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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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對我的意義,跟余家不一樣。我想想好好地守護它,不想讓它沒落。以后就算我不在那了,我也希望能有個真正有能力的人掌管著。現在我已經找到救余氏的辦法了,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步上正軌。到那時候……到那時候就算再出變故,我也可以安然接受。” 我知道陸敬修對余氏似乎也有興趣,無論這樣的興趣是出于怎樣的目的,我沒問過,現在也不想問。 我不僅僅是個膽小鬼,還總做一些優柔寡斷的傻事,想著無論怎么樣還有以后,還有未來。 未來之于我們的存在,不只是未知和迷茫,還有緩沖和救贖。 就算現在熬不下去了,想想未來,也會讓人覺得還有點希望。 陸敬修聽完我的話,手頓了一下。 我心里一驚,身上一僵。 過了一會兒,他還沒什么反應,我便想退開一點,離開他的懷抱。 但他沒讓。 他看著沒用力,卻將我牢牢地困在懷里。 “你說的這些,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他說,“沒關系的,怎么樣都沒關系。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好的,不會變。” 我哭哽了一下:“可是、可是你怎么會……” “我剛遇到你的時候,你比現在要糟糕的多。我也是,那個時候的我,也很糟糕。” …… 陽光明媚的這一天,最終以我的一場痛哭開場。 我是好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哭過一場了,以往就算是掉眼淚,我也總是把哽咽咽回肚子里,不會出聲,因為不會有人在意。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沒娘的孩子,再哭也沒用。 等我哭得打嗝,再流不出眼淚的時候,陸敬修拿過一塊溫熱的毛巾,替我擦了擦臉。 “早餐做好了,要吃嗎?”他問。 我點點頭,還帶著點哭腔:“要,我好餓。” 陸敬修竟然像是笑了笑:“在你之前,我沒遇到過你這樣的姑娘。” 我坐在沙發上仰著頭問他:“我這樣的,是好還是不好啊?” “好,”他說。“很好。” 吃飯的時候我本來想問問陸敬修,問問他之前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遇到我的時候很糟糕,他也很糟糕之類的。 可等我平復好心情,剛鼓足勇氣想開口,他也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應該是秦頌,陸敬修一開始還輕淡地應了聲,到了最后突然不說話了,臉色也有些沉。 怕是出事了。 我突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待他掛斷之后,他很快站起身,跟我說他要出去一趟。 我也跟著站起,抓住他的胳膊,有些著急道:“發生什么事了?” 他沉肅著臉沒說話。 我更加著急了:“告訴我吧,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在我決定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訴他的時候開始,他對于我來說意義就變了。 他的世界,他的所有,我也想去知道,想去了解。 陸敬修又沉默了片刻,到了最后,他終于開口。 “我大哥昨晚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 我一怔。 他的大哥,陸敬峰。 …… 秦頌今天車開的很快,尋常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市立醫院的時候,我看了眼時間,正好過去三十七分鐘。 我其實是不太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的,可看到連秦頌的神情都跟著特別凝肅,我便覺得,事情似乎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乘著電梯來到十五樓,沿路都是維持秩序的保安和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也由此,我們得以一路暢通,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和阻攔。 到達病房的時候,陸家的人大多都在里面,就連陸遠征都正坐在椅子上,遠遠地看不太見表情。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所有人都回頭看來。 陸敬修站定住,我便也停住。 空氣當中沉寂了一會兒,之后一聲盛怒的低吼傳來:“老三,你真是大膽,真是糊涂!” 