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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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央緊急地趕了回去,醫(yī)生也同時到達(dá)。最后還是給景瓷打了針才脫離危險。 “封先生,這應(yīng)該是心理原因,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盡量就少刺激病人。”醫(yī)生溫和地建議。 封央整個人都是有些疲憊的,指尖夾著一支沒有點的煙。 他看了看景瓷:“能好嗎?” “很難說,這得看照顧得怎么樣了,如果一直得不到安寧,她可能就好不了。”醫(yī)生十分客觀地說著:“我建議還是將她送到大醫(yī)院去徹底地治療。” 封央凝了下眉:“哪家醫(yī)院比較好?” 醫(yī)生定定地看了看封央,許久之后才輕聲說:“市中心二院。” 他才說完,封央一腳就將一旁的花瓶給踢得粉碎了。 碎片四處散著。醫(yī)生都震了震。 “你說什么?”封央瞇著眼,猛地捉住了醫(yī)生的領(lǐng)口。 “這種暈厥癥,屬于神經(jīng)系統(tǒng)方面病癥的一種,所以二院的治療是最合適和全面的。”醫(yī)生小心地說著,就等著被暴打了。 他用詞已經(jīng)很小心很小心了。 封央的黑眸注視著他。良久,他松開。 “你讓我好好想想。”他的語氣說不出的頹廢。 景瓷,怎么會呢。 她怎么會這樣。 封央緩緩坐到沙發(fā)里,感覺頭很痛,手指輕輕地?fù)沃约旱念~頭:“先送李醫(yī)生回去。” 他需要好好想想。 那樣的地方。他是知道的。 他不敢相信,景瓷有一天,要被送到那樣的地方去。 只是不到五分鐘,他就決定了。 他撥了電話給商子遇:“子遇,替我找最好的精神科醫(yī)生。最好的團(tuán)隊和設(shè)備,還有,即刻起將北郊的別墅改造幾間當(dāng)治療室和檢查室。” 商子遇嚇了一跳,白天的沖突他也是知道的,這時封央這樣說。是不是景總真怎么樣了。 他的手緊了緊:“我知道了。” 封央說完就靜靜地走到了臥室里,景瓷正躺著。 凈白的小臉上沒有一點兒的血色,現(xiàn)在,也看不到那時的歇斯底里了,她睡得。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封央坐下,大手緩緩地拾起她的小手,握在手里。 她的手很冰很冰,他幾乎感覺不到什么溫度。 “景瓷,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 他的眼里有一種熱熱的東西,想要流淌下來,但是又克制住了。 他就那樣地看著她,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撕心裂肺的。 或許,他應(yīng)該放手…… 應(yīng)該放過她了,她這樣在他身邊,并不開心。 他一直以為,自己無所謂地,可以將她禁固在身邊,拉她下地獄。 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一腳踏在地獄里了,他反而舍不得了。 景瓷,你好好的,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閉著眼,一滴熱淚緩緩地從眼角落下,沾染了她的小手…… ☆、第172章 封太太,多么美妙的字眼 他一直地坐著,陪著她,直到天黑。 時間,那么地漫長,從天黑又到了天色大白。 天亮?xí)r,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很澀很澀。 她的長睫顫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 四目相對時,她的眼里有著一抹奇異的光彩,然后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醒了?”他吻了她的小手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想不想吃點東西?” 她靜靜地躺著看他,好久搖搖頭,只是眼角帶著淚。 一會兒,又像是無法忍受一樣地掉過頭去不看他。 他的手指梳理著她的頭發(fā),陪了她好一會兒,最后無聲地嘆了口氣,起身。 他走到門口時,聽到了她小聲地哭著。 心碎了一地…… 他站在門邊,聲音很輕:“景瓷,我要結(jié)婚是真的,你不會當(dāng)我小老婆,你會好好的。” 他仰了仰頭…… “因為。我要放你走了。” 說完,他快步走出去。 門關(guān)上時,他的身體都是顫著的。 他從來沒有這么地脆弱過…… 意兒端了食物進(jìn)來,眼睛也是紅紅的。 景瓷沒有問她,呆呆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而此時,樓下傳來了車子發(fā)動的聲音。 景瓷終于扭過頭,輕輕地說:“是不是他走了?” 意兒的聲音都哽咽了:“少奶奶。不要多想了。” 她一直以為,先生不會真娶那個花瓶的,哪里知道,先生剛才下樓,要她好好照顧少奶奶。 她不敢說太多,只是眼巴巴地望著景瓷。 景瓷沒有再出聲了,看了看窗外。 好久,她才開口:“要過年了。” 意兒捂著嘴忍著,才沒有哭出聲。 少奶奶,太可憐了。 什么也沒有了,先生不要她了。 …… 一天一天過去,景瓷也一天比一天沉默。 但是精神卻是很好,醫(yī)生也會每天將她的情況匯報給封央知道。 只是,他從來沒有露過面。 沒有再見她了。 封央坐在書房里。面前的煙缸里堆滿了煙頭。 他抿了抿唇,神情間有些郁卒。 將煙頭摁掉,又重新地點燃了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似乎是這樣,才能讓自己心里的疼痛給平息掉。 門口響起敲門的聲音,不等他回應(yīng),門就打開了。 商子遇的面孔出現(xiàn)在門口,冷睨著封央:“你沒有忘記,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日子吧?” 封央撣了一下煙灰,語氣淡淡的:“怎么,不高興嗎?” 商子遇冷笑:“我有什么不高興的,我只是站在一個屬下的角度來提醒你,不要忘了那百分之五的重要性。” 封央輕笑:“不用你提醒。” 將煙摁熄,他走進(jìn)了浴室。 二十分鐘后,他從更衣室出來。 又是那個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幾乎幾天都沒有睡過覺的男人了。 不過,他這一身,可沒有絲毫的喜氣,倒像是在談判桌上面對對手一樣。 商子遇看了一會兒,什么話也沒有說,一起跟著下樓。 這幢別墅,也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 封央并沒有將這里布置成新房,而是撥了另外一間宅子當(dāng)新房。 不過,那里除了掛了他一張照片以外,什么也沒有。 他也不準(zhǔn)備有。 封央坐到了車?yán)铮]了閉眼,然后,他就睡著了。 很多天沒有能睡著了,他似乎是陷在一個魔咒里,但是現(xiàn)在,他奇異地睡著了。 他夢到青草的味道,還有花香,夢到他和景瓷新婚后一起躺在草地上。等他醒來,懷里變成了浣熊。 她還調(diào)皮地拍了他和浣熊一起睡著的樣子。 夢,很美好,美好到他幾乎不想起來。 睜開眼時,已經(jīng)到了教堂門口,鐘聲響起,四周。都是和平鴿放飛。 封央打開車門,無數(shù)的鎂光燈閃著,他身邊的黑衣保鏢拉住記者,護(hù)送他進(jìn)去。 而厲音音已經(jīng)站在紅毯的那頭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