭滑過彩線小人的眉毛和嘴巴,曹宗揚唇道:“沒想到夫人把我的面容記得這般清楚。” 都相識多少年了,能不清楚么? 曹宗渭寶貝地看著護腕,勾起唇角道:“這回回了家,他們兩個再不好在我面前炫耀了。” “什么寶貝東西,也值得你們父子三人挨個比拼著來。” 曹宗渭挑挑眉毛道:“你不懂,世間金玉難得,夫人的心意不易得。我問夫人,那墜子和這護腕,你可曾送給了別人不曾?” “那倒沒有。” “這就是了,所以這才是世間珍寶,有錢也買不到。” 賀云昭心里還是高興的,這父子三人是真的珍重她。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曹宗渭不便再留,便戀戀不舍地回家了。 回到家中,曹宗渭氣定神閑去了書房,把護腕放在玉刻湖光山色老檀木匣子里,底下墊著綢布,小心地合上匣子,收了起來,放置在多寶閣上最高的位置。 去凈房里沐浴一番,曹宗渭才換上青衫去了書房。 書房的燈亮了才一刻鐘,廂房立馬有動靜了,哥倆不知從哪個門鉆出來,噔噔噔跑到書房來了。 曹正允笑嘻嘻地看著曹宗渭道:“爹,回來了?” 曹宗渭漫不經心道:“嗯,回來了。吃飯沒?”這倆小子這個時辰了還來他的書房,只怕是要來炫耀一番。 今天他就要讓他們倆知道,在他面前得意過頭是什么后果,比夫人的禮物?就他們那倆玩意還嫩了些! 心里早把倆崽子訓了幾百遍,曹宗渭面上還是一派平靜,喊了兩孩子到他跟前坐在靠背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