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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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放棄無謂的掙扎,決定全然墮入黑暗時,不遠處突然像是起了一陣sao動,這樣突兀的聲音,極致地sao刮著我的耳膜,讓我恍然又驚醒過來。 在我旁邊的兩個男人也頓住動作,扯亂我衣服的手慌忙收回,似是被嚇了一跳。 等他們起身走后,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將衣服裹了裹,全身蜷縮在一起,挪到了角落,后背靠緊墻根。 包間里的sao動持續了好一會兒,我全程將頭埋在膝蓋里,不管發生了什么都好,只要沒人再來碰我就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有腳步聲朝我走來。 一下一下,極沉,極慢。 我全身又開始抖,想往后挪,可身后就是墻,我還能挪到哪里去。 那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時,我終于被新一重的絕望淹沒,歇斯底里地哭了出來。 “別碰我,別碰我……” “……別怕。”那人似乎是說了這么一句。 我聞聲有些怔住,可是依舊發抖哽咽。 再然后,那人將我整個人攬入他的懷中,他靠在我的耳邊,用最低最淳的聲音對我說—— “余清辭,別怕。”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 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落一室。 開始的時候我對這明亮還有些不太習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接著撐著胳膊慢慢坐起身。 我的左手上插著針頭,再摸了摸額頭,上面纏了一層紗布。 護士走進來時,我正想拔下針下床。 “哎哎哎,36床的病人,干什么呢!”年輕的小護士見狀連忙跑上前來,輕輕摁住我的手臂。 我則是看向她,輕輕笑道:“我想去衛生間。” “去衛生間也別拔針頭呀,走走,我給你拿著吊瓶。” 從衛生間出來之后,我慢慢地走回病房,小護士還跟在我的身邊。 我想了想,轉頭問她一句:“請問你知不知道送我來醫院的男人現在在哪?”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去登記簿上給你查一下。” “算了,不用了。”我輕嘆一口氣。 那個男人怎么可能會留下自己真實的信息。 回到病床上,小護士替我調了一下點滴的速度,還交待我沒事不要亂跑,實在有問題就按護士鈴。 我一一應下,在她離開之前,我還問了她一句什么時候能出院。 “怎么也得明天吧,今晚還得多觀察著。你頭傷著了,萬一腦震蕩可就麻煩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 護士離開之后,我拉了拉被子,闔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上午,我去辦了出院手續,接著直接打車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小張打了個電話,后者告訴我已經有人幫我請了假,還問我是不是病了,要我好好休息。 我謝了謝她的關心,又問公司最近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我才掛了電話。 之后我去了廚房,想找些東西吃,可是翻到最后也只找出一袋當天過期的面包。 我拿出面包咬了兩口,又倒了杯涼水喝下,覺得整個人沒那么虛了之后,我才又找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打第一遍的時候對方并沒有接通,若是放在往常,我也就此放棄了,只是今天的我頗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然,他不接,我就一遍一遍地打。 到了最后,在這場拉鋸戰中還是我贏了。 “你在哪?”接通之后,我第一時間問了這樣一句。 那邊的人卻是頓了頓才低聲答:“我現在有點事。”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我再問一遍,你在哪?”我緊緊捏住手機,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給摔在了地上。 其實在打這通電話之前,我的心里是沒有十足地把握的。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見我,可我卻必須要見他。 長久的沉默中,我已經做好了繼續糾纏的準備,只是下一刻,那人便輕嘆一聲,道了句:“半個小時之后,老地方。” 老地方是哪自然不言而喻。 乘著電梯上到13樓的過程中,我看著電梯壁中倒映出的自己蒼白狼狽的影像,忽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我為了赴某個男人的約會,在家精心打扮了不說,到了這里還左照右看的,生怕自己哪里不好看。 那時的我和現在的我重疊在一起,兩相對比下,真是可笑,引人發笑。 走出電梯時,我腳下還有些軟,但腳步卻是半點兒沒停。 因為我不允許自己停下。 來到房間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咬緊牙,拿出房卡開門走了進去。 像很多次那樣,房間里站著一個男人,頎長的身影靠在窗前,柔軟的光灑落在他的肩頭,他的發上,英俊帥氣不說,還存著幾分靜謐,幾分祥和,好幾次我也免不得被這樣的景象蠱惑。 只是現在再看來,這算什么狗屁靜謐,什么狗屁祥和! 我勾著唇角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距離他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我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好聞,也早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我的記憶中。 而那天將我從近乎地獄的地方帶出來的人身上,也是這樣的味道。 我咬著嘴唇笑笑,笑的應該很是刻意,因為擔心一個不留意,笑容就化作扭曲的尖叫,化成引人作嘔的質問。 