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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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瓷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轟地一聲亂了。 爺爺,不行了? 怎么可能? 她的身體晃了一下,茶茶看了,連忙扶住:“景總!” 景瓷緩過神來,頭還是暈的,但是她穩住心神,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爺爺現在在哪兒,我立刻就過去!” 一旁的茶茶快哭了,這里是雅風綠岸,又是這會兒了,哪里來的車。 “在a國王府大道的私立醫院,景瓷,你能有多快,就多快!”周管家說著時,已經哭了下來:“老爺子想見你最后一面!” 景瓷驀地落下兩行淚水。 她掛上電話,不顧寒冬而自己只穿了一件禮服。 讓景家的司機來接她是來不及的,而這里,又哪里能攔得到車。 茶茶抿了抿唇:“求求封總裁吧!” 這個時候,連茶茶也覺得,自尊都是個屁了。 景瓷沒有猶豫,她抖著手,拿起手機打了封央的電話。 但是,一直在忙音,他一直在電話中。 試了幾次后,景瓷放棄了。 她提著裙擺,在十二月的冬月,拼命地往前跑。 茶茶愣了一下,立即追了上去。 景瓷像是瘋了一樣…… 她滿腦子都是那句:你爺爺不行了,他想見你。 周管家是從來不敢說得嚴重的,要不是爺爺真的……她不會讓自己這么擔心的。 她拼命地往前跑,可是這種地方,哪里有車。 她近乎絕望,但是仍是不停地跑著…… 半個小時后,她看到前面的路邊停了一輛車。 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 她沖過去,鞋子都跑丟了,可是她不在乎。 她用力地拽下手上的鉆石手鏈,力道大得將自己的手臂扯出一道血口來。 “用這個,換你的車!”她喘息著,將那條斷了的手鏈放在男人的手上,然后迅速地上車。 她看了一眼茶茶,茶茶明白。 “先生,我和她是一起的,我留在這里,保證這個是真的!”茶茶抿著小嘴,聲音也是快哭了。 而景瓷已經開走了車,速度快得幾乎足以去賽車。 男人搖了搖頭:“我似乎沒有機會拒絕。” 他看著手里的東西,當然能看得出來這個是一條真的鉆石手鏈。 價值不菲,可能能買十輛這樣的車。 景瓷駕著車。以一種不要命的速度朝著前面開。 本來兩個小時的車程,她竟然一個小時就到了。 只是,她去晚了。 老爺子靜靜地離開了,沒有來得及交待她一句話,沒有能再叫她一聲景瓷。 盛昭曦,周管家送走了老爺子最后一程。 景瓷散著頭發,赤著腳。 她呆呆地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爺爺。 已經走了的爺爺。 景老爺子靜靜地躺著,一動也不動。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一動不動地看著。 “爺爺,我回來了!”她的淚眼,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地落下。 她坐到老爺子的身邊,聲音很輕很輕:“爺爺,我是景瓷,是景瓷啊,你起來看看……” 周管家不斷地拭淚,他看著景瓷的樣子,心疼地將景瓷攬到懷里。 “老爺子想見你一面!”他泣不成聲:“派去的人去接了,可是又哪里來得及!” 景瓷怔了怔,如果她知道爺爺身體不好,她不會出去,她會一直地陪著爺爺。 她是老爺子帶大的,現在老爺子突然地走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帶走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毀滅掉她的心志…… 周管家看著兩個傷心的女人,也是老淚橫飛的。 老爺子心里哪里放心得下啊,小姐感情才受挫,昭曦小姐的終生還沒著落,老爺子,你怎么就走了,怎么就不多看看啊。 景瓷有些呆呆的:“爺爺,你起來好不好,我和昭曦以后會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調皮了。我也會乖乖地在景氏,不會想著去美國進修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會乖乖的,爺爺,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終于忍不住,閉上眼,淚如雨下。 太多的刺激,她終是暈過去一次,醒來時,恍然覺得是夢。 她睡在一間房間里,熟悉的感覺告訴她,這里是景園。 而窗邊,站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景瓷閉了閉眼:“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窗邊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很快就走了過來:“景瓷!” 她睜開眼,無意識地喃著:“顧湛?” 竟然是顧湛…… 她忽然掙扎著坐了起來,她看著他,目光灼灼:“顧湛。我一定是做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夢,對不對?” “你沒有在婚禮上背叛我,我也沒有和封央在一起,爺爺更沒有死,對不對?”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之大,幾乎掐進他的rou里。 她的眼神充滿了渴盼,心哀莫大于死。 顧湛再怎么不忍心,還是得殘忍地告訴她:“這些,都真實地發生過!” 她呆著,手指慢慢地松開…… “景瓷,老爺子已經去了!”顧湛的聲音很淡,也很溫和,像是一陣清泉一樣撫慰著她受傷的心。 可是,沒有什么,可以撫慰她了。 景瓷呆呆地,望著顧湛:“爺爺……” 她閉了閉眼:“我想去看看爺爺。” 顧湛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扶著她起來替她將衣服扣好。 景瓷起來時,身體晃了一下。 他扶住她,聲音低低地:“之前你那樣趕回來,有些發燒了。” 他的聲音里有些心疼,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代替她傷痛。 只有,默默地守護著她。 自從她和封央離婚,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不知道以一種什么樣的面目來見她。 他更知道,歷靳言在她的身邊擔任的角色。 他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有在暗處關心她。 他想,他可能也是怯弱的,想對她好,又怕她用那樣的目光看他。 可是現在,他們……回到了原點,都成為了單身。 顧湛半抱著她,因為只有這樣。景瓷才不會倒下。 她虛弱得自己幾乎站不起來,緩緩下樓,她的淚沒有停過。 老爺子的后事是周管家辦的,自然是辦得體面而隆重。 雖然是深夜,但是景家的旁支,還有景氏的元老們都守在外頭沒有走。 老爺子靜靜地躺著。 這么地突然,像是睡著一樣。 景瓷看著老爺子,跪在前面,周管家含著淚為她束上一抹白綾:“小姐節哀,老爺子放心不下。” 景瓷拿著一疊張錢,燒給老爺子。 火光中,她的小臉有些恍惚。 “周伯,爺爺有話交待我嗎?”她輕聲問著,聲音弱得幾乎聽不到。 周管家老淚橫飛,凝望著老爺子好久,才泣不成聲:“老爺子只有一句話要交待,就是小姐凡事,留有余地。” “老爺子說了。小姐聰明,但是性子太直,所以少不得要吃虧,千萬千萬要給自己留有余地。”周管家聲淚俱下。 他跟著老爺子一輩子,早就習慣了以老爺子為天的生活,現在天一下子塌了,他的傷痛不比任何人少。 景瓷的神情有些怔忡,她自然是知道爺爺指的是封央。 她輕輕地抬起了手,輕輕地扶著棺木,含著淚叫了一聲:“爺爺……” 之后就不再說話,只是這么地跪著,給老爺子燒紙錢。 顧湛陪著她,一直到天亮。 這一晚,a國為之震撼。 曾經風云一時的景老爺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