第217章 怎么可能害他大哥 這一聲別人先不說,我瞬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老三,叫的自然就是陸敬修,可陸董事長為什么說他大膽,說他糊涂。 我看向陸敬修,后者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并未有任何的動容。 但越是這樣不動聲色的他,越是讓我覺得沒底。 陸遠征的聲音落下后,站在他一旁的林婉立馬柔聲勸道:“遠征,先別怪敬修,現在最重要的是敬峰醒過來。” 女人有時候沒辦法抵御千軍萬馬,但只要能駕馭一個男人,那她想做的事大多便能完成。 總之林婉說完之后,陸遠征雖然還能見氣怒,卻已然收住了方才的責問。 其他人依舊不敢出聲,但各色的目光投射過來,讓我有些無所適從。 我沒再看陸敬修,而是不自覺地向他的身邊靠了靠。 陸敬峰昨晚出了車禍,傷到了頭和腿,連夜做了手術,現在麻醉藥的效力沒過去,他便還睡著。 我雖然沒有離得太近,但老遠的已然能瞧見他蒼白、沒太有人氣兒的臉。 陸遠征待了一會兒便起身要走,周圍呼啦啦的一堆人也跟著動作。 我跟陸敬修一直站在外圍,他們一動,我們便要讓路。 陸遠征走的時候,路過陸敬修的面前停了一下。 然后我看到這位英氣勃發的老人,用一種特別痛心疾首的表情說道:“老三,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這次陸敬修沒有沉默以對,他望向他的父親,用不輸于后者的沉定氣度說道:“不是我。” “都有目擊者,說撞敬峰的車是你的,你還狡辯什么。”陸遠征顯然并不相信兒子的辯解,而且我看到他眼里的失望越來越深,像是沉入了深不可見的谷底。 而他的話,也讓我的心跟著直直下墜。 說撞陸敬峰的車是屬于陸敬修的嗎? 怎么可能,就算是,里面的人也絕對不是他。 我咬緊嘴唇,希望陸敬修能繼續解釋,跟他父親說,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害他的大哥。 可沒有,他的神情淡漠又肅正,嘴唇卻沒動,并不欲解釋。 傻瓜,這個時候不說話,不就是默認了嗎? 不是你做的事,為什么要認? 在陸遠征含怒要走的時候,我抓住陸敬修的手,眼睛卻是看向前者,一字一句認真道:“伯父,昨天晚上敬修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們、我們一直睡在一起,他根本沒出門!” 此話一出,房間里更靜了些,有幾個人的臉上還帶著些輕諷。 我也曉得把男女房里的說出來有多難堪,可現今這情形,我要是不這么說,怎么證明陸敬修昨晚并不在場。 果然,陸遠征聽完臉色緩了緩,但沒有完全相信:“他沒去,不代表沒有讓別人去。” “可是世上有誰會那么笨,想要害人性命,卻留下了那么明顯的證據和把柄。這是您的兒子,您應該比誰都了解,他是個怎樣的人。”我沒被他的威嚇嚇退。 陸遠征這下子不說話了,他盯著陸敬修看的時候,竟也順帶著瞧了我一眼。 就這一眼,我全身的冷汗更甚。 同時心里想著,這大人物就是不一樣哈,隨便那么瞥過去,都讓人覺得自己被看透似的。 我費盡全力撐著沒退縮,過了會兒,陸遠征便走了。 沒留下一句話。 很快,原本還滿滿當當的病房頓時顯得空落落的。 留下的人里除了我跟陸敬修,還有陸敬希和慕萱。 陸敬希的眉頭輕蹙,像是還在為他大哥擔心,只是對陸敬修,他也不像陸遠征那般責難數落,僅僅是嘆了聲,道:“父親是因為大哥的傷傷心過了頭,脾氣有些著急,你別放在心上。” 陸敬修聞言頓了頓,好半天才低應了聲。 陸敬希又說,陸敬峰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幾乎已經沒了心跳,動了幾個小時的手術才從鬼門關救回來。撞他的那輛車已經逃逸,送他過來的一個熱心的市民說是看到了那輛車的樣子,跟警察描述了一下,警察又調出了監控比對。 陸家在南城什么地位,很多信息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很快他們便認出,那輛黑色的沃爾沃是陸敬修剛回國時配的一輛私車。 沃爾沃算不上什么太豪華的車,尤其是在南城這種地界上,豪車遍地走,大街上同時出現兩輛全球限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那輛車多了個東西,就變得獨一無二了。 陸老爺子信佛,為了歸國的小兒子在南城平平3;148471591054062安安的,特地去廟里求了個平安福,正正當當地掛在陸敬修的車上。 當把監控拉近時,那個平安福的模樣也清晰地顯現。 所以,即便是沒有車牌,陸家人卻都曉得,那輛車是陸敬修的。 但這件事沒人跟警察提起過,陸敬希說,是老爺子下了封口令,只要誰敢多說一句,就滾出陸家的門。 “老三啊,父親是最疼你的,就算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他也舍不得罰你。”陸敬希嘆著氣拍了拍陸敬修的肩膀,“現在只等大哥醒過來,到時候你給他道個歉,再去父親那里認個錯,這件事也就這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