我抬起頭看向他,看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緩緩地,艱難地問出一句:“我是該叫你ian,還是陸敬修?” 第53章 都是假象 男人聽到我的話,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帶著無聲的疑問。 我以前并不喜歡做這種咄咄逼人的事,一方面是不擅長,另外一方面,也沒什么事值得我花費太多的心力去計較。 可這次真的不行啊,這一回,我被人蒙在鼓里耍了個團團轉,跟個傻子蠢蛋無疑,以至于我把事情想明白的那一刻,窘迫憤然到幾乎要唾棄自己。 我見他不說話,便又上前一步,幾乎跟他的身體貼在一起。 而我的眼睛也時時盯著他,望向他深邃無波的瞳眸,一丁一點也不愿放過。 “你不說,那我就替你回答。你是ian,也是陸敬修。你同時用兩個身份跟我接觸,可笑可憐如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每次見我的時候,你是不是都在心里笑,想著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女人,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察覺。可偏偏我就是被糊了眼睛一樣,還自以為……自以為克制,聰明。你可真是厲害啊,陸敬修,你可真是厲害啊。” 話說到這一步,再否認也沒什么意義了。 眼前的男人眸色一收,眼瞳中便覆上了一層冷然,整個人也散發出凌人的氣勢和疏離。 就跟我想象中的他一模一樣。 而這應該就是真正的他,一直以來出現在我面前的ian,不過是個由人捏造出來的剪影。他的溫柔,他的呵護,他偶然表現出的羞窘,都是假象。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像是酸澀的梅子浸入陳年的老醋中,在此基礎上再加上一味苦,再抹上一層辣,混合在一起之后,嗆得人只想流眼淚。 我胡亂地抹了兩下眼睛和鼻子,接著向后退了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怎么知道的?”過了一陣子,他終于開口了,語調低平,語氣清冷。 我吸吸鼻子,決定回答他這個問題:“前天晚上我被江崢糾纏住的時候,我找機會撥了個電話,當時我不確定會不會有人接通,就連號碼也沒看清楚。后來過了很久,沒有人來,我以為沒人接到我的電話,幾乎陷入了絕望。可在那之后,還是有人來了。他幫我解決掉了江崢那幫人,還走過來抱住我,安慰我說,余清辭,不要怕。從醫院醒過來之后,我找到自己的手機,翻看那天的通話記錄,發現電話是打給ian的,通話時間2分15秒。” 說到這我特意頓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神情,并沒有任何動容,但我覺得,他是想我繼續說下去。 好,那我就繼續說。 “我跟ian見面的時候,從來沒有透露過彼此的身份和信息,他甚至從來叫我‘青瓷’,青花瓷的青瓷。但是經過了前天晚上,我就很想問問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你怎么知道我其實是叫余清辭。我很肯定我從來沒有說過,而如果ian真的只是我偶然遇上的炮友,他也絕對無從得知我的身份。所以事實在一定程度上就顯而易見了,我對他確實是一無所知,但他對我卻是了解的,甚至是了如指掌。” “就憑叫了你一聲名字,你就猜出來了?”他問的有些漫不經心,嘴角輕揚,像是有些輕諷。 我撇開頭,不想看他這樣的表情,因為ian從來不會對我露出這樣的神色。 之后我低低笑了聲,想著事到如今,哪還需要有什么保留,他想知道的話,那我就都告訴他吧。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什么名偵探,哪能這樣就猜出來。”我又吸了吸鼻子,裝作無所謂地揚揚頭,“那個時候我的頭受傷了,意識有點模糊,但是有人闖進來之后,我突然就清醒過來了。我趴在膝蓋上,眼睛沒看別的地方,耳朵卻很靈敏。當時有很多人說話,也有罵人的,可你說神不神奇,就在那樣的環境下,我居然聽清楚了江崢的一句話。” 到此,我重新轉過頭看向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他說,‘你們不是都已經離婚了嗎?陸敬修,你就算是再有本事,也管不到別人的家事。’江崢早前是見過你的,所以那天你一進去,他就認了出來。而南城里面叫陸敬修的人,除了陸家的三公子,我想不出其他人。” 不只是這些,聯想到以前的種種巧合和陰差陽錯,當時覺得各種匪夷所思的事,現在再一想,卻是無比合理,又無比契合。 特別是那一回,我已經去到了陸家晚宴的現場,準備找到陸敬修,向他請求幫忙。可是后來卻被一個奇怪的電話給叫走了,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之后,卻發現出車禍的人根本不是ian,事后問起他,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手機丟了。 這當中有多少破綻,但凡我當時能多個心眼去查證一下,就不會從頭到尾被人蒙蔽至此。 所以啊,此時我氣是氣,恨是恨,但我最氣恨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到底是多蠢笨才會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 有時候我還埋怨命運的不公,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不是上天沒給我機會,是我分辨不出來,是我沒擺正自己的心。 我又向后退了幾步,腳下不穩,一個踉蹌便坐在了床上。 那人還站在原地,我沒看向他,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 而我猜,他現在心里肯定在看我的笑話。 笑我這樣一個女人,明明什么都沒有,卻還不承認,死扛著不愿意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和落魄。 但這些哪能藏得住呢,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已經被人盡收眼底了。 我抹了抹眼睛,上面一片干澀,眼淚已經流不出了,只剩下疼痛。 頓了頓,我問出今天最后一個問題:“既然你知道我是誰,當初為什么還要跟我做床伴?你陸三公子可不是那種會缺女人的人,你會找上我,應該還有別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