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禍水
李長俊抽抽嘴角,得意地解釋著:“這個區在社區規劃上一直都是不允許蓋超過兩層的建筑,所以基本上是huse,沒有什么公寓。” “臥龍崗大學這幾年海外留學生很多,學校的宿舍又非常有限,所以很多學生都只能在校外租房。相比huse,學生租房會更喜歡選擇公寓,你知道為什么?”他挑挑眉問我。 “安全。”我想了想回答。 他邪邪地一笑說:“私密性好,方便同居。” 這家伙三句話就不正經了!我扭過臉去不理他,他又說:“哎,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知道為什么留學生之間很容易同居嗎?” “寂寞唄,又沒家里人管著。”我回答。 “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可以降低生活成本。”他笑著說,“當然也可以順便豐富一下夜生活。” 我懶得跟他瞎扯,便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在這里建stud比其他任何類型的物業出租回報率都高。所以也會受投資者歡迎。” 我想了想又接著說:“stud戶型小,價位低。目前銀行貸款利率高,審批困難,低價位的物業會更有市場。” “聰明!要不怎么是學霸呢,一點就通。”李長俊rou麻地夸著我。 我們又在周邊轉了一陣子,看了看,便驅車回去了。 剛開出一小段,我就開始不舒服了,胸前脹痛得厲害。從家出來一路開了近兩個小時,又在現場轉了一個多小時,我就覺得胸口的兩團硬得像石頭一樣,事先墊好的乳墊似乎也要濕透了。 我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非要得乳腺炎不可。便只能硬著頭皮對李長俊說:“停一下車,我不舒服。” 李長俊連忙把車停在路邊,關切地問:“暈車?” “沒有。”我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便實話實說,“我漲奶,太疼了。” 他愣了一下,很無措地說:“那怎么辦?我送你去醫院?” “去什么醫院,我擠一下就行了。”我疼得皺著眉說。 他尷尬地看了我一眼,遞給我一盒紙巾,又從車里找了一個垃圾袋給我,便下了車。 我向外看了看,只見他站在車子靠向馬路那一側,斜靠在車上,整個腰背擋住了車窗,也擋住了外面的視線,給我保留了一些隱私的空間。 李長俊算是個君子,我有些感動。 胸口又一陣脹痛,我也顧不得再多想了,連忙掀起衣服開始卸載。胸前很快軟了下來,我整個人也跟著輕松了。 收拾好車里的垃圾,我敲了敲車窗。李長俊回頭看了看我,掐滅手里的煙,上了車。 車剛上路,他就把車窗包括天窗全部打開了。正午的太陽很烈,曬得我頭暈。車速那么快,窗外熱風撲面而來,吹得我都喘不上氣。 “李長俊,把窗戶關小點兒,我都快喘不上氣了。”我不高興地說。 “不行,我受不了車里這味兒!”他有些氣急敗壞。 “什么味兒?不就是奶味兒嘛!你不喝牛奶?”我不以為然。 “那能一樣嗎?”他抱怨著。 “有什么不一樣的?”我反問。 他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把我當成個男人?就這么刺激我。” 我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噗嗤一笑,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我看到他的臉一下子就紅到脖子了,他咬牙切齒地說:“你看什么看?往哪兒看呢?你再看信不信我把車開到僻靜的地方,辦了你!” 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我更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信你就試試?”他挑釁地說。 我也挑釁地說:“那你信不信,離咱們不遠就一定有齊爺的人跟著。只要我一叫,估計你褲子還沒脫下來,頭就被打爆了。不信你就試試。” “你!太壞了!”這一下李少爺真的生氣了,干脆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下了車。 我也不理他,把車里的空調開到最大。吹了一會兒,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我從窗口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服說:“上車吧,沒味兒了。” 他撥開我的手,不理我。 “別鬧了,趕緊送我回家。再磨蹭下去,我可就要來第二輪了。”我威脅著他。 這樣的威脅倒還真有效,他扭捏了一下就上車了。 過一會兒,他突然感慨地說:“你說你的人生算不算是開掛了?你不但有齊爺這樣的大佬給你做靠山,還有我這樣玉樹臨風,天縱英才的青年才俊給你保駕護航。要說唯一不走運的也就是遇到了邢子獲。” 突然聽到他提起子獲,我心里一陣難受,不想去談論,便岔開話題說:“李長俊,你教我做生意吧。” “你真想學做生意?”他問。 “嗯。”我認真地點點頭。 “你說你跟在邢子獲身邊也有三年了吧,怎么沒向他好好學學?他才是一個天生的買賣家。他剛下海做生意就玩得很漂亮,一個上千人的瀕臨倒閉的軍工廠,他接手后,竟然只用了半年多時間就給盤活了!”李長俊的臉上沒有一點戲謔,他說得很認真。 “曾經他在我心里神一樣的存在,我會的很多東西都是跟他學的。我中學的時候就認識他,其實我一直跟我這叔叔關系還不錯。他有的時候也帶著我玩玩股票期貨什么的。” 李長俊睨了我一眼,感慨地說:“唉,要不是因為你,我和他關系不至于這樣。要不然說紅顏禍水呢!” 我從未聽子獲提起過這些事,他也并不太愿意講過去的事,或許我真的不太了解他。 聽著李長俊不停的嗟嘆紅顏禍水。我忍不住笑著問:“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你和邢子獲之間的小三兒,我插足了你們唄?” “差不多就這意思。”他撇撇嘴說。 “對不住了,李公子。我搶走了你的男神。”我假裝一臉歉意地抱拳拱手。 “男神?早就不是了!我告訴你,我肯定會超過他。不信咱就走著瞧。”他一臉不服氣地說。 我看著他臉上的桀驁之色,心中釋然又有些莞爾。或許他并沒有多么愛我,他只是不服氣。他就像一個心高氣傲的年輕劍,以挑戰江湖上成名的前輩為自豪,屢敗屢戰,越挫越勇。 那么子獲呢?他面對這位后輩一次一次地挑釁,還是克制的。他會出手打壓教訓,但卻始終不忍痛下殺手。 而這一次,如果他知道我和李長俊一起做生意,還會不會同樣饒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