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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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瓷,我來為老爺子上柱香。”封央的語氣淡淡的,但是透著無盡的苦澀。 他與她,終究是越走越遠(yuǎn)了。 也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再也不會有所交集。 景瓷慢慢地起身,轉(zhuǎn)過身來。 在看到她的目光時,封央震了震。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臉頰也是有著不正常的紅。 而靈堂的一邊,站著兩個醫(yī)生。 封央一下子就明白了。 心里,痛得快要麻掉了。 本該是他將她攬入懷里,安慰她,替她料理所有。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除了敵對,還是敵對。 他放不下心里的心結(jié),而她對他恨之入骨。 封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沉著聲音:“節(jié)哀!” 他給老爺子上了柱香,而景瓷沒有阻止他。 景氏的那些元老們都蠢蠢玉動,景瓷啞著聲音:“封先生今天是來吊唁的,不要為難他。” 聽到她的聲音,封央都是覺得恍如隔世。 他看著她沒有表情的小臉,素凈美麗,眼神,有些陌生。 她像是在冰火中卒煉重生一般,耀眼得他幾乎沒有辦法直視。 “封先生,香上過了,你可以離開了。”景瓷的聲音不卑不亢的:“景氏和ms國際之間,總是有隔亥,你在這里,總是不太好。” 他的唇動了一下想說什么,但是景瓷已經(jīng)不再看他,她側(cè)過頭和顧湛說話。 顧湛的面上很溫和,而且姿態(tài)十分地自然。 他自然不會知道,不管顧湛和景瓷的關(guān)系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景顧兩家的交情卻是有幾十年的,又怎么會說變就變。 不是沖著景瓷,就是沖著景老爺子,顧湛這樣的晚輩都應(yīng)該守著幫忙的。 封央看著他們并肩而立,看在眼里。說不出的刺眼。 他好看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了良久,終于緩緩離開。 他離開時,恍然覺得,他勝利了嗎? 他成功了嗎? 他和她,終于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景老爺子去世,景氏滅亡是遲早的事情,可是他沒有一點點的開心。 如果有景氏,景瓷和他,還有一點點的交集。 那么景氏倒了后呢,她是不是也會消失,也會永遠(yuǎn)地消失在他的面前,再也找不到她。 他走到過道的盡頭,驀地回頭,看到景瓷筆直地站著,垂眸,看著老爺子的遺像。 他聽蘇陌說,景瓷沒有見著這最后一面。 她是將這個,算到了他的頭上了吧。 她對景老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封央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他終于,親手扼殺了最后的希望。 封央一直一直地看著她,看著顧湛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看著她輕輕地靠在了顧湛的肩上。 是啊。 他們,確實很配。 他們活在陽光下,而他封央,活在陰暗里。 他的眼里有著掩不住的風(fēng)暴和陰鷙,教人看了退避三尺。 坐上車的時候,他閉上眼睛:“回華南路。” 車子停下,意兒在門口探頭看了看,然后有些失望。 之前她聽說先生要去雅風(fēng)綠岸,又聽別人說,少奶奶也去。 心里想著,會不會這次就和好了呢? 但是先生一個人回來的,而且神情很不好的樣子。 她默默地接過他手里的公事包,看著欲言又止。 封央沒有心思說什么,淡淡地吩咐不要打擾他。 意兒看著他的背影,拍拍跑過來的浣熊,聲音小小的:“你爹地和媽咪還在吵架。” 封央的身體僵了一下,頓住,好一會兒又往上走。 先生聽到了,意兒吐了下舌頭,看了看浣熊:“走吧,我炸小黃魚給你吃。” 浣熊垂著腦袋跟著她離開。 封央走到書房,將外套解開隨手扔到一旁去。 他躺在了沙發(fā)上,午飯沒有吃,晚飯也是,一直一直地躺在那兒。 耳邊全是她那句,封央,你答應(yīng)過的,用我們的婚姻換一件事情。 一直一直地回蕩在耳邊。 他的手指握緊,幾乎無法去想別的事情。 眼前,也一直是她脆弱而無助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用手指擋著。 只有這樣,他才能平靜一些。 —— 歷靳言是從國外趕回來的。 但是他也沒有趕得上,只來得及景老爺子的葬禮。 景瓷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褲,胸口別著一朵白色的花。 跟過老爺子的兄弟們,大多年過花甲,也都來送送了。 景瓷垂首站立了好久,周管家輕聲說:“小姐,老爺子也是入土為安了。” “我明白。”景瓷的聲音輕輕的:“過兩天,我就去上班。” 周管家的聲音有些嘆息:“老爺子其實是要小姐快樂,別的都不求的。” 景瓷沉默了好一會兒:“周伯,你讓他們都散了吧,我想獨自和爺爺說一會兒話。” 周管家看看一邊的盛昭曦,朝著她點了下頭。 盛昭曦過去說了幾句,人群sao動了一會兒,但是也慢慢地散去了。 她走回景瓷的身邊:“我讓周伯陪著觀月回去了,景瓷,不要太難過了。” 她的手放在景瓷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昭曦!”景瓷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堅定:“我不會讓爺爺?shù)男难獨г谖沂稚系摹!?/br>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她忘不了那個寒夜,當(dāng)她赤著足,無助地奔跑在雅風(fēng)綠岸的大街上時,爺爺在病房里等著見她最后一面。 她忘不了,自己開著車手和腳的顫抖。 盛昭曦沉默了好久:“景瓷,你去國外散一下心吧!” 她感覺到景瓷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已經(jīng)幾乎無法再承受更多。 她看得很清楚,封央對景氏的收購,絕不會半途而廢。 一來是投進(jìn)的資金,二來是因為景瓷。 不管封央對景瓷是存在著什么樣的心思,但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封央是不會放過景瓷的。 她不想讓景瓷卷進(jìn)來,哪怕是失去景氏,哪怕是破產(chǎn),她盛昭曦,也不想失去景瓷。 景瓷聞言,側(cè)過臉,看著盛昭曦:“你覺得,我還能夠全身而退嗎?” 盛昭曦白了臉…… 景瓷,她明明知道封央要什么,為什么還要…… “你知道這樣,意味著什么嗎?”她的聲音有些激動和嚴(yán)厲起來:“景瓷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現(xiàn)在我以長輩的身份讓你去散散心!” 她不允許,不允許景瓷拿自己當(dāng)賭注。 景瓷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轉(zhuǎn)過身,看著老爺子生前的相片。 她凝視了很久,才輕聲說:“爺爺會理解我的。” 她頓了一下:“昭曦,我現(xiàn)在是景氏的總裁。” 盛昭曦的臉色更為蒼白,她的聲音都顫了:“景瓷!” “我知道怎么做。”景瓷打斷她:“昭曦。如果你是我,你也絕不會退后的!” 昭曦并不知道,她景瓷其實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除了錢,她什么也沒有了。 昭曦和觀月,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會將她們推到前面。 昭曦為了景氏,會挺而走險做什么樣的事情,她最清楚不過了。 所以,景瓷三天后召開景氏的股東會議時,宣布盛昭曦暫停一切的事務(wù),停職。 不但是盛昭曦驚訝,就連景氏的那些元老們都是震驚的。 不少人,其實心里都是清楚,盛昭曦是誰的種,只是一直沒有辦法宣之出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