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妞妞的大招
我終于還是沒有挨耳光,而是被甩到了床上。 “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把我作死了你就痛快了!”他喘著粗氣,壓抑著怒火說。 我被他這一拎一甩,提著那股氣也xiele,伏在床上嚎啕大哭。邊哭邊嘮叨著“我作什么了?你讓我裝懷孕,我裝不了!我想真懷一個孩子,你又不讓。我確實是想讓孩子裝病騙你回來,可是這次孩子是真的不舒服!而且如果不是你先騙我說去出差,我用得著這么費勁嗎?”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坐在床沿上,背對著我說“我再告訴你一遍,我的女人只要我沒說不要,不許自己跑。” 他緩了緩又說“這段日子,我很忙,也很煩躁,所以你最好讓我省心一點兒。我的安排,你理解也要遵守,不理解也要遵守,沒得商量。孩子,我暫時是不想要。你要是愿意,咱們就好好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一下都不碰你。” 他的聲音不高但帶著讓人不敢抗拒的威壓,我甚至一下子不敢哭出聲來,只敢埋頭低低地啜泣。 突然感覺到床上一輕,他已經站了起來。“我去客房睡了,你自己冷靜冷靜。”他說完,我便聽見一聲關門聲,然后腳步越走越遠。 我和他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卻是第一次他主動跟我分床睡。以前也吵架,他也會哄我,我也不會這么激烈地頂撞他。不知道是他沒有耐心,還是我太不馴服? 我不懷疑他仍然愛我,可是他卻不肯平等地對待我。他是一個不屑于撒謊的男人,卻對著我謊話連篇,寧愿說謊也不肯告訴我真相,因為我根本沒有資格分擔他的心事。 我悲傷地意識到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場笑話,我永遠都不可能與他比肩,永遠都只是個小! 今天他終于把我一個人扔在這空蕩蕩地大床上了。人家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床都分了,看樣子我們這一次是和不了了。 傷心,惶恐,茫然,輾轉反側一直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入睡。 朦朧中突然感覺耳邊一聲喊叫,我嚇得一激靈醒了過來,帶著砰砰亂跳的心臟,看見面前一張驚恐地小臉。 我撫著心口,輕聲批評著“妞妞,你喊什么啊?嚇死mama了。” “whereisydad?”她用軟軟地小手搖晃著我問,“ydadisissg!” 這段時間在我和子獲的要求下,妞妞基本上都說中文,這次看來她是真的急了,所以才控制不住一切換回了她的母語。 “爸爸昨晚在別的房間睡。”我揉揉眼睛回答。 妞妞頓了一下,想了想便用力拖我起床“起床,找爸爸。” 我不情愿但是拗不過小家伙不停的拖拉,便也只能跟著她下床。 她拖著我在二樓一間一間的房間搜索,終于在里面的一間客房里看到了正睡著的那個男人。她的眼睛一亮,就像發現了遺失的寶貝一樣,興奮地跑進去,爬上床撲倒在爸爸身上。 熟睡中的子獲顯然也被嚇了一跳,騰的一下坐起來,看到面前自己的女兒,又一臉懵逼地躺下,睡眼惺忪地問“妞妞,怎么起這么早?” 妞妞沒有回答,而是用rourou的小胳膊摟著爸爸的脖子,用能融化世界地軟軟糯糯地聲音叫了聲“爸爸。” 瞬間,邢子獲這個霸道總裁就變身為一個碎碎念的老父親,他把女兒拉進被窩,一邊嘮叨著“哎呦,我的大妞寶。早上一起來就想爸爸了?怎么還光著小腳丫啊,都凍得冰冰涼了。來,爸爸給你焐焐。” “爸爸,愛你。”妞妞摟著爸爸的脖子繼續放大招。 果然子獲更加碎叨了,“爸爸也愛你,我的大妞寶越來越乖了” 我看著這父慈女孝的動人場面,不禁感嘆邢小妞這情商真是甩我幾條街啊!她知道怎么把她爸爸拿下,而邢子獲果然就沒出息地被他閨女吃得死死的。 我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子獲這才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說“你怎么也光著腳丫子?”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也沒穿鞋。 “mama,來,暖暖。”妞妞拍著另外半邊空床招呼我。 我并不想過去,因為在心里我還沒有原諒子獲。可妞妞是個敏感的孩子,大清早一起來就跑到我們房間去檢查狀況,一定是昨天我們的表現讓她不安了。如果我現在轉身走,孩子會不會更加不安?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床邊,上床躺下。妞妞立刻伸出另一只小胳膊摟住我的脖子,滿足地躺在我和子獲中間。 這個客房的床是一米五的,三個人躺在上面有些擁擠,我一不小心冰涼的腳尖就碰到了子獲的腿。我慌忙向后撤,卻被他一下夾住,我還想撤,卻聽他略帶責備地說“怎么也凍得冰涼?這么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光著腳滿屋跑。” 于是,我便沒有再動,任由他的體溫順著我的腳尖慢慢地傳來。就這樣和他們爺倆兒躺在床上,真怕邢小妞一時興起再導演個什么爸爸親mama的戲。于是聽妞妞嘰嘰咕咕地說了一會兒話,我終于忍不住說“起床吧。爸爸還要上班呢。” 子獲也配合著說“是,爸爸今早上還要開會呢。” 于是,三個人又并排站在洗手臺前,一起咕嚕咕嚕地漱口,嘩啦嘩啦洗臉,還是那樣的和諧。 吃過早飯,子獲準備去上班了,邢小妞像只小狗一樣送他到門口。子獲抱起女兒,親了又親,轉頭對我說“我去上班了。” “你晚上還回來嗎?”我腦抽地問了一句。 他白了我一眼說“我不回來我去哪兒?” “你不是出差了嗎。”我小聲咕噥。 他鼻子里哼了一聲,沒再理我,開門離開了。 子獲走后,我教妞妞寫了一會兒字便帶她到后院去玩。 邢小妞今早在爸爸面前的乖巧絕對是裝的,這會兒完恢復了小惡魔的屬性。只見她穿著邢子瑜給她買的紅色小皮靴,一下一下地對著院子里的一棵梨樹狠狠地踢著。她的力氣不大,但那梨樹也不太粗壯,便在她的踢打下倏倏地落著白色的花瓣,而邢小妞則快樂地在這落英中笑著,跳著。 孩子真是個好東西,是愛情的結晶,是情感的紐帶,是生命的延續,是基因的組合。邢小妞的身上就寫滿了那個男人的符號,當然也有我的符號,盡管并不明顯。 我和他之間,愛也好,恨也好,就這樣糾糾纏纏,血脈相連,無論如何也割不斷,抹不去,至死方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