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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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就是了。 除了ian,誰會在手機上存上“青瓷”這個名字。 只是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突然出車禍了呢?怎么就突然重傷昏迷了呢? 我捂了一下眼睛,想起那條他沒回復過的短信,心亂如麻。 這個時候在我的身后突然響起一陣熱烈的鼓掌聲,想來是宴會開始,今天的主角登場了。 層層疊疊的人群將會堂中央擋得嚴嚴實實,所以我看不到臺上的人。 陸敬修此時應該正站在那里,接受眾人的注目。 “青瓷小姐?”電話那頭的人又催了我一聲。 我的手捏的手機更緊了些。 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內,我的腦海略過很多個場景。 譬如我在余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欺壓,又譬如我被人一句話輕飄飄地發配到了南美,再比如我忍了陸敬修那么多次的霸道,好不容易能有個跟他面對面的機會,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為此我還特地花了好多錢買了一塊表,想今天送給他,“賄賂”他來著。 但這所有的所有,都定格在我跟ian最初見面的那一幕,還有那一回,我喝醉了,他找到我,將我穩穩地抱在懷里,他溫熱的額頭靠在我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 真是諷刺,真是他媽的cao蛋! 我掛斷電話,在原地怔愣了幾秒鐘,然后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會場。 也跑向了一個注定艱難又無望的未來。 第33章 把柄與軟肋 著急忙慌地來到醫院,我打聽著來到急診室,找到護士臺的護士。 “請問,剛剛、剛剛出車禍送來的一個男人在哪里?” 我的氣息有些喘,方才跑進來的時候還被長至腳踝的禮服裙子給絆了一下。 護士聞言低頭替我查了一下,接著告訴我,傷者傷情太重,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如果我是家屬的話,讓我去補簽手術同意書。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什么家屬,但是就像方才通知我的人說的那樣,ian的手機里只有我一個人的號碼,這個時候如果我不出頭,那還要找誰呢? 至于后果什么的……到時候再說吧,我不相信會是最壞的結果,也不敢去想。 簽好手術同意書,我來到手術室的門口,看著上面亮起的紅燈,心亂如麻的感覺已經過去,只剩下淡淡的茫然。 對眼前的一切,我已經不曉得用什么話語去形容了,總覺得跟身處在一場夢境中一般,腳下都是團團云霧。 我甚至有種恍惚的錯覺,會不會在某個時點,這場夢就醒了,然后我起床穿衣,煥發精神去準備晚上的宴會。 ……應該是不會,其實沒人比我更清楚,這些都是真的,樁樁件件,都是真的。 之后我呆呆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腦袋里空白一片。 過了一會兒,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反應了好一陣兒才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 江崢。 嗯,他是該找我了。 我一聲不吭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圍觀陸敬修呢。 現在發現我不見了,除了確認我在哪,估計還要冷嘲熱諷一番。 只是我現在太累了,累到誰的聲音都不想聽到,很快便將電話掛斷。 人在做出選擇和決定的時候并不會每次都從理智的考量出發,很多情況下都是按照直覺和本能。 但是最初的沖動過后,冷靜下來想想,又是一陣脊背發涼。 我攥了攥拳頭,發覺掌心也是汗濕一片。 不過到底是人命關天,跟放棄的和失去的相比,之前做出的選擇,我并不后悔。 兩個多小時后,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我雙腿有些發軟,但還是強撐著上前問ian的情況。 “已經沒什么生命危險了,到特護病房觀察一晚,沒什么特殊情況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醫生說。 我聞言趕緊道謝,接著看到護士們將病床推了出來。 遠遠地看到靜靜躺著的人,我的心一點點揪緊,也不由得再次去想,為什么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我還記得上一次見他的場景,那個時候他還是如往常那般強健有力,隱隱還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氣度。 其實我不止一次地發現,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我是能生出些自在的。 這樣的自在,也是我從別的地方感受不到的。 或許是因為對彼此都一無所知,讓我不必瞻前顧后去算計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或許……僅僅是因為他這個人。 護士推著病床漸漸靠近,我的腳下不自覺地退了兩步,怔怔地站定住之后,又向前邁了邁。 “家屬嗎?別在這等了,病人得送去特護病房。”一個二十多歲的女護士對我喊了一聲。 我聽到了,卻沒動,因為腦袋一漲一漲的,手腳也跟著發麻。 “沒聽到嗎?不能在這等。”那護士又提醒了一句。 這次我終于是反應過來,想退到一邊,腿腳卻突然一軟,猛地坐到了地上。 之后像是有個人上來扶我,我只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 護士們沒有因為我多做停留,很快推著病床離去了,雜亂的腳步聲和滑輪聲也漸行漸遠。 只有我還失了魂似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躺在病床上,剛做完手術的人,不是ian,而是個我從沒見過的男人。 看到那人的臉的一剎那,我有些分辨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慶幸嗎? 嗯,應該是有慶幸。 難過嗎? 好像也難過。 但更多的,似乎是不甘心。 活了這么久,我早應該明白自己是命運的一顆棄子。 可就是不甘心,不服氣,覺得就算我運氣再不好,也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彌補,也能靠著自己的堅持修正。 但原來,有些事真的是注定的。 不該屬于你的,別強求。 …… 離開醫院之前,我去繳清了手術的費用。 雖然我跟那人素不相識,但這樣的情況,我也不能全然一走了之,更何況我還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 盛夏的夜晚稍稍有些風,不過并沒有涼意,只平添幾分熱燥。 我到路邊的便利商店買了瓶水,想了想,又拿了兩罐啤酒結了賬。 之后我沒打車直接回家,而是走到護城河邊,找了塊干凈的石階坐在上面。 仰頭喝了口酒,嗓子澀苦的厲害,不過總算是換了個地方難受。 悶著氣將一罐啤酒下肚后,我抹抹嘴唇,又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就笑了出來。 因為實在是有些好笑。 像我這樣,傻乎乎地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叫到了醫院,又傻乎乎地認錯了人,兀自擔驚受怕了好久,天底下大概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這樣的事說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就算是相信了也只會嘲笑。 我也覺得奇怪,平時我算是挺精明的那種人,可偏偏就在今天,做足了蠢事。 又笑了片刻,我斂了斂神情,轉而望向遠處的高塔。 腦袋還混沌著,但我仍舊在努力地想一件事。 想了很久很久,最終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詞。 關心則亂。 是不是一旦有了缺口,人就會變得一擊可破。 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對我來說更不是個好消息。 起碼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把柄和軟肋這種東西,一樣都不能有。 若是有了…… 若是有了,那就只能丟棄,亦或是斬斷。 第34章 那天我看到陸敬修了 坐在護城河邊吹了半夜的風,我將旁邊的空罐空瓶收了收,接著撐著胳膊站起身。 對于我來說,失落脆弱的時刻都很是奢侈。 短暫的自怨自艾過后,我必須得想出法子讓自己擺脫窘迫和困境。 打車回到家,我胡亂地將高跟鞋踢在一旁,接著赤著腳去到洗手間,換下了束縛的禮服,走到噴頭下,閉上眼睛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