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成交
還是那個院子,那道門,推開門里面的家具陳設絲毫未變,桌上仍然放著我愛吃的水果和零食,我的小豬佩奇抱枕也好好地放在沙發(fā)上,就連盛放的水仙都一模一樣。到處窗明幾凈,子獲應該是派人打掃過。 我和陳姐對這個家都是輕車熟路,只是這一次陳姐住房,房里已經給妞妞準備了小床。 幫著陳姐安置好妞妞,便回了我以前住的主臥,房間里一切如初,就像我沒有離開時一樣。 我去浴室洗了個澡,沐浴露也是我之前用的牌子。一切都沒變,一切似乎又都變了。 我裹著浴巾出來,卻見子獲正坐在床沿上,目光柔柔地看著我。 我只覺得喉頭一緊,沒來由地一陣心慌,連忙竄進衣帽間,找了一件寬大的睡袍換上。 出來看見他還坐在床邊,我沒話找話地問:“妞妞睡了?” “睡了。”他微微一笑,笑得我的心一陣悸動,要用力吞一下口水才不至從腔子里竄出來撲向他。 他的唇角動了動,站起來走進浴室。 我躺在床上,側耳聽著嘩嘩的水流聲,心里描摹著他的輪廓,那里,那里,還有那里…… 終于,水聲停止了。片刻,他走了出來,身上除了水珠和熱氣,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這個男人可真好看啊!好看得讓我整個人都燥熱又潤澤。 我下意識地吞了一下口水,艱澀地說:“你,該去上班了吧?” 話音未落,他就來了! 溫熱地鼻息噴在我的頸間,炙熱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我等不了了……想你,觀兒,我太想你了……” 我真的很想說:“子獲,我也想你!”卻生生地忍住了,但卻忍不住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袍感受他身體的每一寸堅實地線條。 突然,我在他眼眸中看到一絲猶豫,他停下來問:“你,身體養(yǎng)好了嗎?” 箭已上弦,弓已張緊,他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問這樣的話。 我的心頭一陣酸軟,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的眼神一松,便開始了…… 他溫柔地吻著我,一點一點地慢慢嘗試。那樣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把玩一個易碎的稀世之寶,必須輕拿輕放,謹慎珍視。 我的心已經化成了一片,淚水也溢滿了眼眶。 他抬頭看見了我的淚水,立刻停下來,緊張地問:“疼了是嗎?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對不起,寶貝兒。” 我看著他慌亂的眼神,淚水更是忍不住地滑落下來。“子獲,我身體已經全好了,你不用……” 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全部地……沉入! 一懷相思,幾番離愁,皆化進這無盡的繾綣,抵死的纏綿。 久違的煙草味淡淡地在空氣中飄散,如夢如幻。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還有熟悉的胸膛和心跳聲,一切靜謐而美好。 子獲抽完了煙,抱著我躺了一會兒。然后他輕輕撥開我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臂,吻了吻我,說:“下午有個會,我去趟公司,開完會就回來。你睡一會兒吧。”說著便抽身下了床。 他洗了澡,收拾干凈,又穿戴整齊。看著正在整理領帶的他,我突然就想起了酒會上的那張照片,心中又是一陣怨恨。 我想了想,故意嗲著聲音說:“邢總,您就這么走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子獲停下動作,轉過頭有些錯愕地看著我,問:“什么事?” 我甜甜地一笑,惡意地說:“您忘了給過夜費了。” 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顯然很意外我會這么說。 我心里一陣痛快,微笑著說:“難道邢總睡女人都不給錢的嗎?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有什么愛情?” 說完,我仰著臉,迎著他的眼眸,等待他的怒火。 然而,他并沒有發(fā)怒,而是打量了我一眼,問:“多少?” 他竟然問我多少!他竟然不在意我說的后半句!我壓抑著胸口的起伏,努力地牽起嘴角說:“那要看您怎么定了,只是睡覺呢,還是帶吃飯,聊天。” “全包什么價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 “一天一萬。”我賭氣地回答。 “成交。”他說著就向外走。 “澳元!”我補充。 “我要現(xiàn)鈔!”我又補充。 他轉過身沖我淡淡一笑,說:“沒問題。” 他不急不惱,讓我頓生挫敗感。我找補著又說:“今天算是給您免費體驗,不收錢。” 他哼了一聲說:“用不著。”說完便下樓了。 他竟然就這么走了?為什么不留下來打一架?我恨不得沖下樓去拉住他再打一架! 可還沒等我想明白,大門咣當一聲關上,他已經走了。 他不是應該很惱怒嗎?狠狠地逼問我還愛不愛他嗎,然后放出手段折磨我,直到我說愛他嗎?他竟然不在乎,竟然就那么走了! 巨大的失落感折磨得我翻來覆去,忽而聞到他遺留在床單上的氣息,便又一陣意亂情迷,想念鋪天蓋地而至。 我真的恨我自己,為什么會如此渴望他,如此愛他,也恨他。 正當我沒出息地在他睡過的那一側一點一點地收集他的氣息時,門鈴響了。 陳姐在飛機上一直照顧孩子,沒睡好。我怕吵醒她,連忙裹了件外套便下樓開門。 門開了,來人竟然是何秘書。 “關小姐,”他恭恭敬敬地遞給我一個文件袋,說:“這是邢總讓我給你送來的,請收好。” 我滿腹疑惑地接過來,掂了掂,還有點分量,不知道是什么,還要何秘書親自跑一趟。 “不打擾您休息了,告辭了。”何秘書把東西交給我便匆匆離開了。 我回到房間里,打開文件袋,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耳朵都燒起來了! 我把文件袋里的東西倒在茶幾上,那是一堆綠色的百元澳鈔,整整七扎!邢子獲竟然真給我送來了整整七萬澳元!這算什么?算td“pia資”嗎? 誰他媽想要你的錢?你就不能哄哄我嗎?竟然就這樣拿錢打發(fā)我!我一下子把那一堆澳鈔都掃到地上,羞憤地跑上樓躺在床上生氣。 好樣的,邢子獲!你愿意出錢,我還不想伺候呢!我怨恨地想著他那可惡的樣子,可是想起來的竟都是他剛才對我小心翼翼的樣子……對他的想念又一次沒出息地攀上心頭,喉間,眼眶。 掙扎了一陣子,我下了樓,和那綠色的鈔票上長胡子的莫納什爵士對視了一陣子,又把它們都撿了起來。 我和錢生什么氣?狗日的邢子獲?你不是要玩兒嗎,我偏不讓你痛快! 可是還沒等我想出什么辦法讓他不痛快,他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