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車禍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可以成為他的新歡?我很想知道。 我下樓的時候,子獲已經去上班了。 這一次,我沒有去找王哥,而是去車行租了一輛車,刷的是我自己的工資卡。 在子獲下班前,我悄悄地把車停在公司附近,我停車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停車場的出口,然后靜靜地等著他的車出來。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才看見他的車從停車場開出來,我連忙啟動車子跟上。 他車開得不快,走得又是大路,我跟得并不困難。開了很久,他終于到了一片別墅區。 這個小區門禁并不嚴,我順利地跟著他的車開了進來。我怕他發現,進了小區就轉彎,沒有繼續跟蹤。 我把車停在一處僻靜的路邊,下了車。順著他車子開走的方向一棟一棟地著。 這個別墅區很大,我也不知道找了多少棟,終于在一棟別墅的院子里看到了子獲的車! 房子里亮著燈,窗簾拉著,我看不到里面的內容。 我站在院子門口,內心有一種沖動想去按門鈴,想看一看子獲看到我時的表情。 可是我終于還是沒敢。 徘徊了好一陣,我惡向膽邊生,在路邊撿起一個小石子便向他的車砸去。 尖銳的警報聲響起,我連忙躲進院外的灌木叢下。 警報聲不屈不撓地響著,很快別墅的門開了,子獲走了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女人看上也就剛剛二十歲,像個在校的大學生,很清純漂亮。 子獲看了一眼車子,關掉警報。 “老公,車沒事兒吧?”那女人聲音嬌婉。 “沒事兒,回去吧。”子獲淡淡地說。 那女人上前一步挽住子獲的胳膊,燈光下她臉上的笑燦若繁星。 別墅的門關上了,我抱著雙腿蹲在灌木叢下無聲的飲泣。她叫他“老公”,他默許了,他們的關系不言而喻。 初秋的夜風已經有了一絲涼意,我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貓一樣,蹲在別人家的籬笆下瑟瑟發抖,酸楚地看著那窗內溫暖的燈火直到完全熄滅。 曲曲折折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找到我的車。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子獲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此刻她一定在他身下輾轉承歡吧。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眼前一花,車子就擦上了馬路中間的隔離帶! 我猛地一腳剎車,只覺得身體向前一沖,額頭磕在方向盤上生疼。車速不快,我又系了安全帶,只是磕破了額頭。 我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小姐,小姐!”有人急促地敲著車窗。 我抬頭看看是王哥的手下小六子,在上海的那一個月他也跟著我。 我抓起包,下了車,對他說:“我沒事,你幫我處理一下吧。”說完我便順著馬路向前走去。 “小姐,您要去哪兒啊?我先送您回家吧。”小六子追著我。 “不許跟著我!”我對他大聲咆哮著。 “這大半夜的,哪能讓您一個人在街上。”小六子還是緊緊跟隨。 “我說了,不許跟著我!你再跟著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電線桿子上!” 小六子不敢再跟著我,而是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一個人順著馬路游蕩。已經過了午夜了,街上的車不多了,行人也很少,只偶爾有一兩對晚歸的情侶。 “嗨,美女,多少錢?”身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沒反應過來,停下腳步看著他。 “我問你一次多少錢?”那人又重復了一遍。 我心中啞然,我現在的樣子竟然看起來像野雞流鶯?“兩千!”我笑笑回答。 “開玩笑吧?三百。”那人一邊還價一邊伸手拉扯我。 我用力掄起手包打在他頭上,嘴里罵著:“去你媽的!三百,你去找你媽去吧!” 那男人吃了虧,便繼續和我拉扯著。跟在我身后不遠的小六子連忙沖上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那人見有人出手幫我,也不敢再糾纏,爬起來就跑了。 小六子不由分說地把我弄上他的車,車子向我住的地方駛去。 我坐在車里,想著剛才那諷刺的一幕。我并不值一百萬,甚至兩千都不值,只值三百!這才是我觀的市場價。 我抬頭從后視鏡里看到自己破敗的樣子,心中苦笑,三百,給得都算厚道了! 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又昏昏噩噩地倒頭就睡,醒來已經是午飯時分了。 起床,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便下了樓。剛走到樓梯口,我便嚇了一跳。 齊爺,正坐在我家的沙發上看著下樓的我! “您,您怎么來了?”我連忙快走幾步,站在他面前。 “聽說昨天出了車禍?”他開口問。 “小事故。” 他使了個眼色,王哥便把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的陳姐帶到外面,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齊爺兩個人。 “過來,坐到我身邊來。”他語氣溫和。 我不敢違抗只能在他身邊坐下。 他抬起手,撩開我的額發,看見了我額頭上的磕傷。 “腦袋都磕破了還是小事故?等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好好看看。” “不用了。”我連忙拒絕。抬眼看見他不悅的臉色,又連忙說:“那也好。” 齊爺板著臉,一字一句地說:“他不好好待你,你就跟我走吧。” 見我沉默不語,又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個邢子獲,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跟我走也行,你就老老實實地在家待著,不許到處亂跑。” 邢子獲讓我在家好好待著,齊爺也讓我在家好好待著,憑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 “那您為什么不讓人干脆打斷我的腿,我就哪兒都去不了了。”我豁出去地頂嘴。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頂撞他,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咬著牙說:“你以為我不敢?” “您當然敢。您現在就把我的腿打斷吧,最好把我弄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說著我便有些哽咽。 齊爺冷著臉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就盡管作。你要是弄折了自己一條胳膊,我就卸邢子獲一條胳膊,你要是弄斷了自己一條腿,我就砍邢子獲一條腿,你要是把自己的小命作沒了,那我就弄死他,你不信就試試看。” “不要以為他是邢伯戌的兒子我就不敢動他。大不了我弄死他兒子,他再派兵剿了我!” 齊爺的話讓我震撼,他竟然愿意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這樣的人大概是不會亂說話的。 “吃飯吧,吃完了,我帶你去醫院。”他的語氣溫和了一些,但還是令人不敢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