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驅除韃虜
一夜翻來覆去,也沒睡踏實,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去找他!早晨一起來我便給楊敏打電話,問了子獲出差住的酒店,我不敢說我要去,怕她告訴子獲,只說給他打手機不接,所以想給他房間打電話。大概是以為我們鬧小別扭,楊敏還幫我向何秘書打聽了子獲的房間號。 子獲出差的那個城市我聽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坐什么車去,只能自己開車。在市區開車路不熟我心里都哆嗦,這下要上高速,我還沒出發就先怕了。但一想到那蒙古女人或許已經上了子獲的床,再怕我也得硬著頭皮去。 還好我的車裝了車載導航。那時的導航儀遠沒有現在的精準,我是在網上先查清楚路線了,再跟著導航儀開。 饒是這樣還是走錯了一次高速路口,不但多跑了三十多公里,下了高速還迷路了,我那時的崩潰程度就像一只從百米高空墜落的西瓜,八花五裂,汁水淋漓! 好不容易又繞回了高速,導航儀原本提示四小時的路程,我硬是開了接近六個小時! 終于到了子獲入住的酒店,我去他房間敲門,沒人回應,我猜他應該還沒回來。給他打電話還是不接,我便在門口等。 一天沒吃飯,又累又餓,我干脆坐在他房間門口的地毯上等他。或許是因為前一夜睡得太少了,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覺得被輕輕踢了一腳,我一下子醒過來,看見一雙大長腿在我面前戳著,順著往上看,子獲正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怎么來了?”他冷冷地問。 “子獲,”終于等到他了,我激動得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腳一軟沒站住。就在我要跌坐在地上之前,子獲的大手伸到我腋下,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我順勢便勾住他的脖子,急急地說:“子獲,你聽我解釋,就給我一分鐘,一分鐘就好。顧云飛他給我打電話說有話跟我說,我就想聽聽他說什么,反正就是解釋懺悔什么的,我也懶得聽他什么理由。后來他說他要補償我,我就同意了,我就是想把那一百萬要回來。他本來就應該還給我,雖然你有錢,但是你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你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手機,我都把賬號發給他了。”我生怕一分鐘說不完,用了我平生最快的語速,說的又快又急,語無倫次。 子獲聽我說完,說了聲:“走吧。”便半推半抱地裹著我向電梯走去。 “子獲,你別讓我走。我開了六個小時的車,我第一次上高速,還走錯路了,我都快嚇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酒店。我又冷又餓又累,我不走!”我一邊掙扎一邊央求。 “下樓,我帶你去喝碗熱湯,再去買件厚衣服。這里冷,也不知道多穿點。”說著他一把把我摟在懷里。 他的大衣是敞開的,隔著彼此的衣衫便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身體很熱,熱的我眼睛里都升起了氤氳的水汽。 我依偎在他懷里啜泣,“以后你不能這樣,一句話都不讓我說,就給我定罪。你也不想想,我要想跟他約會,干嘛要在我們家門口,還坐在玻璃窗前,這不是等著被你捉嘛!我活得不耐煩了嗎?再說,哪有你這樣的,撿一頂綠帽子就往自己頭上戴。” “好了,還沒完了!”子獲黑著臉打斷我,一邊擁我向電梯走去。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那個女人,便一把拉住他說:“等等,昨天晚上,那個女人,你是不是也得給我解釋解釋!” “有什么可解釋。”他挑挑眉說。 “你跟她有沒有干那什么?”我看了一眼不遠處,手插在褲兜里閑閑站著的何秘書,含混不清地小聲說。 子獲嗤笑一聲說:“我老婆都打電話過來了,我還哪有心情。讓她走了。” 他把“我老婆”幾個字說的很曖昧,撩撥得我心里甜甜的,我撥弄著他襯衫的紐扣問:“那她也肯走?” 他又是一聲嗤笑:“錢給了,活兒又不用她干,她為什么不走?” 他竟然說得這樣輕車熟路,這種事以前肯定沒少干。我生氣地說:“你,你以后不許這樣。” “怎么?你希望我讓她干完活兒再走?” 這家伙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氣得我想跳腳。正好電梯來了,子獲一笑,拉著我進了電梯。 一直站在一邊看戲的何秘書連忙追上來問:“邢總,那今晚上的飯局您還去不去?” “你代表我去參加吧。替我給主人道個歉,就說我老婆來了,走不開了。下個月我們再過來回請他們。” “好嘞,沒問題。閫令大于軍令,大家都能理解。”何秘書看著我擠眉弄眼地說。 這個何秘書嘴可真賤,賤得讓我心里舒服! 子獲在酒店大堂的商店里給我買了一件大羽絨外套,一雙很難看的靴子,又帶我去酒店對面的全羊館喝了羊湯,吃了羊rou。 從熱氣騰騰的羊rou館子里出來,被晚上的冷風一拍,我咳嗽了兩聲。 子獲把我裹在懷里,用身體幫我擋住風,快步向酒店走去。一邊走一邊嘮叨著:“病還沒好利索,就跑出來嘚瑟。出那么遠的門,你不看看天氣預報嗎?這邊兒冷,風沙又大,你不知道嗎?還大學生呢,一點兒常識都沒有。” 其實我只是被風灌了一下,所以才咳嗽了幾聲,他竟然數落我一路,直到進了房間。我實在忍不了了,便撒嬌說:“我都感冒了,你還批評我。” “感冒了?那我給你去買藥去。”子獲摸摸我的額頭說。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我根本就沒感冒,也不想吃藥。 “那怎么行,不吃藥明天嚴重了又要咳嗽了。”他說著便穿上大衣出去了。 我知道我攔不住他,我之前生的那場病已經給他心里留下陰影了,生怕我再復發。 我趁他離開的時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我帶來的一件新款蕾絲吊帶睡衣。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開門聲,連忙在床上擺了個pse,等著他。 “你想干嘛?”他進到房間里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淺笑著問。 “邢總,你應該說你想干嗎?而不是你想干嘛?”我向他拋了個媚眼。 他把手里的藥丟在床頭柜上,脫了大衣便躺在了我身旁。他伸手勾著我睡衣的吊帶,牽了牽唇角,我本以為他會說:“想干。” 可卻聽他嗤笑一聲說:“你說你能想著帶這玩意兒來,就不能想著多穿件衣服?” 又批評我,還沒完沒了了?我馬上頂嘴說:“這是我的戰袍!昨晚上一聽匈奴犯境,我就準備來驅除韃虜了!” 他撲哧一笑說:“你一個電話,韃虜就聞風而逃了。” 我故意生氣地說:“哼,如果昨晚我不打電話,你是不是就要跟那個女人嗯嗯嗯了?” “那也要我對著她能硬得起來才行。”他說話的樣子簡直像個無賴。 “討厭!討厭!討厭!”我撒嬌地捶打著他,他也緊緊地把我抱住。我和他貼得很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變化。看著他動情的眼神,特別x感誘人,我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然而,我卻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嗽了一聲。子獲像被電到一樣,立刻放開我從床上下去。 “吃藥,吃藥,被你一鬧差點忘了。”他一邊說一邊給我去泡感冒沖劑。 我心中暗罵一句這倒霉的咳嗽,馬上就要成事了,又把他驚走了。我只有乖乖地喝下那一杯感冒沖劑。 人真的不能撒謊。感冒沖劑和羊湯在我胃里甫一交鋒便掀起一陣倒海翻江,我奔到廁所里吐了個天昏地暗。看來撒謊真的是要遭報應的!